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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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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彧斟酌再三,決定要把所有的雷全部排掉,於是他一股腦的把他這些年那些從不示人的陰暗全部告訴了紀頡。

“南南,我這些年一直在打壓祁家的生意,所以祁輝很恨我,他對你動手是為了報復我,只是他沒想到你不受資訊素的控制,他死的太容易了,真是太便宜他了。我對甄家也是一樣,我外公求我高抬貴手,我說‘你讓甄妮跪在我面前求我,我就放過你們。’後來,我讓我的母親跪在我的面前懺悔,一遍又一遍。再後來,我把她關到了精神病院,即使我清楚的知道她並沒有精神問題。我在遇到你之前的那些年,就是靠著這樣的恨活著的,後來遇到了你,看著你為那些毫無關係的omega做的事,我突然就後悔了,我好像配不上你。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悄悄撤掉了所有幫我報復祁家和甄家的人,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每天都絞盡腦汁的想要怎麼讓他們痛苦。我不斷的收買他們身邊最親近的人,讓他們不斷地被背叛,可是當甄妮跪在我面前說她錯了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痛快,而是空虛,無盡的空虛。就算我做到了我想做的所有,但我仍然孤身一人,是個沒有人想要的孤魂野鬼。這樣的我,你還願意要嗎?”

紀頡聽完這些愣怔了好久,遲遲沒有開口。祁子彧心裡的第二隻靴子終於落地了,他的南南不願意。

“我理解,南……”祁子彧哽咽到說不下去,他強壓著哭腔,接著說道:“南南,我會放你自由的。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人。我……求求你,就讓我在你周圍待著吧,別躲我……”

“祁子彧,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祁子彧滿臉失落,“戰績還不錯?”

紀頡沒憋住笑出了聲,“你說什麼戰績啊?”

祁子彧茫然的看著紀頡,沒反應過來紀頡悄悄開了個黃腔。

“我最喜歡你不管知不知道事實真相,都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林奕跟你說我打他,當時的場景確實很像野蠻無理的聯姻物件欺負你青梅竹馬的小可憐,但你當時什麼也沒有問,只問我手疼不疼。我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喜歡上你的吧。所以你要怎麼對待你的親生父母,我也什麼都不問,堅定地站在你這邊就好了。沒有經歷過那些糟糕的事情,不配站在道德的至高地批判他人。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有時候還有點惡劣,我想清楚地看到你對我的在乎,所以會故意跟陸啟念親近,明明知道你在我的棺材裡躺了那麼多天,明明知道你為了我做了反資訊素訓練,明明知道你為了我抄了GC研究所的家,明明知道你會為了我不惜割傷自己的腺體,但也還是想看到你受傷的眼神,因為那眼神說明你在乎我。”

祁子彧握著紀頡的手,輕輕撫摸他的手指,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眼睛上,輕輕地說:“你這哪裡算惡劣,你因為我受了那麼大的罪,你太容易原諒我了,我……”

紀頡的手感受到了溼意,他輕輕親了下祁子彧的頭頂,“我們不是和好了嘛。以前的事咱們再不提了。”

祁子彧哽咽著說”好。“

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陸啟念,苦澀地笑了笑,慢慢走開了。

祁子彧最終還是帶著紀頡去了曙光火鍋店,他們在店裡見到了方叔,方叔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祁先生,南南,你們來了。”

紀頡看到店裡的服務生都衝著他笑,時不時地相互比劃著在說些什麼,紀頡疑惑地看了看方叔。

“他們都是聾啞的孩子,祁先生給基金會捐了一大筆錢,我們把很多福利院的殘疾的孩子都接了出來,教他們技能,給他們工作。”

紀頡看著祁子彧,好像是在問:“為什麼捐那麼多錢?”

祁子彧低頭笑了笑,然後跟方叔說:“上一碟土豆,一碟白菜,其他的您看著上。鍋底別太辣,您之前說新上了一些小食,也都各樣來半份吧。”

“好好好,那你們先坐,我去安排一下。”

上菜的服務員都趁著上菜偷偷的看紀頡,這就是傳說中的紀先生啊,長得可真好看啊。

等到菜上齊,其他人都離開之後,祁子彧才低聲說:“我從祁輝那裡繼承了一大筆錢,然後把那些錢捐給了曙光基金會。”

紀頡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林奕生的孩子怎麼樣了?”

祁子彧伸出的手愣在了空中,然後收回想要遞給紀頡的紙巾,“我……我當時剛知道你遭遇了什麼,理智完全不受控制,本來我讓人送林奕去戒毒的,當時他自己簽了出院同意書,離開了,那個孩子本來被送到福利院了,後來他抱著那個孩子回來找我,說無論怎麼說,那個孩子是我的血親,我當時發了瘋,差點掐死了林奕,他沒抱住孩子,腦袋朝地摔倒了地上,後來……林奕抱著那個孩子到處找醫生,但沒人敢救那個孩子,所以……”

紀頡嘆了口氣,“雖說那孩子挺無辜的,但我們的孩子也很無辜……”紀頡偷偷抹了把淚,“祁子彧,吃完飯你陪我去見一個人吧。”

祁子彧安撫似的拍了拍紀頡的腦袋,說:“好啊,去見誰?”

“方靜。”

祁子彧皺了皺眉,“她沒死?”

“她本來要被處死的,但她在行刑之前被查出來懷孕,所以要等到她生產之後再行刑。”

“她懷的是誰的孩子?”

“不知道,可能是某個獄警的吧,總之,她下週要被執行死刑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南南,我覺得沒必要,但如果你想去,我就陪你。”

吃完飯,他們在去監獄的路上,紀頡突然神秘地問祁子彧,“哎,你說我哥和顧炎,誰在上面啊?”

祁子彧無奈的笑笑,“你怎麼跟蛋仔一樣八卦,他們開了賭局,所有人都壓顧炎在上。”

“我去!這些人也太……那你覺得呢?”

祁子彧揉著紀頡的髮尾,“你下次見顧炎,仔細觀察他走路的姿勢。”

紀頡長大了嘴,“你的意思是……?”

祁子彧寵溺地笑著點了點頭,“顧炎太喜歡裴勳了,所以他沒什麼談判籌碼。只是不知道裴勳對顧炎有幾分真心。”

紀頡靠在祁子彧的懷裡,“雖然我始終想不通我哥為什麼會和顧炎在一起,但他會帶顧炎回老宅,說明他是認真的。只是我一直以為我哥會找個溫柔似水的omega,沒想到我哥這麼重口。”

祁子彧笑著把紀頡攬在懷裡,“我們倆這樣說人家的八卦,真的好嗎?”

紀頡在典獄長的帶領下,時隔多年終於再次見到了方靜,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平靜的多,大概是沒了對她的在乎,所以無論她怎麼傷害自己,紀頡的內心不再有委屈,沒了那種“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的心理,再去看方靜做的事,就可以相對冷漠一些,相對不在乎一些。

方靜之前被她父親方誌明送去了π系當玩物,受盡屈辱,但因為π系和X聯盟的人有生殖隔離,所以她成了π系alpha階層共享的娼妓。

後來裴勳他們打到了π系alpha的大本營,方靜是和其他俘虜一起被送回到X聯盟的。

她到了X聯盟之後,就被裴勳關在了這裡。

方靜懷裡抱著自己的孩子,斜眼瞪著紀頡,帶著幾分譏笑,冷漠的說:“你怎麼還沒死?”

祁子彧有趨勢要起身,被紀頡拽住了,他捏了捏祁子彧的手心,然後笑著對方靜說:“你在被執行前都要想盡一切辦法,能拖延一天算一天,你都還沒死,我怎麼能先死呢?”

方靜突然開始大笑,“也是,不過,好歹我能懷孕,你行嗎?廢物!”

在紀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祁子彧已經衝了上去,他卡著方靜的脖子,“你算什麼東西?”

方靜拼命地掙扎,使勁想要掰開祁子彧的手,祁子彧的眼神嚇到她了,她向典獄長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典獄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在目光相接的時候,典獄長的眼睛裡也沒有任何波瀾,於是方靜看向了紀頡,並開始求饒,“南南……救我……”

在方靜的眼球開始向上翻的時候,紀頡拉了拉祁子彧的袖子,祁子彧隨即鬆開了手,方靜開始大口的呼吸,她雙手護著自己的脖子,等到呼吸平順之後,盯著紀頡又癲狂地嘲諷道:“他今天能對一個女人動手,就總有一天會對你拳打腳踢,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要幫被家暴的人嘛?想想你到時候怎麼幫自己吧!”

紀頡冷哼一聲,“別白費力氣了,我們倆的關係你挑撥不了。”

方靜又對著祁子彧說道:“哎!祁子彧!紀頡他已經廢了,他生不了孩子了!以你現在的地位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啊,何必守著一個廢物?”

祁子彧笑著對紀頡說,“我以為是個多麼了不起的角色,原來只是個怨婦,有這個時間,夠看一部電影了。”

“祁子彧你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說你要斷子絕孫啊!!!”方靜歇斯底里地喊道。

祁子彧點頭笑了,“你乾的可是有可能讓整個銀河聯盟和X聯盟的人類滅絕的事,怎麼現在反倒擔心起我能不能傳宗接代了?”

方靜拼命地搖頭,“我沒有!我是冤枉的!我沒叛國!!!我是冤枉的!!!”

方靜懷裡的孩子被嚇到了,開始號啕大哭,紀頡伸出手指逗了逗孩子,“沒事~不哭不哭~”

方靜突然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孩子!!!”

紀頡收回了手指,對身邊的典獄長說:“測一下DNA吧,看是誰的孩子。”

典獄長明白紀頡是讓把孩子送走,於是去抱方靜懷裡的孩子,方靜死死抓住襁褓,面對牆蹲下來,形成了一個三角區,把孩子護在裡面。典獄長拿出電棍,當電流流過方靜的身體,她把孩子放到了地上,但仍堵在牆角。典獄長加大了電流,只一瞬,方靜就癱倒在了地上,典獄長抱著孩子離開了會客室。

“紀頡,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沒孩子就要把我的孩子也搶走。你個賤人!婊子!…”

祁子彧擰下會客室的燈泡,一手捏著方靜的臉頰,強迫她張嘴,另一隻手硬生生把超出口腔容納的燈泡塞到了方靜的嘴裡。

“你再說他一句,我就換個可以爆炸的東西塞進去。”

祁子彧說完鬆開了方靜,拍了拍手,對紀頡說:“南南,我們回去吧。”

方靜發出嗚咽聲,嘗試把燈泡拿出來,但嘗試幾次都沒能拿出來。

紀頡看了方靜一眼,“我今天就想來送送你,不為別的什麼,就為當年的左左曾保護過我。”

祁子彧牽著紀頡離開了,在出門的一瞬間,祁子彧對獄警說:“不用送她去醫務室,直接送回牢房就行了。”

祁子彧的氣場壓迫性很強,紀頡聞到了熟悉的松柏香,他笑了笑,對屏住呼吸的獄警輕聲說了聲“抱歉”,拉著祁子彧離開了。

“我好像第一次見你這麼兇啊。”

祁子彧的憤怒一時沒來得及消散,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心緒,“我是不是嚇著你了?”

紀頡微笑著說:“那倒沒有。有點開心。”

祁子彧這才收起了臉上的陰霾,輕輕笑出了聲。“南南,你別信方靜的話。”

紀頡停住了腳步,問道:“別信什麼?別信她說你會家暴我?”

祁子彧不忍再提一次他們不能有孩子的事,所以拍了拍紀頡的腦袋,“她說的一個字都別信。”

紀頡點了點頭,“好。”

那天之後,祁子彧的情況有了非常大的好轉,雖然五歲紀頡的人格還是會跑出來,但只要紀頡在他身邊,很快就又會轉回到本我人格。因此最近一段時間和裴勳還有顧炎討論戰略的時候,紀頡都在場。

目前大體的方針是要聯合π系的alpha和omega,共同針對人工智慧“蝶”。雖然“蝶”讓問題很複雜,但總歸三權分立讓π系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一旦“蝶”被摧毀,π系的局勢會變得不可預知起來。

顧炎坐在祁子彧旁邊,裴勳坐在他們的對面。

裴勳說:“π系的omega高層提出要廢除實驗室培養,恢復胎生,但我們的人種和他們的人種有生殖隔離,而他們的基因庫裡沒有女性的基因。所以…”

坐在一旁玩遊戲的紀頡突然說道:“找到原來π系的女性不就可以了。”

顧炎說:“π系的女性脫離π系太久了,有可能早已滅絕,就算沒滅絕,宇宙這麼大,去哪裡找她們?”

紀頡玩的遊戲剛好在關鍵時刻,所以他沒有立刻接話,等到其他人開始討論別的可能性的時候,紀頡終於通關,然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可能知道她們在哪。”

在場所有人停止了講話,看向紀頡,等著他接著說後文,只見紀頡開始玩下一關卡,祁子彧笑著揉了揉紀頡的腦袋,“南南,你說你可能見過π系的女性,在哪裡見到的?”

紀頡關閉了遊戲,“只是可能,我當時一個人在宇宙中漫遊的時候,到過一個星球,那個星球上全是女性,他們不是按照alpha,beta,omega的階層來分的,但統治者一直都是一個姓氏的,大概是原先在π系時候的alpha階層吧,她們沒有婚姻制度,實行走婚。生的孩子如果是男性,會被賣給星際商隊,如果是女性,則可以繼承母親的財產。而且她們有自己的軍隊,應該不會願意回到π系,生活在男人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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