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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青為了確定荀牟沒有對尹砌產生懷疑,過了兩天後,又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特意對荀牟提出:“尹砌是李閻帶回來的人,難道您就不怕他是李閻派的嗎?關於李閻如何躲避鄭六瞳的陷阱而找到尹砌的資訊少之又少,我真不放心您信任這個人。”
荀牟只是冷笑一聲,因為他自以為鄭六瞳還被他掌握在手,覺得李閻不過是找了個藉口帶回尹砌罷了。
在荀牟上次和尹砌的暗巷談話中,尹砌欺騙了荀牟,他聲稱自己從玄武的控制中解放後,陰差陽錯遇到了李閻。當時李閻不知道在鬼鬼祟祟做些什麼,正好需要用尹砌充當藉口,以便他輕罪歸朝。
尹砌不忘留給荀牟一個沒必要的線索,他說李閻當時似乎在越國遊蕩了很久。
荀牟也不是沒有發現紕漏,他問尹砌是如何擺脫玄武的控制的。
尹砌只回答了幾個字,是青龍幫助了他。
荀牟有七分驚訝和三分疑惑,驚訝是在青龍的參與,疑惑在他搞不清楚青龍的動機。
有一就有四,出現了玄武,白朱青會跟著粉墨登場並不意外。這群肆意妄為的神仙,荀牟單是想起來都會感到火大。
荀牟對青龍的印象還停留在祭祀階段,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每年讓老百姓多放一天假。
關於青龍的傳說或者八卦都很少,這種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怎麼突然心血來潮涉足人間?
荀牟問起尹砌還有沒有青龍別的資訊,尹砌撒了謊,他先是說不了解,但表達他個人覺得青龍有意和玄武作對。
看樣子,荀牟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心理狀態,他很輕易地接受了青龍的存在,即便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無需擔心,你先做好你自己。”荀牟回應佳青。
佳青確信荀牟完全中計了,禮貌地告退後翻了個白眼。
荀牟確實是個聰明人,但隨著年紀增加,手中緊握的財富愈發深不見底,終於有天也會被傲慢衝昏頭腦。
未來幾天,荀牟派下的幾個人不是失蹤就是被暗殺了。
執行此計劃的人孜孜不倦,哪怕她知道荀牟總有源源不斷的資源可以填補空缺的位置,她也相信能夠堅持到荀牟枯竭的那一天。
然而,連續的官員死亡,還有荀牟的盲目獨裁引來了齊王躉的注意,朝臣也在七嘴八舌地議論,這無疑增加了齊朝的混亂。
身為司徒的鄒穗為此大為不悅,他對齊王躉說:“相國實在太辛勤了,某些空缺位置的頂替人都是相國一手欽定的,我每日遊手好閒,不知該幹嘛,真是大罪過,不如大王把我辭了吧!”
齊王躉臉色一青,鄒穗平時低調友善,如今連他都能說出這種冷嘲熱諷的話,看來荀牟做的事確實過了。
齊王躉馬上召來荀牟,在鄒穗面前公開批評了他,並強調他不能做越職之事。荀牟立馬服軟,他近日為玄武的事迷魂,差點忘記自己還活在這齊朝,頭頂還有一個齊王!
慢慢拔掉鳥的羽毛,起初看不見成效,目的是為了滴水穿石,讓受害者慢性死亡。
李閻知道最近的騷動都是由姜風引起的,他感到不妥,化為一條青蛇潛入了張府,嘗試與姜風溝通。
此時姜風使用著李湘兒的身份,她正坐在圍牆邊的凳子上,偶爾刻意和婢女聊上幾句,讓她們以及牆外路過的人都熟悉“李湘兒”的存在。
婢女比姜風先看到一條青蛇爬過來,她驚叫出來,趕緊拉著姜風遠離青蛇。
姜風感應到了李閻的氣息,於是走回了她的寢室,隨後讓婢女們退下。
“你要說什麼?”姜風問。
“你不要太瘋狂了。”李閻盤踞在房樑上,“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只會給人間增加混亂。”
“我別無他選。”姜風回答,“你的線人知道所有荀牟派的人,卻從未想過除掉他們,放任百姓受苦,我不懂你在做什麼?”
“一個荀牟還勉強能夠控制,起碼他知道有齊朝才有他,如果他沒了,誰知道下一個惡棍是誰?阿風,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李閻問。
“我要揭露荀牟的暴行,並且,讓他死。”姜風冰冷地說,就像一把沒有溫度的劍,“我不懂你作為神靈平時是如何睥睨人間的,反正我是不會容忍我目光能及的罪惡。”
“荀牟要是沒了,遭殃的就是我了。”
“是李閻,不是你。”
只是這短時間說的幾句話,李閻忽然覺得姜風變得無比陌生。李閻不想發生爭執,於是爬走了。
究竟是李閻的女兒變得陌生了,還是隻是姜風脫離了李閻對她的期望呢?
臨淄城近日傳起了一些恐怖的故事——出現了一位齊臣謀殺者,每週都隨機挑選一位齊臣殺害——鄭燮同樣有所聽聞。
從苦湯國回來之後,鄭燮得了遠門恐懼症,張堅也明白他的情況,沒有給他安排任務,因此鄭燮“家裡蹲”了將近一個月。
雖然平日裡還是會幫張堅跑跑腿,鄭燮總覺得這樣還是很有罪惡感,他不能白吃白喝。
姜風看出了鄭燮的思緒,藉此機會對鄭燮說:“正好最近有個‘齊臣謀殺者’的事鬧得火熱,你不如就主動去探索一番吧。”
鄭燮覺得在理,遂開始調查起了這幾起案件,與他同樣為此事調查的人有很多,其中還包括了韓啟明與韓辰星。
鄭燮路過韓氏的居所時,被恰好準備出門的韓啟明喊住了。
“這不是阿燮嗎?”韓啟明說。
“嘿!沒想到你也在這!”鄭燮說,他總覺得自己近期說了這句話無數次,世界真小啊,哪裡都是熟人。
“別來無恙,你在忙甚呢?”
鄭燮把自己正在調查的事告訴了韓啟明。
“真玄幻,我們幾乎每次都在調查同樣的案件。我和姐姐整理了一些線索,方便的話你可以過來看一看。”韓啟明說。
“那實在太方便不過了。”鄭燮說。
韓啟明告訴鄭燮,這幾個受害者看起來像隨機挑選,實則他們都有共同點,那就是全部都指向了荀牟。
受害者總是在與荀牟接觸之後遇難——譬如,進出荀府之後,或與荀牟在辦公室會談之後,與荀牟打獵遊玩結束完之後。
“兇手會是相國嗎?”鄭燮問。
“可相國殺他們做什麼呢?這些資訊就像被刻意留下來的,如果荀牟是兇手,他一定會藏得更好——要是可以知道這些大臣在朝都負責什麼職位,也許能夠離真相更進一步。但我沒有辦法取得那些資訊,阿燮,你有途徑嗎?”韓啟明說。
鄭燮點點頭,說:“我嘗試請求張大人幫幫忙。”
鄭燮回去張府後,對張堅訴說了韓氏的調查。
張堅知道,不誇張地說,荀牟的一個巴掌可以蓋過半個朝廷,張堅懷疑,這些死去的人之中,其中可能存在荀牟派的人。
看來是誰企圖報復荀牟。
既然如此,能考慮的事就並非一點兩點了,張堅陷入了糾結,他讓鄭燮先行回去,明早再給他答覆。
深夜,張堅看著搖曳的膏燭,眼睛被晃得疼。
如果張堅決意調查這件事,看起來是幫助了荀牟,也可以是反過來,他能夠趁機找到荀牟的把柄。
忽然,窗戶被大風吹得咚咚響,張堅感到詭異,起身湊近看看。窗外似乎有個人影,張堅遲疑地搬開了窗,誰知,窗外不遠處站著的人,居然是白蘋。
白蘋先是扭過頭,隨之像魑魅一般飄到了張堅的窗前,重重地說了一句:“寧為雞口,無為牛後。”
張堅聽到後,倒吸一口氣。他目光遊離,用了片刻便緩解了自己的情緒,再對白蘋輕聲說:“天色不早了,你快快去休息吧!”
白蘋果然還是和這件事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