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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君?”
王命看著眼前的黃袍男子,聯想到古代黃袍的含義,嘴角不禁緩緩上揚。
此時的黃袍青年,顯然沒有預料到王命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頓時滿頭大汗,渾身顫抖。
當然,這些都不是問題的關鍵。
問題的關鍵是,他確實只是桃花村一個小小的平頭老百姓,剛才那句我為君也確實是無心之言。
但是,這句話要是被傳出去,明天他的腦袋就得搬家!不對,下一秒他的腦袋就得搬家!
而且,王命這一問,周圍所有人都聽見了,不管他們信不信,黃泥已經掉褲襠了。
想到此處的他連忙跪地喊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小民可從未有過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剛才只是為大人講解情況時,救急心切,一時失言,一時失言啊!”
王命看著眼前被嚇得鬼哭狼嚎的青年,還是那一副看破一切的表情,怕是嫌火不夠旺,於是俯身又補了一句:
“你想為君?”
聽聞此言,那男人徹底繃不住了。心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大人,上趕著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他本來還想為自己辯解什麼,可又想到張叔對這位王命大人的形容,只怕是當朝天子都救不了自己,頓時萬念俱灰,只能一個勁兒地磕頭,乞求自己能多活幾天。
王命看著前一秒還在侃侃而談,下一秒就要死要活的青年唏噓不已,於是問道:“你叫什麼?”
黃袍男子聽到這句話差點背過氣去,合著您不止要殺我,還要誅我啊!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男子眼看活不成了,便破罐子破摔了,加上王命兩句話把他嚇個半死,腦子已經不轉了,於是稀裡糊塗地回了句:
“那我不叫了。”
沒想到,王命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好好好,不叫就好,沒事了,你先去旁邊歇著吧。”
男子聽聞瞪大了雙眼,王命這個人他是瞭解過的,不然也不會派他們幾個腦袋機靈的來接待了。
而王命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老闆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說一不二,他說你死,你就得死,他說你活,你就得活,他說沒事,那你是真沒事啊!
想到這裡,男子咣咣磕了三個響頭,連滾帶爬地溜進一間柴房。回想起剛剛的一切,發現自己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不明白王命說這些話是為了什麼,但他明白自己活下來了。自己在說了一句大逆不道,按當朝律法足以連誅九族的話後活下來了。
“我劉富貴什麼時候命這麼大了。”靠在灶臺旁身著黃袍的劉富貴如是說。
王命雖然還在劍鬼的老家晃悠,東看看西瞅瞅,但他的目光似乎已經看到了多年以後,一支起義軍橫空出世,奪旗吶喊,高舉飛劍,平定天下的場景。
而料誰都不會想到,這一切的起因只是多年前一個人問了一個毛頭小子兩句話。
“你為君?”
“你想為君?”
……
“若我為君……”
後話暫且不提,只見此時的王命對著劍鬼的東西就是一頓敲打,就好像跟劍鬼有仇一樣。看得眾人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當然,王命的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們只是被王命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
剛才還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全家,現在轉頭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敲罐子玩,著實是讓人心驚膽戰。
眾人是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王命走到面前問自己一句:
“你想為君?”
不是所有人都跟王富貴一樣命大的。
王命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下把劍鬼家裡所有東西都敲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示意讓剛才那個張叔帶自己去下一個地方。
“情況我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這些人就先讓他們在這裡待著,等事情結束了再回去,該帶我去城裡看看了吧。”
“是,老闆。”張叔被王命這麼一鬧,也不敢多說話了。低頭就去前面帶路去了。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離開了桃林,之前和劉富貴一起出來迎接的小夥子也沒敢跟上來。見王命走後,才偷偷跑進柴房,打探自己的好友劉富貴的情況。
殊不知,他們二人的命運,早已被王命撥動,朝不可預測的方向傾斜而去。
路上,王命欣賞著四周乾乾淨淨的道路和美輪美奐的風景,朝張叔問道:“都說前線已經開戰,這裡怎麼還如此乾淨?”
張叔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那是因為敵人還不敢貿然進入這裡。幾十年前,劍鬼一人一劍砍的他們落花流水。
當年在劍鬼的飛劍下倖存的小兵,如今也成了將領,心中的恐懼讓他們幾乎都是繞著這裡走的。
這是無言的默契,也是對劍鬼為守護桃花村的百姓戰死沙場的尊重。”
王命不禁回憶起石碑上的故事,嗤笑道:“倒是好說辭。”
張叔這才想起來自己身後的老闆可不是一般人,於是趕忙拍拍臉,讓好幾天沒睡覺,早已疲憊不堪的自己打起精神,好生伺候著這位大人。
王命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劍鬼啊劍鬼,真是見了鬼了。”
張叔聽到後更是加快了腳步,生怕王命冷不丁問一句:“你想不想知道劍鬼看見的是什麼鬼?”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處城牆下,王命抬頭打量著這裡的結構,一低頭才發現城門早已開啟。
士兵,鮮花,侍女,大小官員,此刻都戰戰兢兢地站立兩旁,等候王命入城。
剛才城主想開口迎接,卻被張叔眼神制止了,於是眾人都在等王命看完這裡的情況再進行歡迎儀式。
實際上,王命想了解城門處的情況根本不用抬頭看這麼久,他只是突然感覺脖子有點酸了,伸伸脖子活動活動。
而眾人卻都自以為是地揣摩著王命的心思,打算在合適的時候拍一個漂亮的馬屁。
不過王命作為十步商鋪的王牌業務員,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不管他走到哪裡,這樣的人都是一抓一大把,他也懶得跟他們客套。
不過,王命此時又有些唏噓,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呢?想到這裡,王命徑直走到城主面前,緩緩開口:
“飛劍就是在你們這裡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