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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雷四方和媒婆去我家裡啦。”陳克豔說,“好討厭啊。”
姜明沒有回應,他意識到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尤其是像雷四方這樣卑鄙無恥的人一定是為了追求陳克豔而來。
“姜明,你說話啊,你說我該怎麼辦?”陳克豔用手推了一下姜明,就像是想推醒一個睡著了的人。
姜明一直思考著,他感覺自己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他問:“你打算怎麼辦?”
“我當然不同意啊,”陳克豔搖著頭說,“但他會經常來我家裡騷擾,好煩啊。”
“我再去找他談談。”姜明說,他感覺無論如何不能讓陳克豔從身邊離開。
“你別去啦,你們一見面,準又會打起來。”陳克豔很擔心地說,“他那麼多的朋友,你一個人,還不是你吃虧。”
姜明默不作聲,他想到即使自己不去找雷四方,雷四方也會來找自己。男人之間往往會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最複雜的事情。他想到這裡,不由得想到還會為此爭鬥,打架。
“走吧,你回寢室裡休息吧。”姜明站起來,走出教室。
陳克豔只好跟著走出來。兩個人穿過操場,各自回到自己的寢室。
姜明躺在床上,他很難入眠,想到自己被雷四方的勢力壓制,自己遲早要離開學校。他想,乾脆離開學校,去沙市找份工作,等安頓好啦就來接陳克豔。他想著想著,認為這樣的想法極為可靠,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陳克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到母親黃秋香總是要干涉自己的婚事,那為什麼要聽她呢?不聽她不行嗎?她想來想去,決定嘗試一下,尤其是婚姻,自己做主。
第二天早上,老師們大都在食堂裡吃早餐,陸續走了出去。
嚴校長故意坐在食堂裡像是等著什麼。
姜明也沒有離開,也像是等待著什麼。
嚴校長看了看姜明,問:“雷四方還沒有來吧?”
姜明沒有做聲,他想到自己不再是教導主任,沒有必要管這些事情。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我們必須聽從村裡的領導。”嚴校長說,“雖說他們撤了你的職務,但你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有些工作你還得管。”
姜明聽到這裡,他心裡熱乎乎的,但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操場上響起一陣摩托車的聲音,不用說是雷四方來了。
嚴校長衝出食堂,對著慌慌張張的雷四方發了火:“你來得太晚啦。我們都吃完早餐啦。”
雷四方點頭哈腰,衝進食堂。
姜明看到雷四方,他立刻站起來,就要走出食堂。
“別走啊,陪我坐坐唄。”雷四方挑釁道。
姜明不做理會,他想,儘量不要和雷四方發生直接衝突。
雷四方看到姜明要走,伸手去拉,卻被姜明用手擋住。
“我們聊聊唄。”雷四方喊道。
姜明還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走出食堂。
雷四方看到姜明離開,更加得意起來。當他轉身看到早餐就是一盤鹹菜,一碗稀飯,一個饅頭,沒有食慾,隨即走進食堂。
姜明走進辦公室,他想到上午的兩節語文課,就拿起自己的語文課本,備課本和教案,兩隻粉筆。他看到雷四方走來,立即走出辦公室,往教室走去。
陳克豔上午沒有課,她正在批改作業。
雷四方走進辦公室,他看到陳克豔在批改作業,瞟了一眼自己的辦公桌,桌面上什麼都沒有。他也不在乎,徑直走到陳克豔跟前,對著陳克豔大聲喊道:“陳老師好。”
陳克豔沒有抬頭,只當是沒有聽見一樣。
嚴校長在辦公桌旁備課,有意無意咳嗽一聲。
雷四方這才發現嚴校長,笑著說:“嚴老師,學校每天就吃一盤鹹菜嗎?”
嚴校長冷笑道:“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可以在家裡吃;你要是不在學校吃早餐的話,我明天讓炊事員不準備你的早餐。”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改善伙食?”雷四方很認真地問。
“村裡訂的標準。”嚴校長淡淡地說。
“我去找找他們,提高標準。”雷四方說著,故意去看陳克豔。
陳克豔依然沒有批改作業,她想著對付雷四方的最好辦法就是不理。
雷四方故意一拍桌子,問:“陳老師,你說,提高標準好不好啊?”
陳克豔翻了雷四方一眼,沒有說話。
雷四方也怒了,“我一片好心,想改善一下伙食,你怎麼就不回應一下呢?”
陳克豔還是不理他,只顧著批改作業。
雷四方又一拍桌子,剛要說什麼。
嚴校長立刻吼道:“雷四方,你想幹什麼?”
雷四方一驚,抬頭看了看嚴校長。
“你來學校當老師,你爸是村長,你要好好在學校工作,你爸也有面子。”嚴校長說。
雷四方指著陳克豔,極為不解地說:“我好心好意想提高伙食標準,她這麼麻木不仁。”
“陳老師在工作,你就不要打擾她了。”嚴校長提醒說,“對了,我找了基本體育和音樂方面的教案,你看看。”
雷四方沒有理會嚴校長說的話,他盯著陳克豔看著,思考著什麼。
這時,預備鈴響了……
教室裡響起各種不同的歌聲。有課的老師們拿著課本,教案,粉筆等走向教室。
雷四方看到幾位老師走出辦公室,笑著問:“陳老師,你沒有課啊?”
陳克豔站起來,她氣呼呼地抱起作業本,走出辦公室。
“你去哪?”雷四方追出辦公室問。
陳克豔徑直走向寢室。
雷四方大喜,就跟了過去。
嚴校長轉頭看了看雷四方,大聲喊:“雷四方。”
雷四方聽到嚴校長喊,立刻站住,問:“嚴老師,什麼事?”
“你寫一寫教案,你下午有課。”嚴校長說完,就趕緊去教室上課。
雷四方撓了撓後腦勺,他不知道怎麼備課,想著想著就十分後悔自己不該來學校當老師,看來自己想得過於簡單啦。
雷四方很無奈地回到辦公室,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看著辦公桌上的幾本教案,翻了翻,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看了看辦公室,還有一位年輕老師在備課。他靈機一動,連忙走了過去。
“黃老師,你教我備課唄。”雷四方一邊走一邊說,“你要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黃老師抬起頭,對著雷四方笑著擺擺手。
“你想不想當教導主任,”雷四方笑著說,“我跟你去說啊,你不用開口。”
黃老師這才環視辦公室,裡面沒有其他人,笑笑說:“備課,沒有什麼難的,你看看教案,照抄就行。”
“我連抄都不想抄,你幫我抄。”雷四方小聲說,“我去說說,提高我們伙食標準。還有教導主任的事情,按我說,姜明遲早要被清出學校,你當教導主任更合適。”
黃老師立刻來了精神,笑著說:“我可以幫你寫教案,但是,你不能跟別人說。”
雷四方立刻握著黃老師的手,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