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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黎舟元姳對於生死都是信手拈來,他只是覺得從黎舟元姳口中說出來有些不真實,他方才都快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黎舟元姳稍怔,沒想到紇骨顏是這個回答,
是怕了,故意服軟?
見紇骨顏有意躲讓,又是這副慫樣心裡的氣兒也消了一半,
她仰臉冷哼一聲,拂袖轉身繼續往擂臺看去。
……
玉坤臺一個褐衣老者立在中央,他頭上披著麻衣,手柱木杖,“此番我想為門內兄弟報仇。”
此人正是不虞門人門主,範不忍。
他大聲痛斥:“在祈溪郊外,我門下六名弟子慘遭毒手,被兇手一劍封喉。”
說完,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紅了眼。
此話一出,臺下開始騷動起來。
有觀眾問:“所以,你知道兇手嗎?”
聽罷,範不忍將眼底水色一斂,神情堅定,咬牙恨道:“知道,範某定銘記終生,不死不休。”
“那你要挑戰誰?”
“玄九。”
玄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了“玄”字九號房,都在竊竊私語,猜測簾後到底是何人。
倘若真的要挑戰,
這場可謂是生死一戰啊,
見不虞門人門主的架勢,不拼個你死我活是下不了臺的。
“堂兄,衝著咱們來的。”金逢生的話有些急切和緊張。
他站起身,望向底下擂臺那個老頭,“咱們……要上去應對嗎。”
不虞門人門主在玄四,修為都在二人之上,而且高很多,他們金家有精銳的暗衛,如果合力還有贏的機會,可這是打擂,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上去單挑都是毫無勝算。
金煥熙沉默,僵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思緒沉進冷眸,盯著臺上良久。
見無人回應,範不忍也沒有那麼多耐心,大罵:“金氏二兄弟窩在裡面不出來是嗎!敢殺不敢認,龜孫子一個!”
金氏二兄弟?
範不忍終於把名字抖落出來,
原來玄九是金式。
忽然,閣樓上應聲飄下一人,“範門主切莫動氣,氣急傷身。”
定睛看去,竟是個手拿玉扇的翩翩公子。
崔維京收起玉扇,兩手相疊,躬身敬道:“在下為範門主門下弟子的事感到惋惜。”
範不忍見來人不是金氏,更是惱火,“你是何人?你來做什麼?!”
“崔維京。”
聚賢莊少莊主竟然也來了?
崔維京故意將聲調提高,有意蓋住臺下的嘈雜,“在下排名在玄十,與玄九相近,大差不差,不如範門主與在下較個高下,如何?”
範不忍卻沒有想要比試的意思,崔維京搶在範不忍拒絕之前開了口,又說:“而且,牌子上本就寫著我們二人比試。”
範不忍猶豫了,玄九和玄十的實力應該是大差不差的,他知道他面前這廝沒有多少實力,打不過自己,若是自己打贏了崔維京,那還可以繼續打金式。
這樣算,打下兩個人,排名就會高出很多。
且都不費吹灰之力,沒什麼威脅。
可,範不忍疑惑,為何崔維京要和自己對戰,他想要做什麼?
崔維京見範不忍踟躕,“範門主德高望重,晚輩早已聽聞大名,還請範門主給晚輩一個機會,讓晚輩長長見識,領略一下範門主的威風。”
範不忍一聽,原來是仰慕自己的小迷弟,心裡歡快,
他眉眼一揚,心想,既如此,發發善心,就讓這個晚輩長長見識。
範不忍接受對戰。
“你就用一個扇子?”
站定臺上良久,崔維京還是拿著玉扇沒有放下,看見他一手握住扇尾,停在面前作勢,範不忍不禁問道。
崔維京嘴角一斜,“這武器,心若有便有,心若無便無。”
範不忍將木杖底部與地面一撞,元氣在地面似漣漪暈開,
從地底下冒出幾條巨大的青藤,伸向崔維京,
崔維京將玉扇開啟,
唰的一聲,
玉扇頓時有了生力,點點流螢環繞流動,
崔維京後退一大步,迅速用玉扇在面前一橫,擋住青藤的攻擊,
靈活的藤蔓與玉脂扇骨碰撞,發出叮鈴鈴的聲響,清脆悅耳。
崔維京一手手腕翻轉,掌中聚芒,往玉扇輸送元氣,
砰!
藤蔓被強力打了回去。
崔維京空中旋身,在踩在藤蔓之上,順著方向快步滑行,眨眼間落至範不忍面前,
只見他突然在範不忍耳側莫名其妙問了一句,“晚輩有一事不明。”
“範門主的弟子為何會與金氏有衝突。”
清涼的語氣在範不忍的耳邊迴響,範不忍面上茫然,而後惱怒,惕道:“你問的未免有些多了。”
範不忍將氣狠狠一放,怒氣從鼻子裡出來,他掐訣唸叨,木杖靈石爆發出澎湃的元氣,
藍色光芒宛若蛟龍迸射進藤蔓中,藤蔓頓生數以千條,相互盤結,一團亂麻。
崔維京蓮步生風,光壁護體,他掠過範不忍時,又道:“是因為金氏和你們有相同的意圖。”
“第一場試煉沒過多久,你的弟子就死了,這很難想不到與第二關有莫大的關係。”
“谷——子——陌——路。”
這四個字一個一個的從崔維京的嘴巴里蹦出來,引得範不忍心頭一顫,
“這是你們共同的線人吧。”
範不忍聽完表情立刻變得猝然,他喉頭的唾液因為驚愕而卡在喉嚨噤了聲。
靈石沒有了發動的意識,藤蔓也縮了回去。
崔維京趁範不忍愣神之際,扯下他的彩環。
剛欲走,崔維京對上範不忍惶恐的眼神,他笑容邪魅,“哦對了,忘了跟範門主說,在下最擅長的……”
“是攻心。”
……
“第十三場,玄四對玄十。”
“玄十勝!”
……
玄九房間內,
金逢生不可置信,驚歎道:“贏了?”
金煥熙摩挫著大拇指上的玉指環,蹙緊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須臾,金煥熙命令手下,“去玄字四號房,告訴他算我一個人情。”
金逢生湊上去,揣測,“這聚賢莊少莊主是有意幫咱們?”
金煥熙搖頭,“可這代價……應該不小啊。”
代價?
什麼代價?
金逢生不瞭解這個崔維京,所以有些摸不透金煥熙的意思。
但也沒有再多嘴,
他只問:“那……我們要何時打擂?”
金煥熙手上的玉扳指在光下透出乾淨的冰紋,他手指握緊,眺望臺下的局勢,眯了下眼,
“不急,再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