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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接風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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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傳旨太監王傳實,向眾人說討要利是賞錢一事,是其乾爹曹化淳當著萬歲爺的面,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眾人聽完皆是大驚,更加疑惑,不明白曹化淳為何要這樣做?但是懷毅卻猜到了一點點,曹化淳的心思。那就是給的賞錢多少,與戚家的家境息息相關!給多了:證明懷毅吃空餉,喝兵血,貪得無厭得來的!給少了:則證明他的錢是乾淨的,與他的家境情況相當。是正直勇敢之人,可以託付大事。

而眾人的心中疑惑,王傳實皆不放在心上。這時,作為鎮守登州的太監馬興家開口說道:諸位大人,靜一下,馬上就午時了,今天咱家的兄弟王公公來到了登州,咱家很高興。今天中午,咱家在八仙樓請客,為王公公接風洗塵!今日一定要好好敬一下王公公。

王傳實見狀,馬上說道:這八仙樓的美食,在登州可是一絕呀。咱家剛剛停船靠岸就已經得知了。馬兄,今天到了您的地頭上,小弟就聽您的安排了。馬興家一聽,高興的說道:好,放心放心,一定讓你品嚐到不一樣的美味!

孫國楨也忙說道:王公公來登州一趟不易,作為登州的主人,自然要盡這地主之誼了,王公公,請!其他人也吆喝著,一定要待會兒都敬王公公一杯。這時就將懷毅給晾在了一邊。商家仲忙將懷毅拉到了邊上,開口說道:懷毅一會兒你不要喝太多的酒,不然以你的酒量,幾杯就醉了,那可是出大丑的。這銀子待會兒,老夫想辦法交給王傳實,你就別管了!

懷毅抱拳說道:全憑伯父做主。商家仲聽完,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懷毅的肩膀,說道:走,咱們一塊兒去八仙樓。

眾人前呼後擁,官轎,戰馬護衛排成一大隊,前往八仙樓。街邊的百姓紛紛躲避。見大隊人馬走遠,才有人大罵道:整日裡就知道吃吃喝喝,收銀子!成天人事不幹一點,什麼玩意兒!也有看不慣地說道:咋撐咋不撐死這幫王八蛋!有人眼尖的說道:俺剛才看見了,戚大人也騎著馬跟著,難道他也是混蛋?那人聽完,立刻反駁道:你沒看見戚大人護衛著一頂轎子嗎?他是給人家幹護衛去了,唉,這樣的英雄好漢,怎麼沒有出頭之日啊?另一個老百姓也跟著說道:唉,是啊是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街上的老百姓對這群當官的是一陣大罵,當然眾人是聽不見,因為眾人早已經來到了八仙酒樓前。掌櫃的立刻跑出來迎客,得知是鎮守太監馬興家請客,巡撫孫國楨,知府燕豐以及傳旨太監王傳實等貴客也跟著來了,立刻躬身施禮,迎眾人進入酒樓內。

將眾人親自送到雅間中,並親自為眾人倒上了茶,立刻轉身出來安排酒席,而八仙樓此刻也被包場。其他的食客也被立刻請了出去。雖然眾人多少有些不願,不過看在自己惹不起的份上,眾人也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而掌櫃的也沒有跟任何人討要酒錢菜錢。

這裡要交代一下:太監出宮並不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嚴格。在清代以前,特別是明代,太監出宮是常事。太監奉旨出使,專征,監軍,分鎮地方的比比皆是。而且太監在明代權力很大,除了掌管皇宮內廷外,還掌管東廠,西廠,錦衣衛。當然,這些太監都是奉旨行事的,也有私自行事的。可一出宮以後,就無人監管,又是奉旨而來,所以很多太監是貪婪無度,搜刮起錢財來,也是特別的狠,不然他們出宮幹什麼?所以地方上的官員,對他們既是害怕又不敢得罪!只得任其行事!白居易寫的巜賣炭翁》就是對太監出宮辦事的真實寫照!太監出宮,往往是他們花費大量的銀子疏通買來的,因為出宮一趟油水豐厚。比如奉旨抄家這可是肥差!而監軍,鎮守就不是光花銀子能辦的事了,還必須是皇帝的親信之人才行!當然,有的出宮卻是苦差事,比如押運某件東西 到中都或者是到南京。或者是奉旨到少數民族地區去宣讀聖旨。當然了,太監出宮或多或少的都能撈回不少好處,所以太監也樂意出宮。怎麼樣?看俺的書長知識吧!這正是:

太監出宮虎下山,地方眾人陪身前。

底層百姓抱怨重,熟視無睹兩不幹!

這時的八仙樓裡面早已熱鬧非凡,而樓外面前後都有重兵把守,百姓們則被驅離此地。樓內席開八桌,每桌上都是地方大員和有名的富商士紳。武將方面,最次的也是百戶級別。大堂內更是被各位大人的護衛給佔滿了。

雅間那主桌上,傳指太監王傳實,坐在首座,馬興家主陪,巡撫孫國珍也坐在下手,商家仲副陪,懷毅被安排在末尾坐著。本來懷毅是坐在別的桌上,可是被王傳實給喊了過來,懷毅只好硬著頭皮過來了,其他的武將見了,心裡犯酸的不在少數,但多數是羨慕不已。

這八仙樓上菜速度很快,一會兒功夫,蔥燒海參,明玉珊瑚,紅燒鮑魚,醬香扇貝,蔥燒鯊魚肚,金湯魚翅,清蒸魚唇,魚子豆腐煲,白斬雞,水晶豬手,五香醬牛肉等陸續上了桌, 時令蔬菜也做了四個端了上來,酒則是蘭陵老酒和即墨老酒兩種。這兩種酒都是燙著喝,非常舒服。不像現在的酒,開瓶即飲,除了辣喉嚨,辣肚子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味道!

接著又上來了四個冷盤,兩個湯菜。這一桌,可謂是美酒佳餚!一般百姓苦幹三年,不一定吃得起這一桌子宴席!眾人倒上酒後,開始了推杯換盞,敬酒的也開始挨個站起身來,吉祥話,拜年話說個不停。而坐在末尾的懷毅也被人重點照顧,三圈下來,懷毅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傳旨太監王傳實,都被懷毅這一手給弄得愣在了當場。孫國楨和商家仲不住的嘆氣,說道:怎麼把這小子酒量低這事給忘了!

懷毅被陳登再次拉了回去。

而酒宴則在繼續進行。眾人萬萬沒想到,王傳實看似秀才的模樣,酒量竟是深不見底。作為主陪的鎮守太監馬興家,身體本來就不好,幾圈下來,馬興家也醉倒在當場。登州知府燕豐,身體年老體弱也不勝酒力,早早的退出了戰場。作為登萊文官之首的孫國楨,又硬撐了兩圈,也敗下陣來。而作為武將的指揮使商加重,則與王傳實拼了個旗鼓相當。二人是攜手走出了八仙樓,由此可見,二人人的酒量之大。而五百兩銀子,也被商家仲送給了王傳實!

懷毅在晚飯時被陳登叫醒,陳登告訴懷毅:老夫人,在她的房間裡等著懷毅。懷毅洗了把臉,這才匆忙趕到了老夫人的院裡。進門後看見房內燭火通明,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而她手裡竟是召懷毅進京的聖旨。懷毅見狀,馬上將接旨的全部情形及酒宴之事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聽完後說道:此去京城,萬事小心,見人多禮,無生他念。短短的16個字,表現出了母親對兒子的囑咐叮嚀。懷毅笑了笑說道:娘啊,兒子這次進京,職位絕對會升,具體升到什麼位置,兒子不敢保證。 老婦人看著懷毅,滿眼全是關愛之情,她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說道:兒啊,這次你去京城見皇上,為娘也是高興不已,但是你與皇上對話時,切記一點:只講戰爭,匆言政事!面對文武重臣,你要多聽多看多想,少說少做少應!與太監打交道,你更要打起萬分的謹慎,多行禮,莫逞強!有人與你爭辯鬥狠,你切勿理他,更不要多管閒事,貪圖便宜,明白了嗎?

老夫人的話,總結起來就是四句:熱鬧莫湊,閒事莫管,廢話莫說,便宜莫貪!這也是許多人的為人處事之道!懷毅聽完後,一一答應下來,接著懷毅開口說道:母親,後天就是您的誕辰,孩兒可能 無法參加了。老夫人忙出口打斷了懷毅的說話:大丈夫行事,豈能如你這般婆婆媽媽? 男兒自是前程遠大!兒啊,你身上流著戚家的血,身上的擔子有多重,你自己心裡應該明白,更加清楚,就不用為娘多說了吧?只要你能平安,為娘天天都是過誕辰。對了,為娘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大牛和石頭二人皆是父母雙亡,為娘見他哥倆可憐,便收他倆做了義子,這事為娘沒有跟你商量,不知你願意否?

懷毅聽完頓時一愣,反應過來,高興的說道:娘啊,這事您辦的好啊,大牛石頭二人憨傻,但是卻是實在耿直之人。 兒子留他們在身邊做個護衛,也是看上了這二人武功不錯,且為人實在。現在娘把他們收為了乾兒子。兒子自然感到高興,也為這兩個傻哥哥感到高興,只要娘能開心,做兒子的,什麼事都支援您。

老夫人聽完後,這才放下了心中的負擔。說實話,老夫人自作主張收了大牛和石頭,二人為義子。皆是因為當時一激動,便這樣做了。過後,一想沒有跟懷毅商量,這事有點不妥。不知道懷毅是否高興,所以心一直懸著。現在聽到懷毅的肯定回答,老夫人終於放下了心中的負擔,開心的笑著說道:為娘只是看他二人可憐,才這樣做的!你能同意,為娘感到十分高興。你這次進京大牛和石頭就留在家裡看家吧!這二人憨傻,在京城人多嘴雜,且高官權臣滿街都是,這二人到了京城,反倒是個累贅,還是留在家裡的好。

懷毅聽完點點頭說道:母親說的是極!孩兒,照辦就是!接著,老夫人對懷毅又是一陣叮囑,囑咐,直到瑞芯說菜涼了的時候,母子二人才結束了對話,開始吃飯。

吃完飯後,懷毅找到陳登,讓其通知李金勇。立刻飛馬前往福山去通知戚萊,讓其攜帶十名麒麟,連夜趕到登州。這才短短的三天不到的時間,戚萊能夠選出多少名麒麟?懷毅心中也無底!但是馬上要進京,懷毅手頭也無人可用,只好調戚萊和十名麒麟隨行。至於李金勇那50名親衛,懷毅是自然要帶著的,那是明著的護衛,戚萊和十名麒麟是暗著的。這正是:

三圈就倒懷毅醉,哪管酒桌龍虎會。

歸家母親細叮囑,金鑾殿上莫嘴碎。

一切行事要小心,不似戰場要死拼。

遇事冷靜多思索,從容應付禍難浸。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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