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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樓層車間,直奔廠區內的社康醫院的方向,現在背後衣服一灘血跡又是傷口,還是要清理一下。
現在時間是南方八月,大晚上竟感到絲絲涼意。
路上的人並不少,大型工廠就是這樣,分配的不少是可以混時間。
林然注意到其中坐在路邊的兩人,倒不是其中一大叔的秀髮禿得很別緻,而是兩人身後的東西。
東西好像也算不上。
“最近上夜班多了不知是不是累了,剛才在廁所鏡子看到一張女人的臉,有這麼大。”
說著,禿子大哥還張開雙臂比劃了一下寬度。
另一人啞然失笑,說:“撞鬼了,哪有你說那麼大的臉。”
林然很冷靜,因為那兩人身後確實有一張面目模糊的女人臉,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大,正齜牙咧嘴地纏繞身前,似在準備品嚐什麼美味。
兩人全然不覺,那女人臉現在只是靈體存在,不存在這邊世界,普通人難以可見,造成不了太多實質傷害。
不過,過些時間侵蝕扭曲兩個世界就兩說了,進入黑暗之後會發現這種玩意幾乎遍地都是。
女人臉似乎也發現林然可以看到它,目光對視上了,那張拼不完整一個器官的臉直接懟了過來。
林然可以出手驅逐,但想想還是算了,純屬浪費體力而已,換著以前這種女人臉還沒近身就被抹滅。
直接無視。
女人臉跟了林然一小段距離,很快覺得無趣,剛好那兩人起身離開便繼續跟著離開。
社康醫院的路上又看到幾處靈異,沒有什麼特別,值夜班的護士看著正面的林然很正常,再看了林然的背後也被嚇了一跳。
處理傷口,順便清理身體,換了一身乾淨的病服,找一處稍微清淨點得病床。
就沒有想過回去上班,舒適的姿勢躺下。
啊!
過於舒服的呻吟。
明明只是一張普通乾淨的病床,聽上去像躺在無比豪華的套房大床。
並不能怪林然會有這樣的反應,在進入黑暗之後就沒一天是正常的日子,可以說風餐露宿那已經是好日子。
終於可以安靜地躺一會,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床還是過於柔軟,畢竟要面對的思考還有很多。
有想過現在直接逃離或許來得及,已經生死的他並不打算逃避,恢復普通人的日常已經不屬於他的生活。
加上已經經歷過以往的種種,要像普通人去打工已經不可能,畢竟再遇上剛才間歇性的夢行,容易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只是清醒著等待的感覺有些奇怪,記得上一次自己是受傷直接躺到了第二天下午,現在可以掌握開局的時間反而有些不習慣。
其實所謂黑暗是什麼,怎麼形成,所有人包括林然到最後也沒搞清楚,瞭解不多的是在工廠園區範圍內的土地被類似結界給封閉起來,進不來出不去,像是嵌入多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扭曲的世界,這裡面遍地都是恐怖和兇殘的怪異存在,例如剛才的女人臉是其中一種,看到生人就是毫無差別的攻擊。
無處可逃的封閉空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活下來的倖存者也找到了對抗鬼怪的辦法。
道術。
修道之人古來就有,異於常人,也被稱為修道士。
準確來說是詭道異術,聽起來很玄幻飄渺,卻是真實存在的詭異力量,不復現世靈氣充裕的修道,故而是詭道。
一場不知時間不知何地的遠古浩劫之後,現世靈氣變得稀薄到無,修道之人不得不另尋他法,結果還真找到那些隱秘不顯世的地方,禁絕之地或是次元空間。
這些禁地不存於當下世界,隱世的禁地或結界,甚至是虛無縹緲的多元存在,例如夢境。
進入這些地方需要特殊方式,像剛才林然的夢行。
就算找到了高濃度靈氣,也那麼容易獲取,先不說那些地方充滿未知危險,裡面的靈氣也不純淨,其中混合了各種混亂雜質和怨念,這些靈氣被也稱為靈念。
同時林然很不習慣現在沒有力量的身體,連修道士都還算不上。
不過現在著急也沒用,想要恢復重生前的實力更不用想,詭道修煉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明明身處險境,現在的林然反而淡定不少。
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
雖說有著優於多數人的優勢,並不代表會放鬆自身。
難得的休息還是調整了呼吸,謹慎地進入修行,同時發現,現世本來稀薄到近乎沒有的靈念有了變化,逐漸變得濃厚且渾濁。
到目前為止已經無法逃離黑暗侵蝕範圍,註定所有人的今晚是一個不眠之夜。
特殊的呼吸法讓全身的毛孔舒展開來,遊走身體經脈各處,空氣中渾濁的靈念被吸納到體內,雖說靈氣濃度是足夠,還是要承受其中的混亂,稍有不慎陷入精神錯亂,到時候人基本是沒了。
當然還要加上特殊的心法,特殊的運轉方式,勉強過濾靈唸的大部分雜質,剛開始攝入還是會有些難受。
比起經歷過的,這點痛苦算不了什麼,很快習慣過來,並且進入趨於平靜的狀態。
一邊休息一邊修煉,期間他的聽覺到達極致,在工廠機器嘈雜之中,隱約聽到陸續傳來異常淒厲的聲音,大抵是已經有人遭遇不尋常而遇害。
管不了那麼多,好好休息,照著記憶這裡異變還不算嚴重,畢竟上一世是昏迷躺到第二天中午,黑暗侵蝕早已經完成。
……
從睡眠中自然醒來,時間已經來到早上七點多,工廠夜班和白班交接最為熱鬧的時候,但是外面卻格外的安靜,而且天色灰暗。
或許太久沒有睡得這麼好,此時的林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就是那種睡前乾坤未定你我皆為黑馬,醒來覺得自己就是牛馬。
反正很糾結,希望經歷是一場夢,同時希望不是夢。
從床鋪起來時就感到一陣寒意,林然的體質已經比常人強悍不少,依然感到冷意,這是因為身處不是原來世界,氣溫也變得不一樣。
休息室內尋找已經不見自己的衣服,自己的白色板鞋還在,和一件塞在櫃子裡面的橙色羽絨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件羽絨服,就是找到並穿上,在玻璃上看到了現在的樣子。
病服,橙色羽絨服,板鞋,加上現在他的模樣,頭上纏著繃帶,長期夜班導致臉色有些慘白,沒怎麼睡覺的黑色眼眶,和缺乏營養使頭髮泛黃,牙齒變得尖利。
這麼看起來很奇怪卻又不搭,可見這人對衣服的審美有所下降。
林然早已不在意穿著,方便行動和有用就行,在以後沒有衣不遮體已經不錯。
走廊突然些許聲響,林然輕輕握住門把旋轉,開啟一絲門縫。
這一看不得了。
毛骨悚然的啃食聲,讓他從頭到腳如遭電流一般,頭皮發麻,後襟冷汗生出。
看清了怎麼回事,這才感到後怕。
只有一門之隔,原來在昏迷的時候,外面是這樣情況,那時可以沒事走出去實屬萬幸。
那絕對不是自己現在可以抗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