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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
南淺笑到的時候,冷清韻已經等了幾分鐘了。
“三嫂,這裡。”
冷清韻招了招手。
“給你點了你常喝的。”
冷清韻推了推茶。
“最近的事是有點多,沒什麼大事吧?”
南淺笑抿了一口茶,反問道:“你呢?最近怎麼樣?”
冷清韻發愁,嘆息道:“我倒是還好,就是妍珍的事現在鬧得越來越僵了。”
“怎麼樣了?”
“還是鬧著離婚,傅盛然不當回事,霍家和傅家不同意。現在妍珍都要鬧崩潰了。”
“對了,”冷清韻突然道,“李景哲那邊我聽到了點風聲,我也聽說你不打算阻止了?”
“嗯。”
冷清韻不解道:“為什麼呀?你以前不都是儘量阻止嗎?”
南淺笑面色平靜,語氣沒有多少波動,“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最近不要主動聯絡我,等我訊息。”
冷清韻眼眶微緊。
南淺笑看著她不停地轉動茶杯的動作,問道:“李景哲對你好嗎?”
冷清韻苦笑,“除了外面養了個女人,挺好的。”
“所以,你後悔了?”
冷清韻抬眸凝視她,扯開嘴角,“我有的選嗎?”
窗外烈陽高照,微風拂過,吹不起一片綠葉。
另一邊。
霍妍珍站在霍宅門前。
第一次回家扯不開嘴角,也可能第一次沒有人興高采烈地歡迎她。
走進門,傭人恭敬的迎了上來,領她到後花園。
霍夫人正在修剪綠枝。
霍妍珍低低喊了一聲,“媽。”
霍夫人語氣聽不出喜怒道:“回來了,你爸還沒有下班。等他下班,你再跟他說。”
霍妍珍鼻子一酸,“媽——”
以前回來,霍夫人都會笑臉相迎,親自去招呼或者給她做吃的。
可能這落差一時沒調整好,眼淚在眼眶打轉。
霍夫人放下剪刀,沒好氣道:“哭什麼?”
霍妍珍抹了抹眼淚。
“如果你非要離婚,寧願脫離霍家也要離婚。以後我們相見怕都是這樣的場景了。”
霍妍珍實在想不明白,“媽,我就是想離個婚,為什麼非要這樣?五大家族聯姻就不能離婚。這種強迫一樣的規矩,根本就是糟粕,到底為什麼還要遵守?”
“霍妍珍,”霍夫人冷下臉來,“到底是不是糟粕,由你說了算嗎?你爺爺,你爸不都比你懂嗎?”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哪怕嫁誰都行,就是不要嫁給家族裡面的人。嫁給其他人,後悔了,想離婚,怎樣都行,霍家會養你一輩子。可是五大家族裡面的人不行,結婚了就沒有後悔藥,哪怕你殘了,廢了,死了,都得消磨在這段婚姻裡。”
霍妍珍的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
霍夫人恨鐵不成鋼道:“當初我勸你都想一下,想清楚,可是你偏不,非要賴在那個心不在你那的傅盛然那兒。當初你怎麼跟我說的,信誓旦旦保證傅盛然一定會喜歡上你,就算不會,你也會愛他一輩子。你現在又鬧哪樣?”
霍妍珍的眼淚流淌的更兇了。
霍夫人伸手擦了擦她的淚,語重心長,“你得學會為自己的任性負責,當初是你自己保證絕不會後悔的。你能像一哭二鬧要嫁給傅盛然那樣,再鬧下去了。這次媽媽沒有辦法再讓你如願了。”
“要麼別再做霍家小姐,也做不成我的女兒,和傅盛然離婚。要麼收收心,就像搭夥一樣和傅盛然過下去,至少這輩子衣食無憂,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家族保著你。或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愛情這個東西,有和沒有,差別不大。”
霍妍珍抽泣,“我知道了,媽媽。"
霍夫人揉了揉她的頭,抱住她,“但願你是真知道了。”
媽媽告訴過你,這世上可能只有一件事媽媽護不了你。
可是你年輕啊,偏不信,偏要去闖。
媽媽真的無能為力了。
霍夫人眼裡滿是心疼。
可媽媽知道,你還是不會放棄的。
媽媽將你養的驕傲恣意,從小到大,沒有人經歷過什麼風雨,想要的幾乎都能得到。
終究讓你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多少人年少的純真都碎在了現實裡。
曾經唾棄為五斗米折腰的人,最終還不是為了五斗米彎了腰。
霍父下班之後,霍夫人正在沙發上等他。
霍父走到她旁邊坐下,疲憊道:“妍妍又回來鬧了?”
霍夫人給他捏捏肩,“是啊,還是不願意放棄。”
“道理給她說了多少次,可她就是覺得自己能改變,盲目自大。”
霍夫人苦笑道:“能怎麼辦呢?終歸是咱們的女兒。”
她還是忍不住試探道:“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嗎?”
霍父把她的手拿過來放進手心,“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南家的前車之鑑就在前面,還能怎麼辦?”
霍父嘆了一口氣,“當年就應該任她哭鬧,死活不同意,也好過現在。她就是被我們順從慣了。”
南淺笑到家的時候,墨雲湛已經下班等著了。
她走到他身邊,“今天這麼早下班嗎?”
墨雲湛看著她,問道:“你今天去做了什麼了?”
“和清韻約著去茶館了,順便還吃了個飯。怎麼了?”
墨雲湛藏起眼裡的暗芒,“沒怎麼,那你吃完飯了?”
“沒,吃的是午飯。晚飯不是得陪你嗎?陳嬸呢,在做了嗎?”
墨雲湛勾唇,“還沒,不知道你回不回來,不好做。”
“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嗎?我去和她說。”
看著她的背影,墨雲湛慢慢收起笑容。
想起不久前接起的電話。
“三哥,三嫂以前我們查到的資料確實是偽造的,真正的身份還需要一定時間去查。”
不論怎樣,偽造身份,一定都會有不可告人的隱情。
如果是單單對某個人,那似乎......
墨雲湛喃喃自語,“南淺笑,你究竟隱瞞了些什麼......”
你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
南淺笑走了出來,“雲湛,你在想什麼?”
墨雲湛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人,想起那張冷若冰霜的照片。
他的眸光下沉,眼神幽幽。
“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