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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夢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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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囉嗦哈,再次強調一點,在執行任務過程中,首先要保證我們自己的生命安全,但是同時也要保證我們局的財產安全。大家知道我們局資金一向比較緊張,所以需要大家好好愛護我們局的財產,不要隨意破壞,當然你們的生命是最重要的。”江辰的手機不停地重複迴圈播放著趙小龍局長開會教導訓誡大家的聲音。他知道李俊言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心的警察,十分尊敬趙小龍局長,對他的話幾乎言聽必從,或許趙小龍的聲音能讓他恢復清醒。

在李俊言的夢中,溫馨和屹川的鬼魂在他面前來回飄蕩,不停地勸說他放棄自己的生命。溫馨扮演一個柔弱可憐的角色,哀怨地訴說著自己的苦楚和對李俊言的思念。而屹川則對他口出惡言,咄咄逼人,把他們的死全部歸咎於李俊言,叫囂著要他一起陪葬。李俊言在他們連續不斷地言語攻擊精神折磨下,內心逐漸崩潰,痛不欲生。他抬頭絕望地望著他們悽楚憤怒的臉,流下了自責悔恨的淚水。李俊言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忽然有人用力地拍打了幾下他的肩膀,李俊言萎靡地睜開半隻眼睛,穿著黑色制服滿臉胡茬的男子遞給他一封粉色的信。他心累地接過信封,看見信封上寫著李俊言收四個大字,看字跡是溫馨寫的。李俊言動作緩慢地開啟信封,看到了溫馨生前寫給他的信。

“俊言,你知道嗎?其實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人類,還存在妖怪!當我第一次看見妖怪的時候,我並不是感到害怕,而是興奮。這個世界太神奇了,充滿太多的未知和奇蹟,我真的好想立刻馬上就去探索這個美妙的世界!很幸運,今年暑假我就要去實習了,雖然和你說的是去L市局實習,實際是去一個名為妖怪管理局的地方實習,那裡有很多優秀厲害的大佬前輩,一直默默地守護這個世界。現在我也要出發了,期待未來能夠與你一起。”最後溫馨特意在她的名字上畫了個愛心。

李俊言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溫馨寫這封信時內心的激動與澎湃,字裡行間充滿對未來的期待與憧憬,看完他早已淚流滿面。“俊言,不要忘記我們真正的約定,讓我們一起守護這個美好的世界吧。”恍惚中李俊言又聽到了溫馨堅定有力充滿活力的聲音,他大喊一聲“溫馨”,猛地張開了眼睛。

“俊言,你醒了?”江辰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江辰被李俊言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他扶著李俊言坐了起來。

李俊言心力交瘁地看著江辰,還未從噩夢中完全清醒過來。江辰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李俊言喝了水慢慢緩過神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突然睡著了?那個女人有問題。”

江辰耐心地向他解釋了一遍,原因是他們三人中了白曦月的攝魂香才會昏迷不醒。李俊言看了看還在沉睡的江小滿,不見司馬易的身影,問道:“小易呢?”

“小易在隔壁病房。”江辰答道,“俊言,你試試去叫醒小易,我來叫醒小滿。”

“好。”李俊言立即起身去往隔壁病房。

“小滿,快起床,趙局長說你的試用期過了,大家準備給你開歡迎會,你快點起床收拾一下,等下我們一起出發。”江辰對著江小滿哄騙道。

江小滿似乎聽到了江辰說的話,努力在睜開眼睛。

接著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趙小龍局長開啟了一瓶啤酒瓶蓋,“好不容易今天休息,又發了獎金,大家想吃什麼我請客。俊言,你陪我喝點。”趙小龍分別給自己和李俊言倒滿了啤酒杯。李俊言拗不過局長,陪他喝了幾杯。

葉梓瘋狂地點菜,把店裡所有好吃的貴的都點了一遍。待服務員將豐盛的菜餚擺滿了桌子,他們聞著香氣撲鼻的飯菜,肚子餓得咕咕叫,一行5人紛紛舉起筷子夾菜吃飯。

“味道不錯嘛。”趙小龍讚歎道,“江辰推薦的飯館沒有不好吃的。”

葉梓“嗯嗯”點頭,嘴巴塞滿了食物,無法開口說話。

“小葉,吃慢點。”江辰笑著說道,給她夾了一塊這家店的特色菜椒鹽扇子骨。

趙小龍給坐在自己身邊的司馬易夾了好幾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他一直以為司馬易喜歡吃紅燒肉,特意給他夾的,憨憨地笑著說道:“小易,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才能長得高。”

司馬易看著一碗滿滿的紅燒肉有點無語,他不喜歡吃油膩的紅燒肉,但還是夾了一塊吃進了嘴裡。

“大家等等我,這是我的歡迎會,我也要參加!”江小滿聽見他們吃得十分盡興,趕忙坐起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還坐在醫院的病房裡,江辰給他端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小滿接過溫水,一臉懵逼地看著江辰。回想起剛剛記憶猶新的噩夢,開始痛苦流涕,“江醫生,隊長和小哈被犬妖咬死了。都怪我,我太沒用了。嗚嗚~”他不停地抽泣著,眼淚嘩啦啦流個不停。

江辰安慰道:“小滿,不要擔心,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俊言和小哈都沒事。”

“真的嗎?”江小滿傷心地問道,“你沒有騙我吧?”

江辰點點頭,回答道:“他們只是受了一點傷。你忘了你們是在一個病房養病的嗎?”

江小滿看著旁邊空空蕩蕩的病床,問道:“隊長呢?”

“他去找小易了,待會兒回來,我們在這兒等他,你先喝口水休息會兒。”江辰回應道。

小滿乖巧地點點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手中的溫水。江辰見他還想喝的樣子,又給他倒了一杯。

隔壁的司馬易緊握拳頭,緊咬著嘴唇躺在病床上。他又夢迴了高中時期被同學欺侮霸凌悲慘的日子,這一次他選擇反抗回擊。他揮舞著拳頭拼了命不斷地朝著帶頭欺負他的男同學身上狠狠打去,直到把對方打倒在地無法動彈為止。司馬易打得身心疲憊,累得虛脫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抬眼望去,原來躺在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霸凌他的男同學變成了江小滿,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趙小龍局長見他如此殘暴,怒罵道:“司馬易,你果然不是人!給我滾出妖怪管理局,你不配待在這兒!”

李俊言失望道:“司馬易,你讓我失望了。”

葉梓嘲諷道:“司馬易,你不配得到局長和隊長的愛!”

江辰露出一臉狡黠的笑容,“司馬易,你還是乖乖做我的試驗品吧。”

他們四人不停地辱罵他,嘲諷他,對他痛心疾首,對他表示失望心寒,最終一個個都離開了他。

司馬易看著他們逐漸遠去消失的身影,獨留他孤單一人,變得暴躁、抓狂。“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為什麼我是一個半妖?為什麼?”他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打得滿手是血,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突然他所站的地面變成了一汪湖水,清晰地照映出他半妖的形象,長長的尖耳朵,猩紅的瞳孔,尖利的獠牙與利爪。“是不是我變成了人,你們就不會離開我了?”司馬易下定了決心,準備除掉身上所有半妖的特徵。他先拔掉鋒利的指甲,右手抓住左手的指甲往外翻去。

“小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司馬易暫時停下手中動作,循著聲音望去,眼神裡滿是痛苦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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