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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曄和方燕走出呼延家坊市之後,步伐悠閒的向著前方矮矮的內城城牆走去。
“曄哥哥,你和南宮博打了什麼賭啊?還有,你剛剛怎麼突然一下消失了,你去幹嘛了啊?”方燕詢問著。
在南宮博和呼延百倫雙雙進入浮華滄桑之後許久,方曄的身上也突然湧出一股力量,接著就消失在方燕身邊。
當時方曄的突然消失,讓方燕心中大急,但還沒有幾秒,方曄的再次出現又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不清楚方曄消失的那一會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之後的變化就已經佔據了她的視線。
惘然之間,她便見到了南宮博和呼延百倫從浮華滄桑中走出。
她不瞭解浮華滄桑,自然也不知道南宮博和呼延百倫之前竟是進入了一層意境幻區。
而她更是不會知道,方曄消失的那幾秒,也是進入了那道意境幻區之中。
方曄進入浮華滄桑,不是去看戲,更不是去遊玩,他是進入會面南宮博二人。
至於他是如何進入的,無人知曉,而他與南宮博二人說了些什麼,更是無人所知。
方曄聽方燕的詢問,沒有回答,只是神秘一笑,道:“秘密。”
方曄沒有告訴方燕這其中的過程,也沒有告訴她關於他和南宮博到底做了何種賭約。
方燕見方曄不肯說,也是不糾結這個問題,她始終不是那種對萬事都有著好奇新鮮感的性格。
兩人繼續向內城走著,途中經過了一片民居區。
魯秀城外城除了四大坊市,就是這一片被單獨隔出的民居區。
這民居區夾雜在內城和四大坊市之間,出了區域便是四大坊市,進入區域便臨近內城的矮牆。
除開早晨與傍晚,人們出門工作會有熙熙攘攘的人在這些房前巷尾之間經過。
在平日裡,這些窄道之上幾乎是無人的。
因為無人,所以安靜。
方曄和方燕並肩走在這安靜的小道之中,身邊一座座平房如走馬觀花般掠過。
而當方曄兩人走出倒數第三排屋子的時候,一陣異常的風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方燕不用說,她早已凝聚蒼穹之力並覺醒了蒼生之種,如今更是擁有著兩儀境初期的修為。
這樣的細小的風聲很容易就被她的聽覺所捕捉。
而方曄,在人們眼中是廢物流氓的傢伙,此時竟是也對那微弱的風聲有了感知。
“剛剛是什麼人跑過去了麼?”
方燕低聲嘀咕著,而方曄卻回答了她。
“不,剛剛那陣微風,是一種用特殊手法發出的蒼穹之力。”
方曄的話才剛剛說完,又是一道相同的微風從剛剛那個方向驚掠而過,然後擊在了一座房屋的外牆之上。
一條深深的白痕出現在那堵牆上,方燕略微一感知,臉上流露出了吃驚之色。
她看向了方曄,吃驚中還帶有一絲喜悅。
“曄哥哥,你…你的蒼穹之力回來了?”方燕無法相信的問著方曄。
方曄也沒有瞞著方燕,只是點點頭。
他的蒼穹之力是回來了,但是在他心中卻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這蒼穹之力原本就該在的,消失這麼多年,此時突然再次出現,他也沒有太多的高興,反而有一絲哀傷。
因為,這本該一起分享喜悅的兩個對他最重要之人,此時已然不在了。
方燕還在為方曄恢復蒼穹之力而感到開心,方曄曾經擁有蒼穹之力,她是知道的。
只是這些年方曄始終不再提這事,她也就跟著選擇性的淡忘了,她也不想再給方曄什麼心理壓力。
她知道,在方曄心中,這是一道坎,一道刺痛他內心深處的坎。
而她也明白,方曄很多個夜晚哭泣的時候,想起他父母的時候,都會深深的自責。
在他看來,他父母的死,都是因為他。
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就在剛剛的一瞬間,在確定了方曄的判斷以後,她才終於記起了早就被她刻意埋葬了很久的事情。
感知到蒼穹之力的流向,這是隻有同樣擁有蒼穹之力的人才能做到的。
方曄那麼隨口的一句話,就已證明了,他的蒼穹之力,已然迴歸。
“妮子,發出這道攻擊的那人可能來頭不小,我有預感,我們等會可能會被捲入一個不必要的麻煩之中。”方曄提醒著方燕。
果不其然,方曄的話音還未落,就見有一個渾身髒亂,手中捧著一把錢袋的小乞丐出現在了那巷子口。
這小乞丐一邊快速奔跑著,一邊還衝身後的某人吐著舌頭。
又是兩股微風劃過,兩道風刃便出現在那小乞丐的身後。
小乞丐見有兩道風刃向他攻擊而來,也不慌。
一個微妙的側身,兩道風刃就在他胸前背後同時擦過,打入了那面已經有了一道刀痕的牆體之上。
又是兩條白痕出現,和原本那道白痕打在了一起,三道白痕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爪子印。
乞丐少年朝著身後又是一陣嘲諷之後,身形一轉,赫然就向著方曄這邊而來。
他進入了巷子,身後出現了一群彪形大漢。
方曄看著這些人,面上微微露出訝色,他知道這發動攻擊的人來歷不凡,卻沒曾想竟是他的舊識。
“喲,虎哥!你怎麼在這裡?”方曄向著少年身後的一名彪形大漢大聲喊道。
那彪形大漢聽到這裡竟然有人喊出他的名諱,臉上一愣,接著又大笑道:“哈哈哈,原來是方曄你小子,快攔住那傢伙,我們打賭贏來的錢他竟然想獨吞!”
方曄聽到那大漢的話,頓時就瞭解眼下的形勢。
這些人顯然就是剛剛在坊市裡發起了賭約的人,贏了錢後,卻被那乞丐少年一人拿著逃走了,這才有這場追擊戰。
分析了情況經過後,方曄心中一笑。
“這少年還真是不怕死啊,竟然這麼一群亡命之徒手中奪食,不過這份膽量似乎不錯。”方曄心道。
他沒有打算出手,因為這件事情本就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帶著方燕退到了一旁。
但有時候,你不找事,事卻找你。
方曄剛和方燕退到巷子口的一邊,那少年就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
經過時,還將手中的一個錢袋丟給了方曄。
“謝謝你之前教了我搶錢這一招,這是你的那一份,拿著快跑!”乞丐少年一邊向方曄扔過錢袋,一邊口中大吼著。
方曄看著少年這莫名其妙的一下,頓時臉就黑了,他立馬明白,這少年竟是想要自己當他的替罪羊不成。
“哼!”
冷哼一聲,方曄眼中露出了冷芒。
在這個魯秀城中,只有我方曄嫁禍別人的,還從未有人能來嫁禍我的!
方曄目光冰冷,將接過的錢袋朝著那些個大漢一扔,接著又從懷中抽出了一個彎曲的紅色物品。
這東西結構精妙,前方有一口子,在握柄之下,還有一個扳機。
那些大漢急忙接過方曄扔來的錢袋後,又看向了方曄。
當他們看到方曄手中一物,皆是眼神大驚,紛紛伸出雙手捂住了耳朵。
“燕兒,捂耳朵!”
方曄冷冷說道,方燕看到他手中的東西也是面露懼色,毫不自覺的就捂上了耳朵。
啪!啪!啪!
隨著三聲震耳欲聾的響聲發出,前方還在狂奔的少年突然間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在地上滑出了好遠,他手上所抱著的那些錢袋也隨之掉落。
白花花的銀子散落滿地,後方的那些大漢臉上皆是驚恐。
方曄對著手中那物一個吹息,將其中正冒出的白煙吹去後,便又將其收回了衣服內。
收了火槍,方曄漫步走向了那被他一槍打倒的少年。
而那些大漢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跟在方曄身後,走到了那些掉落的銀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