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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洞壁上,一道道劃痕清晰可見,很深,有新也有舊。
最合理的解釋是由於水高速流動時,夾雜的石頭或其他堅硬物體與洞壁撞擊和摩擦形成的,這種情況經常發生。
這著實有點可怕,如果黎明的時候我們還待在這個山洞裡,那迎接我們的只能是屍骨無存。
漸漸的,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
“你怎麼了?”
我用手抹了一把臉,把淚水擦掉,再用力擠出一個微笑道,“沒啥!”
隊長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太難過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我沒有辦法改變,活著就好!”
我點了點頭。
隊長回到火爐旁,“大家好好休息,我們待會得往高處移動,還要找瞎子愁和執行任務!”
所有人都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惡劣。
本來按計劃,直升機會把我們送到亞中東區一處秘密基地,在那裡休息好之後去執行任務,完事再坐直升機返回。
計劃中是沒有墜機,人員丟失,急需轉移陣地這三大變故的。
我們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鑽進各自的帳篷,開始睡覺。
......
伴隨著一陣鈴聲響起,所有人再次鑽出帳篷,帶上必要的物品,開始往洞口走去。
外面,天已經黑了,整個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零星雪花還在飄落。
積雪已經延伸進洞口五、六米遠。
此時,雪的厚度已經快到我的襠部了,好在我們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經過特別定製的,不僅防水,保暖效果也是一流的。
雖然天空有月亮,照在雪地上明晃晃的,走路根本用不到手電,但是為了不錯過有關衛致遠的痕跡,這個時候沒人捨不得那點電,都把手電調到最大。
“瞎子......”
隊長急忙用手捂住十字架的嘴,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我。
隊長瞪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前進。
我走到他面前,口氣十分無語地說教道,“我說這位公子哥,我知道你從小嬌生慣養,我也十分理解你父親讓你跟著我們來執行任務,刷點履歷什麼的,好在亞中西區漲點威望,後期再好接他的班,但是......你別害我們呀!”
我放開他,跟在隊長後面不停地用手電掃視周圍。
他不解問我,“我怎麼害你們了?難道我呼喊瞎子愁不對嗎?萬一那小子正躺在哪個雪堆裡,看不見我們的光還能聽見點響吧!”
我停下,轉身,直直盯著他。
他被我嚇了一跳,差點就吻上了我,急忙後退一步。
我算是無語死了,臉上的懵逼表情不比他少,歪著腦袋道問,“你是真不懂呢,還是故意的?”
“啥?”
我指了指旁邊的山頂問,“那上面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回我,“山呀!”
“山上有什麼?”
“樹木!”
我拿出跨在背上的步qiang,用槍口對著他。
“哎!”他左右晃動腦袋,“送命鬼,你別這樣,別這樣!”
“是雪呀,弟弟,我的好弟弟,你剛才那一嗓子萬一叫個雪崩下來,咋辦?”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跟進,
“勞資叫送命鬼都不敢這樣操作,你說你一個小毛孩,哪來的這個膽子。”
他沒再說話。
我們沿著剛才過來的方向大概走了二十分鐘才發現,這條道路原來是在半山腰上,差不多10米寬,如果不是彈藥庫找人心切,差點掉下去,不然很難發現。
我們的手電齊刷刷地照向下方,不過,由於全是白色,看不見什麼有用的參照物,所以看不清到底有多深。
十字架有點抱怨道,“隊長,瞎子愁不會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吧?”
隊長搖了搖頭,“說不清楚,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大。”
“那這怎麼找?我們剛才走過這條路,現在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沒法找呀,而且,我們都不確定他到底是從哪裡掉下去的。”
彈藥庫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直愣愣地盯著十字架,“咋了?你小子不想找了,可以,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我接話,“沒說不找,咱不得拿個計劃出來嘛,十字架說的沒錯,這樣盲目的瞎找,不僅找到瞎子愁的機率極低,而且很有可能把我們帶入危險的境地。”
我話還沒說完呢,彈藥庫就已經開始在所處的位置用手刨地面的雪了。
他這是準備繩降啊!
隊長看了他一眼,不過什麼都沒說。
十字架上前,打算幫他,可被他輕輕推開。
雖是小心翼翼,不過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生氣,有種小媳婦和老公置氣的俏皮。
還別說,這麼大個人耍起脾氣來還怪可愛的。
十字架也是執著,也可以說是臉皮厚,即使被推開了,依舊上前。
結果可想而知,又被推開了。
兩人就這樣拉扯了幾次後,突然!
“啪!”
“咻!”
一顆子彈從我耳邊快速飛過,我怔住了,腦海裡唯一的畫面是子彈在我眼前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火花。
“關保險!”
隊長大吼一聲。
......
片刻,我回過神,剛準備好好地罵十字架一頓,可來不及了,一切都晚了。
“嘩嘩譁!”
因為山頂傳來一陣可怕的聲音,
雪崩了!
眾人同步看向山頂。
十字架是真沒見過雪崩的厲害,這時還TMD拿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問我,“送命鬼,這就是你說的雪崩嗎?怎麼感覺也不咋地嘛!”
彈藥庫仰頭,張開雙臂,“來吧,哥哥我累了,兄弟們,來生再見!”
可我還不想死呀!
此刻,我也不知道心跳是一直都快呢,還是被雪崩給嚇的,
“撲通,撲通.......”
就感覺小心臟隨時都會從我的胸前蹦出來一般,
“呼!呼!呼!”
呼吸快,而且沉重!
嘴裡罵道,“TMD,十字架,勞資認識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嘩嘩譁!”
“噼裡啪啦!”
雪崩下滑過程中不斷地折斷所到之處的樹木,聲音越來越大,意味著越來越近。
......
突然,只見隊長急忙跑到彈藥庫身邊,對著地面尚未完全深入的鐵釘,用自己的步qiang槍托瘋狂地砸擊。
他這是想用繩子拉住我們,硬抗雪崩的衝擊。
明白了他的意圖,我害怕的嚥了咽口水。
因為我清晰地記得,以前在急救隊幫忙時就看到過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有兩個人在執行任務時遭遇雪崩,其中有一個人被雪衝下山,好在下方並沒有大塊石頭等堅硬物品,救援也夠及時,所以他活了下來,然而,我們在他附近50米處找到他的隊友,那個人已經死了,少了一條腿,於是我們沿著山坡往上尋找腿,最後在一棵大樹旁找到了,而這條腿正掛在一個藤蔓上。
那年我才17歲,第一次見到這種分離的場景,吐了我一整天。
一想到這裡,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要問我們為啥不橫著跑?那隻能說是換了一個送死的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見鐵釘快要完全沒入土地。
心一橫,罵道,“老天呀,你可得照顧照顧我呀,我還沒牽過女孩子的手呢,就算要死,至少得給我留個全屍吧!”
說話的功夫,我已經將繩子準備好,在他們的目光中,靠近,套好,然後幾人趴在地上,手裡死死地拽著繩子。
下一秒,我的腦袋像是受到了百萬點傷害一般。
雖然雪崩的衝擊力很強,好在我靠著自己的毅力,死死地抓住繩子,將身體一直保持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