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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嬌嬌知道他是故意的,噗嗤一笑,“十三太子不行啊,這戰鬥力可比從前差遠了。”
“如果是我啊,我就把他心肺震碎,再施法將其救活,反覆如此,讓他知道什麼是痛不欲生。”
“咦,嬌嬌。這人嘛,慢慢折磨才有意思,一下子就讓他體驗到極致的痛苦,豈不便宜了他。”
“哥哥,廢他雙手。”歐陽小雪在一旁說道。
“看我的。”說著又是一道雷劈下。
一介凡人之軀,怎能低過龍族的「影雷術」?
賈梁心中惶恐,拖著那殘缺的身體,幾乎用盡全力,“救……救救我……我……救……”
歐陽浩軒只是發揮了「影雷術」一級法力。
對付凡人綽綽有餘,若對準了身體,震碎全身內臟都不成問題。
若再上升一級,恐觸犯天條,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屆時,軒轅嬌嬌手作封印,原本在賈梁懷中的戎指開始發出光輝。
賈梁手忙腳亂地往胸前摸去,就那樣匍匐著,很是費力地撐起身子。
兩枚戎指發出一紅一粉的光澤,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拿著戎指,對著天,無能怒吼道,“你來啊!有本事你來啊!!老子不怕你!我有神仙庇佑!”
歐陽浩軒停下手上的動作,嘆氣道:“真是可悲啊,如果不是怕劈到芳豔,我真想送他見閻王。”
說要只見他手一抬,一道天雷打在賈梁面前,只差一點點,就一指的距離,就要將他劈碎。
賈梁被嚇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歐陽浩軒看了看他手中掉落的戎指,戎指早就被賈梁的鮮血染髒,丟在任何地方,都不被喜歡的感覺,他面露嫌棄之色。
“實在不行,咱不要了吧,屬實髒了。”歐陽浩軒看了看身旁的軒轅嬌嬌。
“你覺得可能嗎。”軒轅嬌嬌輕聲細語地說著。
不多時,賈梁在噩夢中甦醒,醒來後渾身痠痛。
他愣了幾秒後又迅速去看自己的腿,腿還在。
地面,也完好無損。
難道真是做夢?可為何那痛,如此清晰。
他又摸了摸胸前,胸前的戎指不見了,再往別處看去,看到兩枚躺在血泊之中的戎指。
他雙手捂嘴,眼睛瞪的滴溜圓。
那種鑽心的疼痛感又襲來,心一緊,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怎麼能不害怕呢,平日裡做多了虧心事,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也懼怕鬼神。
他靠在芳豔棺槨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休息片刻扶著邊緣慢慢爬起。
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經意往棺槨中看去,整個人都傻了。
他真的開始慌了,開始沿著棺槨來回檢查,隔著衣裳都能看得出那抖得厲害的身子在搖搖欲墜。
下一瞬整個人癱軟在地。
眼睛不自覺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又將眼睛鎖定在那房梁之上。
那漆黑的房梁木上懸掛著一個個白紙黑字的祭祀燈籠,大量的香燭紙錢在此刻都顯得陰森恐怖。
此刻的他大腦已然陷入無盡癲狂,那種撕裂感充斥著全身。
賈梁無助地去扯著頭髮,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那份疼痛。
他眼中的恐懼與絕望已經達到了極致,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可能不翼而飛!!不可能!”
他倉皇起身,胡亂地揮動著雙臂。
就像是眼前有髒東西,恨不得將一切物品打翻。
“滾開!滾開!!”
“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衣衫不整地跑出靈堂,嘴裡一直念著“不是我!不是我!”
僕人們也不敢上前,只能把大門緊閉,以免他跑出去,出了事就不好交代了。
賈梁此刻眼中早就沒了路,看什麼都是深淵。
一路跌跌撞撞,在空蕩蕩的賈梁來回奔跑,跑累了就躲在一處陰暗的地方沉沉睡去。
他如此這般,更加驗證了外面那些言論。
☆☆☆
軒轅嬌嬌一行人將芳豔肉身帶回雅齋,被一道帶回的還有芳傑夫婦遺體。
芳傑夫婦去「娘娘廟」的路上,遭遇歹人追殺,兩人被逼到懸崖峭壁之上。
芳傑被歹人射穿一隻肩膀,一個不小心跌入懸崖。
那些歹人試圖侮辱琴素,哪知琴素不是個懦弱無能的,一點不帶猶豫就隨芳傑而去了。
冰柔只能看著一切發生。
下山找兩人遺體卻沒找到,再往上山上一些,兩人遺體一個掛在樹上,一個掉進山洞。
帶到雅齋時已經斷了氣。
“爹!!娘!!”
芳豔看到兩人遺體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芳夫人,您魂魄剛回到身體,切不可太過激動啊。”歐陽小雪在芳豔一側,伸手拍拍她肩膀。
“為什麼?!你們不是神仙嗎?不是有法術嗎!為什麼你們總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你眼前!”芳豔早就失去了理智。
她一把打掉歐陽小雪的手。
歐陽小雪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被她一推,一個不慎,跌坐在地上。
歐陽浩軒連忙扶起自家妹妹,惡狠狠地吼回去,“對我們犯什麼衝!你以為神仙什麼破事都要管!都該管!他們命裡該有的劫,命數如此!從出生就定死了!”
“想讓我們造天譴去替你受過!怎麼想的?”
“你也別對我們發火。你若發火,找你那好丈夫!好相公去問問,你問他做過什麼!”
芳豔哪裡聽得進去他說的這些,看著爹孃的遺體,她最後的希望和理智早就被衝得四分五裂。
或許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只圖一吐為快。
“命數命數!!永遠都用命數來搪塞我!哪裡有什麼好人好報!!我爹孃一生行善事!到頭來落得這樣下場!”
“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命運總是要這樣折磨我!”
“什麼人在做!天在看!都是騙子!騙子!!”
芳豔無盡的怒火似是在這一刻終於爆發,面紅耳赤地哭喊著。
她很是狼狽地跪跌在地上,在一陣歇斯底里後,只剩下無窮無盡的寂靜。
眾人退出雅齋,只留芳豔一人在屋裡。
“不告訴她真相嗎?”歐陽浩軒問道。
軒轅嬌嬌面無表情,眼中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我要讓她真正感悟。”
“等她哭過鬧過後,再帶她去找賈梁。”軒轅嬌嬌說完就回了屋。
☆☆☆
翌日清晨,軒轅嬌嬌推開房門,看著地上的三人。
芳豔最後是哭倒在地上睡著的,整張臉哭得慘白,眼睛紅腫,又加上一日未進食,那氣若游絲的模樣,真怕下一秒就去了。
陽光打進來恍得芳豔眼睛生疼,輕輕將眼閉上,又緩緩睜開。
或許不是淚水,只是因為疼而流出的淚打溼地面。
“我很抱歉昨天那般無理取鬧,如你們所說,生死有命,或許這是我們的命數。天不收我,是因為我的命好。”
若不是這晨間足夠寂靜,芳豔所說絕對聽不見。
她聲音沙啞,幾乎用盡全力一字一句地說著。
聽著她這般說,軒轅嬌嬌便知道她昨天想了很多,也想必是一夜未眠。
她單手化氣,手中出現一粒金色丹藥。
緩緩蹲下,將丹藥遞到芳豔面前,“吃了它,帶你去看戲。”
芳豔閉上雙眼,不給予理會。
軒轅嬌嬌也不氣,看了看丹藥,“這丹藥是我用「九穗禾」熬製而成的,這東西可使修仙者法力大增,而凡人食用,可延年益壽。”
“你如今這般身體素質,怕是撐不到一年。”
“我留這身體活在人世又如何,無親無故,一年後死了就死了。不必浪費上仙這麼好的丹藥。”
芳豔不急不緩地回應著。
“我既要讓你活,那閻王便收不走你。”說著將丹藥化氣,渡進芳豔口中。
芳豔聽她這樣說,冷哼一聲。
似乎是在說,不可逆天的是你,不讓人死的也是你。
軒轅嬌嬌雖然聽見她的動靜,卻沒放心上。
五人早早就收拾好了一切,炫藍墨給芳豔梳妝好,帶著她一同前往賈府。
而歐陽小雪則留在雅齋照顧芳傑夫婦。
賈府。
歐陽浩軒顯出龍的真身,整個賈府剎那間黑雲壓頂,軒轅嬌嬌出現在賈梁面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冰柔和炫藍墨扶著芳豔躲在另一處看著。
原本就瘋魔的賈梁看到此番情景,只覺得是閻王要來收他。
一個勁兒磕頭認錯。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有錯!我罪有應得!我該死!”
“我不該偷仙家法寶!我不該殺芳豔!我不該拿有毒的食物給乞丐吃……”
“我求你!別殺我!不要殺我!”
“我還想活命!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不要殺我!”
軒轅嬌嬌那張不苟言笑的面孔上,總是掛著一副冷冰冰的神色,整個人顯得傲慢無禮,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之意。
“賈老闆真是……貪生怕死啊。”
賈梁聽著這熟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即刻抬頭。
他心中充滿駭然,腦海中浮現出一連串恐怖的猜測,嘴唇因害怕而泛白,眼中透露出無法遏制的恐怖情緒。
“來收我了!來收我了!不要!不要!”
他慌亂中抱著頭,瘋狂地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賈老闆你認為你這樣的人,該不該下地獄?”此刻軒轅嬌嬌的任何言語都像是地獄招魂幡。
一句一句要將他魂魄抽離。
“你為何要製造輿論殘害芳豔!為何要殺害芳豔爹孃!”炫舞嬌嬌厲聲呵斥道。
“她活該!他們都活該!!他們福報到頭!罪有應得!!”賈梁聽她提及芳豔,頓感怒火攻心。
他眼神堅定,表情卻瘋魔,“沒有人會忍受外人對自己吐口水!沒人會願意當贅婿!沒人能如我這般委曲求全!!”
“芳豔?!她爹,她爹那個賤人!我親耳聽到他說哪怕我有了孩子,他也不會允許孩子跟我姓!”
“要跟他們芳家同姓!哈哈哈哈哈!他爹從來就不喜歡我!看不上我!外面流言蜚語就是他放出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還有你們這些神仙!你們這些所謂的神仙!”
“你們神本就是自私的!擁有這麼多別人生生世世花不完的財富,何必揪著我不放。那戎指對你們來說就這麼值錢?我看不見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們這群所謂的神仙,不過是借題發揮,把我們當做你們作樂的標靶而已。”
賈梁言語間滿是不屑。
軒轅嬌嬌輕蔑一笑,她的目光毫無波瀾,帶著冰冷小郭銷魂的寒意與洞徹靈魂的睿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之人。
周身瞬間就浮起生人勿近的冷漠疏離,無不透露著一種至高無上的高貴氣息。
“山間野豖被家養久了,就忘記了自身就是吃糠咽菜的賤命。貪婪不可怕,可怕的是貪而不自知。”
“你製造輿論,害死芳豔,毀芳豔名聲,最後來一句,她們福報到頭,罪有應得?”
“說真的,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的棄子。”軒轅嬌嬌故意說著賈梁的痛處,看到他臉上微妙的變化,冷哼一聲。
“或許你爹孃知曉,你生來就是壞種,所以才將你遺棄。他們良心過意不去,才沒將你殺死。可惜啊,他們虛偽的好意,不過是為了給世人制造一個禍害。”
“他們也該同你一樣,下地獄。”軒轅嬌嬌最後一句話說得陰森。
話剛說完,歐陽浩軒化身的龍開始發出陣陣嘶吼,不停得扭動著身子,那張口彷彿能吞下一整棟樓。
“你是神仙!神仙不可亂殺無辜!你怎麼敢!”賈梁顫顫巍巍說著,驚恐地看向軒轅嬌嬌。
“姑奶奶我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三官大帝特許的。你這種人,活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一死了之。”
歐陽浩軒剛要發起進攻,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
“上仙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