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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覺得趙霖陽說的話怪怪的，他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他猶豫兩秒，“沈主管的爸爸好像乾電子廠文員的，或許會喜歡鋼筆之類的東西。”
說完，服務員想起沈瀟剛入職那會，沈衛國與李芸香來送過飯。
飯菜的樣式看著像粵菜。
“對了，沈主管一家估計是南方人，喜歡清淡的飲食。”
服務員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趙霖陽沒仔細聽，就記住了鋼筆。
等服務員說得口乾，一回神發現，趙霖陽早都不見了。
“沒禮貌。”服務員咒罵道。
凌晨兩點。
603的客人打電話下來要沈瀟服務。
沈瀟停下打卡下班的手，問：“她點命要我？”
前臺服務員為難道：“對，我向她提議換人服務，她不願意，指名要你。”
沈瀟把拇指收回去，搭上電梯去603。
一開門，李曉君就抱怨道：“你來得好慢。”
沒等沈瀟說一句話，李曉君拉著沈瀟來到床邊。
“我不小心把咖啡弄灑了，你快幫我弄乾淨。”
潔白的床單正中央被褐色的咖啡液汙染，看著很大一塊。
沈瀟彎下腰，解開床單四個角，把弄髒的床單攏起來。
咖啡液太多，底下暗紋精緻的床墊也被咖啡液浸溼。
“床墊也幫我弄一下。”
李曉君雙手抱胸站在一邊，不停地抬頭看掛在牆上的時鐘。
“我待會要和人視訊通話，你能快一點嗎？”
“我讓我的同事來幫忙。”
沈瀟抱著床單要出去叫人。
李曉君走到沈瀟面前，張開雙臂攔住沈瀟。
“不行，我不喜歡外人進我的房間，你來就好。”
沈瀟在金豐工作兩年，有奇怪習慣的人不少。
李曉君算是正常的，沈瀟沒多想，點頭同意。
沈瀟下樓讓客房服務員搬出新的床單與床墊，幾人一起把東西運上六樓。
客房服務員走遠之後，沈瀟敲響603房門。
“來了。”
李曉君開啟門，手裡抓著手機，她一轉身，沈瀟就看見手機的畫面。
李曉君在視訊通話，對面是一頭亞麻色長髮的美婦人。
沈瀟禮貌地移開視線。
她兩手扒住沉重的床墊，一點點拖進來。
耳邊是李曉君與美婦人的對話聲。
“曉君，見到她了，感覺如何？”
“挺普通的，不像二少喜歡的型別。”
李曉君看一眼沈瀟的背影，把攝像頭改成後置。
陳雨馨只看過沈瀟的照片，趁攝像頭在拍沈瀟，她湊近手機，仔細打量起來。
“長相還算出挑，身材扁平。”陳雨馨邊看邊說。
李曉君補上一句，“性格普通，工作能力一般。”
對面的陳雨馨點頭，“多接觸，總會露出馬腳的。”
“一個想攀附權貴的人，沒必要高估她。”
陳雨馨皺眉，“曉君，能不聲不響就領證，她不可能沒有點能力，不要小看她。”
李曉君垂眸沉思兩秒，無聲地對陳雨馨說：“錄屏。”
李曉君架好手機，站起身走到沈瀟身邊。
沈瀟剛把床墊放好，李曉君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嘴裡語氣溫柔。
“沈主管，我櫃子裡的項鍊是一個老男人送我的，我不想要，你能幫我處理嗎？”
沈瀟臉上掛著笑，暗中使勁要掙脫李曉君的鉗制。
李曉君見沈瀟掙扎，抓得更緊。
李曉君拉開床頭櫃的櫃門。
“我真的很討厭那個老男人，連他的東西我都不想碰，你幫幫我。”
沈瀟不可能答應，幫客人丟垃圾可以，但幫客人丟有價值的東西，金豐是明令禁止的。
萬一到時候客人反咬一口，房間又沒有監控，說都說不清。
“李小姐，這個忙我不能幫，您可以讓朋友幫您。”
李曉君委屈地看著沈瀟。
“你不是說很樂意為我效勞嗎？幫我丟垃圾， 很難嗎？”
沈瀟看著李曉君要流眼淚的眼睛，太陽穴脹痛起來。
“李小姐，扔垃圾沒問題，但是項鍊是有價值的東西，我不方便幫您。”
沈瀟幾乎是把話明說了，希望李曉君能聽懂。
“這個項鍊沒有任何價值，你把它當垃圾扔了，不然我看著難受。”
說完，李曉君的眼淚嘩地留下來。
沈瀟頭大得不行。
這個李小姐好難搞。
先是不讓別人進房，指名要她。
現在又是逼她扔項鍊，不願意扔，李小姐直接就哭。
搞得無理取鬧的人是她一樣。
沈瀟側頭，看一眼李曉君拉開的床頭櫃。
櫃子裡面放著一條銀色的項鍊，吊住一顆閃著藍光的寶石。
鏈子和寶石散發出來的光很華貴。
沈瀟原本動搖的心馬上堅定立場。
沈瀟抬手用力一甩，李曉君鬆開了鉗制她的手。
“李小姐，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來打擾您了。”
快速說完拒絕的話，沈瀟拉開與李曉君的距離，小跑到門前開門。
砰！
603的房門在李曉君的注視下關上。
沈瀟放鬆地靠在603門上，輕輕捂著被掐住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上，五條青紫色的痕跡附在上面，乍一眼看上去十分嚴重。
沈瀟面板敏感，輕輕磕碰一下都會出現淤青。
李曉君用的力氣很大，手腕上的淤青估計要四五天才能徹底消下去。
她只是個打工的，能不能不要為難她。
上級是個色胚，客人各有各的奇葩，打工真難。
等什麼時候她發達了，她就辭工不幹，自己當萬惡的資本家。
感慨完，沈瀟搖搖頭走了。
603房內。
李曉君把玩著手裡的項鍊。
“曉君，沒想到那丫頭還挺敬業。”
陳雨馨關掉錄屏。
“這影片錄了跟沒錄一樣。”
李曉君把項鍊繞在食指上，“有用，待會發給我。”
陳雨馨不懂，李曉君想讓沈瀟拿走項鍊沒有成功，影片還能有什麼用呢？
李曉君看著陳雨馨疑惑的眼神，內心厭惡。
蠢笨如豬，真不理解她怎麼爬上葉文浩的床。
不想向陳雨馨解釋，李曉君直接結束通話了影片。
被小輩結束通話影片，陳雨馨黑了臉。
“澄兒還沒回來？”陳雨馨坐在客廳沙發上。
一旁站著的傭人低頭，“夫人，三少還在公司加班。”
陳雨馨點頭，扯了扯身上的粉色絲綢睡衣。
“給他備一份燕窩，補補身子。”
“老爺子是不是說過，這週日還要再辦一次家宴？”
傭人低聲道：“上次家宴結束，老爺子很不開心，說等二少認錯之後再辦。”
陳雨馨冷下一張臉。
“呵，只有二少是他孫子，葉澄就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