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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秋陽蹲在路邊和一個老頭抽著煙,那老頭神秘兮兮的問秋陽。
“切……我從來不信那玩意兒。”
秋陽吐了個菸圈,有些不屑的回答。
那老頭齜著一口大黃牙,中間還缺了一顆。
“再給我來一根。”
老頭眼睛盯著秋陽手裡的煙盒。
秋陽低頭看了看,煙盒裡就剩一根菸了。
猶豫片刻,連盒一起遞給老頭。
“就一根了,都給你吧。”
雖然秋陽也有些捨不得,但還是遞了出去。
秋陽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與爺爺相依為命,自從爺爺離世後,秋陽就繼承了爺爺的衣缽,守著一家小小的紙紮店,勉強維持生活。
偶爾也會去幫人做白事,就是誰家有人去世,他過去幫忙,然後收取一些好處費。
今天就是這村子裡有個老人去世了,兒子在國外趕不回來,於是就委託秋陽過來代替孝子。
原本秋陽並不願意接這活,奈何人家出價太高了,直接給秋陽轉過來三千塊錢。
秋陽二話沒說,開著他那破二手面包就按著地址跑過來了,順便還帶來幾對紙紮的童男童女,說是燒下去伺候老人。
這不剛到這戶人家,秋陽蹲在路邊抽根菸,緩解一下疲勞,這一路開車過來可給他累的夠嗆,全程山路不說,還全是那種坑坑窪窪的土路,屁股差點被顛成八瓣。
“該把東西拿進去了”
秋陽丟掉菸屁股站起身來,跟他要煙的老頭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主人家裡忙忙碌的,人倒是不少,但沒有一個是秋陽認識的。
裡面還有個道士裝扮的人在那裡唸唸有詞,時不時的扔出幾道符紙。
“切…… ”秋陽對這些嗤之以鼻。
那些道士手裡的黃紙八成都是從他那裡買去的,現在又跑到這裡來裝神弄鬼。
這時一位年紀四旬左右的漢子走過來,打量秋陽一番說道:“你就是二弟請回來代替他的吧?”
秋陽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順便給老人帶兩對童男童女,燒下去伺候老人家,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那漢子“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把車上的童男童女抱下去,秋陽跟在那漢子身後走進院子。
典型的農村庭院,院子正中停放著一具棺材。
秋陽換上一身孝服,走到棺材附近,準備跪下來裝裝樣子,畢竟收了人家的錢,怎麼也得跪下來哭幾聲。
當秋陽準備跪下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朝著棺材裡瞟了一眼。
“臥槽!”
這一眼差點把秋陽嚇尿了。
那棺材裡面躺著的是一個老頭,竟然和那個向秋陽要煙的老頭長得一模一樣。
“這小夥子怎麼回事,怎麼還罵人呢?”
旁邊的老大媽鄙夷的看著秋陽。
“這老頭…… ”
秋陽指著躺在棺材裡的老頭,手指不斷的顫抖。
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的,關鍵是那老頭還露著一口大黃牙,中間門牙缺了一顆。
“老劉頭走的挺安詳的,就是他那二兒子回不來,有些遺憾。”
旁邊的老大媽心中暗想,現在這年輕人真的是什麼業務都接啊,還有人代替別人當孝子的,不過這小子演的還挺像的,看見老劉頭激動的不行,身體都在抖。
“小夥子差不多就行了,給你多少錢啊,再演就過了。”
老大媽有點看不下去,出聲提醒道。
秋陽心中暗罵:“演個雞兒啊!老子這是被嚇的好嘛!”
“他剛剛管我要煙啊!”
秋陽激動的說道。
“別鬧了,老劉頭早就硬了還能起來管你要煙?”
旁邊的人都認為秋陽是在開玩笑。
何況他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如果老劉頭詐屍他們怎麼可能看不見?
秋陽可不聽他們這些人在這裡瞎叨叨,命是自己的。
“這活幹不了。”
秋陽邊說邊脫衣服。
“人家是花了錢的,你不會是想跑吧?”
最開始出來迎接秋陽的漢子也走了出來,看見秋陽想要離開,面色有些不悅。
“怎麼?拿了錢還不想做事?你和二弟可是簽了合同的,如果不想做,先把違約金給了。”
看那漢子的模樣就不是好惹的人,秋陽雖然身高一米八,長得也很精壯,如果硬要走他們也攔不住,但是現在畢竟是法治社會,違反了合同確實要給人家違約金。
但是秋陽現在兜裡比臉都乾淨,要不然也不會接這個活。
秋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了下來。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自己和這老頭無冤無仇的,就算這老頭死不瞑目,也不會找到自己的頭上。
“小老弟別怕!有貧道在這裡保你沒事!”
那個道士裝扮的人走到秋陽身邊,故作深沉的說道。
“就算老劉頭現在站起來,老夫一道符就讓他躺下。”
見秋陽似乎並不相信的樣子,那道士又加了一句。
“那我得謝謝您嘞!”
秋陽隨便回了句,他可不相信這老道有什麼本事。
既然不能違約,那就只能繼續把這趟活幹完。
剛剛跪下,秋陽就大聲哭了起來,那哭的叫一個傷心啊,比老劉頭的大兒子哭的還用力,不知道還以為秋陽是老劉頭的親兒子呢。
“小夥子你這得給多少錢?”
老道士湊過來悄悄地問秋陽。
秋陽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那你這錢賺的可真不容易,我這隨便扔幾張符紙,走兩圈就有八百。”
老道士甚至有些得意。
“是三千…… ”
聽到秋陽的話之後,老道士瞬間覺得自己虧了。
“我現在要是哭幾聲能加錢不能呢?”
聽到老道士的話,秋陽哭笑不得。
一聽這話就是個騙錢的老神棍。
就在二人低頭私語的時候,不遠處的棺材突然傳出一聲嘆息。
聲音雖然很輕,但是秋陽卻聽的清清楚楚。
在場的很多人也都聽到了。
老劉頭的大兒子趕緊站起來說道:“爹!是你嗎?你有啥心願未了的可以告訴兒子。”
聽見那漢子這樣說,其他人也都停止喧鬧,靜靜的看著躺在棺材裡的老劉頭。
“再給我點根菸抽…… ”
沙啞的聲音從棺材裡傳出來。
接下來是寂靜!無盡的寂靜!
“詐屍啦!”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在場的眾人似鳥獸一般四下逃散。
“臥槽!真詐屍啦!”
那老道士一把將秋陽推到自己身前,一股尿騷味瀰漫開來。
“臥槽!你個老雜毛!”
秋陽大怒。
眼看著老劉頭從棺材裡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