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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寂靜，依稀還能聽到門外的熱鬧。
楚渺撫過鬢角，笑了笑，軟了聲音朝著江北洲說到：“殿下，您剛才不是向我討教琴技麼，小女子這就教。”
說罷，朝著琴桌走去。
見楚渺轉移話題，江北洲也不惱，跟著楚渺，在她旁邊落座。
“小女子先獻醜，為殿下彈奏一曲再細細講解如何？”
見江北洲點頭，楚渺開始彈奏，細長的手指在古琴上跳躍，抹、挑、勾，各種指法，涓涓細流般的琴聲散開。
江北洲看著楚渺，眼神愈發深邃。
這女人的手修長靈活，手腕纖細，柔弱無骨的身軀，剛才便感覺到了。
她的力氣不大，怎麼都掙脫不了自己的桎梏，掙扎中扭動的身軀卻是嬌小無比，紅色也很襯她，確實如他人所說像是一朵嬌貴的牡丹花。
隨著最後一個音落下，楚渺收回雙手，開始講解，江北洲看似認真專注，視線卻一直集中在楚渺的嘴角。
剛才……似乎太大力了，不過……
他抿了抿嘴唇，感受到了一點點刺痛，哼，未剔除利爪的小野貓。
楚渺也感覺到江北洲提出想要學琴，為的就是讓她自己進入這個小空間，她看了看軟塌和琴桌的位置，這空間離門遠，有些聲音門外基本聽不清。
江北洲聽著楚渺說完後，提出了一個要求：“楚渺姑娘，能不能親手教本王彈奏剛才的曲子呢？”
“自然可以。”
一開始只是楚渺先彈幾個音，江北洲跟著，倒還相安無事。
但架不住江北洲故意使壞，彈錯幾個音，楚渺便將手覆在他手上，手把手地教江北洲。
而江北洲等的就是這一刻，反手將楚渺的手指握在手心，自己叮叮咚咚的彈奏出幾個音。
與剛才楚渺彈的一模一樣！
楚渺這才明白，寧王根本就會琴，不需要自己教學。
她想把手撤回，但卻被江北洲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殿下，楚渺愚鈍，還請挑明來意。”楚渺見撤不回自己的手，就打算開誠佈公，好好的和這位寧王殿下談一談。
“好啊！”
江北洲一把攬過楚渺的腰，將人放在自己的腿上，剛才就發現了，楚渺真的很嬌小，盈盈一握的腰身柔軟，讓人不捨放開手。
楚渺本想下去，但腰間的兩隻手仍舊緊緊的握著，讓她想起剛才在軟榻上也是如此，如何都掙扎不開。
她只好放棄，選擇將兩手攀在江北洲胸前，看著倒是挺接近，但兩手能撐開些距離，不至於太過親密。
表情從驚訝到柔和，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曖昧。
“楚渺姑娘還不明白麼，本王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跟了我，做我的人。”
“謝殿下抬愛……”楚渺正要拒絕，卻被江北洲用手指抵住嘴唇。
“噓，聽本王說完。”
江北洲用手指摩挲著楚渺的嘴唇，感受著手指下的溫軟，聲音有些喑啞：“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本王幫你贖身，而你跟了我。”
贖身……
多麼好的交易，又能離開這裡，又能跟一個王爺，過上富足日子。
但是楚渺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攀附權貴，她想要自己拿到賣身契，自己能掌握自己的自由。
楚渺深吸一口氣，拒絕了江北洲：“楚渺謝過殿下好意，但楚渺另有想法。”
“哦？不跟本王？難不成楚渺姑娘想跟著成家的，叫成繼澤，是吧。”
這又關成公子什麼事？！
難不成剛才他倆的交流被他看到了，但也只是個笑，不至於讓旁人覺得曖昧。
楚渺笑了笑：“殿下莫要打趣楚渺了，這事與成公子倒是無關。”
“不怕殿下笑話，只是楚渺已經攢了些許銀錢，等到此次倚香夜談徹底結束後，應該就夠贖身了。”
楚渺擰身，從江北洲腿上下來，屈身行禮，抬起頭看著今晚出錢最多的寧王：“勞煩殿下為楚渺的事操心，但楚渺還是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路。”
說到自己掌握自己的路，楚渺的眼神中透出一抹堅定的神色。
江北洲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的楚渺，在他面前說出這話，倒也是不怕他以強權壓人。
“那楚渺姑娘可知，若你真要自己贖身，或許這些銀錢夠了，但今日我前來的訊息，明日後便可傳遍都城，你的身價可就會上漲，那贖身恐怕就遙不可及了吧。”
楚渺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但……萬一呢？
“楚渺還是想一試。”
江北洲發現他今晚確實要空手而歸了，但以後得事誰知道呢？
他戲謔：“好，那本王就等著楚渺姑娘的好訊息。”
“不過，這交易還是在的，歡迎楚渺姑娘隨時來赴約。”
楚渺抿唇一笑：“那就謝殿下吉言。”
至於後一句，楚渺就當今晚沒有聽過這句話。
“這琴也聽完了，楚渺姑娘可否再陪本王小酌？”江北洲轉身走出屏風，坐回桌前斟酒。
隔著屏風，楚渺斂下剛才所有情緒，眼中一片冷靜，自己的前路看不清方向，希望不會真如寧王所說的那樣。
“這就來。”
楚渺重拾笑容，陪著江北洲喝酒。
許是受剛才的影響，楚渺忘了自己的酒量，三杯酒下肚，人就趴在了桌上。
江北洲自己一杯杯的將那飲月釀喝完，抱起楚渺往軟塌的方向走。
看著安睡在榻上的楚渺，在燭火的映襯下，肌膚更是增添了幾分盈盈微光。
江北洲當然不是什麼好人，坐在軟榻上，伸出手，摸著楚渺的臉頰，想著楚渺剛才說出自己要為自己贖身的神情。
還是天真。
且不說這夢輕閣的背後是誰，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琴閣，楚渺今晚創造的價值就不可能讓上面的人放她走。
何況，他那好表哥，藏的什麼齷齪心思，他會不知麼？
況且，他江北洲看上的，就不會放手，今晚這造勢，明日楚渺身價必漲，他倒也樂於推波助瀾。
看著獵物自願的走進陷阱裡，比強迫，可好玩多了。
江北洲笑了笑，對著熟睡中的楚渺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你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