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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明城南宮府旁一里外的一處小院。
花紅草綠,霜葉知秋。
徐勤同兒子坐在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品茶賞花,談笑風生。
“長志啊,你還別說,搬到這裡整個人是安心了些許。”
“父親,你可是戰五的高手啊......”
“戰五又怎麼樣?戰五就不需要小心一些?”
談話間,一道身穿鎧甲的身影快步地走到了小院門外。
“徐長志!你,你,你跟我父親說了什麼?”
徐長志聽有人喚自己,趕忙扭頭。
卻見身著閃亮鎧甲,既楚楚可憐又英姿颯爽的柳寒枝正鼓著嘴站在門外。
“柳小,柳將軍,尋在下何事?”
“你,你還說!父親回府後便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了!”
徐長志哪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想必是柳裕鴻對他那夜說的話信以為真了。
加之女兒夜不歸宿,故以為二人傾心彼此。
正逢女兒將到破瓜之年,便想要準備一番再同徐勤商討。
哪知與夫人說的話恰巧被路過的柳寒枝聽見。
這才引得丫頭上門來討個說法。
“夢想照進現實了嗎?”
徐長志面紅耳赤,遞到嘴前的茶杯久持不下。
“說啊!徐長志!今天伯父也在,你同父親說了什麼?
人家還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那怎麼行?在下可盼著這天呢。
少年重新調整好情緒,良久才冒出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是說先了解彼此嗎?怎麼話到了嘴邊就變了呢?
柳寒枝面如紅霞,狠狠地跺腳,使得身上的鎧甲鏗鏘作響。
忽然,從茶水中上升的熱氣裡隱隱有一絲黑色閃過。
徐長志微微一滯,不再多想。
“柳將軍,父親......突有急事,先行一步!”
“你,你去哪?事情還沒說完呢!”
“丫頭,別管他,說說何事,伯父替你做主!”
在二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徐長志跟隨著黑氣穿過了街道,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小巷中。
瞿環早已等候多時,見來人,她取出一卷麻紙。
“這是從內院,白彥書的書桌上取來的。
應該就是你說的《西遊記》的前半部分了!”
不等對方回話,女人再道:“此地不宜久留,你跟隨著黑氣,去下一個地方。”
......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徐長志繞過了雜草與殘垣斷壁,最終來到了一處快要毀壞殆盡的府邸裡。
“這是?白家?”
他順著黑氣一路直通內部,在一間爬滿蛛網的臥房中找到了剛剛分別的瞿環。
“徐公子,想必你也知道這座宅邸的來歷了吧!”
“自然,白兄的白家。”
“嗯。家主有一件事需要告知你。”
瞿環臉色嚴肅,完全不掩飾眼神當中的擔憂之色。
“那日徐家拍賣會的神丹,對李金煥可能大有用處。”
徐長志不解,“姐姐,有何用處?難道,李金煥要自己服用?”
“沒錯!昨日的對戰中,家主能感受到他並非只有戰五實力。
或許同家主一樣,他可能是因某些原因受限。”
說到這,瞿環的擔憂之色更甚,“亦或者,他先前就有傷在身。
如果是後者,那事情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確實,如果李金煥不是戰五,而是戰六,那對於南宮懷柔和徐勤來說都是極度危險的事。
這就意味著即使二人聯手也不一定討得到好。
加之對方暗中的幫手,這場對弈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
徐長志不假思索,“那南宮家主的意思?”
“製造恐慌,拖延時間。”
瞿環沉思了片刻,再道:“之前的戰局你需要不確定因素,家主給你了。
現在家主需要不確定因素,你也需償還。”
“我?可我現在連符咒師都不是......”
徐長志單手凝聚武氣,卻只能出現微微的青色閃光。
女人搖搖頭,指著遠方,“需要的不是你,是白彥書。”
白彥書?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廢墟中噤若寒蟬,寂靜無比。
“雖然不知這些年白彥書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但若如你所說,他能一劍廢陳芝霖,想來哪怕不是戰五也接近戰五。”
“姐姐你的意思是,讓白兄來製造所謂的恐慌?”
“對,如果午明城中再出不確定身份的戰五武者,那必然會引起李金煥的忌憚。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不確定規模、實力還有身份的情況下,哪怕是李金煥也需要三思而後行。
要做之事,無非就是讓對方知道,那日奪藥之人實際上一直在盯著他。
只有如此,才能儘可能多拖延一段時間。”
瞿環長長地嘆了口氣,“家主同那白彥書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
此人對於南宮家並沒有什麼感情,加之雲初一事,他必然怨恨在心。
如果以家主的名義請其幫忙,恐遭拒絕。
徐公子你與他交好,如果可以,這件事還得你親自去執行。”
......
酉時,黃昏落日,天色已暗。
雲星花魁與張舀還有幾個興嶺村的男性居民抬著一位昏迷的中年婦女前來。
婦女的眉眼與明月花魁有幾分相似,瘦骨嶙峋,飽經風霜的臉上毫無血色。
“白......小兄弟,這茅屋內有兩間房。
我同母親住一間,如何?”
白彥書點頭,屋子本來就是人家的,自己只是借住。
哪有客人為難主人的道理。
一行人見事情辦妥後,各自散去。
一男一女坐在屋外的木椅上欣賞晚霞,任憑微風拂面。
“白爺,你不會怪奴......我將母親帶到這裡來吧?”
“無妨,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屋子。
你為了一個不一定有結果的承諾甘冒危險幫助我二人。
此恩情白某銘記於心。”
說話間,白彥書從懷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
“你與村裡的人不同,見過財寶金銀。
銀票面值太大,行事諸有不便。
如果可以的話幫白某兌成散銀碎銀。”
雲星花魁接過銀票,噗嗤一聲,笑靨如花。
夜色漸濃,辰星漫天。
女人緩緩站起身子,千嬌百媚。
她輕移蓮步,在木門之外喟然嘆息。
“白爺,我名如雲,不喚雲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