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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飯的時候大家都沒說話,白素素這麼一鬧,搞得日子不消停,嘴上不說,心裡都不痛快。
最不痛快的就是寇玉門。
吃完之後,寇玉門把快子一扔,看著我說:“你怎麼就惹上個狐狸精呢?”
我說:“無妄之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你覺得我和李白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寇玉門看著我一笑說:“你要是李白,我給你當小妾都樂意!李白啊,劍俠,詩仙,千古絕品風流瀟灑美男子啊!”
我搖著頭說:“我真不是。”
我心裡知道自己是哪塊料,要說我是那個愛做木匠活的天啟皇帝轉世,我還能多少信一點,要說我是李白,我覺得是個笑話。
寇玉門沒說啥,起來去衛生間刷牙去了。
一上午,我們都在和白素素辦理麒麟集團的轉讓手續。
到了中午總算是辦完了。
大家也都沒說啥,一起就回到了衚衕口,把車停下。
寇玉門下車,白素素和胡小宣也下她們的車。
寇玉門盤著胳膊站在白素素面前說:“你要的東西拿到手了,我的呢?”
白素素說:“急什麼呀!傍晚過來,咱們一起商量一個辦法,本仙和你們一起除魔衛道!”
“就你一狐妖,還本仙,還真不知道磕磣!”寇玉門切了一聲。
白素素一笑說:“你這半妖之體也好不哪裡去。”
寇玉門指著自己的心臟說:“本姑娘能生孩子,你能嗎?你只能下狐狸崽子!你拿什麼跟我比?”
“你!”白素素一雙眼睛頓時就發出了紅光。
寇玉門也不示弱,一隻眼睛發著紅光死死地盯著白素素。
胡小宣小聲說:“小白姐,寇姐,咱都是自己人,何必呢是吧!”
白素素先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寇玉門也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之後,回過頭,指著我對白素素說:“你說他是你的李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白素素看看我說:“他自己不認,我有多少證據都沒用。就說他手裡的刀,那便是我當年送他的。”
寇玉門說:“胡說八道,那是一把繡春刀,李白是唐朝人。”
白素素說:“看仔細點,那是一把橫刀!繡春刀要更彎一些,這是一把直刀。”
寇玉門說:“這不算,你這證據有點靠不住。”
白素素一笑說:“還有,他賴不掉的。我在他後背上用我的血刺下了我的姿容,生生世世,永不褪色。這是我們的誓言,這是我們愛情的鑑證!”
白素素說完哈哈笑了起來,她笑得眼睛裡竟然閃出了淚花來。
寇玉門看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我背後分明就是一菩薩。怎麼會是她的畫像呢?
難不成她什麼時候偷偷看到過我的後背?
我指著白素素說:“歹毒啊,你這城府比海還要深啊!”
寇玉門一把抓住了我的後衣領,刷一下就把我的襯衣撕了下來,她死死地盯著我的後背看了足足有十幾秒。
隨後,一推我肩膀把我轉向她,抬手就抽了我一個大嘴巴。
“姓王的,我要你給我個解釋。”
我說:“這就是一菩薩!男戴菩薩女戴佛,這是一女菩薩!”
寇玉門噙著淚說:“你當我是傻子嗎?這是穿唐裝的俏麗女子,有菩薩拿刀的嗎?”
白素素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吟詩兩句:
痴情女子薄情郎,多情總被無情傷!
寇玉門指著我大聲說:“騙子,渣男!”
說完寇玉門一跺腳,直接跺我腳面上了。把我疼夠戧,大喊一聲哎幼!
她轉身也走了。
我看看王二。
王二呸了一口,啥也沒說,直接去追寇玉門去了,一邊追一邊說:“嫂子,我哥可能真不知道內情啊!嫂子,你別生氣,這男人啊三妻四妾的,……”
寇玉門狠狠地說:“還需要解釋嗎?人家是有血誓的,這能騙人嗎?”
我看向了富貴。
富貴哼了一聲說:“王律同志,我看不起你!糟糠之妻不可棄,你就是當代陳世美啊!”
這富貴也要走,我拉著富貴的袖子說:“富貴同志,你得聽我解釋啊!我冤枉啊,我比竇娥都冤啊!”
富貴又哼了一聲,甩開我大步流星而去。
把我一個人留在了街口。
我是真的氣哭了,我淚如雨下,我不知道自己該對誰去傾訴心裡的委屈。我低頭看看自己被撕爛的衣服,我竟然如此狼狽,我忍不住仰著脖子吟詩一首:
平生不下淚,於此泣無窮!
我冤啊!
想不到白素素沒走,而是躲在拐角處,她走出來看著我冷笑一聲說:“自己的詩,讀起來很順口是吧!”
她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我跟在後面大聲說:“怕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小時候其實沒有這紋身,我也不知道啥時候有的!”
“你不想承認,我也不勉強去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大家各自安好。我等了一千多年了,我有的是耐心,我要是不等了,這一千多年豈不是白等了嗎?”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我差點撞上她。
她抬手就抽了我一個大嘴巴,隨後一腳踹我肚子上,把我踹了個大屁墩兒!
“再也沒有那個一諾千金的李太白嘍!沒意思了,真的是沒意思了!等了一千年,等了個寂寞!”
白素素灑脫而去,留下了輕笑之聲!
我說:“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白素素去而復返,指著我大聲說:“誰讓你吟詩的?我現在最恨的就是聽到你吟詩,你說我恨誰?我用行動告訴你我恨誰!”
接下來,彎下腰,對我一頓拳打腳踢,把我打得鼻青臉腫,打得欲哭無淚。
她打過癮了,咬牙切齒,颯爽英姿。她走了,我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一瘸一拐回到了家門口,卻發現插了門閂。我坐在了門外,靠著門板。不一會兒,起了風,蓋了雲,下了瓢潑大雨。
我在雨中啜泣了起來,抖著肩膀,像個丟了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