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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記憶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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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難為槐香妹妹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縮在床裡邊抱著被子把頭埋在胸前的楚軒,不知槐香在想些什麼,臉上卻帶著一絲紅暈。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聽到外面大門的響動聲,槐香知道是父母回來了,急忙起身跑了出去。

楚軒迷茫的虛望著槐香消失的身影,不覺把胸前的被子抱得更緊了。

過了不多時間,楚軒的眼神中出現了三個身影,不覺縮了縮身子,抓著被子的手都是有些發白了。

看著其中一個是剛剛出去的槐香,楚軒瞪著驚恐的眼睛盯著槐香,著實令人憐愛無比。

進來的人正是於大叔於嬸和槐香妹妹。

於大叔望著縮在床角的楚軒,看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不覺心中一痛,嘆息一聲心中想到:“不知道這孩子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落得如此.”

隨後說道:“孩子啊,你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給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這樣呢?”

於嬸卻對著於大叔說道:“孩子爹,香兒不是說他剛剛才醒來嘛,咱們先別急著問他什麼,昏迷了這麼長時間,估計一時不能適應,先給他點時間適應一下,太急了怕是會嚇到他了。

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知道先前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現在竟然對身邊的事情這麼的抗拒”。

說完也是嘆了一口氣。

一時之間,三雙眼睛都是望著楚軒,不知如何是好。

一時沉靜終於被於嬸打破了:“孩子爹,你和香兒呆在這裡,好好看著這孩子,我去找於大爺,記住,說話一定要柔聲細語的,別嚇著他了,等我回來”。

於嬸說完急忙走了出去。

於大叔思量了半天,終於一呲嘴,露出了一個心中最理想的溫柔的笑容。

對於大叔來說,這可是真的很有難度,讓這麼一個粗獷的漢子,刻意表現出一種人畜無害,溫柔的感覺,還真是難為他了。

剛開口要說話,就聽到旁邊的女兒“噗……”的一聲,是的,槐香妹妹笑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槐香趕緊用手掩住了嘴巴,於大叔卻是窘迫的回頭瞪了自己的女兒一下。

槐香偷偷的吐了一下小舌頭,眼神不敢看自己的阿爹,轉到了楚軒那邊。

卻是發現楚軒也是在傻傻的笑著,估計也是被於大叔雷到了,心中不覺更是好笑,但是不敢再笑出來了。

於大叔也是發現了,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一笑果然有效,不覺心中的喜悅之情表露在了臉上,這回倒是自然多了,不似之前那麼彆扭了。

於大叔柔聲細語的說著什麼不要怕,不要擔心之類的的話,偶爾還問問楚軒身體的感覺,可有什麼不適之類的,卻是沒得到楚軒的一句回答。

不過看著楚軒漸漸放鬆的表情,於大叔和槐香都是鬆了一口氣。

正當言盡詞窮的時候,於嬸和於大爺終於進門來了。

於嬸剛進門就急忙問道:“孩子爹,這孩子沒事吧,怎麼樣了?”

“沒事,你和於大爺也和他說說話,讓他接受你們,我喝口水去.”

於大叔發出了疲憊的聲音。

原來是給累著了,這麼一會兒,竟然比自己追一頭野獸還累,於大叔心中這樣認為的。

在眾人一番溫柔的攻勢下,於大爺終於是拿下了楚軒。

診斷檢查之後,於大爺得出了一個結論:“脈象平穩,與普通人無異,經絡通達,無阻礙,至於香兒說的他不能走路,可能是昏迷的時間太長,一時不適應而已”。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於大叔每天都會扶著楚軒練習走路,楚軒適應的很快,沒幾天就能自己走了。

已入深冬,人們都基本很閒了,村裡的人們聽聞於大叔救回來的人醒過來了,都過來看看,跟他說說話,可是無一例外,楚軒一直還是不說話,不管問他什麼,他都是不會說話。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啞巴了。

終於有一天,在院子裡望著飄落的雪花,不知想些什麼的槐香妹妹突然聽聞身後傳來陌生的詢問聲,聲音很輕。

“我是誰?”

槐香大驚,急忙轉身,卻是驚訝的發現,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眾人以為是啞巴的楚軒。

槐香一愣,木然的答道:“你是楚軒啊!”

卻看見楚軒低頭沉思,嘴裡嘀咕著:“楚軒是誰呢?”

槐香見狀,急忙向屋子裡面喊道:“阿爹,快來看啊,他說話了”。

於大叔聞聲,急忙從屋子裡跑出來,出門就向槐香問道:“誰說話了?是小軒嗎?他說什麼了.”

“是,就是他,他問我說‘他是誰?’,好奇怪呢”。

看著阿爹著急的樣子,槐香急忙答道。

於大叔走到楚軒身旁,看著他。

楚軒看到了於大叔,急忙抓住了於大叔的手,嘴裡不停的問道:“我是誰?楚軒是誰?”

於大叔一愣,真是好奇怪,怎麼有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呢,嘴裡卻是說著:“你是楚軒啊,你的名字叫楚軒,你不記得了嗎?”

“我的名字叫楚軒,為什麼呢?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呢?”

又是一串糾結的問題。

看著快要抓狂的阿爹,槐香妹妹急忙說道:“這裡是我們家,我們村子叫於寨,屬於滇池郡的管轄。

你家在哪裡,你還記得嗎?”

“我的家……”楚軒閃爍著迷茫的眼神望著天空:“我的家在哪裡?家是什麼?我有家嗎?”

黑線,於大叔和槐香頭上各三條,相顧而視,竟無語凝噎。

好在這時於嬸從屋子裡出來了,看著院子裡大眼瞪小眼的三人,不明所以的於嬸說道:“香兒你剛才喊什麼呢?這麼冷的天兒,你們站在這裡看什麼呢?小軒快點進來吧,別凍壞了.”

邊說拉著楚軒往進屋裡走去,於大叔和槐香也跟著進來了。

還沒等槐香回答母親的話,楚軒又開口了:“我的家在哪裡?我有家嗎?你能告訴我嗎?”

楚軒剛說完,於大叔就和槐香妹妹轉過臉去了,受不了了。

於嬸卻是驚喜的說道:“小軒,你能說話了啊,真好,還以為……,呵!你說什麼?你的家在哪裡?額!”

於嬸聽到楚軒能說話了,顧著高興,卻沒注意楚軒說的是什麼,回過神來,卻是一愣。

看著於大叔槐香轉過的頭,出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於大叔想了想,很是艱難的說道:“這孩子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問我們他叫什麼?是哪裡人?家在哪裡?好奇怪的問題,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還一直問個不停,真是受不了了”。

於嬸聽完又是一愣,看著身邊的楚軒嘴裡還在嘀咕個不停。

無奈的說道:“我出去找於大爺去,你們等我回來.”

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大眼瞪著小眼,剛才於大爺過來了,給了一個答案,很是糾結。

說是“楚軒這種情況叫做‘失憶’,他以前看過類似的病人,是腦袋受了傷或者什麼刺激導致的,以後或許會想起來以前,或許一輩子就這樣了”。

眾人一陣沉默之後,於大叔一拍桌子做出了決定:“在小軒沒好之前就住在咱們家吧,以後如果真的有一天想起以前的事了,他要去哪裡,就隨他好了,香兒娘,你認為呢?”

於大叔說完看向於嬸,於嬸無奈一笑道:“你做主就好了,也沒其他辦法了不是,我們家養一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或許說不定以後他還能幫到什麼呢.”

於是乎!楚軒就在於大叔家住下了。

一整個冬天楚軒每天都被於大叔拉著學習一些東西,什麼生活常識、人情世故之類的。

好在楚軒的記憶力驚人,所有的東西於大叔教一遍,楚軒就能記住了。

貌似楚軒本性就比較和善,在人情世故方面倒是一點就通。

楚軒慢慢的性格也開朗了好多,就是身體的協調性不是很好,做什麼動作都是要慢慢的。

這家進那家出,楚軒很熱心、和善、樂於助人。

主要是楚軒力大驚人,在村裡面也是人盡皆知,都是挺喜歡這孩子的,眾人的一絲顧忌,卻是悄悄的埋在了心底。

很快春天到了,冰雪消融,大地回暖,萬物復甦。

人們心中的顧忌也復甦了,倒不是真的以為楚軒會對他們為惡,而是一種人之常情而已,畢竟楚軒身份不明。

眾人商議決定,為楚軒往溪水北邊的山坡上修所茅屋,以後生活上還是於大叔照顧。

於大叔本來是想不用的,住在他家也是可以的。

眾人勸解,再者於大叔家也確實是不方便,地方太小,沒有一間固定的房子給楚軒住,最後還是同意了。

於是乎!楚軒安家在水邊,高興入新居了。

其實他慢慢的也是發現了,每天晚上為自己睡覺的地方,於大叔都要忙半天,自己心中也是挺過意不去的,現在再也不用麻煩於大叔了,也安心了,當然高興了。

從此以後,楚軒雞鳴起床,日落而息。

期間跟著於大叔不是下田耕作,就是上山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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