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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子安與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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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透過柳知府的介紹,殷七七知道了殺人的男子叫李子安,是城裡一個屠戶,被殺的四季樓老鴇春花娘,具體是什麼恩怨,明日開堂審理才知,

來到府衙大牢,柳知府給衙役交代了一下,便留下殷七七自己回去了。

殷七七被衙役帶到李子安所在的牢房,李子安靠著牆角坐在稻草堆上,耷拉個腦袋。身上的衣服依然是白日殺人時所穿,滿是血汙。

李子安有人找你,衙役對著牢房內的男人喝道。

李子安並不搭理衙役,依然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把牢門開啟,殷七七對衙役道。

姑娘這李子安可兇的很呢,可是個殺人犯,你真的要進去嗎?萬一傷到您,我們跟知府大人可不好交代。

殷七七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交給衙役,笑道。“無妨開啟吧,若是我出了事,我自己負責。”

衙役無奈,只好給殷七七開啟牢房。

殷七七進入牢房,一屁股坐在李子安對面的稻草堆上。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能給我答案,我可以讓你免除一些皮肉之苦。

李子安依然無動於衷。顯然一個將死之人也根本不在乎什麼皮肉之苦。

殷七七思索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若肯配合我,我替你伸冤。

此人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刺殺四季樓老鴇,必然是與他有冤仇。

甚至有可能是有巨大的冤屈,才會不惜代價也要殺死四季樓老鴇。

聽到冤屈二字,李子安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你真的可以替我申冤嗎?

見李子安終於說話,殷七七肯定的點頭

“我可以替你申冤,你儘管放心,若是做不到,我把命賠給你。

“那好,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見李子安應允

殷七七便問道,

“今日,你被捉時從你身上掉下來一個小鏡子,你可還記得?

“李子安點點頭,記得。

“你那”鏡子是從何處得來,可否告知?”

“是一位救命恩人的東西,我暫時替他保管。

李子安如實作答。

殷七七忙道,“可否將來龍去脈詳細講述一遍。

原來這李子安的妻子紅娘正是四季樓以前的姑娘。

紅娘本是大家小姐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後來父親觸犯王法,被抄家發配,紅娘與母親四處流浪,母親死後,便被人販子怪賣到這四季樓來。

紅娘被送到四季樓的時候,年齡尚小。 四季樓的老鴇便允她賣藝不賣身。等到滿了13歲再接客。

李子安雖然是個孤兒,但是非常有上進心,一邊做工賺錢一邊努力讀書。

也許是一切緣分自有天定。

紅娘與李子安這兩個本來應該 永遠沒有交集的人卻相識了。李子安憐惜紅娘小小年紀受這般罪,便一心想在她十三歲之前把她贖出四季樓。

為了把紅娘贖出四季樓。李子安放棄了讀書。轉而做起了屠戶。

只有做屠戶才能儘快的攢夠錢,贖紅娘出四季樓。到時再用功讀書去求功名也不晚。

紅娘若是到了十三歲,老鴇一定會逼他接客。

李子安起早貪黑的一邊賣肉一邊讀書。兩年後,終於攢夠了紅娘的贖身錢。

李子安帶著錢興高采烈地來到四季樓。老鴇卻將他一腳踹翻在地。告訴他紅娘的身價,今非昔比。這點銀子只能夠贖走兩年前的紅娘可贖不走現在的紅娘。還將李子安狠狠打了一頓,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老鴇給李子安開出的數目。李子安得賣二十年豬肉。

眼看紅娘還有兩個月便要滿十三歲,心急如焚的李子安到處找人借款,由於李子安為人本份,親戚朋友也不怕他不還錢,倒是也都肯借給他。

李子安心裡想著等贖出紅娘自己便去京城做點生意,把債還上。肯定比在這湖州城賺錢,

揣著銀票,李子安興沖沖的來到四季樓

紅娘的好姐妹,青青把他拉到一邊。哭著告訴了他一件讓他生不如死的事情。

七天前四季樓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一眼看中了紅娘。甩給老鴇一大筆銀子,要包紅娘七天。

老鴇見錢眼開,也不再遵守13歲以前不讓紅娘接客的承諾。

當夜紅娘便被客人佔了身子。

紅娘也是個烈性子。

趁那人睡著,便從四季樓的3樓跳下意圖尋死。

誰知紅娘大難不死,只是摔斷了一條腿。

惱羞成怒的客人,也不顧她斷了一條腿,直接拖回房間,直到現在,也沒再見紅娘出現,不知是死是活。

李子安只聽的氣血上頭。怒火攻心。

青青拉著他,讓他不要衝動。別說四季樓那麼多的龜奴。就連紅娘的那個客人,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氣血攻心的李子安哪裡管這些?

回頭奔回家,拿了自己的殺豬刀便再次回到四季樓。

見李子安滿目赤紅,手持刀子,一副要殺人的瘋狂樣子。

四季樓的龜奴也不敢上前,畢竟遇上瘋子他會跟自己玩命的,誰的命不是命。

李子安衝到三樓青青說的那個房間,一腳將門踹開。

屋內的一切讓李子安痛徹心扉。青青說的那個客人並不在。

只有紅娘躺在屋內的地毯上,全身不著寸縷,蓬亂的頭髮遮住她的臉。身體上滿是淤青和血汙。

可能是跳樓的時候摔斷了骨頭。又沒有及時救治。碎裂的骨頭直接插破了肉皮。天氣炎熱。那些被骨頭插破的肉皮已經開始化膿。一股股難聞的味道直撲向李子安的鼻息。

紅娘。李子安叫的撕心裂肺。

紅娘聽到有人叫他,勉強的睜開雙眼。

見到是李子安,輕輕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來了”。

李子安將紅娘抱在懷中,悲嗆哭叫。

“別號喪了,我說李子安,你不是想贖人嗎?反正啊,這人也殘廢了,你現在可以把他贖走了。

李子安赤紅著雙眼,望向春花娘。

若不是他一再為難自己,他早就替紅娘贖身了。

春花娘冷哼道,“你走不走呀?不走就留在這裡吧。

李子安將隨身攜帶的銀票直接甩在春花娘的臉上,從床上找到紅娘的衣服為她穿上抱起紅娘就走。

將紅娘帶回家裡。李子安又找了城裡最好的郎中替紅娘醫治。

紅娘的腿已經徹底治不好了。但是李子安並不嫌棄他。

三年後,在紅娘的傷好了以後,便與她完了婚。紅娘還替他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本以為兩人就此夫婦恩愛,舉案齊眉過一生。

誰知,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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