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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大人也注意到了李想眼神的變化。
那件事或許無法掩飾了吧。
李想盯著護衛不放，護衛見馮大人也沒有給他提示，心裡開始發慌。究竟要怎麼辦才行？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沒有這麼慌過。
馮大人，你快給點指示啊！護衛盯著馮大人，心裡不停地呼喊著。
李想走過去，敲了敲他手中的酒罈子，說道:“不敢說話嗎？”
護衛立刻張著嘴，就像啞巴一樣說不出話來。
馮大人終於還是站了起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說道:“李想，我坦白。因為我要給馮樅尋個美好的前程，爭奪最好的武力值資源，對你、張詩因和杜名揚動了手。”
李想冷笑，圍著屋子轉圈，又盯著馮樅轉圈，笑聲的可怖程度，只有犯錯的馮家人才能感受。
馮大人心裡是懸著的，這種暗害別人的事，大部分人是難以接受的，如果李想要和自己翻臉，自己還真沒想過該怎麼辦，等會兒就算是自己親自跪下請罪，也在所不惜。
馮樅滿臉愧疚，作為一位十多歲的少年，他的經歷沒有馮大人多，臉皮沒有馮大人厚。他不敢與李想對視，他覺得這件事就是他的恥辱。
反倒是護衛神情自若，就像沒事人一樣站著，剛才有馮大人替他接話之後，他就完全放鬆了下來。主人拿主意的事，他犯不著多費心思，也不該他多費心思。
不過李想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望著馮大人說道:“此事可以過去，不過我可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就看你有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交換了。”
李想這話一出口，馮大人心裡懸著的石頭才落了地，雖然不知道李想口中說的可交換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至少有了迴旋的餘地。
一旁的馮樅剛才還愧疚不已，現在聽李想竟然索要東西，作為不計較那件事情的交換，一時間覺得李想真的無恥。雖然自己先做出無恥的事情在先，但李想現在做出了，他還反而看不上李想。
也不奇怪，十多歲的小青年，整天學習仁義禮智信，“嚴於律人，寬以待己”是常事。
馮大人馬上讓護衛倒滿三碗酒，遞給馮樅一碗，護衛一碗，他自己端一碗，走到李想面前，三人一飲而盡。
馮大人說道:“我剛才已經給你說了，我要在我還能掌權的時候，把馮樅培養起來，讓他以後能夠不依靠我也能立於世間。所以我不得不做一些違反常規的事。”
李想笑道:“你做的不是違反常規，是違反法令。”
馮大人本來還想滔滔不絕地訴苦，談自己的特殊情況的，但被李想這樣一說，也就找不到話談了。
李想繼續說道:“如果我把你告發，暗害大秀才，影響文華值測試的公平公正，你們馮家或許就不復存在了。”
馮樅頓時嚇得手臂微微顫抖，他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馮家大機率滿門抄斬，至少都是家主拘役，全家流放的結局。
馮樅立刻想到剛才李想不是說要交換嗎，李想想要什麼他都給。他一瞬間覺得李想剛才的索要真是菩薩心腸，真是一個好主意！
“李想，你要什麼，只要我有，我都給你！”馮樅被嚇，沒等他爹表態，就說出了口。
馮大人白了馮樅一眼，這小子真沒見過世面，李想如果真想告發，還會在這裡給自己逼逼；而且要告發還需要證據，總之離滿門抄斬還很遠，或許比他被政治鬥爭弄下去還遠。
他在想，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就不能像李想一樣，孤身深入對方的巢穴，還能義正言辭。
不過既然兒子都已經表態，他也不能駁斥，畢竟兒子的這種態度正是李想想要的，他也說道:“對，我們馮府對不住你，幸虧你沒有出事，沒讓我們範大錯，不過，從此以後，我們馮府能幫你辦到的事，在所不辭。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我們一起都方便。”
這話說得就有水平，比馮樅那小子說的好多了。
在馮樅的心裡，李想大概需要的是錢財喝美女，但馮大人卻不同，直接說能幫李想辦事。
能辦事才是最好的交換。
李想見目的達成，也就不必要再糾纏下去，回頭端起桌上的半碗酒，一飲而下，說道:“有馮大人這句話，我可以不追究你們對我個人做的違法亂紀的事。不過，我們的關係，僅限於這件事。”
馮大人立刻會意，大笑道:“我懂，我懂。這件事情翻篇，我們馮府記你一個人情，以後我們的交往是君子之交，絕不會再有私下交易。”
馮樅突然發現，他的老爹就是厲害，剛才他還極為擔心的事，幾句話之間就化險為夷。
話已經說明白，現場的氣氛緩和起來。
李想雖然現在還沒有需要馮大人辦的事，但以後的路還長，馮大人所屬的這個亦正亦邪的機構總有需要的一天。
此時，馮大人已經命護衛把大酒碗換成了酒杯，準備慢慢品酒，細細聊天。其實，他今天請李想來的主要目的還沒有達到。剛才只是初步解決了兩人的恩怨。
馮大人舉起酒杯，對李想說道:“李想，我看你不僅聰明懂事，還性格直率，我有話就直說了。”
李想說道:“請講。”
馮大人說道:“我馮家只有馮樅一個獨子，他的姐姐們也都出嫁了，也沒有妹妹像將軍府一樣拉攏你。我今天請你來馮府，是想讓你以後庇護馮樅。”
李想看看馮樅，又看看馮大人，問道:“我庇護他？”
馮大人說道:“我已老邁，估計十年內就會回鄉歸養，像我一樣的御史後代都會受到官員們的排擠打壓，所以，我必須找人庇護他。”
李想笑道:“我能行嗎？”
馮大人答道:“你能。”
李想問道:“為什麼？”
馮大人答道:“因為你以後的官會很大。”
李想又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後要和滿朝文武作對，來庇護馮樅？”
馮大人說道:“這倒不必，我希望你把他收入麾下，不受其他人領導即可。”
懂了，懂了，原來是把兒子送給自己當小弟。如果這樣的話，李想就沒有什麼壓力。
初步想明白了馮大人的要求，他就說道:“你這想法很好，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