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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夜風微涼。長街花傘無數,熱鬧聲中顯淒涼。
顧良坐在窗臺背靠窗邊,右手提酒,觀行路過客,賞涼月稀星。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罈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啪!”的一聲酒罈摔碎在地,背上長劍大步出門去。
長街上,細雨涼風中,一個面色憔悴神情憂傷的女人在小巷中貼著尋人狀。
顧良認得那孩子的面容,準確的說十七張尋人狀上孩子的面容都記得。
“你聽說了沒?老張家的小孫女今天也不見了!”
“你說這些孩子是不是被妖怪抓去了?”
“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
世人不知人比妖惡,心比蛇毒。
顧良勒了勒背上的長劍,側身擠出人群,走進一家酒館。
“客官喝點什麼?”小二熱情招呼。
“來兩罈子最烈的。”
“燒刀子最烈!客官來兩壇?”
“那就來兩罈燒刀子。”
打量了一下四周,加上我總共六個酒客,不算多也不算少。
不一會酒就來了。
“這燒刀子您可得悠著點喝!”小二好心提醒道。
“跟你打聽個地方。”
“您說!”
“朱府怎麼走?”我揭開壇口的紅布喝了一口,果真是烈酒,酒水過喉,如飲燙刀。
“出了這往西走第一個街口往南走就能看到朱府的大門了。”小二比劃著說。
“沒事了。”顧良扔了兩個銅錢給他然後就開始喝酒。
“也不知母親最近過得怎樣,回去一定要給她去封信。”
拎起罈子就喝了起來,絲毫不顧周圍人看法。
“這人喝酒不用碗嗎?”
“就是就是!那可是燒刀子哎!烈得很呢!”
“這小兄弟好酒量喲!”……
酒客還在低聲談論,這時走進一人來,頭戴一頂黑紗遮面竹斗笠,身披黑色拖地長披風,腰間掛一柄三尺長劍,然而引起顧良注意的卻是那人劍鞘上刻的咒文,那是和師父劍上同一種咒文。
那人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坐在了顧良鄰桌,一個靠窗的座位。
掃了那人一眼繼續喝著酒,心裡開始盤算找孩子的事。
“客官您喝點什麼?”
“上你們這最烈的酒。”那人答道。
“燒刀子就剩最後兩壇了,都被您旁邊這位客官點去了。”小二指了指顧良尷尬道。
顧良看向那人,發現那人也在看自己。
“兄弟若是不嫌棄,這壇沒開封的拿去喝便是。”
顧良右手運氣一拍酒罈笑道。
那酒罈直接朝那人飛去,那人也不慌張左手一抬擋下酒罈,隨即一個反手拖住壇底,那罈燒刀子穩穩地落在他手上。
“多謝。”那人將酒罈放在桌上朝我施了一記抱拳禮。
“沒想到想喝烈酒的不止我一人。”顧良拎起酒罈灌了一大口道。
“同感。”一碗下了肚。
顧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周,店中只剩我們兩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隨後仰頭狂飲,一罈燒刀子見了底。一抹嘴上酒,提劍就是走。
夜已深黑,街上行人無幾。
“該辦正事了……呃……”顧良迷迷糊糊的朝朱府走去。
四海鎮朱府客廳內,主座上一個穿著雍榮華貴的中年人正閉目盤玩著一對核桃,客座上一個穿著斗篷打扮神秘的婦人細細的品著茶。
“老爺,確認了,王五三人皆死於劍傷,且是被一招斃命。”
“三個不成事的廢物罷了,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座上人不驚不怒的問。
“還未查出,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現場有很多散落的花瓣,難道是有意為之?”
“是不是有意為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讓他知道觸犯我的代價。”手中的核桃咔咔作響,突然被捏成碎渣。
“人已經來了,需要我幫忙嗎?”一直未語的婦人放下茶杯看了一眼門外說。
“不必勞煩梅姨,前幾日我剛買了一個北蠻子,力氣大的很,正好看看值不值一千兩。”拍掉手上的碎渣冷冷一笑。
“開門開門!快開門!……”我拍打著朱府大門高聲喊道。
“誰啊!你有什麼事?”家丁迷迷糊糊的問。
“我找你們家老爺有事商量,就說是關於三條人命。”顧良拍打著家丁的肩膀醉醺醺道。
“你先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家丁小跑回去。
片刻功夫後,“我們老爺有請。”家丁在前面領路。
“俺的個天嘞!不愧是有錢人啊!住的就是氣派啊!你看這樹!你看這池塘,還有假山……”顧良搖搖晃晃四處張望道。
家丁見他吵鬧便回頭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快步拉開距離。
這朱家大院還真是氣派得很,五步一亭十步一池,三五隊護院巡夜,七八列丫鬟挑燈行。走了老長時間才到這客廳,見到了這地方首富。
“小人牛畢,拜見朱老爺!”顧良搖搖晃晃走上去隨隨便便行了禮,言行略顯輕佻。
“壯士深夜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朱有財卻是毫不在意,禮貌地笑道。
“俺就開門見山了,今天俺在外邊瞎溜達,無意間看見一個用劍的小哥殺了三個人,說話時還提到了朱老爺,所以吶我就來這碰碰運氣,興許我能幫上點小忙。”
也不用朱有財招呼,顧良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客座上,凳子有餘溫,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熱氣,說明剛才坐過人。
“小兄弟想開什麼條件?”朱有財微微一笑說。
“就喜歡朱老爺這樣的爽快人!俺呢要的也不多,你就給俺個一千兩吧!”顧良翹著二郎腿笑道。
“小兄弟你可聽過一句俗語,叫貪心不足蛇吞象。”
朱有財眼神多了一絲陰狠之色,臉上仍掛著僵硬的笑。
“這倒是沒聽過,不過我覺得一千兩買條命不是很虧,不是嗎?朱老爺。”顧良托腮眯眼微笑說。
“哈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什麼人能要了我朱有財的命!送客!”
朱有財徹底怒了,一拍桌子下了逐客令。
“你很快就會明白這一千兩會有多值,畢竟來人可是御劍山莊特派的。”顧良緩緩起身向門外走去。
就在我要跨門而出之際,朱有財突然將我叫住:“且留步!這一千兩我出,不過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這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死的人不是俺。”顧良一笑,然後踏步出門。
“你以為這朱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朱有財一拍桌子,十幾個家丁手持刀劍將他攔住。
“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朱老爺何必呢?”
顧良回頭望了朱有財一眼,臉色突然兇狠起來,轉身就是一腳,身後那個拿刀的護院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飛了出去,隨後便是“噗通”一聲落入水池。
“抓住他!”
朱有財見狀怒道。
十幾個護院直接衝了上來,連劈帶砍這就打了起來。
顧良用力一躍跳到庭院中心,雙手交叉背在頭後,右腿彎曲抬起朝他們晃了晃腳。
三人持刀直面刺來,兩人持劍從左右兩側包抄,一人舉棍躍起從上劈來。
“有意思。”
顧良身子一旋猛地抽出一腿,三把明晃晃的的刀直接被踢飛,腿位上抬藉助旋勢一腳掃在一人頭上,並排刺來的三人被掃飛出去,落地便沒了氣息。
兩柄利劍從左右刺來,一根長棍直劈面門。
顧良連忙運氣聚於雙手抵擋左右二劍,抬腿過頭抵住下劈一棍。
二指劍尖穿過雙手停住,鮮血沿著手掌流了下來,那根棍子落在腳上後被生生折斷。
“好厲害的腿功……”持棍之人傻眼道。
顧良的腿功之所以厲害,還要感謝他的師父。
自收顧良為徒後並沒有先教他劍法,而是給了他一本關於腿法的書——《暹羅霸腿》,書中記載了一種暹羅國的古腿法,可以將雙腿練成強橫的兵器,霸道十足。
“習劍之基在於輕功,而輕功之本在於腿。也就是說一個人劍術的高低基於他的輕功,而輕功的好壞就要看一個人的腿功。”
他的師父當時這樣說道,所以說顧良的腿功比他的劍法還要高出一籌。
正當顧良打算抽身拉開距離時,身後傳來一股極強的殺氣,回頭一望直接給他幹懵了:一個八尺多的巨漢踩著輕功朝顧良直衝過來,那沙包大的拳頭著實是嚇人。
此刻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顧良將被劍刺穿的手拔出,握住背上的長劍回身抵擋,只聽“咚!”的一聲巨響,拳頭撞擊在劍身上,拳風直接將裹劍布撕得粉碎。
顧良被打出十幾米,硬生生的撞在一座假山上。
硬撐著從地上爬起,身體止不住的打顫,只感到喉嚨一甜。
“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朱有財朝顧良一步步走來,“想說點什麼嗎?”他陰險的笑道。
“我說,我說……他是御劍山莊的……”顧良鬆開握劍的手,直直的倒在地上。
“把他關到地牢裡去,別讓他嚥了氣。”
“明白!”“明白!”
兩個人抓著顧良的胳膊拖行了一路,他眯眼窺視著路線。
“地牢好像滿人了。”
“沒事!就十幾個小孩而已,不怕擠的。”
“行,那就關進去吧!”
顧良被狠狠地丟在地上,強撐的身體在此刻徹底崩潰,眼一黑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