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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池千月腦袋暈乎乎地貼在顧卿何的懷裡，外面的風挺大的，但是她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冷。
睜開眼睛盯著男人的臉，從她這個角度能看見顧卿何鋒利的下巴還有高挺的鼻子。
池千月鼻子突然一酸，想要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
“別動，小心摔下去。”顧卿何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走的時候，你臉上還有肉呢，現在一點肉都沒有了。”顧卿何捏了一把她的臉，有點遺憾。
雖然現在的池千月很漂亮，但臉都不肉乎乎了，沒那麼好摸了。
不過他還是很喜歡。
池千月沒說話，帶著些怒氣白了他一眼。
兩個人在夜裡風雪中走著，還沒等走到家，池千月就感受到眉心一涼。她仰頭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在她的視角里看著就好像萬花筒裡的碎片精靈，美得讓人迷幻。
到家之後，顧卿何把池千月放在了炕上，又沒忍住捏了一把她的小臉，笑道：“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燒個火，屋子裡有點太冷了。”
池千月點點頭，坐在炕上看著顧卿何在外屋忙裡忙外。
她下了地，站在門邊看著顧卿何，沒忍住開了口：“顧卿何，你這次回來，是跟我離婚的嗎？”
顧卿何往灶坑裡塞木頭的手一頓，抬頭看著池千月挑了一下眉，“怎麼？我發給你的電報，你沒收到？”
“收到了。”池千月用鞋底蹭了兩下地面，“不過我還沒來得及拆。”
“為什麼不拆？”
“我……太忙了。忙得忘記拆了，你寄來的東西里，不會又是一份離婚協議書吧？那個柳茹是吧，長得挺好看的，和你挺般配。”
顧卿何突然樂了一聲，又塞了一塊兒木頭。“哪門子的般配？我都已經結婚了，見過哪個未婚女性和已婚男性般配的？”
“離了婚，你不就也成為單身男性了嗎？”池千月有些煩躁地抱起了胳膊。
她這個人就這樣，有時候就是不會好好說話。有時候自己說了哪些話，自己都想打自己嘴巴。
但就是改不了這個嘴巴毒的習慣，經常嗆得對方不舒服，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池千月，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顧卿何關上灶門去洗了手，屋裡的溫度終於升騰了起來，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臃腫外套一脫掉，池千月才發現他也瘦了這麼多。
“在北京沒好好吃飯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顧卿何把外套掛在牆上，轉身盯著池千月。
池千月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開口說話，卻見顧卿何伸開了雙臂。
“這麼久沒見了，不抱我一下嗎？”
鼻頭越發酸澀，酸得池千月眼淚差點出來。她一把鑽進顧卿何的懷裡，緊緊地攀住了他的後背。
顧卿何也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摟住了池千月的腰。
“千月。”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們就一直這樣把日子過下去，好嗎？”
池千月心裡暖乎乎的，剛要開口說話，卻聽見外面有人用急切的聲音來喊顧卿何的名字。
“顧卿何，顧卿何！”
池千月站直身體，向窗外看了一眼，她聽出來了，這是那個柳茹旁邊女孩的聲音。
兩個人對視一眼，走到了大門口。
“語蘭，這麼晚了，你有事嗎？”
袁語蘭嘴裡哈著白氣，打量了一下兩個人。她旁邊還站著一直在翻白眼的小王。
“場長，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那位柳小姐突然在宿舍暈倒了，我們已經緊急送她去了診所。醫生說可能是過度勞累導致的，但那位柳小姐一直想見你，沒辦法我只能帶她來了。”
小王邊說邊看了一眼池千月，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顧卿何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池千月。
池千月抱起胳膊，衝著顧卿何揚了揚下巴，“去唄。人家都暈倒了，可不是什麼小事兒。去看看，說不定病就好了呢。”
顧卿何抿了抿嘴，思慮再三衝池千月捏了一把臉，“我去去就來，你在家把門窗鎖好，等我回來。”
池千月嗯了一聲，目送著顧卿何跟著小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診所方向走。
袁語蘭沒動，在原地打量池千月，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
池千月冷嗤一聲，扭頭就回屋，才不管袁語蘭要說什麼。她愛在這站，就在這站唄。
“喂！池千月你站住！”袁語蘭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反套路，說走就走。
“你有事兒嗎？你好姐妹都暈倒了，你還不去照顧？”池千月轉過身看她。
袁語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我沒想到你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把顧卿何迷得不肯離婚。”
“所以？”
“實話跟你說吧，柳茹是顧卿何爸媽欽點的兒媳婦，柳茹也早晚會嫁入他家。柳茹為顧家做過太多事情了，多到是你壓根兒比不了的。”
池千月面無表情地看著袁語蘭，嘴角抽了抽，“還欽點的兒媳婦。你當這還是大清呢，他爸媽是皇帝皇后啊？真有意思。”
“你少在這油嘴滑舌！我就是來告訴你，柳茹人善良，不代表我也善良。我一定會幫柳茹嫁給顧卿何，你最好識相一點。你也看見了，小茹一暈倒，顧卿何就立刻去看她了，你是永遠也比不上柳茹的。”
“神經病。”池千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回到院子裡鎖上大門，就走了。
她以為在這拍什麼清宮戲嗎？還識相一點，就不識相又怎樣啊！
還一暈倒顧卿何就立刻去了……
池千月憤憤地鑽進了空間裡，叉著腰對著她的葡萄和橘子嚎了一嗓子。
喊完之後才痛快了一點。
她說得也沒錯，顧卿何立刻就去了，立刻就去了！
池千月心裡酸得冒泡泡，在空間站了許久，才想起那封被她扔到一邊兒的信。
她走進臥室裡去找，卻發現信被撕了一半，只剩下可可憐憐的一半，落在她的床上。
池千月瞪大眼睛看向奶糕，奶糕無辜地回望著她，嘴裡還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