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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杍柯就這麼被抱著陷入了沉睡,而另一邊的張奇還在苦逼的加訓。
“呼吸呼吸!幹嘛呢張奇!”
焦虎提溜著根木棍棍,坐在一旁的臺子上看著兩毛孩子兜圈。看到張奇又開始亂衝,恨不得把手裡的棍棍敲在他身上。
張奇也服了,他已經盡力的去改掉這個壞習慣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跑著跑著就跑上頭,上頭就把技巧什麼的全忘了個乾淨。
聽到焦虎罵他,張奇逼迫自己把步伐慢下來,重新調整呼吸節奏,然後再接著向前跑去。
看這小子還算聽話,焦虎也沒再多說,眼睛珠子跟著手裡的棍子一起轉了個方向。
棍子那頭的毛狀正在追著張奇跑。
心態這東西不好練,焦虎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鍛鍊他的心態,想了想幹脆不鍛鍊了,直接折磨!
不是害怕被人趕超嗎?那就一直追,追到自己把別人反超為止。正好張奇這小子在,還有比他更適合做追趕物件的嗎?
一個體力多的用不完,一個心態差的受不了,那你們就一起打對臺去,互相折磨。
不得不說,老焦這一手玩得很好。張奇雖然體力超群,但也架不住身後有個毛狀一直追,他一被追就想衝,一衝就忘掉技巧,然後就被焦虎罵。
毛狀也沒好到哪去,老焦讓他追張奇,那是人能追到的嗎?這貨的體力跟用不完似的,他一追上去就加速,一追上去就加速,追的毛狀只想罵娘。
兩個人跑了半個小時,互相折磨的不成樣子。焦虎的目的也達到了,拎著棍棍敲了敲旁邊的鐵桿。
“哎!別跑了,休息十分鐘!”
張奇一聽就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叉著腰轉過身去朝身後的毛狀打手勢。
“停停停……別跑了(呼哧)……別跑了……”
毛狀跟個喪屍一樣,跌跌撞撞的在張奇身邊停下,然後直接往球場上倒。張奇還是牛逼,還能說出來話,不像他,他直接累的,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
看他直接躺去,張奇也跟著盤腿坐了下去。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待著。操場上空無一人,運動會結束誰也沒在學校裡逗留,約飯的約飯,回家的回家。
偌大的校園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哦,還有焦虎。
張奇乾脆也躺了下去,兩個挨罰的怨種就這樣並肩躺在操場上,看著天色一點點變暗,學校裡的路燈一盞盞亮起。
“也不知道六哥怎麼樣了。”
張奇突然出聲,把身旁的毛狀嚇了一跳。
想起今天被陸杍柯追上,毛狀就不爽的嘖了聲,“擔心什麼?就算人家發情期,那不是他男朋友也跟著去了嗎?”
他一個小跟班,瞎操什麼心。
張奇一聽這話,炸毛了,“什麼男朋友!他們就是好兄弟!”多可怕的話啊,還好他哥不在這,不然毛狀準得捱揍。
不是男朋友?他看那倆人看起來挺膩歪的啊,跑個步還要一起跑,還把自己給超了。
毛狀把胳膊墊在腦袋底下,懶洋洋的開口:“那你六哥發情期,他急什麼?”
他看馳櫟可緊張陸杍柯了,比張奇這個小弟還緊張。
更何況還是個Alpha。一個Alpha著急一個Omega,還能是什麼心思?
張奇覺得這人的思想屬實齷齪,好兄弟之間當然會互相擔心了!他一臉鄙夷的看著毛狀:“你能不能有點健康的思想。”
話剛說出去,他突然感覺不太對,好像有什麼問題被自己忽略了。
“等一下?!什麼發情期?!”他哥一個Alpha,哪來的發情期。
毛狀覺得這人有時候智商低下的可憐,就算你是Beta也不能這方面的知識什麼都不知道吧?
他白了一眼張奇,“你哥暈成那樣,連資訊素都溢位來了,不是發情期是什麼?”
道理張奇都懂,但是他不能理解啊,他哥現在可是Alpha!
“不是!誰告訴你我六哥是Omega的!”
張奇猛地推了一把旁邊躺的正安逸的毛狀,把毛狀惹得破口大罵。
“你神經病吧!不是你自己天天說!”
他真服了,這狗東西自己天天訓練的時候嗶嗶自己六哥多好多好,是個不可多得的Omega,現在給他來這出?
張奇猛地一愣。
唉?是這樣嗎?
仔細回想一下,好像自己是常常在隊裡提起陸杍柯,但是六哥分化都好久了啊,他居然這次沒說出去嗎?
張奇不自覺的鬆了手,毛狀從地上打了個滾,遠離他這個神經病。
然後趴地上問他:“所以你六哥是Alpha了?”他說怎麼會從陸杍柯的資訊素裡感受到Alpha的氣息,原來是他自己的。
既然是Alpha,那這人之前瞎嚷嚷什麼?
“是啊,”張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也沒想到會被人誤會,跟毛狀道歉,“不好意思哈,我腦子短路了。”
“之前六哥預測的一直是Omega來著,沒想到我們說了這麼久,他半道分化成Alpha了。”
別說他了,大概就連陸杍柯自己都沒想到。
“昂。”
毛狀其實也沒太在意,和張奇在一個隊伍裡混了這麼多年,他腦子不好使大家都知道。
兩個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空氣中有些沉默。
“哎!兩個人睡著了?!起來訓練,還有半小時,練完回家!”
尷尬的氣氛很快被打破,焦虎從自己的辦公室走過來,就看見操場上黑乎乎的躺了兩個人。
躺的倒是安逸,他還沒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呢,都給他動彈起來!
焦虎提著自己心愛的棍棍開始鞭策自己的兩個好隊員,張奇和毛狀也陷入新一輪的折磨裡。
陸杍柯這次易感期過的很舒服,既沒有發情期騷擾他,也沒有什麼痛苦。
他在家裡窩了兩天,馳櫟也厚著臉皮在他家裡點了兩天外賣。因為他的存在,陸杍柯爽的不是一般。
但是這幾天陸杍柯一發作,馳櫟就散發著資訊素抱上去,完全不給陸杍柯掙扎的機會。
到後面陸杍柯已經習慣了馳櫟的擁抱,甚至能坐在他懷裡看電視。
人的習慣果然很可怕。
一開始,他從床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馳櫟這個貨把自己抱的死死的,動都動不了,他其實是受不了這樣過分的親密接觸的。
所以馳櫟被他一腳踹了下去。
馳櫟摔下去後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地震了?
他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從地板上站起來就看見了抱住被子的陸杍柯。
很好,過河拆橋玩的挺六啊。
“用完就扔啊?資本家?”
“滾。”
陸杍柯惡狠狠的罵他,誰讓他抱自己的,還抱的那麼死。
他沒理摔得齜牙咧嘴的馳櫟,自顧自的打了個哈欠就去了衛生間洗漱。
沒幾分鐘洗漱結束,陸杍柯伸了個懶腰,盤腿坐在沙發上,刷起了手機。
他點開好久沒點開的小說軟體,發現作者居然沒更新,有點失望。
陸杍柯看久了那本小說,看習慣了,不看都難受,但作者沒更新,他也沒辦法。
馳櫟這時候也從浴室走了出來,看著陸杍柯懨懨的把手機扔到一旁,莫名覺得大少爺有點可愛。
“幹嘛呢?”這麼沒精打采。
“沒事做,無聊。”剛睡醒沒多久的陸杍柯又打了個哈欠,轉過身抱著抱枕趴在沙發上。
讓馳櫟想起來老家的那隻肥貓,它也喜歡那麼攤著,把自己攤成一張餅。
馳櫟沒去煩他,在旁邊的懶人沙發上坐下,長腿隨意的搭在一起。
兩個人就這麼待著,啥也不幹,是真的無聊。
馳櫟聽著陸杍柯打出來的第五個哈欠,決定給他們找點事做。
其他人這個點都在學校裡參加最後一天運動會,約人出來陪陸杍柯是不可能了,只能從身邊有的工具下手。
想了想,他去了書房。
沒多久,馳櫟就從書房裡搬來了一臺機器,把它連線在了客廳的電視上。
陸杍柯聽到動靜,把面向沙發靠背的臉轉了過去,就看到馳櫟正蹲在電視機前忙活。
正好奇他在幹什麼,餘光瞄到了角落裡的兩副手柄。
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馳櫟蹲在那擺弄各種資料線,有些好奇。
“你怎麼把它搬出來了?”這東西都放在他家書房好久了,積灰都積了好幾層了吧。馳櫟能給它翻出來也是厲害。
“昨天看到的,你們也沒藏著掖著,不至於看不到。”馳櫟低頭研究,也不知道放這麼久沒動過,還能不能用。
陸杍柯從沙發上下來跟他一塊蹲著,“你弄好了也沒用啊,我可沒有卡帶。”這機子能活下來都不錯了,至於那些遊戲卡帶,早就被陸潯淵扔掉了。
“好了!”馳櫟拍拍腳邊的機器,“大功告成。”
看著電視上亮起一個十分古早的logo,陸杍柯大為震撼。
他朝馳櫟鼓鼓掌,眼睛看著這臺機子亮了一下,“厲害厲害。”
馳櫟正想臭屁的嘚瑟一下,就聽見身旁的人再度開口,“畢業就業率直線上升。”
“去你的。”
馳櫟把陸杍柯從地上拽起來,讓他去睡個回籠覺。
陸杍柯被馳櫟推進臥室,“幹嘛啊,我睡飽了。”
“沒事,你再睡會兒,我回趟家。”
神神叨叨的。
陸杍柯雖然嘴上說睡飽了,但馳櫟給他蓋上被子沒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陸杍柯是被毛茸茸的東西蹭醒的,他一睜眼就看見一顆碩大的狗頭使勁蹭著自己的手。
“先知?!”陸杍柯驚喜的擼了擼狗頭,馳櫟居然把它帶過來了!
他和先知親親我我了好一會,才突然想起還沒看見狗的主人。
帶著先知走出去,陸杍柯看見了一桌子的卡帶。
整張桌子都是卡帶的確有些誇張,但大致的看過去,十幾二十張是有的。
他隨意翻看了幾張卡帶,《超級馬里奧》、《星之卡比》、《塞爾達傳說》……
還真是應有盡有啊。
沒有男孩子會拒絕遊戲,剛何況還是這麼多卡帶。
馳櫟一進門,就看到陸杍柯眼睛亮亮的翻著那些遊戲卡帶,還時不時拿起來對著燈光看看,也不知道卡帶透光能看到什麼。
“先別研究那個了,過來吃飯。”
聽見馳櫟的聲音,陸杍柯拿著兩盤卡帶欣喜的轉過身,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隱藏,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馳櫟眼裡。
幾盤卡帶而已,陸杍柯這麼高興?他不是陸氏的公子哥嗎?
陸杍柯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過於開心,他收了收臉上的笑容,故作正經的跟著馳櫟坐到了餐桌面前,懷裡還抱著那兩盤卡帶。
先知看到馳櫟回來了,也跟著兩人屁顛屁顛的趴到了餐桌底下,就趴在陸杍柯的腳邊。
馳櫟無奈的看了一眼抱著《星之卡比》和《空洞騎士》不撒手的某人,一邊拆著剛剛買回來的酸菜魚,一邊哄小孩似的對他開口。
“星之卡比應該沒有酸菜魚香吧?少爺能不能先放下,咱們吃飯?”
陸杍柯心情好,沒跟他計較,美滋滋的把兩盤卡帶放在自己碗邊,一副沒見識的樣子。
桌下的先知被桌上散發出的香味引得爬了出來,蹭了蹭馳櫟的褲腿就張嘴要飯。
馳櫟拿起筷子作勢要敲它,先知根本不怕,衝著他汪汪兩聲。
“傻狗,什麼都饞。那玩意兒你能吃嗎?”
訓完慘兮兮的先知,馳櫟轉過頭去問陸杍柯:“有沒有不用的碗筷?我給他盛點狗糧。”
他不知道自己還得在這裡住幾天,乾脆連狗糧都一併拎了過來,免得把這蠢狗餓死在陸杍柯這裡。
陸杍柯還真有狗碗。
他讓馳櫟等等,然後上了樓。
陸杍柯走到那扇許久沒有推開的門前,伸出去的手頓了頓。他的手輕輕的握在了把手上,嘆了口氣,開啟門走了進去。
沒過多久,陸杍柯從樓上下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緻的狗盆。
“你還養過狗?”
“嗯。”
陸杍柯把狗碗遞給他,讓他拿著洗洗然後給先知裝狗糧。
碗是陶瓷的,外白內藍的簡單配色,碗的上沿有著一圈金邊,整體看起來挺簡約的,但是碗邊卻有一個格外細緻的浮雕,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邊牧雕像。
馳櫟接過這精緻的狗碗,覺得自己的破狗有點配不上這碗,他自己倒是可以。
他準備拿著狗碗去給先知洗洗,結果這金毛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往他手裡湊。
“還沒給你放糧呢!你自己看看狗糧袋子還沒開啟呢!”
馳櫟使勁兒推開湊上來的狗嘴,生怕給這瓷狗盆砸了,貴不貴的另說,這要是碎了它可真沒飯了。
先知急死了,一個勁的湊上去,又一次次的被馳櫟推開,死活都碰不到那個碗,給它急得轉圈圈,朝著馳櫟低吼。
“這麼餓嗎?”陸杍柯看它糾纏著馳櫟,也怕碗掉下來之後的碎片傷著它,乾脆走到狗糧袋子跟前,抓了一把出來。
陸杍柯喂到先知嘴邊,先知沒瞧幾眼,但陸杍柯趁機按住了它,沒讓它在撲馳櫟。
馳櫟罵它幾聲,被陸杍柯打斷,“別罵了。你再不給它洗好上菜,它一會還吼你。”
看著狗碗被人拿去廚房洗,先知這才漸漸平靜下來,低頭啃起了陸杍柯手裡的狗糧。
雖然剛剛那樣吼馳櫟,但先知的吃相還怪優雅的,體會著手心裡溼漉漉的舌頭,陸杍柯不自覺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隻邊牧。
自己好像還沒來得及這樣餵它。
馳櫟很快洗好了狗碗走過來,放在角落,給先知倒滿了狗糧。
先知跑過去,埋頭在裡面吃了起來。
看它終於乖了下來,馳櫟沒好氣的罵它,“這也沒多久,臨走的時候還給他餵了碗飯呢。”
就是給它喂完準備溜走的,結果被先知跟了上來,馳櫟這才帶著它和它的口糧過來,否則才不會帶它。
狗已經吃上飯了,但是人還沒有。
陸杍柯重新洗了手過去坐下,開始享用馳櫟親自跑腿買來的酸菜魚。
“你以前還養過狗啊?”馳櫟如往常一樣,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飯桌是世界上最容易套出訊息的地方。
就像現在。
陸杍柯夾了幾片豆皮,蘸了蘸湯,然後蓋在飯上,用泡過湯汁的豆皮把米飯裹起來,就這樣送進了嘴巴里。
“嗯,小時候養的,邊牧。”
“哦~”
馳櫟長長的‘哦’了一聲,怪不得那隻狗碗上雕著頭邊牧。
“那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它?”他都跟陸杍柯認識這麼久了,一次都沒聽到過。
陸杍柯突然間覺得這頓飯索然無味,伸出去的筷子開始無意識的在湯中攪動起來。
看他明顯心情低落下來,馳櫟心裡大叫一聲不好,急忙打算開口轉移話題,陸杍柯的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
“因為死了。”被人一鏟子敲死了。
馳櫟怎麼也想不到,話題會是這樣的展開。
他這會坐在這裡連張奇的情商都不如,開的都是什麼破頭。
馳櫟快後悔死了。怎麼能在人家易感期間提傷心事。
陸杍柯沒注意馳櫟的心理活動,一言不發的吃完了飯,然後抱著那兩張卡帶坐會了沙發上。
他吃完就走,馳櫟也不敢說話,膽戰心驚的收拾著殘局。
不管身後的一切,陸杍柯坐在沙發上發呆,沒兩分鐘,他就動了起來。
馳櫟看著他把那張《星之卡比》的卡帶插進機器裡,富有節奏的遊戲音樂瞬間響了起來。
陸杍柯在背景音樂裡拿起了手柄,開始挑選關卡。
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馳櫟扔完垃圾坐了過來,拿起了另一個手柄。
“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