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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成蔭,殺生丸倚樹而坐,一條腿支起,厚實的絨尾搭在上面,鈴和銀時隔著殺生丸的腿緊挨左右,香甜的烤板栗撲滿雪白的絨尾。
沿著板栗外面的裂口輕輕剝開,不費力的取出飽滿的板栗肉,銀時吃了幾個解饞,剩下就專門給鈴剝栗子。
山野間的板栗遍地是,渾身遍佈尖刺,結果自然是辛苦邪見一個人幸福全家。
趁著便宜爹不注意,坂田銀時絲毫不客氣的拿他的絨尾當擦手紙抹去手指的油汙。
不得不說這鬆鬆軟軟的狗毛像撒了糖霜的舒芙蕾,塞滿了陽光的棉花觸感,坂田銀時一時沒抵住誘惑,趴上了便宜爹的腿,把臉埋進絨尾幸福的眯起眼。
鈴莞爾一笑,挪開了板栗的位置,過多的板栗肉可憐兮兮的堆壘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一不留神就滾了下去,等鈴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板栗肉還差一點就要和泥土接觸,只能發出短暫的驚呼聲。
一隻紅色妖紋的手接住了那些滾落的栗子,穩穩當當的躺在殺生丸的掌心,殺生丸收回手,放置了栗子的手儼然成了一個果盤,和其餘的栗子肉貼在一起,不用再擔心滾下去。
坂田銀時抬了抬眼皮,見不需要他,重新閉上了眸子小憩。
鈴靠在殺生丸的懷抱,一粒粒啃著板栗,唇齒留香。
角落裡的邪見呼著手,因為摘野生板栗,他的兩個手‘千瘡百孔’,害得烤板栗也沒心情吃了。
一覺睡到了快中午,坂田銀時的肚子開始叫喚,偏偏懶得動彈,保持著睡覺的姿勢,側頭注視在河裡撈魚的鈴和邪見,看來今天中午吃的是烤魚。
坂田銀時嗅嗅鼻子,便宜爹的絨尾上面多上了甜膩的慄香,聞上去還挺有食慾。
天氣變熱,枕在絨尾上睡的時候還好,醒來之後確實感受到熱了,坂田銀時鬆開一點和服領口透氣,理直氣壯的拉上便宜爹的手貼到額頭,殺生丸的手是冰涼的溫度,瞬間物理降了暑氣,行走的冬暖夏涼大概說得就是他家這位安靜高貴的美男子了。
淋上檸檬汁,烤魚吃到嘴裡,坂田銀時誇獎道:“好吃.”
邪見烤著香菇,自通道:“邪見我有在努力學習廚藝.”
“那你多努力,以後家裡的伙食全靠你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聽以後可能吃不到銀時做的美食,邪見急了,“銀時少爺做的東西才是最好吃的.”
坂田銀時笑了笑,話鋒一轉,談起他最近的打算,“我要出門做生意.”
“做什麼生意?”
“賣煙花,這還是你點醒我的,咱家飛黃騰達就靠它了.”
坂田銀時胸有成竹道。
邪見:“???”
他是哪裡讓銀時少爺產生的誤會,不過銀時少爺所說的生意,肯定不可能是去找妖怪,怎麼想都可能只會是去人類世界,“邪見要陪著你.”
“啊,無所謂.”
坂田銀時轉了轉眼珠子,這回沒有拒絕邪見的同行。
殺生丸不屑於和人類打交道,不如說他很少會有在意的東西,通常他們與人類的交集少得可憐,好不容易去一趟人類居住的城池,坂田銀時就想著另外帶上鈴,但鈴拒絕了,讓銀時和邪見兩個人好好玩,顯而易見,她把銀時的做生意當做了逛集市的藉口。
坂田銀時沒多作解釋,換做是他,要是他家的包包頭小姑娘和眼鏡處男少年說他們找到發家致富的途徑,坂田銀時絕對會第一時間收拾好細軟乘坐最近的一班宇宙飛船逃離地球,深怕晚一步他就要成為搶劫銀行的嫌疑合夥人。
坂田銀時先去了趟刀刀齋家,拜託他做出其他的煙花,而在工作臺敲敲打打的刀刀齋面無表情,再讓殺生丸家的幼崽使喚下去,他這個刀匠都快要改行了。
去的是人類的地盤,帶上阿哞不方便,恰好最猛勝能夠化物,大量聚整合一張深綠色的方塊托起了地面的煙花。
坂田銀時跳上他的交通工具,跟刀刀齋揮揮手以示告別,不忘吩咐阿哞叫它自己回家。
邪見第一次乘坐最猛勝,有點不適應,努力縮小他和銀時的距離,要是中途最猛勝分散開來,不得摔個七零八落。
空氣沉寂了片刻,有過銀時在廟會賺錢的經歷,邪見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銀時少爺,你說的生意是要賣這些煙花嗎?”
坂田銀時是盤坐的姿勢,單手撐著下巴,“那還用說,當然是要賣給人類裡的有錢人.”
“人類貴族嗎?不過都是人類,在邪見我看來是沒有什麼區別.”
邪見實話實說,礙於鈴的關係,他對人類是沒有太大的排斥,但改不了妖怪高人一等的觀念。
“不要小瞧人類啊,邪見,不過在幹活之前,我先要去見個人.”
“人類?銀時少爺在這裡有認識的人嗎?”
“只是覺得有一點像.”
邪見聽得雲裡霧裡,抬起袖子遮住了半張臉。
“這位小姐,你在哭什麼呢?”
樹上的坂田銀時舔著一顆金平糖,據說是海外的傳教士傳入國內的,在貴族內很受歡迎,平民吃的多是一些仿效的糖塊,大街小巷都有賣,他在集市上買了一袋。
蹲身哭泣的佐切猛的抬起頭,神色微頓,“銀、銀時?”
“呦,佐切.”
被認識的人看見自己哭鼻子,佐切難為情的擦掉眼淚,今天父親為了讓她放棄當處刑人,帶她去了衙門的刑場處決犯人,親手殺活人的實感不寒而慄,結束他人生命的罪孽壓的她快喘不過氣。
坂田銀時摸了摸他的兜,糖塊都讓他吃完了,桃子倒是還留了一個。
接住銀時拋過來的桃子,佐切茫然的捧在手心。
“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的就沒那麼難受了。
知道嗎?糖這個字的由來是人跟人相互支撐扛著十字架去大唐,歷史相當悠久哦.”
聽進了銀時的胡說八道,佐切嘗試咬了一口銀時給她的桃子,入口酸澀的味道激得佐切皺起眉頭,桃肉是酸的。
坂田銀時始料不及,“酸的嗎?我還以為是甜的.”
“銀時少爺,你忘了那個桃子你昨天早上摘了兩個,第一個你吃了一口就扔掉了.”
“呃.”
坂田銀時十分尷尬,因為他想起來了自己是因為嫌棄那個桃子才暫時放在兜裡沒吃的,甚至還想騙他那個便宜爹吃下去。
佐切瞧見了邪見,邪見的外表絕不會是人類,“妖怪?”
“是幾百歲的老人家,不過很多方面都很小.”
“邪見哪裡小了?!”
“身高、心靈、性格等等.”
邪見:“…………”
他們之間深厚的主僕情意呢。
銀時這麼一弄,佐切要做到害怕妖怪也是有難度,“所以銀時也是妖怪嗎?”
“一半一半.”
“那妖怪和大家說的都不太一樣.”
佐切很少出門,關於妖怪她僅僅是道聽途說,妖怪往往是吃人的壞蛋形象。
“人有好有壞,妖怪也一樣,就這麼簡單.”
佐切半懂不懂,銀時說簡單,但她的刀仍然帶著迷茫,山田家的人應該是好人,可大家做著的是殺人性命的事,又不是那麼純粹的好,但要說是壞人,佐切並不想承認。
除開一些觀念的不同,山田家的人對佐切其實還不錯,但那是對待柔弱女孩子的態度。
“我只是想和大家平等的站在一起.”
佐切忍不住說道,她的這些話深埋在心底,山田家沒有願意聽她傾訴的人,女孩子不是隻會等著嫁人生子,她能夠忍受劍術的苦,但不想她的努力直到最後連和大家並肩的權利也沒有。
傷口不再流血,殘留細微的痛意,那是還活著的人才有的感受,所以她又害怕大家所處的世界,那對於她而言過於沉重,處刑意味著揹負一條條生命,“心安理得的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我做不到毫無感覺.”
原來她在想這些,坂田銀時明白了她剛才的哭泣為何而來,倏地笑道:“你的刀是你的,沒人能決定你的將來,你想你的刀不再用於殺人,就變為守護,守住自己的靈魂,守住珍貴美好的事物,把刀放在正確的地方,這樣拿刀是不是便不會痛苦了.”
“守護?”
“世界上的東西那麼多,總有一樣你不願意別人傷害.”
“我可以做到嗎?”
“以前的,現在的,甚至是以後的女孩子都是不容小覷的,隨時隨地可以把男人的口袋翻得精光,銀醬的錢包就無數次陷入危機,尤其是某些不起眼的酒吧裡的陪酒女,連裹體的衣服都不會給你留著.”
“好啦,弱小不等於真的弱,真正的強大是妖怪和人都真心實意的尊敬和敬畏,要走的路還遠著呢。
總之就是強大的是你,不是女人的你,也不是男人的你.”
她的彷徨宛若找到了目標,佐切感激道:“謝謝你,銀時.”
“哼,有什麼好謝的,我要去百貨街買窗簾的那個唰,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銀時,”佐切喊住了銀時,“我們還會見面嗎?”
“要是你當上家主的話,說不定以後是我主動來找你.”
坂田銀時開了個玩笑。
“當家主的話,有點困難.”
佐切低喃道,並非女人的身份,而是她明白自己的性格不適合家主之位,而且她上面有很多優秀的人。
“喂喂喂,我開個玩笑罷了,別想太多,不然很容易變成老太婆的,自己開心最重要,有機會我會再來的,走了.”
“嗯,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