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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女人將手指插入鬆軟的泥土,用力一拔,開啟了暗門。三個人先後進入。
連漪指尖動了動,意外地發現瞬移失敗了。
好像地下有什麼東西遮蔽了她的訊號,令溝通兩個空間的“門”無法繪製成功。
連漪需要將兩個不相鄰的空間用一扇“門”連線起來,可是現在這扇“門”的繪製過程極為艱澀,就像斷墨的中性筆一樣。
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發生,透過聯絡的時斷時續連漪判斷地下的存在應該與她持平,如果比她強的話她甚至無法觸碰到另一面的空間。
“精神控制”只能影響到普通人,讓對方的一些小的行為做出改變,在這種環境下同樣發揮不了威力。
沒法及時開門跑路讓連漪變得更加謹慎了,一想到被拋屍在糞坑裡的小孩,一想到街坊四鄰的孩子和自己兒子的同學都有可能在下面連漪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很好感謝中國移動,訊號是滿格的。於是她給派出所編輯了一條簡訊。
“我是城中村南區家長,我孩子失蹤了,他們疑似在322國道姜都村的田野裡。”
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準確的地址就交給他們自己猜去吧,警察不會放過這麼寶貴的線索的,有了他們在她的行動會變得安全許多。
連漪很好奇那阻止她傳送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能這麼全方位壓制她的存在會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連漪第一次見到“同類”,她很興奮,呼吸都急促了。
她學著青年女人的動作拉開了暗門。一股溼潤的寒氣自下而上撲面而來,迎面的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地道。
地下環境比她想得還要惡劣。雖然地道被加固過但頂部石板的縫隙中依然不斷地有水珠落下,還有牆縫裡鑽出的密密麻麻的蘑菇。
這些蘑菇格外的旺盛,大的小的都有,都是常見的黑白灰三種顏色。它們混在一起,在昏暗的地道里連城一片並沒有單獨看那麼嚇人,但空氣中若隱若現的孢子還是讓連漪屏住呼吸。
也就是她有自我治療的能力,不然在這裡待一會恐怕就能肺部真菌感染。
希望孩子們沒事。在這種環境裡生存沒死也會生病的,對人販子來說沒有給商品治病的必要,病中的孩子只有被處理掉的可能。
遠處傳來幾聲若有若無的呻吟,催促著她抓緊腳步。
這條地道稍稍向下傾斜,斜刺入地底,唯一的光源居然是從牆上某些會發光的蕈類。點點瑩藍色的光芒好似鬼火閃爍。
連漪停在了她找到的第一個房間前。面積目測有七八十平米,裡面的佈置讓她生理性的厭惡。
那是個祭壇。
腐爛的血腥味,血、肉塊和毛髮糊了滿牆滿地,一個奇怪的法陣刻印在地板中央。
法陣中間是個傾斜的等邊三角形,三角形中央繪製有一隻山羊的眼睛,數道細線從瞳孔中均勻地射出圍繞成一個圓。在這些細線上還有大大小小的與之相交的橫線,它們不全是平行的,長短不一,似乎表達了一些內容。
在看到這個法陣的同時,連漪感到那股牽引感消失了,整個人變得輕鬆了許多。
她恍惚覺得這個法陣很熟悉,並不覺得它邪惡或者恐怖,厭惡只是因為現場的畫面太過血腥了。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想法?
在她思考的時候外面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地躲進一旁的陰影內,沒一會就到外面的竊竊私語。
一個低沉的男人:“吉斯大人說儀式今天必須完成。絕對不能出岔子,我可不想承受她的怒火。”
另一個男人說:“我也不想。不過儀式真的能成功嗎?今天抓的那兩個男孩大人貌似非常滿意。”
“神都喜歡小男孩的嘛!”
“呵呵呵……”
他們說著地獄笑話往這邊走來。
低沉的男人說:“無論進來多少次我都覺得噁心。”
“血肉祭祀啊……”
“神都喜歡活祭嗎?”
“尤其是像那為神靈,格外的喜歡活祭品。”低沉的男聲說,“按吉斯大人的意思,大量的死亡所釋放出的靈魂、血和肉能讓神感到愉悅。”
“看來神也不過是肉體凡胎。”
幼體有可能,凡胎就免了吧。連漪想著夢裡那尊漆黑的巨人,感覺祂會是喜歡這種祭祀的樣子,但是跟凡人不沾一點邊。
觀察了一會連漪才發貨他們是來修補法陣的,用的是一種粗糙的黑色粉末。看起來像碳粉。連漪低頭又給警方傳送了一條資訊,警告他們這裡存在一個邪教,有可能會暴力反抗,建議備足火力。
如果他們是以圍剿普通拐賣人口犯罪組織進行行動的話一定會有相當大的傷亡。
連漪立在原地屏息凝神。修補法陣的兩個人說了,今天必須要完成祭祀。這就意味著行動必須迅速,並且得對他們進行地毯式清理。但凡留下一點資源這群人就很可能冒險強行進行儀式,這群人背筆記了的話四處濫捕濫殺也說不定。
在最後一點黑粉灑落後,法陣修補完成了。連漪的指尖動了幾下,奇異的發現自己的力量不減反增了。
這個法陣跟我有關?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在地面上的推測此處可能存在遮蔽裝置的可能性就被完全的推翻了。並不是因為法陣的存在才讓她的能力減弱,而是它不夠完整才連累了她變得虛弱了。
那地上那一灘灘血肉也是祭祀給我自己的?
這太噁心了。
憤怒從心底裡燃燒起來。如果這個法陣真的跟我有關,以及他們的祭祀真的指向我,那就更不可饒恕了。
誰允許他們擅自做主了!
但也不一定,因為那法陣傳給她的力量很薄弱,最多是有一點關聯而已。
連漪的臉在黑暗中扭曲起來,不管儀式指向的是不是她自己,為了自己這張臉皮他們的行動也必須被制止。
不再被限制的連漪發動能力,就在她準備陷入黑暗中的時候,聽到外面一個傳來一個女聲。
是那個領頭的青年女人。她警惕的對漆黑的角落問道:
“誰躲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