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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再給我拿過來一下。”蘇渺道。
我把手機遞給她，她把文件開啟，把第一個選項勾上。
好吧，我確實討人厭，神憎鬼厭狗都嫌。
我笑笑，“第二句，我真的是以誠相待，你說我不是不包容，你說我只是貪婪，招一個員工，發一份工資，就想在這個員工身上賺回1萬份的利潤，
“就像小胡，招她是想發展她背後的關係網。
“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是不包容，只要我放下貪婪的心，哪怕社恐也能用，還可以找獵頭，找團隊。
“你是想聽我說這些嗎？然後跟我再拉扯兩天？
“我一來就把我的誠意放明面上，把選擇給你，我以為我們處得久，多少有點感情，不用上談判桌。”
蘇渺道：“我沒說過。”
“你沒說過什麼？”
“我沒說過你一本萬利，你把手機再給我拿過來一下。”蘇渺道。
我把手機遞給她，她把文件開啟，把第一個選項勾後面再多打一個勾。
“好吧，我確實討人厭，神憎鬼厭狗都嫌，但是我給錢，我還不用你跪，你站著就給你錢，尊重你，許可權只會多給，不會少給，信任方面，你也是擔得起信任的，你還要怎樣呢？
“我尊重你，你卻想拿住我，我認為你過分了。”
我說得都要哭了，字字泣血。
大撲稜蛾子衝上來勸道：“你們女孩子不要吵架。”
有他什麼事？
而且怎麼就吵了？
不理大撲稜蛾子，我接著道：“你非要慢慢磨也可以，你知道我的習慣，我派人過來，半年，一年，都可以跟你拉扯，但是你得到的條件肯定不會比現在好。”
“抱歉，”蘇渺道歉，“我跟你道歉，等我一下，帶你去個地方。”
蘇渺請隔壁姓屠的和嬢嬢臨時來照看生意，帶我去了一個地方。
學校。
新建的學校。
我就知道根結是這裡！我說我猜到了，有人信嗎？
因為不喜歡小孩子，所以沒進去。
到最後還是躲不過。
蘇渺一走進來就被老師拉著說事情，我不太自在地站著，覺得有人拉我衣襬，低頭看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
她仰著頭，稚嫩的小手寄給我一個香囊，盆地潮溼，當地有贈送香囊的風俗。
香囊裡放著草藥，有一定驅蟲效果。
“啊，謝謝，真好看，不用了。”我婉拒。
小女孩還是固執地伸著手。
“一個香囊，不用還，要還我幫你還，放心。”蘇渺把香囊接過來，塞進我手裡，“小朋友課餘自己做的，別瞧不起，我們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謝謝啊。”
我尬笑，心裡想什麼意思？希望我幫她們申請成功，還是想我購買多少個？
小妹妹，我買這麼多沒有用，如果我建銷售渠道，你們又生產不了那麼多，合作可能性真不大。
我總是在算的，算會不會虧？算能賺多少？
蘇渺看出我內心的陰暗，笑而不語。
小女孩仰著小臉，天真地問：“姐姐長得真好看，姐姐結婚了嗎？”
為什麼都愛問這個？
老的小的都愛問這個。
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長得好看又跟結婚有什麼關係？
你也就是小，不然我懟死你！
我勾起嘴角，儘量親切，“謝謝~女孩子要好好讀書哦，不然要嫁人的哦。”
“嫁人有什麼不好？”小女孩眼中一派的天真無邪。
“嫁人好不好？說起來就很複雜了，
“嫁人要分嫁得好，嫁得不好和嫁的一般。
“一般人都嫁得一般，
“畢竟你不能全靠運氣和希望就想嫁得好，要讓自己更優秀才行，
“嗯。。別的我也不瞭解，我所在的圈子，
“用來繁衍子嗣的女孩子要求又漂亮又聰明，家世要好，家裡沒有相應的資產合作，那麼學歷要真的高，要情商高，能忍事，名譽好，有社會影響力，身體好，無遺傳疾病，簡單來說你要帶來至少幾千萬的好處，不然憑什麼接納你呢？
“憑你像其她女孩子一樣漂亮可愛嗎？憑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是另外的玩法，這個玩法……”
“別胡謅行嗎？”蘇渺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我的話，俯下身子，撫摸小女孩的頭頂，
“好孩子，別聽她胡說，如果女孩子都嫁人不工作，很快，所有女孩子都會被關在家裡，都不能出來玩了。”
我叫道：“喂喂喂，你這話說得更像是胡謅吧？”
“蘇蘇姐姐說得對。”小女孩認真道。
我……
不服氣。
我就說我不喜歡小孩子，“蘇蘇姐姐說的是社會地位問題，這麼大的話題，你才幾歲？歷史學了嗎？你能聽懂嗎？都沒聽懂你就信她的，我是順著你說的，你幹嘛不信我？”
小女孩衝我做個嘴臉，跑開，銀鈴般笑灑落校園，“我知道嫁人好不好，我考你們呢，蘇姐姐的回答及格，這個漂亮姐姐，不及格！”
“嘿！”我擼袖子，“憑什麼考我？誰給她的資格？她還只給你及格！蘇渺你還不攔著我點，她不夠我一腳踢的！揍她！”
所以我討厭小孩子呢，這孩子把自己當什麼人啊，怎麼就有資格考我了？
明顯不講道理，可是她再不講道理，她是個孩子。
我覺得老人活了一輩子，幾十年不能白活，總得懂點事，
小孩子才活幾年，跟小孩計較，未免太不符合我的身份。
尊老愛幼，我總得做到一頭吧？
……不行，這事我得懟回來，
尊老愛幼，我果然是一頭都做不了的！
“溫馨，幫我訂一千套……一萬套吧，幫我訂一萬套試卷集，加急，今天送到，那個小女孩那份，我親手送！
“我還要叫老師盯著那小女孩子做完，直播！快遞給我看！
“我還治不了熊孩子了！”
蘇渺趕緊攔著，“您消消氣，訂十萬套就會讓孩子們很痛苦，我們這邊還支援預存款，還支援定向資助。”
我：“……”
無語。
還說香囊不用錢來買？！
一個香囊的坑，一萬套試題集都填不滿，香囊我也沒要啊。
有些搞慈善的人，最是狡詐貪婪。
本來還想鼓勵小女孩，祝她能嫁到我們圈子裡來，現在一看還是算了吧。
我的圈子本來就不咋樣，此時此刻，我祝我們以後別有機會見面，別相互禍害。
上課鈴打響，小孩子們都回教師上課。
看得出，教得好，下課活潑，沒有不敢跑動的，
上課都認真，小手手桌上擺擺好，做得端正。
蘇渺看著她們，悠悠道：“朝堂之上無羅裙，棄嬰塔裡無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