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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甯坐在公司樓下的餐廳，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有個牆根稍稍能遮掩著，而且離門口比較遠，她也不怕被同事發現。
不過公司的同事很少下來吃，因為電梯要等很久，來回不算上吃飯時間都要等上二十分鐘。
唐甯也是偶然幾次下來吃飯或者買東西，還有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年芃芃中午都會下來這個餐廳吃飯，雷打不動。
果不其然，唐甯再次抬頭一看，人果然過來了。
唐甯察看時機，待年芃芃去打飯時，她趕忙端著碗過去。
“誒，芃芃！”
“唐甯？”年芃芃驚訝：“你……你怎麼在這裡？”
唐甯：“這不是離職了嗎？我重新找工作，工作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年芃芃：“是這樣啊。”
唐甯：“剛好，我那兒還有座位，跟我一起坐吧。”
年芃芃：“好。”
唐甯本想著幫她把餐盤端過去，但仔細想想她們往日裡的相處也沒這麼熱情，便按捺了下來，指著一個方向開口道：“你就那兒，我先過去哈。”
年芃芃點頭：“好。”
一頓飯下來，其實兩人也沒聊什麼，基本都是唐甯在扯話題，公司、八卦、新工作……
年芃芃會回覆她，但字數加起來不多，也不會讓人覺得沉悶。
資料說她昨天被打了。
唐甯下意識往裸落肌膚的地方看了下，除了脖子和白白淨淨的臉，還有纖細白皙的手，其他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的。
唐甯垂眸，仔細想來，她好像從來都沒見過年芃芃穿短袖和裙子，襯衫長袖和長褲是基本標配，而且每次都是整整齊齊的，配上她的好身材，實在亮眼得很，好像春夏秋冬都一個樣兒。
“我吃飽了，我先走了，再見。”
“誒……好，再見。”在唐甯胡思亂想的時候，年芃芃已經吃完餐盤裡飯菜要走了。
一頓飯的時間能費多大功夫，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
況且兩人平日也不是好到無話不談的地步，隨便瞎扯個什麼話題，唐甯倒不是說絞盡腦汁的地步，但就年芃芃這沉默的性子，再多的話題也扯不出個花來。
唐甯只能看著年芃芃走遠，腦海中思索著下次怎麼接近她。
想來這也蠻難的，好像搞特工一樣。
唐甯隨便找了個納涼的地方，將齊禤發給她的關於年芃芃的資料看了不下一百遍。
年芃芃沒有親密的朋友，資料上說她個性膽小敏感脆弱，對任何人都沒辦法深交。
唐甯盯著手機入神，一邊手指頭輕釦桌面。
“嗯？”
唐甯的右肩膀被重重拍了下，側頭一看沒有人。
緊接著左側肩膀又來一下，轉過去看又沒人。
唐甯明白這是被捉弄了，立刻起身往後一瞧，是靈靈！
唐甯微訝，她怎麼來了？
靈靈哈哈大笑朝她招手，然後蹦跳著進前，唐甯還沒問出口，她便解釋道：“這是你第一次出任務，鑑於你的業務能力還不純熟，組織上派我帶你一段時間，後面等到你熟練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靈靈一邊說，一邊搭在唐甯的肩膀上：“說了這麼多，渴死了，我也要去點杯奶茶，你等我。”
等靈靈過來了，唐甯吸了一口奶茶，嚼著珍珠問道：“你想怎麼做？芃芃這個人看似溫柔，實則不好接近，我平常沒怎麼注意，前幾天跟她吃了一頓午飯之後就感覺她其實有一種很強的戒備感和疏離感。”
“嗯，你說得對。”靈靈說完之後就一直吸溜著手中的奶茶，眼睛滴溜溜轉著，看看這個人，看看那個人，津津有味的模樣，她不只對手中的珍珠奶茶，看人也好像在看珍珠奶茶，彷彿下一刻就要化身惡狼撲食那般。
唐甯看著她的模樣，哭笑不得。
既然組織都派她過來了，那麼就有她的做事道理，唐甯抱著從旁協助的想法，也樂得自在。
所以接下來幾天唐甯都跟著靈靈行動，沒想到為了接近年芃芃，靈靈甚至在她家附近租了一間房子，然後呢……
然後呢……
沒然後呢！！！
唐甯跟著靈靈過了一段哇……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日子，吃吃喝喝逛逛買買，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暢快的工作嗎？
唐甯此刻不著四六的躺在沙發上，嘴裡還叼著一根辣條，她用腳踢了踢靈靈道：“你怎麼還不行動，至少也要想著怎麼接近年芃芃吧。”
結果靈靈來了一句：“那不是你的任務嗎？”
唐甯一聽不對勁，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不是？你什麼意思？”
靈靈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道：“這是你的任務，不是我的任務，我的任務就是從旁協助你，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不違反組織宗旨和法律道德的情況下。”
唐甯：“不是，你那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要帶我的？”
靈靈側身，手撐著臉頰，滴溜溜轉著眼珠子，嘴裡還叼著一根辣條道：“我是這麼說的嗎？我忘了，那就是我沒表達好，我還說呢，你是我見過最胸有成竹的編外人員，我天啊，我從來沒有執行過這麼輕鬆的任務，單純的吃吃喝喝逛逛買買，也不需要做什麼，我想你做這些肯定是有你的道理，那我就跟著你嘍！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麼羨慕我，哈哈哈哈，這跟放假有什麼區別，哈哈哈哈！”
臥槽！
唐甯聽著臉都黑了！
什麼玩意兒，這人！
唐甯咬牙切齒：“那既然如此，你幹嘛不早提醒我！”
靈靈：“不是說了嗎？我以為你是有什麼計劃。”
唐甯手指頭一根一根收緊，緊握拳頭，對著靈靈虛晃了幾下，隨後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道：“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靈靈很乾脆：“自己的任務自己完成，讓別人來做是不對的。”
“靠！”唐甯咬著後槽牙道。
她起身拉開窗簾，看向對面的窗戶，從她們進來第一天就沒見過年芃芃家的窗簾拉開過，準備瞭望遠鏡也毫無用武之地，年芃芃家窗門緊閉，除了年芃芃進出，就看不見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