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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漸暖,春雪消融,庭院中的白玉蘭含苞待放,時光順水而逝,陳烈初級會計師考試的日子到了。
大早上,陳烈飛回A城準備考試。
“老婆,親我兩口,把腦子分我點!”
陳烈兩手抱緊聞仲述,朝他撅起嘴,搖著尾巴索吻。
聞仲述摸摸自家小狗眼下青黑的眼圈,重重地在他唇上親了三下。
“沒事,肯定考的過,實在考不過就做張假證,反正我們高興那麼多假的……也不差這一張。”
陳烈後背汗毛倒豎,連忙捂住聞仲述的嘴巴,一臉幽怨:“說過不提舊事的!”
聞仲述挑眉,在陳烈手心吻了一下,望著陳烈眼底層層的愁雲,心疼卻無力,輕聲呢喃:“我要是omega,就可以給你安撫資訊素了。”
陳烈微怔,低頭堵住聞仲述的唇,溫柔而細密地吸吮他的唇瓣,眼神眷戀柔軟,身邊湧動的伏特加氣息充斥佔有之味。
“乖寶貝兒,你比任何資訊素都讓我安心,所以不要走、留在我身邊。”
“除了在你這裡,我現在還能去哪兒?”聞仲述無奈一笑,拍拍小狗腦袋,“快去考試吧,晚了可就考不過了。我在家給你準備驚喜。”
陳烈依依不捨地放開。
聞仲述瞭解他的性子,張開雙臂等待。
果然,走出三步小狗又躥回來。
“最後親一下,真走了!”
“嗯。好好考試,我等你回來。”
聞仲述走到陽臺上,衝著樓下的陳烈招招手。
白玉蘭枝椏半掩住聞仲述的身影,他似乎是那高潔玉蘭的樹靈,無所依傍的站在那裡,彷彿隨時隨地都能消失。
消失!
陳烈眼皮一跳!
惆悵地收回眼神。
他太過擔心了,從聞仲述默不作聲地送走他的那一天開始,他的心一直懸著。
他摸不透聞仲述。
永遠也摸不透。
和聞仲述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在陷阱滿布的密林裡騎行,充斥著奇妙刺激的追逐感,但永遠不知道哪一步會踩空,生死不定。
陳烈不安地捻捻手指,悄悄握起拳頭,臉色陰沉若有所思。
半晌,撥通了陳凜的電話。
“喂?”陳凜語氣比寒霜還冷。
陳烈撇撇嘴:還記得劫獄那事呢!死腦筋!
“哥,有件事,你得幫我。”
“如果和聞仲述有關係,趁早閉嘴!”陳凜剋制著怒火,嗓音低沉:“你為了他去劫獄,還不夠荒唐嗎?陳烈,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
陳烈等陳凜說完,沉默許久才開口,語氣又低又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哥最吃這套!
“老哥啊,劫獄那件事我又沒牽扯到家裡。警方那裡是賀嶠收場的,請僱傭兵的錢也是我自己的,沒動家裡一塊錢、一根線!別罵了!”
陳烈在外鼓搗什麼,陳凜無心過問,只當他是孩子心性,並沒把他那點事放在眼裡。
陳凜不說話。
陳烈知道他哥鬆動了。
“哥,我保證不耗費你的時間和精力,反而還幫你節約時間。”
陳烈說,“聞仲述想找你聊聊我和他的事情,說通俗點,就是見家長——”
不出意外,陳凜炸毛了。
“見家長?陳烈,你在搞什麼?伊萬已經回來了,你們訂婚指日可待,這個時候你跟我提要和聞仲述見家長?你傻了還是我瘋了?”
陳烈把手機拿遠。
“現在,聞仲述是通緝犯,我不問你聞仲述在哪裡,是想給你我都留有退路!父親追究起來我們都有說法!”
“還有一個多月,你和他斷乾淨!回來跟伊萬把婚訂了!”
陳烈後槽牙咬的咯吱響,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把聲音又放軟了些。
“聞仲述他挺愛我的。想和你聊我的事,勸說你鬆口,按他那死腦筋,和你談的愉快的話,下一步就要找老頭子,事情搬到檯面上不好看。”
“所以,為了世界人民的安全考慮,如果他找你,你就說你在非洲視察,暫時沒時間和他談,過幾個月再說。聞仲述在你這一關卡的時間長一點,我和伊萬的婚事就能穩妥進行。”
陳烈留出一段沉默的空白,容陳凜思考:“哥,你好好想想。聞家家大業大,你也不想和他們撕破臉吧,不如干脆躲著聞仲述,別和他聊亂七八糟的!”
陳凜被這混賬氣的差點背過氣,努力喘勻氣:“小兔崽子!你什麼段位,我什麼段位?毛都沒長齊跑到你哥面前來炫?”
一向溫和儒雅的陳凜,竟然將桌子拍的哐哐響。
“口口聲聲是為了家族好,實際上全都是為了你自己那一丁點私心!怕我和他說你有聯姻,把他氣跑了!”
“哥——”
“別叫我哥!我問你,我拒絕和他交流,然後呢?他被你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一直當你的地下情人?你願意,聞仲述願意嗎?在警局門口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
陳凜心臟越跳越快,難言的恐懼與擔憂在心內凝結成團,壓得他無比痛苦,弟弟和家族他該怎麼抉擇?
在那個封閉的家族裡,他是最關心陳烈的人,也是最瞭解這個弟弟的。
上次被聞仲述送回來他的反應,絕對不正常,陳凜不敢想象如果他越陷越深,以後的局面會有多難堪。
如果陳烈是個尋常人家的孩子,他和聞仲述在一起,沒有任何問題!
可他是Лев,現在家族不需要商界支援,需要的是伊萬那樣的政界世家,Лев得為家族做出犧牲。
陳烈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沒想好該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
他只是想,只要聞仲述足夠愛他,什麼問題都不算問題,只要聞仲述足夠愛他,不管他是不是聯姻,他都不會離開他。
“小寶,聞仲述他家大業大,又有聞伯敘那個強勢的哥哥,雖然他是個beta,但是他剛毅正直,他不可能甘心做你的地下情人。”
陳烈深吸一口氣,心裡那股火氣燒的他全身都乾燥,嘴唇乾的起皮,他舔舔嘴唇,如炬的目光稍顯緩和,手裡把玩的一枚鑽石袖釦扎破了手指。
他盯著刺痛的來源,漫不經心地開口:“他愛我,他會為我讓步的。”
“我的確愛他,可是——並沒說只愛他。而且,也沒人規定只能愛一個人吧。哥,你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陳凜呼吸一滯。
結婚前,他的確有一個深愛的omega,甚至因此和現在的omega有過一段痛苦的回憶,可是現在他和他的omega相處的很愉快,他很愛他的omega。
“退一萬步來說。幾個月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就像Антон,我沉迷於他的時候,沒想到他會向我揮刀啊!”
“哥,你得幫我。我現在不能失去聞仲述,否則我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但,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好過。”
陳烈眸色一暗,低聲嗤笑,拇指死死掐住指間,成串的血珠落下,宛如一串漂亮的石榴石項鍊。
“可能再放一把火?”
“第一把火燒誰……”
“哥,猜猜吧。”
陳凜握緊手機,大氣不敢喘。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樣才能保全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