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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兩個選擇,去醫院治病,或者死在這裡。”
陳烈眉心跳動,執拗地盯著聞仲述:“你想讓我選哪個?”
聞仲述同前座的警員遞了個眼神,從車縫中接過抑制劑,對準陳烈後頸處的血管注射進去。
陳烈要掙扎,聞仲述霍然開口:“車裡有全程錄音錄影裝置。你選擇的結果與我無關。”
“艹!”
陳烈眉毛豎起來,胡亂用手去抓聞仲述的抑制劑:“那你別管我啊!你給我打什麼抑制劑?”
聞仲述朝副駕的alpha警員抬抬下巴,“你傷害自己的時候,傷害到別人了,我幫他而已。”
“聞仲述!”
“別狗叫,好好想清楚。”
聞仲述垂著眼簾,沒有金邊眼鏡的遮擋,眼裡的情緒依舊能不顯山不露水:“身體是你的。”
陳烈的胸膛上下起伏,瞳孔震顫,落到那alpha警員身上。
alpha警員背後發涼、虎軀一震,沒敢作聲,拼命把自己往座椅裡縮。
旁邊的beta警員同情地笑笑。
為了防止意外,最近的審訊都是由不受資訊素影響的beta警員負責。
易昇那裡的態度反反覆覆,不私了,也沒堅定地說要公了。
高興一口咬死是易昇給聞仲述下藥,要求他們先去查這件事。
聞仲述又說喝多了記不清,現場檢查也沒發現藥物的痕跡。
總之,一樁事三個人三個說法。
偏偏證據不全,沒辦法完全確定誰真誰假,惹得beta警員頭大得很。
千頭萬緒中,他想到聞仲述那天說過的話——外國人。
如果能將案子移交外國大使館,聯絡到高興的家人,這件事也算能了結。
但由於高興是混血,從基因鑑定中檢測到他有兩類人種基因,無法準確推斷他所在的地區。
警局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高興自身。
一番審問下來,高興咬死自己失憶,什麼都不記得,還和警員扯皮他患有精神障礙,要求警員釋放。
警局重新做了一份檢查。
並沒檢查到高興所說的血塊,失憶更是查無可查。
精神障礙倒是真的,可無人能證明事發時,他是否處於無意識狀態。
他給易昇造成的傷害,嚴重但並不致命。
據易昇所說,高興本來要擊打他的頭顱,妄圖一擊致命,但最後收手,並且帶走聞仲述,照顧他一整晚,第二天清晨主動配合警官調查。
一切都證明他思維清醒。
並非處於病發無意識狀態。
警方沒辦法,只能乾耗著,誰知道又出了這檔子事,惱人的很。
約莫過了兩分鐘,陳烈慢慢躺倒,靠在聞仲述膝上,死死握住聞仲述的手,咬了一口,滿眼的佔有慾:
“你也是我的!”
聞仲述知道計劃被人看透了。
他纖長的睫毛微不可見地扇動一下,移開被陳烈絞住的目光,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又拽了兩張紙給他擦臉上的血和汗。
聞仲述生的好看,面板細膩,眉眼精緻,神情裡流動著不即不離的冷感,和他身上凜冽的檸檬氣息很是合宜。
陳烈看著看著,笑意就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聞仲述看傻子似的凝他一眼。
“阿述,你的潔癖呢?”
陳烈哈哈一笑,口中的熱氣噴在聞仲述手上。
聞仲述才注意到手背上沾染的斑斑血跡,匆匆用紙擦去,又被人按住後頸。
陳烈仰著頭,和他接吻,舌尖在他咬破的傷口處來回舔舐,腥甜的氣息湧動。
聞仲述甩起兩巴掌:“安分點。”
陳烈不惱,從他手裡抽過紙,壓著他的脖頸,擦拭著他後頸處染上的血跡:“我的血塗在你身上,很浪漫。”
用尿液標註領地。
“狗也有這樣的習慣。”
“聞仲述!我受傷了!你不能說點好聽的哄哄我?”
“不是我害你受傷的。”
聞仲述避開他,拿出手機給易昇去了條資訊,滑過陳凜的號碼時,目光停頓。
也不差這幾天。
等他養養傷再說吧。
一路上,陳烈沒臉沒皮地騷擾聞仲述,沒事人似的插科打諢。
只有聞仲述知道,陳烈握住他的那隻手有多緊,有多痛,但這點痛和白骨穿肉相比,十分之一都不到。
聞仲述擦拭著他臉上的冷汗,沒掙扎,由他擠著自己的手。
就當發發善心,給聞家積福。
到醫院被抬上擔架,陳烈也沒鬆開聞仲述的手。
“你陪我去手術室。”陳烈脅迫。
“我只會做腺體手術。”聞仲述沒能把手抽出來,軟下聲音,妥協道:“還想要腿,就好好配合手術。”
“你不進去我不做!”
老醫生看不下去,催促:“到底做不做啊!別佔用醫療資源啊!”
聞仲述舔舔嘴唇,心一橫:“我和他一起進去。”
陳烈蒼白著臉,得逞一笑。
為了安撫病人情緒,確實有家屬陪同的先例,老醫生沒說話,讓護士給陳烈打麻醉劑。
“我不打!”
陳烈把聞仲述往身前拖,蠻橫無理:“我要是昏過去了,你是不是又和那破賣水的私會去?我不打!我要看著你!”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骨科手術,手術室裡乒乒乓乓的電鑽、骨錘、擺鋸聲,便足夠讓人心驚肉跳汗流浹背。
更何況陳烈這骨頭都刺破肉了,剌出一道將近十五公分的口子,別說復位,光是縫針就能讓人疼昏過去。
不打麻醉,恐怕要活活痛死。
“高興!這個時候別發精神病!老老實實給我進去!”聞仲述呵斥,“抱歉,醫生,給他打——”
“我有病,你不是早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