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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廢品撿到青花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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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叫徐磊,家住廣東肇慶,五年前徐磊在收廢品時,無意中得到兩個明朝的青花瓷瓶賣了六十萬,兩年後,他發現已經賣掉的瓷器竟然出現在房東大爺家裡。

五年前的一個早上,徐磊正在院子裡拆摩托車發動機。

他妻子楊蘭突然小跑過來,有些生氣地質問道:“徐磊,你上一次收回來一堆破沙子我也就沒說你了,這次你怎麼又收回來一堆破瓷瓶?這些瓷瓶還有不少是碎的,你說你敗家不敗家?”

“再這樣下去,你就去喝西北風吧!”

楊蘭也是氣的不行,徐磊有時候就是大意,收廢品講究眼力和價值,瓷器這東西根本就不值錢,收回來根本就沒有用,廢品站也不會要這種東西。

完整的或許還能擺攤賣幾塊錢一個,這些破的收回來幹嘛?當瓷磚賣嗎?

當碎瓷磚賣都沒有人要。

徐磊聞言也是一愣,當即表示道:“老婆,上一次被別人坑了之後我就很注意了,我車裡怎麼可能有瓷瓶?你不會看錯了吧!”

“我今天出去根本就沒有收這些東西,你可別冤枉我”。

楊蘭氣道:“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去看”。

徐磊有些半信半疑,撇下手裡的活就趕緊跑過去看,來到三輪車旁後他發現裡面還真有幾件青花瓷瓶,其中兩個已經碎了。

看到這幾個瓷瓶徐磊也是也是一臉懵,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有收過這幾個瓶子。

楊蘭道:“你還說沒有?你看這些是什麼?”

證據確鑿,徐磊也沒辦法抵賴。

他只好悻悻說道:“老婆你別生氣嘛!我真不知道這幾個瓶子是什麼時候放上去的,估計是別人趁我不注意放上去的,我並沒有付錢,不信你待會可以查今天的賬,我並沒有這一份支出”。

楊蘭聞言,嘆道:“我查什麼,我只是心疼咱們的錢,你說我們賺點錢不容易,我們這些東西拉倒廢品站也值不了多少錢,可千萬不能在這方面浪費錢了!”

收廢品這一行講究的是眼力和一張巧嘴。

憑藉著一雙眼睛看到有價值的東西,然後花低價收購,之後轉手賣一個差價。

這就是他們的賺錢之道。

如果沒有眼力或者不會砍價,那還是別做這一行了吧!有多少錢都不夠虧的。

楊蘭也是擔心徐磊亂花錢才會這樣,平時她也是挺溫柔的。

徐磊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老婆,下次我一定記得,這次也是疏忽大意了”。

楊蘭說道:“老公,你也別怪我說你,小進那邊我實在放心下,給小進做手術,可是需要不少錢呢!因此我們一分錢都不能浪費”。

徐磊道:“我知道你這些天太操心了!都怪我不好,我這就把東西拿出去丟掉,我保證沒下次了,我們好好給小進攢醫藥費”。

徐磊也知道楊蘭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還是心疼錢,這些天為了兒子的事情,她也是好幾天沒有閤眼了!

她現在,恨不得一分錢當做一塊錢來花,有這態度也是情有可原的。

徐磊嘆了口氣,把三輪車上的幾個瓷瓶收拾了一下,打算給扔到路口的垃圾桶裡。

看著這幾個瓷瓶,他心裡就很堵,這些瓷瓶到底是誰放上去的呢?

他左思右想,硬是想不通。

“你幹嘛?”

見徐磊收拾瓷瓶,楊蘭問道。

徐磊道:“還能幹嘛?我這就把東西扔了,眼不見心不煩,要不然你又說我”。

楊蘭搖搖頭道:“我這是提醒你,把那些碎的扔了就行,剩下的那兩個好的留下,看著也挺好看的”。

楊蘭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依言照做。

徐磊提著幾個已經碎了的瓷瓶瓷片,離開了出租屋小院。

幾分鐘後,徐磊就來到了出租屋附近的一個路口,就在他準備把瓷瓶扔進垃圾桶時,一箇中年男子飛快衝到他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腕,急切道:“大兄弟且慢,不要扔”。

徐磊停下手裡的動作,納悶道:“怎麼?這裡不準扔垃圾嗎?”

中年人聞言笑道:“不是不準,而是大哥您太豪橫了!這麼好的瓷瓶說扔就扔,你也捨得?”

徐磊被他這話給都逗笑了,說道:“大哥,你莫不是開玩笑吧?這就是幾個碎瓶子而已,你看看都缺口裂紋了,能值幾個錢?”

那男子聞言,詢問道:“大哥,你這瓷瓶能否給我看看”?

徐磊見對方如此感興趣,便點點頭,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說道:“都在這裡了,你自己看吧!”

男子笑著接過袋子,拿起裡面的碎瓷瓶就開始打量起來,徐磊見對方如此模樣,當即打趣說道:“我說兄弟,你莫不是多肉愛好者吧!我之前看見很多人收集廢棄罐子,都是拿回去養多肉的,你也喜歡養多肉嗎?”

徐磊走街串巷的,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很多人不喜歡買塑膠花盆,倒是喜歡去撿這種廢舊的罐子瓶子回去養多肉。

他以前也問過這些收集廢舊罐子的人,他們說這樣比較有情調,塑膠盆養的多肉不好看。

男子聞言笑道:“大哥您誤會了!我不養多肉,我是收古董的,你這些瓷瓶實在可惜了,如果沒碎的話,這些瓷瓶至少也能值五六萬,現在碎成這樣,價值大減”。

“大哥,我看你要扔,不如就送給我吧!這些瓷瓶雖然碎了!但也還有一些研究價值”。

徐磊一聽這些瓷瓶是古董,頓時一愣。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大兄弟,你可別唬我啊!你說這些破瓷瓶是古董”?

男子聞言說道:“大哥,我唬弄乾嘛?這對我沒好處嘛!你這幾個碎瓷瓶都是清道光年間的東西,樣式一般,如果都是完整的,一件賣一萬塊錢左右那是沒問題的,只可惜都碎了!我要你這東西也是想研究研究”。

“我也不白要你的,我請你吃飯”。

徐磊聞言,心思急轉,如果這幾個瓷瓶都是古董,那他家裡的那兩個是不是呢?

想到這裡,他心裡頓時火熱起來。

徐磊急忙說道:“吃飯不吃飯先不說,大兄弟您說您是做古董生意的?”

男子點點頭道:“沒錯,這是我的名片,下次大哥有東西可以隨時聯絡我”。

徐磊接過名片一看,笑道:“原來是孫老闆,這不用下次了!我現在就有,你要不要看看”?

名片上寫著孫金利三個大字以及一串電話號碼,看此人的模樣,還真有些像是老闆。

孫金利聞言頓時大喜,詢問道:“大哥家裡還有?”

徐磊點點頭道:“這些本來是一起的,這幾個不知道怎麼就碎了!我家裡還有兩個好的,你如果要我就帶你去看看”。

“前面帶路,麻煩大哥了,不知道大哥貴姓?”

孫金利把徐磊準備要扔的破瓷瓶撿起來後問道。

“免貴姓徐,大名一個磊字”。

徐磊客氣道。

“原來是徐大哥”。

兩人相互客氣一番後,徐磊便帶著孫金利回到了家裡。

看著滿院子裡廢品,徐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孫老闆見笑了!院子裡有些亂,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去便來”。

說罷,徐磊便給孫金利搬了一張凳子。

孫金利擺擺手道:“沒事,我就在這裡等就行”。

徐磊給孫金利搬了凳子後,便朝屋裡跑去,楊蘭見徐磊帶回來一個陌生人,便詢問道:“老公,那人是誰?你朋友嗎?”

徐磊搖搖頭道:“不是我朋友,是一個收古董的老闆”。

“收古董?我們家哪裡有古董?”

楊蘭有些不理解。

徐磊得意道:“剛才你還說我,你知不知道那幾個瓷瓶就是古董?我丟瓷瓶的時候被這孫老闆看見了,他說我那些碎瓷瓶是清代的東西,如果完好無損能值一兩萬塊錢呢!我想著家裡不是還有兩個瓷瓶嗎?便帶他來看看”。

楊蘭聽徐磊這樣說,明顯有些不信,不就是幾個瓷瓶嗎?能值一兩萬塊錢?

她說道:“你可別唬我,找來其他人唱雙簧”。

徐磊見妻子不信,便說道:“你把瓷瓶給我,我先拿給他看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楊蘭有些將信將疑,雖然不知道徐磊說的是真是假,但她還是把瓷瓶給徐磊拿了出來。

徐磊抱著瓷瓶,來到孫金利身邊後把東西遞給他,詢問道:“孫老闆,東西就是這個,你給看看是不是古董”?

孫金利並沒有接,而是說道:“徐大哥,我們古玩行有個規矩,但凡這種瓷器和玉器都不能用手接,一旦碎了可就說不清楚是誰的責任,你還是把他放在地上,我好生看看”。

徐磊不知道還有這些規矩,只好把瓷瓶放在地上。

孫金利等他放好之後,便重新把瓷瓶拿起來在手裡摸了摸,之後便細細觀察起來。

片刻後,孫金利放下瓷瓶,開始沉思起來。

徐磊見他如此,便詢問道:“孫老闆,東西怎麼樣?”

孫金利聞言,開口道:“徐大哥,你這兩個瓷瓶都是正品,特別是這一個,還是明宣德年間的汝窯瓷器,價值不菲,就是這瓶身有些刮痕破壞了整體美感”。

徐磊一聽到價值不菲,頓時興奮起來。

可當孫金利說破壞美感後,他又緊張起來,難不成不值錢了?

他正要詢問,孫金利便說道:“徐大哥,我看這樣吧!你這兩個瓷器一件是明宣德年間的,一件是清康熙年間的,兩件東西都不錯,這宣德年間的瓷器雖然有些瑕疵,但問題並不大,你如果願意賣,我出價六十萬,你看怎麼樣?”

“徐大哥,我這可是實價,特別是那件宣德瓷瓶就價值四十萬,在外面可沒有人敢出這麼高的價格,我這也是看在徐大哥您送我那些瓷片的份上,要不然我可不會出這麼高的價”。

“當然,如果你不放心,你大可以去我的同行問問,我給你你的這個價格,已經算很實惠的了”。

徐磊聽到孫金利報價六十萬後,內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一下,原本他以為東西就算是真的也就賣幾萬塊錢,這麼多錢他想都不敢想。

聽孫金利讓他去找人鑑定價格,徐磊急忙擺手道:“一事不煩二主,既然孫老闆有意購買,你說多少就多少”。

徐磊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一來他不認識什麼古玩鑑定的人,二來去他也沒時間去找,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賣這個價。

這兩個瓷瓶怎麼來的他都不清楚,既然能夠賣這個價,還是見好就收,千萬別貪心了!

其次,徐磊現在急需用錢,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本來他打算過兩天回老家去賣房子,現在看來應該是不需要了。

孫金利見徐磊願意賣,當即道:“哪好,徐大哥你收拾一下,隨我去銀行,我把錢轉給你”。

對於孫金利的要求,徐磊自然不會拒絕。

這麼多錢他自然不可能帶在身上,需要去銀行轉錢也是正常的。

徐磊回屋和楊蘭交代了兩句,便隨著孫金利離開了院子,臨走前,他還特地找來一個比較高檔盒子給孫金利裝瓷瓶,這麼貴重的東西他也怕碎了。

……。

楊蘭在門口走來走去,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她心裡也越來越急,徐磊已經走了小半天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晚上八點,徐磊終於回來了!

楊蘭見他回來,急忙小跑過去問道:“老公怎麼樣?錢到手了?咦,你怎麼一身的酒氣”?

看見徐磊有些醉意,楊蘭不免有些擔心。

徐磊聞言,拿出手機開啟簡訊,說道:“老婆你看,錢已經到手了!東西賣掉了!我請孫老闆吃了一頓飯,我們喝了點酒,花了兩百多塊錢你不會怪我吧!這叫禮尚往來”。

楊蘭無奈道:“我怎麼會怪你呢!我是擔心你喝酒誤事,被別人騙了!”

“還不錯,那孫老闆是個好人,有了這些錢小進就有救了!”

當楊蘭看到簡訊後,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了下來,上面整整有六十萬。

徐磊也嘆道:“是啊!小進有救了!這筆錢對於我們來說還真是及時雨啊!”

對此,楊蘭也很認同,這筆來得那麼的突然,那麼的及時,真的是及時雨。

原本她以為只是普通的瓷瓶,沒想到竟然能值這麼多錢,一想到那些碎掉的,她就有些心疼起來。

有了錢,楊蘭瞬間覺得輕鬆了許多,之前的苦悶一掃而空,生活也有了盼頭。

半個月後,徐磊的兒子徐進成功預約了手術。

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他兒子也逐漸脫離了危險。

六十萬徐磊並沒有花完,剩餘的一部分錢他置辦了一輛大一些的小貨車,有了本錢,他的廢品收購也越來越順利,生活也逐漸富裕起來。

兩年後,徐磊的廢品收購已經走上正軌,他在出租屋附近租了一個廢舊倉庫,從原來的零散收購變成了批次收購,做成了一個小廢品收購站。

徐磊的房東是一個老大爺,老大爺的兒女都不在身邊,他在老大爺家住了四五年,也沒見他兒女回來過,頂多就是打電話回來問問身體好不好,具體是什麼情況,徐磊也沒有打聽。

畢竟這是別人的家事。

由於老大爺是一個人獨居,徐磊在空閒之餘也會幫老大爺拉煤火,幫忙做一些重活,他妻子楊蘭有時候也會幫忙給大爺洗衣服,打掃家裡的衛生。

老大爺房租不僅收得低,還願意讓他們在院子堆放廢品,他們夫妻倆也挺感激的,平時也會幫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兩年後的一天,徐磊在給房東大爺打掃衛生時無意中在床下發現了一個熟悉的盒子,他把盒子拿出來開啟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時,徐磊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小磊子,別看了!瓷瓶是假的”。

徐磊回過頭,問道:“大爺,你怎麼會有這瓷瓶?難道”?

徐磊不傻,瞬間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大爺笑著點點頭道:“我已經藏得很好了,沒想到你還能發現,我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既然你發現了就直說吧!兩年前,我悄悄把這兩個瓷瓶放你三輪車上,又找人冒充古董老闆買下了你手裡的瓷瓶”。

徐磊有些哽咽道:“為什麼?”

大爺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和你們相處了這麼多年,我已經把小進當孫子看待了,我不忍心看他受苦,我知道直接給你錢你不會要,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

徐磊看著對方,久久不語,眼睛滿是淚花。

他本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大爺在暗中幫助,如此大恩,他一輩子也還不了。

事後,徐磊讓自己兒子徐進認房東大爺為幹爺爺。

當徐進喊爺爺那一刻,房東大爺是滿眼的溺愛,從他眼裡可以看出,他是真喜歡徐磊的兒子。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老人家的晚年是很孤單的,有孩子陪著他一起玩,他也高興。

徐磊一家租他的房子住,他並非圖錢,就只圖一個熱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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