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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休息了幾天再回歸崗位，林若谷精神狀態也好了不少，做起事來效率也高。
剛開工就忙了起來，讓她也沒那麼多時間去想陸虛懷那事。
他也沒再主動找過她，似是真的給她充足的時間好好考慮考慮。
這天陳姐把她喊進辦公室，說有新任務。
看她臉色嚴肅，想著估計還是個挺重要的大專案。
進了辦公室，陳姐把她喊到桌子前。
“這有個很重要的專案，我本來準備親自跟的，但是我這邊還有兩個專案要結尾，”陳姐條例清晰地解釋道，“他們其他人一時也完不成手上的專案。所以，”
她抬起頭看向林若谷：“這個專案你來做。”
最近林若谷負責的幾個專案完成度都很高，也越發得到陳姐的器重。
見陳姐這麼正式，她突然有點緊張。
走進大廳，離電梯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發現電梯門就要關上了，她加快步伐，朝那邊跑過去。
她有點尷尬，不自覺往旁邊縮了縮。
他聽了也沒勉強，道：“別忙忘了。”
心理壓力突然減輕了不少。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一個老闆怎麼會閒到天天去管這些基層事務。
“但是這是兩邊第一次合作，雙方高層都挺重視的。”
去天宇的負擔也越來越小。
“還沒。”
但是這是工作，容不得她的私人情緒。
合同牽扯的東西還挺多，查資料、找以往專案、和不同的部門對接等工作真的是項浩大的工程。
應該不會碰見他吧？
那邊經常出現不少疏漏，感覺負責人的基礎知識可能不是很牢靠，出現了好幾次低階錯誤，林若谷還因此給對方打了好幾次電話。
大概快中午的時候她準備好從百利出發，事情太多，她也沒來得及吃午飯，剛下班就搭車去了天宇。
她主要是和那邊的人事部門打交道，那邊負責的也是個剛畢業幾年的小姑娘，估計工作經驗也不是很足，兩人溝透過程中還遇到不少問題，經常需要多次交涉。
電梯裡面好像有人按了一下，門又被重新開啟。
心裡難免有些垂頭喪氣。
站定，抬頭髮現是陸虛懷。
她放心不少。
這兩天一直在準備和天宇的溝通事宜，發現這事還挺複雜。
“先去吃個飯。”
這期間也去過天宇幾趟，從來沒碰到過陸虛懷。
“你好好準備一下，有問題直接找我。”
這段時間她還經常為了這個工作加班熬夜，整個專案她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希望儘量把它做到盡善盡美。
林若谷一聽是天宇，本能想拒絕。
但是轉念一想，他是老闆，公司又那麼大，她去辦這麼點小事，
電梯剛好到了她要去的樓層，開門。
坐在座位上，她又有些心亂如麻。
對方態度倒是挺好，總是脾氣挺好地去改，還一直說“抱歉，耽誤她的時間了”，林若谷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先把合同送過去，一會兒再吃。”
陳姐繼續說：“這個是個和天宇的合作，以前你也接觸過，應該也不陌生。”
工作大概進展到一半了，這天有個挺重要的合同，她得親自去天宇一趟。
“來工作？”電梯人不多，略顯空蕩，他的聲音放得有些低。
林若谷拿過資料，就出去了。
她快步走進去，還沒看清人就禮貌性地說了句謝謝。
還是因為工作原因。
想著先避開他好好冷靜一段時間，沒想到轉眼可能又要見面了。
“大概就是一些法務溝通合作，不算太難。”
覺得壓根不會碰到陸虛懷。
他頷首，表示瞭然，“吃飯沒？”
她道別離開。
“嗯，來談一個合作。”
他繼續上行。
-
負責的小姑娘叫葉梨，兩人也見過幾次面了，彼此還算熟。
葉梨人挺可愛，長了張娃娃臉，也挺好相處，穿著一身職業套裝還是流露出明顯的孩子氣。
“太麻煩你啦，大中午還讓你跑一趟。”
見林若谷大中午跑來，她臉上有些抱歉。
“沒事，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她說道，“你也挺辛苦的。”
“對了，你吃飯了沒呀？”
“我還沒呢，我一會兒去外面吃點。”
“那剛好！”葉梨挽上她的胳膊，“我也沒吃，正準備去食堂，我們一起去！”
“不麻煩了，我直接回去吧。”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們食堂的飯絕對不比百利的差，你今天一定得試試！”
說著便拉著她往外走。
林若谷只好跟著她去了食堂。
葉梨熱情地給她介紹哪些東西比較好吃，哪些菜一定要嘗試，讓阿姨不停地往她的餐盤裡加菜。
不知不覺她的餐盤裡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葉梨，夠了夠了。”她看著葉梨又給她挑了個菜，連忙阻止道。
葉梨看了眼她的盤，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太忘我了。”
“沒事沒事，這看起來都挺好吃的，謝謝你啊。”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這時候快一點了，餐廳人倒不是很多。
林若谷剛剛坐下，就看見斜前方有個熟悉的背影。
看她盯著一個地方好一會兒，對面的葉梨也扭頭看過去。
“誒，那是我們總裁。”
葉梨的聲音讓她回神。
“真的鑽石王老五啊，年輕有為，還帥的人神共憤。”
葉梨語氣不無崇拜。
“不過陸總還是挺親民的，經常來員工餐廳吃飯。”葉梨說道，“可惜大佬氣質太突出，沒人敢和他一桌吃飯。”
她抬頭看過去，他那桌旁邊的確沒什麼人。
“雖然平時他總是一臉春風和煦的樣子，但是總是給人一種不太好接近的感覺，據說工作起來超級嚴肅！”
“我跟你說，”葉梨突然湊近她，聲音放低，“我當時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暗戀過他。”
林若谷被她的直白搞驚訝了。
“哎，你別誤會。”她看到林若谷的表情急忙解釋道，“我現在對他可沒什麼想法了，那種任務怎麼可能和我扯上關係呢。”
“像陸總這種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林若谷沒說話。
“不過我真的很尊敬他，”葉梨說道，“在這種名利場沉浮幾年，還能請矜自持。”
見林若谷一臉疑惑，她又解釋道：“我唯一一次和陸總一起工作是一次飯局。”
“當時我是代表人資的，跟另一個大公司談合作，是個特別重要的合作。”
“飯局上那個公司的老闆，就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就一直敬我的酒，說話也.特別露骨的那種。”
“我當時真的噁心的要命，但是想著這麼重要的是可不能因為我給搞砸了。”
“我那時喝了大概有兩三杯了吧，已經有點上頭了，然後那個老闆又直接站起來要和我喝一杯。”
“我那會兒就準備起來眼一閉悶了那杯的時候，陸總突然站了起來幫我截了那杯酒。”
“他跟那個老闆說‘剛畢業的小孩還不勝酒力，我來替她敬您一杯’。”
“我當時真覺得有一束聖潔的光籠罩在他身上。”
“後來好像我們也沒和那個公司合作。”
“那個時候天宇還挺困難的，那個專案特別重要。”
“我就覺得，在這個圈子裡，他能獨善其身，不同流合汙，真的挺難得的。”
林若谷聽了好一會兒沒說話，像是在沉思。
“不過，後來再見面，他好像完全不記得我了。”葉梨苦笑了一下，“可能對他來說，這只是非常自然的舉手之勞，不管物件是誰。”
“他的教養，刻在骨子裡。”
林若谷接著說了一句。
葉梨愣了一下，隨即笑開，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對！”
“可惜！這麼好的男人不屬於我！”葉梨叫道。
林若谷笑了笑，兩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低頭吃飯，葉梨偶爾給她講一下她們公司的八卦，兩人吃得挺開心。
自打兩人說起了其他話題之後，她的注意力便從陸虛懷身上移開了。
她低頭專心吃飯，沒再關注周圍的情況。
她正在和餐盤裡的辣椒較勁，突然聽到葉梨說了句“陸總好。”
她把目光從辣椒移到陸虛懷身上。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也跟著葉梨說了句“陸總好”。
男人頷首，算是回應。
葉梨看起來還有點激動，略帶羞澀地問道：“陸總有什麼事嗎？”
“沒事，來看看你們對工作有沒有什麼意見。”
他說的挺正經，像是真的來調研員工對食堂的滿意度。
“沒有沒有，工作餐太好吃了！”
葉梨脫口而出，看起來的確是真心實意，讓人恨不得立馬來上一碗。
“是嗎？”
男人笑得格外溫柔。
“林小姐覺得呢？”他把視線轉向林若谷，“和百利比起來？”
林小姐有些侷促，說道：“挺好的，和百利一樣好。”
“那就好。”
彷彿她若說不好，他就會立馬把整個食堂炒魷魚。
“平時要好好吃飯，不要因為工作就不規律飲食。”
葉梨點頭彷彿小雞啄米，那種贊同似乎馬上要溢位來。
“尤其是——”
“不要挑食。”
他盯著她盤裡的被單獨撥到一邊的辣椒，別有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