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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人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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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噗通!

噗通!

大霧四起的竹林,碎石被一塊塊丟入河裡,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潔,撕開了迷霧的一道口子,小男孩坐在河邊抬頭望月身後的迷霧,黑色人影靜靜佇立。

忽的,迷霧中傳來靴子踩上泥沙地噗噗的腳步聲,一個扛著鐵鋤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停了片刻壓了壓頭上的草帽徑直走進河對岸的迷霧。

噗通!

銀勾落河一根絲線自河面升出連線到竹竿末端,竹竿身後中年男人盤膝而坐,迷霧徹底掩去了他的身影。

中年男人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南南和人影的注意,南南繼續往河裡扔著石頭,人影依舊靜靜站他身後沒有動作。

不久絲線帶動竹竿末端往下拉了拉,中年男人伸手扶了下並沒有歪倒的竹竿,月光的一角唐雲從暗影裡走了出來。

在他出來的那一刻迷霧匯聚起來遮蔽了他的視線,迷霧中他聽到了男人說話的聲音。

“雨夜後這片泥土的芬芳太適合播撒生命了。”

迷霧散開一個身穿棕色皮夾克蹲在地上的男人捻起一撮泥土回頭對身後站著的沐姨說:“你說呢?雪吟。”

沐姨摸著隆起的小腹眼中濃濃的情意看著男人輕笑點頭。

提到種植男人對於這種事似乎很急切立馬就開始了思考,“嗬~那應該種些什麼呢?玫瑰?橙花?洋...甘...菊?”

“噗嗤!”

沐姨笑出了聲拿開男人抵在下巴的手指,“你呀!一提到那些花草就不顧自已形象,你看,手上和下巴上全是泥土。”

沐姨拿出帶在身上的手帕為男人認真擦拭著泥土,她的手指白皙骨節分明,男人的手掌黝黑粗糙,佈滿傷疤。

男人任由沐姨擦拭著身上的泥土自顧自想著自已的事情,突然他靈光一閃抓住女人的手把女人嚇了一跳。

“我想到了!就種向日葵吧!”男人上一秒的語氣還帶著詢問下一秒右手握拳錘在左手掌上很是激動,“對!就種向日葵!按照這個時間...等花開的時候就是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向日葵總要比這個世界更先迎接太陽的到來,我們的孩子會健康快樂的長大,未來是充滿希望與光亮。”

沐姨看著男人臉上的憧憬重重點頭,“嗯!都聽你的!”

......

眼前的迷霧轟的炸開了,身後突然傳來聲響唐雲回頭,只見男人穿著藍色漁褲,腳踩筒靴,褐色的泥土沾在他的衣服上、褲子上、靴子上還有臉上,他的對面站著村長,這時的村長臉上的皺紋還不深,鬢角也未全白。

“村長我都和你說了很多次了,我手裡沒錢,我的錢全部拿去做研究了。”

男人站在比現在要年輕很多的村長面前雙手攤開表情無奈,“你瞧瞧,我這手,仔細瞧瞧,你家那炭有我這黑嗎?還有這疤好幾年了全是研究留下來的,我也就保證了能用用不影響我日常生活。再說了我家雪吟還懷有身孕我身上屬實沒有多餘的錢了。”

“小李啊!”村長倒了杯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語重心長說:“你不是植物學家嗎?像你這類身份的人不僅人脈廣,工資待遇也高,還有上頭也肯定會給你撥款用來做研究的,你怎麼可能沒錢?你要知道這錢吶!村長也是拿來造福全村的。”

“造福全村?”男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甩開村長的手後退了兩步質問:“到底是造福你自已還是全村你心裡清楚。如果真的是造福全村我的工資可以少用來做幾場研究。上面撥下來的款你真的有用在村民身上嗎?”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男人的話就像是利劍刺穿了陰暗的帷幕將村長略微陰沉下來的臉暴露出來,“你就說上頭的錢哪年我沒有拿來為村裡做貢獻。”

“笑話!就你那點口頭貢獻幾年了有什麼動靜?村長!做餅都知道要和麵呢!別再拿村民們當傻子了,小心有一天玩火自焚。”

男人說完拿起桌上的小鐵鏟和一個布袋子摔門而出。

這幾天的天空不太明媚,雲彩換了藍墨積壓在一起,淅瀝的小雨全天下著,此起彼伏的閃電混雜著敲響世界的雷鳴宣示著暴風雨的到來。

“看來得加快忙完手裡的活了。對了,今天就把家裡的老母雞拿來煲湯給雪吟吃吧。”男人拍了拍手裡的草帽蓋在頭上走進了雨中。

村長站在窗前看著走進雨中的男人目光陰鷙,伴隨著一道雷鳴他手中的茶杯爆裂開來,血水混雜茶水一同落在窗邊放著的向日葵花瓣上,“呵!那就看看最後自焚的是誰。”

......

迷霧再次炸開,男人和沐姨坐在河邊在月下相擁,沐姨依偎在男人懷裡貪婪的享受著男人身上的溫度,她的腳丫泡在河裡交錯著踢起一朵朵銀色晶瑩的水花。

“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

“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男人俯身臉貼在沐姨頭上,嘴在她耳邊低語,“我說,我...愛...你!”

沐姨踢水的腳停了下來,眼皮微微動努力維持著平靜雙手卻不安的抓住男人的衣服。

她太清楚男人說這話的意思了。

他又要離開跟隨科研團隊去很遠的地方做研究,這一次去的地方可能會有詭譎微笑的密林盛開飲血分屍的豔花,白骨睡臥的山間兇猛的野獸埋伏其中,靜謐的夜下各色目光參與未知的實驗。

“我愛你。”說的是那樣真誠熾烈,連雲彩也為之動容捂住星月記錄下來,可在女人耳中這更像是生與死的告別。

下意識的沐姨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她怕突然吹來一縷晚風將他從她身邊吹離。

幾經掙扎沐姨還是開口問:“球球五歲生日的時候會等到你嗎?”

她還是得放他走的,這是他年少的夢,她也喜歡看那個在實驗臺前忙碌思考的身影。

五年,對於一場實驗猶如夜月的煙火轉瞬即逝,對於剛破土的植株卻是一場漫長的長大。

“你知道的,五歲,球球正是最期待我們的時候,哪怕你的工作再忙只要回來一天她也會高興上好一陣子。還有......”沐姨頓了頓突然哽咽說:“五年真的好漫長,我不想每天只和你活在書信中,書信真的好冰冷我感受不到你,每一次你的來信我都激動又害怕,那裡面不是你可那裡面記載了你,這是我唯一能瞭解你的方式......回來...好嗎?哪怕就讓我看見你一眼。”

她的眼淚滴落到男人放在她小腹左手無名指上沿著面板滑落像是枚銀戒在月下閃著光。

於是男人吻上了女人的額,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離開,無拘的青風比不上時間帶來的牽掛,年少的夢還是停留在溫情手下,這裡是他的家是靈魂安定的地方茫茫世間沒有什麼是比得上的。

可惜離不離開並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他的身後有團隊,有千千萬萬個家在期待他,他的那一個也在裡面。

“嗯,我答應你,不管研究結果如何我一定會在球球五歲生日趕回來見你。”

......

“哼!你身為妖女的丈夫就算不是妖也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當男人和沐姨還在相擁時村長拿著砍刀出現在他們身後,一刀將他們砍得消散。

村長轉過身來,身邊同時凝聚出幾十個村民,這些村民有男有女手中拿著鐵鏟、鐵鋤、鐮刀、斧頭憤怒的盯著前方癱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的男人。

蹭!!!

砍刀被村長丟向男人插進他身前的泥土裡,村長轉過身去捂著眼搖了搖頭。

“你走吧,看在你以前對村子做出過奉獻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一命,從此以後有多遠滾多遠不得再踏入村子半步!”

男人看著憤怒的村民和轉過身去有些頹廢的村長,苦笑一聲眼中湧出淚水抓住砍刀強撐起身體。

村民立刻後退半步舉起手中的武器防止男人突然衝過來。

男人流著淚看著這群曾經他幫助過無數次的村民最終緩緩走出了村莊。

“村長我們真的就這樣放過他嗎?他可是妖女的丈夫啊!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是啊!妖女身邊的人能有什麼好人?”

望著男人的背影村民們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有村長攔住他們早就上去把他大卸八塊了。

“你們不懂。”村長轉身盯著男人的背影先前的悲痛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陰狠,“他是妖女的愛人,妖女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他死去,她肯定在他身上設了妖術,我們在村裡殺了他必定會帶來大禍,以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活不了多久了,等他離得遠些我們引誘那些野獸再將他徹底殺死,即便出了事遭殃的也是野獸,我們就徹底安全了。”

“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還是村長腦子好使!”

“就是就是,這樣既能解決那個妖孽又不會給村裡帶來災禍,簡直是一舉兩得。”

“是呀!是呀!”

村民情緒高漲贊同著這堪稱完美的方法逐漸消散留下村長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看著剛才男人走過的小路。

良久,他雙腿合攏挺直腰身,理了理衣服領口,拍順了衣服,邁開腳步像是一位優雅端莊的貴族走在男人走過的小路上逐漸遠去。

“王權之路,就在腳下。”

......

村長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視野裡,等唐雲回過神來南南不知何時站在河邊看著他,手中還拿著一個玻璃注射器,黑色人影的手搭在南南頭上,沒有五官的臉似在看他。

“看起來和我想的不錯,你應該就是沐姨的丈夫,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執念?禁忌魔法?還是詛咒?”

這話是唐雲對人影說的又像是說給南南聽的,他不確定人影是否能回答他的問題但至少南南是能開口說話的。

果不其然人影沒有回答唐雲的問題反而是南南伸出握住注射器的手斷斷續續說:“我......血......儀式......”

碰!

他說完人影便將手從南南頭上拿開褪進迷霧裡任由南南摔倒在地。

不久周圍的迷霧消散了,唐雲知道這是人影離開的訊號,他走上前撿起地上的注射器,裡面裝著某種紅色液體,透過剛才南南說的這估計就是血了,只是不知道是誰的。

收好注射器唐雲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南南搖了搖頭,“悲慘的工具人。”

吐槽了一句唐雲一隻手將他抓起扛在肩上向沐姨家走去。

“喲?你手臂上的針眼這麼新鮮,不會是從你身上抽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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