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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章 一生所求率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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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人什麼事?”秦道長面容嚴肅的問著秦一生。

“沒有啊,我這幾天不就是和你孝廉哥還有龍潭哥出去玩了玩麼?你怎麼這幅表情?我們可沒去青樓啊。”

上次秦道長見自家大哥還只剩半年命,可是今天再一看就發現秦一生又多了半年能活,雖然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也讓他喜憂參半。

他能發覺近來郭北城三教九流,妖魔鬼怪都來齊了,他也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但他覺得自家大哥要麼是撞了大運,碰見什麼人撞到什麼事延了壽。

要麼就是被什麼邪祟蠱惑了,假借延壽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他運用師門的卜算手段以後也並未發現有什麼特異之處。

這讓秦道長不由得升起了警惕之心以及提防之意,連夜加急在秦家大宅施展道法,已然將秦家大宅打造成了他的法界。

秦一生目光深遠,眼神聚焦在秦道長身上,可大羅洞觀卻忍不住的將視線落入秦道長身後。

書房門窗敞開,得見大院內部光景。

一道道常人不可見的淡黃屏障好像一夜之間拔地而起,高約三丈,將秦家大院圍了個嚴嚴實實,而在屏障內部走自然流露著各式符籙的硃紅紋路,

與其說是像是豎起了屏障,倒不如說是升起了一道道符籙。

院牆裡外,也均有金甲神人成隊成隊面無表情的巡視,猶如護法神將。

但細細看去,便能窺探到其中真實。

一道道符籙疊成紙鶴,串聯在一起掛在了院牆周遭,構成了屏障。

而那些金甲神人與護法神將則是一顆顆黃豆。

不管是符籙還是黃豆,均有虛無縹緲的氣息延伸,與秦道長連線,猶如管道一般,搬運著從秦道長體內流出的···法力?

匆匆一瞥,秦一生的目光才落回秦道長身上。

【你有這本事天天在家跟個老頭子一樣打拳幹什麼?你還不趕快出門開啟主角生涯?縱橫花都小道士聽起來不是意外的很有刺激反差感麼?期間裝逼打臉不一氣呵成怎麼收服後宮一大票妹子?你學了這一身本事就是在家當陽光開朗大男孩麼?】

秦一生心中彷彿裝了一本關於二弟的《十萬個為什麼》。

“大哥您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秦道長伸手在秦一生眼前揮了揮。

“我在想,也許什麼都看只會害了我。”秦一生說起了白爛話。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什麼?大哥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然後他自己也有所發現麼?】

這一瞬間,秦道長腦補出了大哥“可能”遭遇的事情。

【也許大哥去逛青樓的時候,或者是別的什麼時候,撞見了有妖邪害人,但是沒發現大哥,又或者大哥看到了有妖人正行不軌之事,可是沒法伸張正義,總之大哥這句話的含義肯定是撞見了不好的事情,而他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制止,因此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家裡不怎麼出門,還不斷地寫字作畫麻痺自己,對,那些畫,那些字,或許大哥是透過那些畫來傳遞自己內心的掙扎與痛苦···可沒人能夠發現···

唉,大哥你怎麼就遇見了這種事?和我和盤托出不好嘛?我又不是沒法處理···

嗚嗚嗚,我的好大哥,你怎麼就遇到這種事了呢?嗚嗚嗚···

唉,總之先暗中調查一番吧。】

秦道長自覺養氣功夫倒是不錯,可他沒有注意到秦一生的視線來回在他的臉上打轉。

【怎麼短短時間裡表情變化這麼多?雖然沒見到心鬼,可為何我在二弟左肩膀上能夠看到一隻鳥?】秦一生覺得奇怪。

這隻鳥,它不是那種像不像鳥的問題,而是那種真的是很少見,有一種逍遙之感···

它長得並不完全是鳥,好像是一條長滿了羽毛的魚,可卻也有著鳥類的部分元素,魚鰭化作了雙翅,雲霧般的長鬚自魚嘴鳥喙這樣一種奇特的口器兩邊向後眼神,纏繞在雙翅間,周身紫意盎然,

雖然身形和家雀差不多大,可比例看起來卻要比家雀顯得更為龐大。

就像是一隻鯤鵬,但是還未成長到振翅高飛的程度。

在秦道長的右肩上則能看到一隻垂耳小白兔,潔白無瑕。

他覺得按照前世說法來看,這可能是秦道長的動物型人格較為突出的那一···兩部分。

這兩隻小動物和秦道長的面部表情相仿,極為豐富和擬人,就挺可愛的,從三張面孔上大概能看得出來,秦道長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我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吧?”秦一生拍了拍秦道長的肩膀。

“安心吧,大哥沒有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相反,大哥我感覺活的前所未有的酣暢啊。”秦一生髮自肺腑的說著真心話。

就是心裡補了一句:“如果不氪命就更好了。”

可秦道長身體卻微微顫抖:【大哥真的···嗚嗚嗚,為了不讓我擔心故意這麼說的麼?】

秦一生又摸不著頭腦了,怎麼好好地,小白兔和小鯤鵬還哭起來了?

“行了行了,你大哥我要繼續作畫了,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女孩,大哥我幫你畫一畫解你相思之苦。”秦一生岔開了話題。

“沒有女孩喜歡我,我長得不好看。”秦道長平靜回答。

看似平靜,可那小白兔卻無奈的低下了頭,小白兔本就垂耳,現在那小白兔嘆了口氣,耷拉著耳朵看起來十分自閉。

秦一生怒拍書桌:“放他孃的屁!你是全城最帥的仔之一!”而後他小聲嗶嗶“我也是。”

小白兔抬起了頭,豎起了耳朵,秦道長目露神光問道:“真的?”

“千真萬確。”秦一生肯定的看著秦道長。

“好的,我信了。”秦道長平靜點頭,而後起身,“那道長先告退,不打擾兄長陶冶情操了。”

“去吧。”秦一生點了點頭。

摸了一小把瓜子,看著秦道長離去的身影,他磕了起來。

小白兔在肩膀上蹦蹦跳跳,小鯤鵬逍遙遊飛,好似雀躍。

而他所過之處,金甲神人無不躬身拱手致禮。

“見過小道尊。”一眾護法神將恭敬無比,齊齊朗聲。

望著眼前這一幕,秦一生覺得哪怕長得不帥,有這一手也很帥了吧?

“所以你到底在自卑啥啊?想的啥玩意啊?”秦一生撓著腦袋,吐出了瓜子殼。

【大哥,我一定會查出來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的,我不會讓你受傷,更不會讓你死掉,我發誓。】

秦道長想著,右指連動手拿把掐子醜寅卯,他要算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暗害自家大哥,然後將其——碎屍萬段!

秦一生眉毛挑動:“明明剛剛還是自閉小白兔,突然變成目露兇光的小黑兔,老弟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唉,長生錄,你說我要不要告訴道長關於你的事情?”

【欲要答疑解惑,請先支付陽壽。】

“一開始還挺有個性,現在怎麼跟個呆逼一樣?”秦一生詫異道。

但他的確把長生錄當成了一個傾訴物件。

“攤牌有利有弊吧,弊端在於很多事情要藏著掖著,但利端我可以不耽誤弟弟妹妹們,道長和月雲還有曌宸啊我都不擔心,前面倆男頻,後面一個女頻,一看就有主角模板,但我不確定他們是爽文無敵文模板還是什麼別的模板,

我要是無情的話鐵定要把他們當墊腳石,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他們還小的時候就咿咿呀呀的喊我大哥,跟我特別親,那時老爹也經常跑商談生意,現在才算閒下來,我又當哥又兼職小半個爹,長兄如父的嘛,我怎麼捨得他們因為我而涉險呢?所以還是先別攤牌吧。

偷偷發育,悄悄發育,然後震驚所有人,到那時候,我才能盡到一個大哥照顧小的義務啊。”

長生錄沒有回答,秦一生則傾訴了個爽。

就好像在吳哥窟找到了一個樹洞,把心底話全都傾訴進去一樣。

話說完了,他就開始作起了畫。

畫中所繪之物,乃是一隻鯤鵬。

圖中鯤鵬擊海,其翼垂天,天高任飛海闊憑躍,逍遙無拘。

僅僅只是看著,便生出心胸豁達開闊之意。

落款秦一生,成畫時間,為畫取名《鯤鵬遊》,而後又在畫旁題字。

【房子著火我尿尿,人生亂套我睡覺,壓力坎坷不煩躁,過不去我就繞道,條條大路通洛京,關關難過關關過。】

等到墨幹了以後,秦一生就將畫裱起,等待著朱孝廉的到來。

上次朱孝廉去孟龍潭家蹭飯看到了夢華的話,知道是秦一生畫的以後就跑來和秦一生談生意。

大體就是朱孝廉他哄抬畫價,高價賣出以後和秦一生三七分賬。

當時他問朱孝廉:“你家也不窮啊,怎麼還想著當二道販子了?”

“正經人誰會嫌錢多啊?你會嘛?”“我不會啊。”“那不就得了。”

兩個人一個出產一個經銷,分工明確。

等朱孝廉來了以後,看到畫以後起先讚歎。

“真神了,這是什麼異獸?光是看著就覺得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像什麼都看開了一般的意境。”朱孝廉形容的很沒有文化。

看到題字以後面容卻十分複雜:“你個狗爬的字能不能別寫些狗屁不通狗嘴裡吐屎的打油詩?”

“小脖一縮,隨便你說。”秦一生攤了攤手,將畫交接以後,朱孝廉便離開了。

但秦一生腦海中又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如今我文畫雙修,畫有實相圖,那文也該有點積澱以後好能生出對應神通才對···倒不如來個一舉兩得的法子順便賺點錢···”

想到此處,他追出了門,朱孝廉還沒走遠。

他便叫住了朱孝廉,朱孝廉捧著畫茫然回頭。

“哎,孝廉,我有一個想法,你覺得連環畫加話本小說,有沒有搞頭?”

“細說。”朱孝廉一聽,來了精神。

“我們去龍潭家,借這個機會也好光明正大的接濟龍潭。”秦一生和朱孝廉勾肩搭背,在大街上走著。

朱孝廉耳聽秦一生所言,眼觀八方美女,死性不改,但也僅限於看看,倒也算改了一些。

但聽到這話以後,朱孝廉卻停駐了片刻,一臉詫異:“一生,龍潭在那幅畫裡好像是想殺了你的吧,你是真一點沒放在心上麼?雖然我知道我們這麼多年交情,背後嚼舌根很不地道,但龍潭這事的確過了。”

“我放在心上了啊,所以我說他欠我一條命,嗯,這句話我是認真的。”秦一生搖頭笑了笑。

“那你還打算和他接觸?還把這種可能會發財的機會讓一部分給他?”朱孝廉不解,接著又道,“當然,我不是挑撥離間,龍潭並沒有打算殺我,可知道這種事我也會有些芥蒂以後少和龍潭來往的。”

秦一生推了推朱孝廉,示意和他一起走:“那副畫壁的幻境啊,是由各人各自的心念而生,我這幾天也捋了一下我們在畫壁裡的事情,分析了一些東西,可你要說怪龍潭吧,也不能全怪,

就好像你,你在那畫壁裡不也是對那個假錦娘說了十分傷人的話了麼?

可錦娘能出現在那裡,代表你其實心裡有一部分是想要脫離畫壁的。”

“怎麼會?我當時可是真心想留在畫壁當中的。”朱孝廉擺了擺手,羞恥道。

“畫壁因心念而生,你的色心佔據了極大地比重,甚至說出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這句話代表著你的慾望失控然後讓你的畫壁變質了,所以你畫壁裡的那些東西真的打算讓你做鬼。”秦一生為朱孝廉分析道。

朱孝廉聽後打了個冷戰,不禁後怕:“雖然說被你救了沒什麼太大實感,但這幾天每次一想到那天,我都會驚起一身冷汗。”

“拉倒吧,你在那裡玩的可花了,這代表你的色心,可錦娘出現在那裡,代表著當時被色心矇蔽的你,心裡是有一部分知道這是錯的,你的那一部分渴望著和錦娘床笫和諧,也知道對不起錦娘,更渴望能有一個孩子,或者說那部分的你想當一個‘好男人’所以錦娘出現在了那裡。”

“我還有這一面?”朱孝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但你是最沒臉為此沾沾自喜的,好男人不是靠想,得切實的去做。”秦一生給了朱孝廉一拳,“別讓我罵你,對老婆不好你算什麼男人?”

“我在改了在改了,別罵了生哥兒,別罵了。”朱孝廉連忙投降。

“再說說龍潭吧,龍潭家裡唯一的期盼也就是自己老爹,然後就是鹹魚翻身,可畫壁幻象讓他老爹老孃都出來了,不光如此,還有榮華富貴嬌妻在旁···”秦一生將龍潭的畫壁幻境詳略得當的解釋了一遍。

“唉,如果換做是我,也會在其中迷失啊。”朱孝廉感同身受。

“在心想事成順風順水的幻境當中大部分人都無法免俗,所以不怪他會沉淪其中,慾望滋長,這種事情別說龍潭了,就是個幹部也沒法挑戰自身軟肋啊,所以我不怪孟龍潭,

可是有的事情發生了也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後果,因此我要讓孟龍潭記得這件事情,這樣以後他才能三思後行,該說什麼話該做什麼事。”

“可那不會成為龍潭心中的芥蒂麼?”朱孝廉疑惑問道。

“那就不是我現在該考慮的事情了,畫壁之中我所經歷的實相已經讓我大徹大悟明悟本心,追求長生的路途之中順心而為率性而活,有什麼後果擔著就是了,哪怕失敗了也要一生無憾,

如果說旁人不喜這樣的我,由他們去,我也不需要這些人的喜歡,大不了我獨來獨往,

做人嘛,最重要就是開心。”

秦一生颯然一笑。

“以前我有諸多不開心,可起碼現在我還挺開心的。”

“此話何解?”

【注意:郭北城中潛在誌異事件即將激增。】

“因為我已經在長生路上順心而為率性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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