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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陰風吹過,颯颯的聲響,讓人整個脊背都覺得發涼。
四周陰森的氣息也更加的濃郁起來,那種陰森使人恐怖。
“咚咚咚…”
隨著那陣陣陰風,傳來一陣戰鼓的聲響,而隨後緊跟著就是整齊的步伐,像是一個軍隊,氣勢磅礴、浩浩蕩蕩的朝這邊趕了過來。
再接著就聽到有人打馬怒斥是聲響。
“師父,這是什麼情況?”
我操著顫抖的聲音問師父。
師父把我拽到旁邊一片草叢裡,顫抖的手按著我的頭說道:
“別說話,把頭低下來,千萬不要抬頭看,否則的話,今晚性命難保!”
聽了師父的話,我更是嚇得要死。
剛經歷了師父用通獸術跟白蚺溝通的事情,我已經覺得師父是神一般的存在,卻不曾想,如今師父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見這陣仗,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更是把頭埋在土裡還不忘弄點草把腦袋蓋起來。
一陣陰風吹過,把我頭上的草都給吹掉了些許。
只覺得有軍隊在身邊走過。
“陰兵過境?”
師父低聲說道。
“師父,啥是陰兵過境?”
“陰兵過境就是陰兵過境,沒啥,別抬頭看,也別說話,否則性命難保。”
我此時心早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是嗓子眼小,早就跳出來了,倒不是我害怕,只是我從沒見過這種陣仗,連師父都怕成這樣了,想不膽小都難。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
此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覺得有人就在我跟前,我一個激靈差點昏了過去。
“師父,這是跟咱們說話了嗎?”
我頭都不敢抬,壓低聲音跟師父說道。
師父按住我的腦袋,壓的很低,輕聲說道:
“這是借道呢,咱們回廟裡要從這裡路過,而這幫陰兵也在這裡路過,只是這人鬼殊途,不能走衝了。”
師父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師父跟我講過,陰人借道的事,師父說以前也是師父的師父曾遇見過這樣的事情,師父卻未曾經歷。
大致是說,生人向陰人借道,如果陰人不為難,那生人便能安然無事,倘若不借,那你就會遇見鬼打牆,一晚上你走不出那塊巴掌大的地方,有的甚至還會被拘走一身的陽氣。
反過來,要是陰人向陽人借道,那你借不借都一樣,就是來拘你魂魄來了,該你死的時候,你想不死都不行,也就是俗話說的閻王讓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不該你死,他們讓你遇到了,只要你不看他們,他們就過去就完事了,但是也會拘走你的陽氣,讓你大病一場,所以還是少走夜路為好。
那人見我跟師父都不抬頭,便又問到:
“怎麼回事?讓你不要躲了,怎麼還躲?”
“軍爺,您看,這你們也趕路,小道跟小子也趕路,麻煩借個道如何?咱們別走衝了!”
師父此時也知道,那人說的就是我們倆,既然對方沒有要借道,那就證明還有緩和的餘地,所以師父就先張嘴借道,大不了病一場,總比沒命要強的多。
“呵呵,都是老熟人了,還跟我們玩這一套,都是相熟之人,你怕什麼?”
這次說話的不是之前那人,而是另一個,因為這人的聲音要比之前那個緩和不少,至少沒有那麼陰森。
熟人?
我跟師父三年有餘了,從來沒見師父有跟軍隊的人認識,更何況身後有馬蹄“嗒嗒嗒”踏地之聲,再早之前還有鑼鼓的聲響,現代人怎麼可能大晚上的,騎著馬帶著鑼鼓趕路,更何況這幫傢伙還是帶著濃濃的黑霧來的,鬼也是古時候的鬼,肯定不是現在的。
“軍爺,小道就是借個道而已,您不會是認錯人了吧?小子可跟軍部並沒有相熟之人啊!”
“你莫要害怕,你抬起頭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我靠!
心說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我們都認慫了,也借道了,這傢伙怎麼還死纏爛打呢?
陰兵過境本來是生人勿進,遇著必死之局,怎會跟你廢話?
直接收了你就完事了,收的晚了不好向閻王交差不是。
難不成這是要陰我們?
我還丈二和尚的時候,師父已經起身站了起來。
可能是師父也知道,此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師父抓著衣領提了起來。
起身之後,我睜眼一看,嚇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趕緊揉了揉眼睛,再朝那兩人望去。
這二人一位身著黑衣,手持勾魂鎖鏈,鏈上掛一鎖,上有尖鉤和鉤爪,此人猙獰兇惡,怒目而視,膚色黑青,頭戴一頂長帽,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
而另一個,身著白衣,頭帶白帽,上面寫著“一見生財”,此人吐著長長的紅色舌頭,表情苦笑顏開,面帶一絲邪魅,還時不時露出恐怖的臉目。
沒錯,這倆“人”原來是閻羅王的十大陰帥其中兩位。
“咳咳!原來是謝七爺(謝必安)和範八爺(範無咎)啊,不知是兩位仙爺,失禮失禮!”
說完,師父變向二位行禮,我從地上爬了起來,也趕緊行禮。
謝七爺與範八爺相視一笑,對我師父還了一禮。
“我就說了,都是相熟之人,你等還不信我,該打!你已法衣,也有些太過小心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又轉過臉看著兩位仙人,然後說:“這不是帶著小子了嗎,不敢怠慢了,二位仙爺這是準備奔何處去啊?怎麼還帶了這些人馬?”
範八爺抖了抖手中的拘魂索:“蜀中,拘魂!”
聽範八爺說拘魂,嚇得師父眼睛瞪得老大,顫顫的問:
“兩位仙爺,不是在跟小道開玩笑吧,二位身後有千百陰兵,這是要拘多少陰魂?莫非蜀中有大災劫不成?”
範八爺向來不拘言笑,也少言寡語,所以並未解釋,只是揮一揮手,大批陰兵繼續朝前走去。
“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的好,別該不該打聽的都要打聽,時辰不早了,我等還需趕路,就不便多留了,保重!”
範八爺說完拱手行禮,便朝前走去。
師父緊跟兩步追了上去,本想開口繼續詢問,可師父瞭解範八爺的性格,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
此時謝七爺捋了捋掛在嘴邊的舌頭,開口說道:
“無妨,都是相熟之人,可透露一二,蜀中即將發難,我等前去勾魂,點到為止,不可說,不可說!”
謝七爺走了兩步,又轉回頭想說些什麼,卻被範八爺給攔了下來。
“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此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破此災難,並非我等能辦到的,還需…”
“算了,急不來,等我等下次再遇,坐下小斟幾杯如何?”
師父連連點頭,拱手恭送兩位仙人離去。
片刻,謝七爺與範八爺便從眼前消失,隨後一盞盞青綠色燈籠,從我們眼前閃閃而過。
黑霧卷卷,馬蹄轟鳴,最後留下我跟師父愣在原地。
此時的師父早就沒有了醉意,眼神充滿了擔憂。
我跟師父剛要邁步,耳邊卻又傳來謝七爺的聲音:
“慈悲即為救,冷血為大善,好自為之!”
師父搖了搖頭,隨後拉了我一把,我們便朝廟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師父跟我都在思考著謝七爺的那句話,始終都未曾猜透其中的含義。
天災人禍,那是人力能為之?
這種事情,只有老天說了才算,我們就算身為大能,也不能逆天而為不是。
回到廟裡,我已經把之前吃的東西,都消化完了,整理了衣物,躺下便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
轉過天,天剛亮我就聽到師父在躡手躡腳的收拾東西,我們風餐露宿慣了,有點動靜我就會醒。
“師父,怎麼這麼早?”
“醒了?”
師父看了我一眼。
我應了一聲,發了個哈欠,就準備穿衣起床。
“醒了就趕緊起來吧,收拾東西咱們出發!”
“去哪?”
師父邊收拾東西,邊說:“我有個故友在晉中,我原本想去看看,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我準備向南走。”
我套上衣服,問師父:“師父,咱們去南邊做什麼?難道去蜀中嗎?”
師父應了一聲。
我又問師父:“師父,我覺得吧,就像範八爺說的那樣,有些事咱們是管不了的,咱們還是去晉中吧,先去晉中看你老友,然後再去蜀中,如何?”
師父嘆了口氣說:
“哎!說的也是,正好去趟老友那裡,向他打聽一下,看他有什麼辦法。”
我跟師父收拾完東西,做了禮節,打好揹包,便朝北走去。
運城到晉中,相距有兩百公里,蜀中在南方,我們卻朝北方走,這樣算下來,去蜀中又要多走四百公里。
一路我跟師父化緣,住廟,化緣住廟,四天三夜之後來到了臨汾範圍內。
襄汾縣,哪個村就不言表了。
這日我跟師父在村裡化緣,來到一戶人家,師父上前叩門,不一會兒大門從裡面被開啟。
從門裡探出一個男人的腦袋。
這人兩個黑眼圈簡直嚇人。
我跟師父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院內,那院內有塊地特別的溼,水汪汪的一片,好似剛澆過水一般。
那人見我們穿著怪異,本不願我們進門,可師父說我們是道士,來化緣的,那人就好似看見親人一般,一把抓住師父的胳膊,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