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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正午時分，大梨園口村寨東面的硝煙還未散盡，寨牆裡面，王媛泉團長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心裡暗自叫著僥倖，臨近中午時分她帶領三營接近大梨園口時，敵人已經進了村寨，要是敵人佔據了西寨牆據守，婦女團再想奪取寨子就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了，婦女團沒有火炮，繳獲的重機槍也讓總部收去了，要想拔營奪寨就只能靠姐妹們用身體堆，敵人的機槍只要是架上了寨牆，三營這二百多姐妹即便全交代這裡也未必能拿下寨子，萬幸進入寨子的敵人不多，應該是斥候排，三營騎兵排的同志們真是好樣的，當即把這股敵人殲滅在寨子裡，接著黑壓壓的民團就湧到了東門，三營的戰士奮勇當先，下馬後沒等自己下達戰鬥命令就各就各位先投彈再依託寨牆密集射擊，堪堪把敵人打退，雖然形勢兇險萬分，但是她卻覺得比小梨園口的戰鬥要輕鬆多了。
王團長看著在寨牆後嚴陣以待的姐妹們，心裡對命運難測的副政委方賢芝和三營營長孫玉明感到由衷的感激和深深的愧疚，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三營這些剛剛由女擔架隊員和縫衣女工組成的烏合之眾，就形成了如此好的戰鬥力，要是假以時日三營一定會成為無堅不摧克敵制勝的利器，只可惜婦女團福薄，不但沒有訓練時間，三營的兩位主官雙雙被捕而且性命堪憂，真不知道總部那些人到底想幹什麼，西路軍已經到了生死危亡的時刻了，還做出這親者痛仇者快自毀長城的事情，這些人只顧剷除異己，就不怕砍掉手足後沒有自保能力自身會滅亡嗎？
從望遠鏡裡王團長看著射程之外成群結隊的敵人，正在在收攏部隊重整旗鼓，三三兩兩的帳篷冒起了炊煙，在前沿沙包工事上的敵人有至少三挺馬克沁重機槍，王媛泉不禁心裡下沉，馬克沁重機槍的威力她是知道的，這東西掃射起來子彈跟潑水似的，防禦方根本抬不起頭來，跟輕機槍打完二十發子彈就要換彈匣，打完十個彈匣就要換槍管不同，這種重機槍使用的是彈鏈進彈方式，一套布制彈鏈120發子彈能不歇氣的連續發射，而且槍管外包有套筒，用水強制冷卻槍管，發射數千發子彈也不用更換槍管。身前的這道土寨牆也就是半米厚的樣子，絕對禁不住幾千發重機槍大號子彈的連續掃射，沒有了掩體寨牆，要守住寨子就太難了。
參謀長彭玉茹也發現了對方的重機槍，憂心忡忡的說道：“團長，形勢嚴峻了，敵人有重火力呢，我們有大麻煩了。”
王團長咬著牙說道：“再難我們也得守，敵人現在準備吃飯了，我們也抓緊吃點東西，告訴姐妹們，我們是總部機關的唯一希望了，如果我們這裡失守，總部機關就會被敵人堵在山溝裡全軍覆沒，西路軍就徹底完了，我們就是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把敵人堵在這裡，堅持到明早九軍到來。”
彭玉茹答應一聲匆匆佈置去了，王團長再次拿起了望遠鏡。突然寨子裡響起一陣歡呼聲，王團長有些詫異，放下望遠鏡回頭一看，驚喜交加眼淚奪眶而出，西面的大路上跑來十幾匹戰馬，為首兩個騎手正是剛剛思念過的方賢芝和孫玉明，寨牆邊的三營戰士看到了他們的營長和教導員，興奮的歡叫不止。
王媛泉心裡一下輕鬆了大半，有方、孫二人在，堅守到明天援軍到來就多了幾分把握。心裡輕快腳步更快向著他們迎了過去，方賢芝下馬後跟團長緊緊擁抱了一下就說道：“報告團長，總部首長撤銷了對我和孫玉明同志的審查，我們特來歸隊。審查組保衛局的一個班戰士也過來支援我們阻擊敵人了。”
王媛泉高興極了：“這才對嘛，總部首長就是總部首長，有水平，哈哈哈哈，看到你們回來了，我這顆心總算歸位了，哦，賢芝，他們打你了，臉怎麼腫的這樣厲害？王卓這個人真不是個東西，萬人恨。怎麼樣？用不用上點藥。”
方賢芝道：“臉倒是沒什麼，團長大姐，有吃的沒？我和孫營長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水米未進，現在餓得前心貼後背，再不墊補點兒就要趴倒了。”
正好彭玉茹參謀長提了幾竹筒米飯來，連忙遞給方賢芝說道：“快給你，審查組真的壞透了，昨晚今早我們都說給你倆送飯，那個王卓就是不讓，這挨千刀的玩意，孫營長，給你，你也趕緊吃點吧。”
孫玉明拿著楊毅給他的望遠鏡在瞭望敵情，看著黑壓壓的敵人和敵人的重機槍，再看看伏在寨牆一邊自己的戰士們，眼眉擰在了一起，沒有接團參謀長送來的筒飯，而是把團長、參謀長和方政委叫了過來說道：“三位首長，我們這麼死守寨子可不行，會出大問題的，你們看這道寨牆南北長一共有400米，我們要是據守寨牆，以現在的兵力還能勉強應付，可是你們看到沒有，這個寨子的南面，是寬200多米的梨園河床，河溝北沿河堤到南寨牆還有150多寬米的平地，如果我是敵人，牽制住東面，然後沿著洩洪河溝的南岸派出幾百人，我們的步槍對他們構不成太大威脅，然後敵人從東西南面同時進攻我們的寨子，我們一共不到300名戰士，要守住這一千多米的寨牆是根本不可能的，連一次進攻都守不住，如果敵人更聰明些，不進攻我們，只是用馬克沁重機槍封鎖住寨子的東西兩個寨門，大部隊卻順著河溝向西佔領小梨園口，就把總部機關的退路給封死了，堵不住敵人，我們守在這裡就沒有任何意義。”
孫玉明越說王團長的臉色越難看，汗珠子順著臉頰滴滴嗒嗒往下落，彭玉茹驚得兩眼圓瞪，氣急敗壞的說道：“那怎麼辦呢，我們決不能束手待斃啊。”
方賢芝也吃不下飯了，連忙說道：“孫營長，你有什麼辦法嗎？”
孫玉明握緊拳頭說道：“決不能讓敵人從我們這裡過去，你們看敵人現在聚集的地方，後面是個狹窄的口子，像個葫蘆嘴，最寬也就是三百米的樣子，兩邊是懸崖峭壁，我們來晚了，要是趕在敵人前邊，守住那個進山的山口就容易多了。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趁著敵人準備吃飯的空，我們立即發動進攻，拼死也要把敵人趕出那個山口，然後據山口堅守待援。”
王團長當機立斷說道：“孫玉明同志。”
“到！”
“現在我任命你為婦女團臨時總指揮，全權負責婦女團阻擊敵人的任務，我、吳政委和彭參謀長在軍事上聽從你的指揮調遣。”王媛泉果斷放權。
“這﹍﹍? 是！堅決完成組織交付的任務。”孫玉明略有遲疑後馬上接過軍權，這時候可真心不是溫良恭儉讓的時候：“王團長，我率領全部會騎馬打槍或投彈的戰士組織決死隊，立即突擊敵人營地，堅決把敵人擠出葫蘆口，請你帶領步兵戰士緊跟其後，守住葫蘆口。你們看可以嗎。”
“我同意。”“我同意。”“我也同意。”王、彭、方三人一起答道。
“我不同意！”一個尚帶稚氣的男聲說道。大家看到出聲反對的是楊毅，王團長和彭玉茹兩人臉色一沉就要訓斥這個沒規矩的大男孩，方賢芝也深怪楊毅不分輕重場合亂說話，她知道楊毅槍打得好，很勇敢，也夠聰明，但是軍事素養和戰鬥經驗與軍事院校畢業又身經百戰的孫玉明根本沒法相比，也想申斥他一番，不過孫玉明卻知道這個小兄弟有時比自己眼光還要敏銳，沒等團首長們發飆，趕緊問道：“楊兄弟。你有什麼高見快說說，取長補短集思廣益嗎。”
楊毅也沒謙虛：“按營長的打法，我們至少會死多一半的人，敵人的三挺重機槍就擺在那兒等著咱們去送死呢，營長率先衝鋒百分之百率先丟命，咱們有多少戰士夠它們突突的，營長犧牲了以後誰指揮阻擊敵人，戰士們都打光了，咱們還能堵住敵人嗎？”
彭玉茹不耐煩的說道：“那你說咋辦，不進攻敵人眼睜睜看著敵人打過來嗎？”
“敵人現在仰仗的是那三挺重機槍，而我們顧忌的也是那三挺重機槍，我的想法是把敵人的重機槍給繳獲過來，那時候不管是把敵人趕出葫蘆口還是我們在葫蘆口阻擊敵人都會輕鬆很多，至少不會死太多的人。”
“繳獲敵人的重機槍？我也想，怎麼繳獲？真是異想天開。”彭玉茹不屑的說道，覺得這個孩子說話有些白痴。
“玉茹，聽小楊同志把話講完。”王團長瞪了自己的參謀長一眼“小楊，你說說你的辦法，敵人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哦，那行，方政委孫營長你們邊吃飯邊聽我說，我有一個計策，權且就叫它美人計吧，這個美人計我估計對馬匪能有六成把握成功，對民團我有九成的把握。我們對面的的敵人人恰恰就是民團，民團打我們是為了發財，一個紅軍人頭能得到5塊大洋的獎賞，但是我們的女兵要值錢得多，活捉一個女兵能得到20塊大洋，我們就利用民團的貪婪，把他們的重機槍搞到手，具體做法我想這麼辦，一會兒找十幾個留著大辮子的女兵別戴帽子，從南門到河溝提點水洗洗衣服啥的，迷惑敵人也拖延敵人的進攻，最重要的是讓敵人看到我們這裡都是很值錢的女兵，這樣敵人就很想活捉我們的女兵，怎麼活捉呢，我想他們八成就會用重機槍威嚇我們，再派大量計程車兵來衝鋒，我們在女兵迷惑敵人這個時間裡，把南面寨牆的中部扒開一個大豁口，有兩個作用，一是防止敵人沿著河溝南岸進入寨子的西面夾擊我們，或者是攻佔小梨園口堵住總部機關的退路，我們在寨牆裡面是夠不到河溝南沿，但是我們把機槍架到北河堤上就能封鎖整個河道包括南岸。這樣一來，敵人就不得不強攻寨子，等敵人攻擊時，我們只留十幾個槍法一般但跑的夠快的女兵，在寨牆這邊不要抵抗太厲害，等敵人快接近寨牆了就以最快速度撤離寨牆，把寨牆讓給敵人，大家看，寨牆離西面最近的民房有200多米的空地，這200多米的空地就是敵人的停屍場，我們把所有不會騎馬的女兵都放置在這些民房裡，在房屋山牆上和院牆上掏開槍眼，敵人但凡要衝過場院我們就把他打倒在場院上，敵人的步槍輕機槍奈何不了我們，只能把重機槍調到寨牆上或寨牆裡面。現在南牆豁口的第二個作用開始生效了，孫營長帶著全部會騎馬的戰士，帶著六挺輕機槍，兩杆花機關槍和能連發的駁殼槍，從南院牆的豁口衝出去，沿著150米寬的平地直接包抄那院牆內外的敵人，敵人的重機槍笨重的很，短時間不能調出去迎擊我們的騎兵，拿步槍的敵人面對我們強大的自動火力只有死亡、逃跑和投降，我們院子裡的步兵如果看到敵人的重機槍撤了就發起衝鋒跟騎兵裡應外合夾擊敵人，彭參謀長，現在你就可以繳獲敵人的重機槍了。”
“啪啪啪！”四個首長加上一邊的楊靜都拍起了巴掌，“哎呀，太妙了，這個美人計和欲擒故縱計太完美了，敵人一定會上鉤的，團長我覺得小楊的計策完全可行，小楊，我鄭重向你道歉，剛才不該對你發脾氣。”彭少茹搶先說道。
“嗯，孫總指揮，你看怎麼樣？”王團長笑著問孫玉明道。
孫玉明激動地說道：“楊兄弟的這個連環計非常好，比我那送死蠻幹強百倍，不但能繳獲敵人的重機槍，還能大量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繳獲大量的槍支彈藥，為我們下一步堅守陣地阻擊強敵打下很好的基礎，我堅決擁護。”
王團長一擊掌果斷的說道：“那就按計策執行，賢芝，你帶領步兵構築街壘工事並正面迎擊敵人，孫營長帶領騎兵側擊包抄敵人，玉茹親自帶領十幾個漂亮善跑的姐妹到東門迷惑敵人去，我負責找人扒南寨牆。大家動起來吧。”
大家分頭各幹各的了，方賢芝、楊毅、楊靜等沒吃午飯的抓緊吃了竹筒飯，就開始給不大會騎馬打槍的戰士佈置任務，楊毅雖然會騎馬打槍，但他覺得騎兵那邊有軍事天才孫玉明，有自己沒自己問題不大，而步兵這邊開始的壓力肯定很大，方政委的才能不在打仗上，要是騎兵還沒動，步兵就潰敗了就悲劇了，所以決定留在方賢芝身邊，方賢芝開始還讓楊毅去騎兵那邊，充實騎兵的力量，楊毅把步兵的重要性和潛在危險說出後，方賢芝立刻改變了主意，讓楊毅和楊靜跟著她，以便隨時提醒她。
佈置任務時，楊毅提出讓葉紅梅帶半個班的戰士和一匹馬去刀山陽面的小路前出十里地放出警戒哨，讓丁嵐帶兩個人化妝從那條小路出刀山偵察敵情。
方賢芝聽了很是後怕，自責自己太麻痺大意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還得人家楊毅這孩子提醒，從東側進祁連山的道路一共就有三條，一條是從三道柳溝到小梨園口進入祁連山，這正是西路紅軍總部機關的轉移路線，再一條就是這個大梨園口一直往西進祁連山，第三條路就是自己和楊毅幾人前些日子找紅軍走過的刀山陽面的羊腸小路，這條小路進山的路口就在大梨園口西面三里路的地方，那條路雖然崎嶇難行，但人馬還是能透過的，就是慢一些而已，一天進山幾千騎兵沒問題，要是進來的騎兵先藏在處決紅軍戰俘的那塊山坳裡蓄勢以待，一旦大梨園口東面的敵人進攻時，山谷隱藏的敵騎兵突然衝擊寨子西門，婦女團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要是這些敵人不打大梨園口，而是快速向西北佔領已經無人防守的小梨園口，那可是紅軍總部機關轉移的唯一路徑，紅軍總部機關就會被堵塞在小梨園口和三道柳溝之間的山谷裡，進進不來退退不出，總部機關將面臨滅頂之災。這麼關鍵的一環自己卻疏忽了，簡直是對革命的犯罪啊。楊毅,說不定這孩子還真是楊家將的子孫呢，刺殺邱楚生、夜襲警察局、拯救紅軍戰俘、小梨園口解圍，自己和孫玉明都進了墳坑卻讓他孤身一人給救了出來，剛才出的連環計簡直是神來之筆，他才不滿14歲，想來春秋甘羅西漢衛青三國周處也就是這樣了吧？如果再過幾年能掌控兵權，這孩子能做出什麼樣的成就真是難以想象呢。
方賢芝回過神來問道：“小毅，刀山南面的小路太關鍵了，讓紅梅帶5名戰士能做什麼？要是這條路失守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楊毅苦笑著說：“姐，我也想多派些人過去啊，最好有一個連守在那裡，肯定萬無一失，哪怕有一個排守三兩天也不成問題，可是馬上我們就要打大仗了，這一仗我們用不到300人對付對面數千敵人，我們還要分兵包抄敵人，每一個戰士都非常重要，每一匹馬都很關鍵，讓紅梅姐帶走半個班加上丁嵐姐的兩個偵察員，我還是咬牙擠出來的，現在只能賭敵人對這條羊腸小道不在乎，放著捷徑大路不走走遙遠難走的崎嶇小道，一般正常人都不會這樣選擇，一旦眼下這場仗敵人慘敗後，知道大路不可為，肯定會打小路的主意，那時候我們有重機槍封鎖住大路的葫蘆口，就能抽出人力去守衛小路了。”
這時葉紅梅和丁嵐都來了，楊毅對她倆說道：“紅梅姐，你還記得馬匪槍殺咱們紅軍戰俘的那個地方吧，就是這裡往西走三里來路南邊那個小山口，從那裡往南再往東是一條出山的小路，有30里長，你帶5個人騎馬現在就過去，留一個人看著馬守在那裡，其他四人每三里路找個狹窄的地方留下一人警戒，在十里地的地方留兩個人警戒，如果發現敵人從小路進犯，你們就憑地形遲滯阻擊敵人，後面警戒的同志聽見前面的槍聲就鳴槍示警告訴再後面的人，最後面的同志聽見槍聲，開槍回應前面的同志表示聽到訊號了，然後騎馬火速回這裡報信，我們去支援你們，前面的同志如果聽到了後面同志開槍回應就去前面支援阻擊敵人，如果沒有聽見後面槍聲回應，就立即往回跑，給我們送信，這時候這個同志一定要倍加小心，後面的人不鳴槍回應，有可能是沒聽見或是槍出故障了，還有可能是被流竄的散匪殺害了，我們前些日子在小梨園口跟敵人戰鬥的時候逃走了不少保安團的敵人，說不定就有散兵遊勇在那條山谷裡呢，所以你們後面警戒的同志也要萬分小心，要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身，留在最後位置有馬的同志就藏西面的小樹林裡，馬和人都不易被發現。好了，紅梅姐的任務就是這些。”
“丁嵐姐你的任務是帶兩個偵察員，跟紅梅姐一起走，化裝成本地婦女從小路出山，偵察山外面的敵情，尤其是這葫蘆口外面的敵人情況，隨時從小路向紅梅姐傳送情況，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情報不重要，安全是第一位的，我給你30塊大洋和300元法幣，你和兩個偵察員分分，如果小路被敵人堵住了，你們就別回來了，去陝北延安找中央紅軍去，把我們西路軍的情況向黨中央彙報，告訴黨中央林子健師長、孫玉清軍長都是好同志，張、主、席、陳主席和李特局長他們誣陷同志亂殺好人，告訴中央，咱們婦女團王團長、吳政委和方政委和全團戰士都是堅決擁護黨中央的，在為革命拼死戰鬥，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要是沒人告訴黨中央我們這些人可能就冤死了。方政委，你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方賢芝在一旁聽著楊毅在佈置任務，越聽越覺得楊毅想事細密嚴謹，這樣安排絕對萬無一失，最後聽到楊毅囑咐丁嵐的話，眼睛瞬時溼潤了：“丁嵐，楊毅剛才說的話太重要了，你一定要記在心裡，想方設法把任務完成，對於楊毅的佈置我做一下修改，丁嵐帶著兩個偵察員出山後，讓兩個偵察員留在山外偵察敵情，丁嵐你立即去陝北延安找黨中央，我現在就給你寫封信，讓王團長和彭參謀長聯名簽字，你一定要把信交給黨中央，我們婦女先鋒團的榮譽就落在你的肩上了，你一定別辜負姐妹們對你的期望啊。”
丁嵐挺身抬頭鄭重的敬了個軍禮應道：“是，丁嵐保證堅決完成任務，絕不辜負首長和全體姐妹對我的期望。”隨後就撲到方賢芝懷裡流著淚說道：“方政委，方大姐，你們一定要保重啊，要活著，一定要活著，我向黨中央彙報後就回來找你們，回婦女先鋒團歸隊，跟著你，跟著姐妹們一起戰鬥。”
接著又把楊毅攬進懷裡哽咽的說道：“小毅，好弟弟，你也要平安的活著，丁嵐姐欠著你一條命呢，等我回來再報答你吧。”
楊毅也流淚了：“丁嵐姐，你能把我們的事情告訴黨中央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到了黨中央你就別回來了，就跟著中央紅軍在陝北打白狗子，儘量多消滅幾個國民黨反動派，為我師父她們報仇，就是報答我了。”
方賢芝也叮囑丁嵐完成任務後就留在中央紅軍，不要再來大西北，那時候婦女團還不定轉移到哪裡了呢，茫茫祁連山上哪兒找去。丁嵐哭著點頭答應了。
送走了葉紅梅和丁嵐，方賢芝就忙著指揮步兵在前沿房屋設定阻擊陣地，在房屋山牆上開射擊孔和觀察孔，楊毅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彈藥，發現駁殼槍子彈不多了，就去找後勤連補充彈藥，看到了後勤連院子裡停著幾輛運輸彈藥糧秣的膠輪大車，心裡一動，拿到子彈就找團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