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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跟哥哥是在一個小學讀書,哥哥每天都要走路回外婆家,但是他不會等南笙。
因為他知道南笙要回“家”。
哥哥比南笙大5歲,他成績好,放學比較早,在學校也不會跟南笙一起玩。
幾乎很少人知道他是南笙的哥哥。
想回外婆家了,自己走回去吧!
這天跟平常的一天一樣,上午陽光明媚,南笙按時去上課,下午就開始有點陰沉沉。
但是南笙還是很開心,因為南笙要回家了。
回那個有人關心南笙的家。
回那個有人一直護著南笙的家。
南笙沒有跟媽媽說,放學揹著書包就往山上走,一路上走的很快。
半路上還是下起了大雨,南笙沒有帶傘,也沒有躲雨的地方。
那個時候老師很兇,會踢人,會打人,家長支援體罰。
南笙怕書包裡面書溼透,脫下外套把書包蓋起來,跑到只有點突出的石頭下面躲雨,想等雨小一點。
南笙抱著書包蹲在地上,看著地上的小蝸牛,突然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
“小可憐,沒帶傘跑那麼快乾啥,我就回家拿把傘,你就不見人,在這裡孤苦伶仃的,走吧,回家咯!”
南笙驚喜的抬頭,果然看見秋序急急忙忙打著傘的樣子,忍不住眼淚都笑出來。
“哈哈哈。”
南笙帶著眼淚猛然站起,徑直撲進了他懷裡,用手緊緊地抱著了他,書包掉到了地上。
秋序聽見南笙的笑聲,低頭無奈的撓了撓頭,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身體一怔愣在原地。
懷裡突然出現一個軟軟糯糯的小人,秋序猛然感覺衣服溼了,懷裡的小人身體在顫抖。
秋序似乎明白了,用手臂緊緊地回抱住南笙。
倆人沉默無語,緊緊地擁抱著。
後面秋序把南笙送到了外婆家,南笙外婆很高興,看見他們倆渾身上下溼漉漉發抖,忍不住擔心起來。
“快,你們倆趕緊來烤火,我去給你們倒熱水”。
外婆說完快步走了出去,南笙帶著秋序來到火旁坐下,倆人默默的烤火。
秋序轉頭看見沉默的南笙,還是沒有忍住擔心的開口道:
“小笙笙,你最近怎麼了,你的狀態一直時好時壞,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南笙沉默不語,一直盯著火看,像是沒有聽見秋序說話。
秋序無奈道:
“南笙,沒關係的,沒有人會事事如意,我們還小,未來都是好路。”
南笙眼睛回神,看著秋序認真的表情,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秋序哥哥,想啥內,我能有啥事,無非就是數學被判死刑,沒事哈。”
“老氣橫秋的,秋序哥哥等下還沒年輕就老了。”
秋序輕輕地敲了一下南笙的頭。
很快外婆倒好了兩桶熱水,分別放在兩個房間裡,各自去洗澡。
南笙和秋序剛好洗完澡,外婆給了我們一人一碗橘子罐頭,很甜,很久都沒有吃到這麼甜的東西了。
哥哥因為去找朋友玩,所以沒有吃到。
這幾年一直都是外婆帶著哥哥住。
外公在南笙還沒上學的時候,在後面山上看牛,心臟病發作,別人發現外公躺在坡上睡覺,去叫他才發現。
村裡人通知了外婆,外婆趕到的時候,想把外公揹回去。
發現太重了,她一個人很吃力,村裡人不肯幫忙。
覺得很晦氣。
剛好路過一個騎摩托車賣豬肉的老闆,外婆騙他,說是睡著了,叫不起來,幫忙背一下,願意支付酬勞。
豬肉老闆信以為真,剛上手摸了一下,發現身上不對,立馬開車跑。
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說外婆騙他。
外婆沒辦法,只能一個人慢慢的背,多休息幾次,才把外公帶回家。
吃完橘子罐頭後南笙就在外婆家住一晚上。
期間媽媽沒有找南笙,或許是外婆打電話給她了。
“可能家裡有沒有我,都一樣吧!”
因為南笙出生只是為了,她們思想裡面的兒女雙全。
後來南笙自己出來工作,無意間吃到葡萄乾,都會覺得好苦好苦。
一直都會埋怨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好吃,為什麼要吃弟弟的葡萄乾。
其實,南笙爺爺是開小賣部的老闆。
就在南笙家旁邊,只有一堵牆的距離。
從小南笙都不會找他要吃的,後來弟弟讀幼稚園了。
媽媽在幼稚園應聘了司機,買了一輛麵包車,專門接送小朋友。
麵包車從此開進客廳,那個時候比較亂,小偷有很多。
本來不大的房間變小了很多。
後面弟弟還是很可愛,南笙很喜歡跟他一起玩。
他經常不小心把幼稚園的玩具帶回家。
那段時間真的沒有什麼難過的事情,除了數學,數學真的是天書一樣,每次南笙都會被留堂。
後面南笙跟弟弟年紀大一些了,他也會跟著我屁股後面叫姐姐,姐姐。
弟弟上一年級了,媽媽沒有再送幼稚園的小朋友,接起了跑車私活。
經常要晚上才能回家,只有我跟弟弟在家,我是姐姐我得照顧他。
這個時候家裡開始出現小法餅,我跟弟弟放學餓了就吃一個。
但還是沒有其他零食,弟弟年紀小,他去找爺爺要。
爺爺每次都會說,這些東西不是給你們吃的,都是用來賣錢的。
唯一一次,吃過爺爺給的月餅,現在都記得,那是5個豆沙月餅。
那些月餅,沒有單獨包裝,全部裝在一個袋子裡面。
那一天是中秋節過去很久了,弟弟自己去上廁所,突然拿回來一袋子月餅。
一邊跑一邊喊,要和南笙一起吃。
南笙問他哪裡來的,他說爺爺給的。
南笙很驚訝。
不過想著畢竟是自己爺爺,或許是心疼孫子給點吃的。
因為媽媽跑私家車,經常就南笙和弟弟在家。
南笙那個時候還只會煮麵。
南笙很高興的開啟塑膠袋。
發現裡面躺著5個,長滿綠色毛的月餅。
南笙和弟弟都沒在開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南笙跟弟弟說,吃不得了,發黴了。
弟弟那個時候年紀小,哭了起來,怎麼樣都要嘗一下。
南笙沒有辦法,想著如果去找爺爺要肯定不會給。
就去廚房拿刀,切掉外面那一層厚厚的黴。
切出來一小段月餅裡面的餡料,洗一下給了弟弟,他咬了一口,說很好吃,是豆沙月餅。
從那以後,南笙就對爺爺親近不起來。
自此以後,南笙每次都拉著弟弟,不要他去爺爺那邊玩,弟弟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