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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佬燒烤攤,一個道士和一個穿著白背心、大褲衩的少年坐一桌,旁邊幾個客人對著他倆指指點點。
“你快看,道士吃燒烤誒。”
“真的,還喝啤酒呢。”
道士自然是範盛滿,和範盛滿一桌的是一個長得跟王大錘似的屌絲男士,他是範盛滿死黨王莽,莽村的莽,和歷史上那個王莽的沒任何關係。
范家在範盛滿小學時候搬到城裡,初中到高中,王莽和範盛滿都是同班同學。
“老範,你真的要當道士啊?你家裡沒反對?”
王莽的表情充滿疑惑和不解,好奇地問道。
“你猜。”,範盛滿說完鬱悶地喝了口啤酒。
王莽見他鬱鬱寡歡的模樣,心裡也能猜個大概,只是作為老友,他還是得勸勸範盛滿。
“你說你風華正茂,騷氣正旺,幹嘛想不開呢?”
“當道士沒前途的,還不如當和尚,你看那些和尚,個個肥頭大耳,一看油水就很足。”
“這樣吧,今晚我請客,先去零點酒吧嗨一把,完事再去天上人間走一遭。”
“一條龍下來,我保證你以後不羨鴛鴦不羨仙,羨慕老王每一天,誒嘿嘿嘿.....”
“那什麼修仙的念頭,趁早絕了!”
範盛滿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不行,不成仙,吾寧死。”
王莽嚷嚷道:“你這孩子怎麼說不聽呢,動不動就修仙,你叫個神仙來我看看。”
又是這句話,範盛滿這次沒有反駁,而是玩味地看著王莽,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嘿嘿嘿,神仙你是沒機會見到了,不過鬼就有可能。”
“啊?”,見王莽不明所以,範盛滿便開始說道起來。
“你面色蠟黃暗淡無光者、兩眼發黑、嘴唇乾燥,不是腎虧就是撞鬼。”
王莽聞言大驚,“臥槽,真的假的,你別嚇我!”
範盛滿又說道:“我看你眉宇之間隱約有黑氣,應該是撞鬼。”
王莽聽完,這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呼,好險,差點就腎虧了,幸好只是撞鬼。”
“才怪!!!”
“老範你別唬我啊,你是不是進了什麼邪教,找我發展下線來了?”
“你我同學一場,你是瞭解我家情況的。我爹不爭氣,一把年紀了都沒混出個人樣。我家就我媽有份清潔工的工作,勉強有點工資養家餬口。”
“我能怎麼辦?我只能早早步入社會,繼承起家裡那十幾棟樓。”
“早九晚五沒雙休,天天跑著去收租,你看看我這腿,你看看,你看看....”
王莽說著還把自己的腿抬了起來,金閃閃的鞋子在範盛滿面前晃眼。
範盛滿敷衍地說道:“嗯,看到了,新款的椰子吧?”
王莽又把頭伸過去,“你再看看我這腦袋,天天算賬,頭都快裂了。”
範盛滿:“嗯,聞到了,斯丹康的頭油是吧?”
王莽:“你再看看我這手,這給我累的。”
範盛滿:“呦呵,綠水鬼啊,怎麼不戴歐米茄了?”
範盛滿早就習慣了他的臭屁模樣,為什麼能跟他合得來,因為該配合他演出的時候範盛滿不會視而不見。
王莽家也是真的有錢,他爺爺太厲害了,臨走留下萬貫家財,以至於兒子沒有奮鬥的想法。他把大部分家產變賣成房地產,趕上時代潮流又賺了一大筆,於是直接躺平了。
範盛滿一家搬來城裡的時候,租的就是王莽家的房子,跟他們成了鄰居。
王莽他媽媽閒不住,買了一個小公司的股份當大股東,然後在裡面當清潔工。
王莽年紀輕輕就肩負起家裡收租大業,還得幫忙看著他父親的股票、遠在其他大城市的產業什麼的。
範盛滿說道:“我看你身上有鬼氣,但是沒有受到刻意傷害,應該只是最近和鬼靠的近。”
“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或者靠近過不乾淨的東西?”
王莽迷惘地看著範盛滿,過了半晌才問道:“你來真的啊?”
範盛滿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從包裹裡掏出了一個陶瓷小瓶子。
“這個是淨眼水,擦上能見鬼。”
王莽開啟看了一下,問道:“不會有毒吧?”
範盛滿解釋道:“放心吧,這是將清明節或端午節當天露水接下來,盛裝在不透光的器皿中。擇青綠細長柳葉兩片,將柳葉置於露水內連同器皿封存三日即可。拿柳葉和水擦眼或直接將葉子貼在眉下,自然能見鬼。”
王莽問道:“還有別的方法嗎?”
範盛滿又掏出個罐子放在桌上,說道:“這個是死人泥,墳墓裡的泥土。塗在眼上可以見鬼,盜墓賊常用。”
王莽嫌棄地說道:“我靠!你好惡心啊,趕緊拿走!”
範盛滿收回了死人泥,拿起淨眼水在王莽面前晃來晃去,“零點酒吧還是回家抓鬼,你選。”
看著範盛滿信誓旦旦的樣子,王莽心裡那種莫名的好奇心真的被勾了出來。
酒吧無非是喝酒撩妹,天上人間他想去就去,但是這個鬼....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
王莽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問道:“那先說好,要是真見到鬼該怎麼辦?”
範盛滿掏出拷鬼棒,豪氣地說道:“放心,我的老朋友,你可是我下山的開業第一單生意....不對,是第一筆功績。”
“我絕對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他要是不聽話,我就一棒子敲碎他的天靈蓋。”
有了範盛滿的保證,王莽也來了興致,燒烤也不吃了。
甩了幾張紅票子結賬,帶著範盛滿坐上自己最便宜的大奔,一路突突突地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