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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楒繆突然的轉學讓周欖措不及防，明明前兩天還一起高興的過生日，可是現在突然就走了。
他不清楚其中理由，可下意識覺得跟自己脫不開聯絡。
班級裡也沒人知道趙楒繆轉學的原因，李妍和趙文俊也沒透露他轉去了哪個學校。
趙楒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索幸周欖知道趙楒繆的家在哪裡，倒也沒多擔憂，打算月考之後去找人。
不管怎樣，一聲不吭的跑掉是不道德的。
“你真不清楚趙楒繆轉去哪個學校了嗎？”周欖一下課就攔下了趙文俊。
趙文俊不太耐煩地回：“就算知道又怎樣？難不成你還去找他？”
“我……”周欖一下啞了口，他似乎是沒什麼立場去詢問，可是作為幾周的同桌，最基本的關心總是得有，這讓他立即有了底氣，“找不找是一回事，知不知道是另外一回兒事，你告訴我就行了。”
趙文俊輕笑一聲，聽起來特刺耳：“周欖，如果你是因為可憐他，我勸你別去管他，你又不能跟他做一輩子朋友，何必去浪費那個時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和他做一輩子朋友。”
趙文俊沉默了一會兒，人群在他眼裡閃過，有說有笑，有聲有色，意料之外的他猶豫了，實在是不想讓趙楒繆在別人的眼裡更差勁了，回過神，便換了個話題，“講真的啊，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大概也不會轉學。”
趙文俊丟擲個重磅炸彈，把周欖一下炸懵了，他有些迷惑，腦子不由自主的活絡起來，可還是不明白。
“什麼意思？”
趙文俊看他一副迷茫的模樣，示意他邊說邊走，語氣十分嘲諷：“你知道他媽有精神病吧。”
“知道。”
“所以他媽對他時好時壞，這次她讓趙楒繆幾乎抬不起頭。”趙文俊說著，也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馮悅，只不過稍微有些姿色，就能當他後媽，這他沒什麼，有病他就忍不了。
更何況誰知道精神病的兒子會不會有精神病啊，誰稀罕一家出倆瘋子？
“發生了什麼？”周欖聲線發著抖，害怕知道答案，可又怕被矇在鼓裡，讓趙楒繆獨自一人承受。
“村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男的。”
“什麼！！”周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腦子糊得像團漿糊，這件事非同小可，心裡一團亂麻，腦海裡不可控制地迴轉與趙楒繆相處的畫面，每一幀都讓他流連忘返，可是這些會成為針對他的利器。
“驚訝什麼？”趙文俊輕蔑一笑，“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呢，這是你討厭小慕的原因？”周欖心臟一抽，有些疼，他在想現在的小慕是不是一個人在偷偷地哭，是不是在嫌棄飯菜冷。
“並不是。”趙文俊平靜地說，“他喜歡誰，喜歡男的還是女的都跟我沒多大關係，我討厭他僅僅是因為他比我……優秀。”
周欖沒說話，趙楒繆聰明他一直都清楚，不過比趙文俊優秀這怎麼會，明明倆人的成績一直差得很遠，只有上次的分班考。
難不成趙楒繆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周欖被這個想法驚到了，一直優異的小慕竟然一直被蒙了一層灰，甘願嘛？
“呵…”趙文俊自嘲地笑了一聲，“夜郎自大說得就是我這種人。“
“是他……媽媽讓他……”
“對。”趙文俊說，“我還沾沾自喜自己的成績，真是可笑。”
“那小慕呢？回家了嗎？”
“沒有，我爸怕他丟人，在外面給他租了房子。”趙文俊彆扭地說，心裡特不平衡他爸的區別對待。
“他在哪兒？”
“鴨溪新修的小區，一棟二樓，幾零幾忘了。”
周欖得了準話，與趙文俊分了道，直奔學校大門，給班主任打了電話，保安就讓他出去了。
他要去找趙楒繆。
手機上發了一大堆訊息，沒人回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
周欖隨便招了一輛計程車，車費六十五，天已經黑了，只是不太明顯，晚上八點鐘。
坐車半小時，高三了，十點半下晚自習，意思是他還可以給趙楒繆買好夜宵守在學校門口等他。
周欖買好夜宵，在學校門口的奶茶店蹭著網，給趙楒繆發訊息。
發什麼都不回，可他依舊固執地發訊息，還有他最近收藏的各種表情包。
他看著都很想笑。
可是沒有任何迴音。
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可人太多了，一湧而出，在這所學校讀書的人離家都比較近，大多數都走讀。
導致周欖在人群中憑藉著身高優勢都找不到趙楒繆的人影。
幾家店鋪都是亮著明燈，有好些人都進奶茶店買喝的。
周欖清楚那群人裡不會有趙楒繆。
這人還是分兩波走的，一波走的右邊一波左邊，周欖揉了揉痠痛的眼睛，頹喪地回到奶茶店。
周欖盯著已經涼了的夜宵發呆，來來往往的人都分了點兒目光給他，隨後又無情地別開眼神。
扣扣。
有人敲了兩下週欖坐的位置，周欖無神地抬頭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小慕？”周欖激動地站起身，失聲道。
“嗯，你怎麼會來？”趙楒繆遞了杯奶茶給他，“走吧，跟我回去？”
周欖點點頭，接過奶茶，提著夜宵，和趙楒繆並肩走在只有路燈照耀下的路。
“呃，原因挺多的。”周欖思量半天，想不好措辭，只能模糊回答。
“不會是聽了趙文俊的話你才來找我的吧？”趙楒繆開口，“你不用擔心，這又沒什麼大不了。”
“嗯，不回去了？”
“不回。學籍已經轉過來了，速度挺快的，再轉回去也浪費時間。”
趙楒繆慢悠悠道，抬頭望了望天，沒有月亮。
“那你和同學相處的怎麼樣？”周欖其實蠻擔心趙楒繆的人際關係，在他看來，小慕就是一個內斂的人，容易受別人欺負。
“還好，他們又顧不上我，高三了，都忙著自己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周欖總覺得趙楒繆對他好像冷淡了很多。
他打量了好幾眼趙楒繆，最終發現了亮點。
趙楒繆穿了他買的衣服，灰色衛衣，穿在校服裡面，看起來果然要厚實一點。
周欖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