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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唏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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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直痛快的答應了,保守秘密。陸白也就放了心,兩個人分開後,陸白就回了家。李芳正在家裡等著陸白,陸白只說是去找了李直,李芳也就不再追問了。

幾天後,李直卻在酒吧意外碰見了馮隆玲,馮隆玲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李直在不經意間,發現馮隆玲的臉上,青紫了一塊。他便也猜想到了定是被雷猛打的,李直沒有惱怒,他在身邊,默不作聲的陪著馮隆玲喝了好幾杯酒。馮隆玲突然感到酒吧的氣氛,有些讓她喘不過氣,便想到外面透透氣,吹吹夜晚的涼風。李直也跟隨著走了出來,兩個人肩並肩走在路邊上,馮隆玲突然,就哽咽了。李直也就情不自禁的將馮隆玲攔在了懷裡,只是試圖安慰,卻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你為什麼不能離開他,他這麼對你,你還不悔改嗎?雷猛不是好人,放心吧,等陸白找到證據,他再也不能欺負你了!”

馮隆玲和李直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雷猛的掌握之中,也許,在它們不知道的地方,正有雷猛的手下,跟隨著並且記錄著發生的一切。

馮隆玲似乎已經忘了從前的一切,此刻,她躲在李直的懷裡,感到分外的溫暖。後來,兩個人也就沒有控制住內心的情絲,再次犯了錯。馮隆玲跟隨著李直,去了李直的住處。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沉醉在身體的慾望裡,馮隆玲內心得痛,卻渴望用身體的快樂,來麻醉。那一夜,它們彼此都得到了釋放。到了第二天。李直上班後,馮隆玲也就離開了。

然而,不久之後,大約在相同的時間段,李直和陸白都受到了人身攻擊,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明目張膽的告訴了他們,是雷猛指使的,打陸白就是因為陸白在背地裡調查他,而打李直,完全是因為李直與馮隆玲之間的私情。

可是,對於李直,雷猛沒有手下留情,甚至,李直的生命也到了危險的邊緣。醫生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在得知這一情況後,陸白,夏以秋都趕來了醫院。終於在醫生的緊急搶救後,李直總算保住了性命。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夏以秋這才注意到陸白額頭上的傷痕,便忍不住詢問。陸白卻搪塞說是不小心撞到的,他也同樣的藉口隱瞞了李芳。陸白岔開話題,詢問是誰打的李直,夏以秋也是一無所知,不過,她卻猜想到會不會是雷猛,只是有些不敢確信。

“雷猛為什麼要打李直?”陸白疑問道:

陸白突然的疑問,頓時,讓夏以秋有些犯難。不過,又仔細想想,也許只有陸白這樣的朋友,才能勸李直不要再和馮隆玲糾纏不清,如果早些能和馮隆玲一刀兩斷,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夏以秋和陸白到了外面,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夏以秋才一五一十的把李直和馮隆玲之間的秘密,說了出來。陸白聽完後,從一開始的吃驚,到後來的無動於衷。他既不想評價別人的感情,又覺得他沒有能力去勸說李直,放棄馮隆玲。陸白感到有些為難,可又不知道如何推掉夏以秋的請求,他只好勉強了自己,夏以秋頓時有些欣慰,她不想看到身邊的朋友,都因為感情而受到傷害,況且,她自始至終都夾雜在馮隆玲與李直之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彷彿她才是最痛苦、最難過的。而如今,陸白願意分擔她的痛苦,夏以秋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

夏以秋的一番苦心,陸白覺得他無能為力。也許,在經歷這一次傷痛之後,李直能幡然醒悟,不再和馮隆玲藕斷絲連,才是最好的結果。

當陸白和夏以秋回到病房時,卻碰見了李芳,李芳來了沒多久。陸白急忙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到,李直怎麼樣了,誰打的?”李芳疑問道:

陸白與李芳的一問一答,卻避免了夏以秋見到李芳,表面上的尷尬。陸白接著說道:“暫時應該沒事了!行兇的人,還在找”

“這也出手太重了,如果找到人,非扒了他皮不可!”

後來,便沒人再言語了。陸白和李芳待了一會,也沒能等到李直清醒過來,就走了。因為有李直的父母在身邊,夏以秋過了一會,也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李芳似乎有些怨氣,一直沒有和陸白說一句話。等到到家後,陸白才注意到李芳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詢問。原來正是因為,李芳忌憚陸白和夏以秋在醫院時,單獨相處。她便有了懷疑,陸白的內心依然還有夏以秋的存在。

陸白又不能把夏以秋告訴他的事,再轉述給李芳。只好說是找醫生談論李直的傷情,便再一次搪塞了過去。

陸白的不白之冤,和李直受到的傷害,迫使陸白不會輕易放過雷猛。所以,他思來想去,也只有從馮隆玲那裡,獲取有用的訊息。馮隆玲突然收到了陸白的見面邀約,有些意外,但還是赴約了。

地點在一家隱蔽的茶樓內,陸白既不想別人知道,也為了馮隆玲的尊嚴。因為陸白清楚,這次見面,她將不得不要挾馮隆玲,儘管他知道那是可恥的,但為了懲罰雷猛,也只有難為馮隆玲了。

馮隆玲來到了茶樓,卻感覺氣氛有些異常,十分的安靜。馮隆玲跟隨著服務員見到了等她的陸白。馮隆玲開口就疑問道:“怎麼來這裡啊!你找我有事嗎?”

“今天茶樓就我們兩個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李直和我被雷猛行兇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聽說了!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我想知道,我調查雷猛的事,是不是你告訴雷猛的?”

“是雷猛逼我的,我和李直的事,被他發現了,如果我不討好他,他就不會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無奈,請你原諒我!”

“你又是聽誰說的?我調查雷猛!”

“是李直不小心說出來的”

“我可以原諒你,李直為了你,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諒你,你不知道能不能原諒自己!”

“嗚嗚……”

“你別哭,今天找你來,有事請你幫忙!”

陸白遞給了馮隆玲紙巾,馮隆玲接過後,擦了下眼淚,過了片刻,才低聲問道:“什麼事?”

陸白喝了口茶,然後,說道:“你在雷猛身邊,應該知道些,他幹過的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馮隆玲在內心仔細揣摩著陸白的用意,儘管她知道些,可此時此刻,她卻有些猶豫。馮隆玲說道:“我……我並不知道,雷猛從來不告訴我,我也從不打聽他的事!對不起!”

陸白彷彿感知到了馮隆玲的心理。他瞬間裝出憤怒的樣子,呵斥道:“你不為我想,也為李直想想,更為你自己想想,李直為了愛你,命都快沒了,而你呢,還不想脫離他的魔爪嗎?”

“我……我有難言之隱,請你理解我!”

“你是自甘墮落,他用毒品控制了你,是不是!”

陸白在一氣之下,還是揭露了馮隆玲的醜陋。馮隆玲聽到陸白的話後,瞬間身體無力了,手撐著地面,她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夏以秋知道嗎?”

“她不知道,你放心吧!我誰都不會說的,但你得自己拯救自己,不要再執迷不悟!”

“你讓我想想,改天我給你訊息!”

馮隆玲硬撐著站了起來,顫抖著,分快的離去了。在離去的路上,馮隆玲感覺天昏地暗,她不知道以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可她預感到,她的人生將不再有光明出現。

幾天後,馮隆玲還是在茶樓和陸白見了面。她將雷猛的犯罪證據交給了陸白。陸白拿著那些證據走了,而馮隆玲試圖,想著自殺,她想了卻暗淡的人生。在一切還沒有大白於天下之前,讓她有尊嚴的離去。

馮隆玲思來想去,卻不知該用怎樣的方式,結束生命。也許,在她離開之前,她應該與想見的人見一面,與因她受傷的人,說聲抱歉。然後,心安理得,無所牽掛的離去。

於是,馮隆玲便來探望了李直。只是,當時的李直,正在熟睡,馮隆玲並沒有特意打擾,她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李直,之後,便靜悄悄的走了。接著,她就去了律師事務所,找到了夏以秋。那天晚上,馮隆玲留宿在了夏以秋的家裡,她說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話,倒是夏以秋一頭霧水。到了第二天,夏以秋也有些疏忽大意,並沒有覺察到馮隆玲的不對,她也就上班去了。

到了午後,天空突然就飄起了初冬的第一場雪。雖然不是鵝毛大雪,鋪天蓋地,但稀稀疏疏的,仍然將這座城市,籠罩在詩情畫意裡。一直到傍晚,雪還沒停,夏以秋下了班,便想步行走回家。

她獨自晃悠著,卻看到一群人,正圍攏在一起,堵住了她的去路。夏以秋走到跟前,這才發現,原來高樓之上,正有一個人想要跳樓自殺。夏以秋不覺抬頭望去,頓時,感到似曾相識的樣子,因為距離太遠,視線有些模糊,便不能準確的認出馮隆玲。夏以秋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聯想到昨夜馮隆玲說的莫名其妙的話。她越看越覺得像是馮隆玲,更來不及思考,就拼盡全力,大聲嚷道:“馮隆玲……”這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彷彿響徹了整個雲霄,可是,一個影子便突然,墜落而下,絲毫沒有猶豫。

馮隆玲去意已決,她站在樓頂,回想了她所有的人生,眼看,這雪像是為她送行似的。便閉著眼睛跳了下去,她卻始終沒有聽到夏以秋叫她的名字,如果聽到了,也許,就會是不一樣的結果。但此刻,馮隆玲沉重的掉了下來,未生,也未死……

萬幸的是,落在了氣墊上。可仍舊昏迷了過去,馮隆玲被急忙送到了醫院。夏以秋被剛才的事,受到了驚嚇,有些六神無主,一個人惶恐不安。便只能打通了陸白的電話,尋求陸白的幫助。陸白得知了馮隆玲出了事,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馮隆玲的自殺,也同樣出乎陸白的意料之外,也讓他曾為難馮隆玲,而感到愧疚。陸白默默得陪著夏以秋,度過了一個晚上。待馮隆玲轉危為安後,大家也都鬆了口氣。李直也在同一家醫院,他得知了馮隆玲自殺訊息後,更是不顧自己的安危,前來探望馮隆玲。看著那個熟睡的馮隆玲,李直情不自禁的痛哭流涕,他不知道馮隆玲為什麼要那樣做,斷然結束自己的生命。李直想起馮隆玲每一次受到的傷害,一定是因雷猛而起,只是,夏以秋也在,李直不便和陸白多說什麼,可他始終認為,他一定會為馮隆玲出這口惡氣。而當馮隆玲醒過來時,他可以拋棄一切,只想看到馮隆玲,幸福快樂的活著。夏以秋、陸白都在陪著馮隆玲,李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呆了片刻,便離開了。因為他也還受著傷,回到了病房後,李直久坐著回憶馮隆玲的點點滴滴,他怨馮隆玲,也喜歡著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馮隆玲的名字,便永遠的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只是,愛而不得,怨而無用,甚至,看到馮隆玲每一次受傷,他也會告誡自己,那是馮隆玲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與他何干,便也會袖手旁觀。但沒想到馮隆玲會選擇結束自己生命,使他再也無法視若無睹了,打定了主意後,從前的一切過錯,都將消失,目前,只在意馮隆玲。

馮隆玲經過了一夜,終於醒了過來。卻有些意識模糊。只清楚認得夏以秋,其它的都記不起來了。馮隆玲的遭遇,使夏以秋倍感替她痛惜,她忍不住偷偷抹淚。卻也慶幸,馮隆玲能夠安然無恙。

李直也情不自禁的哭了,只因馮隆玲忘卻了他。而陸白的內心,也在看著楚楚可憐的馮隆玲後,感到五味雜陳,不知用何種語言表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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