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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公主你傲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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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上官淺韻沉思良久,總算明白了花鏡月引蛇出洞的目的。她臉色一冷,吩咐持珠道:“讓人出宮一趟送信給小皇姑,告訴她,一切按計劃進行。”

“是!”持珠領命後並沒有即刻離開,而是隨著他們一起回到了昭陽殿,而在暗中,她則喚出了暗衛,讓他們前去白鷺洲送口信。

暗衛總共出動了五個人,分了五路去送口信,無論誰能出宮,這口信都能傳到上官思容耳中。

花鏡月一開始就站在皇宮中最高的地方,負手望著從未央宮出來的幾撥人馬,一波是太皇太后宮裡出去的,一波是昭陽殿出去的,還有一波是漪瀾殿出去的,呵!皇后竟然也想摻和一腳?這是決定要和皇上夫妻情盡了?

不過這位長公主到底是要做什麼?皇后的人是去自己孃家的,太皇太后的人肯定是去安家的,那這位有展君魅陪在身邊的凝香長公主……她的人又是去給誰報信呢?

難道師父占卜對了?歸來的鳳女,便是攪動天下最重要的那隻擎天巨手?

而持珠派出去的那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人被太后的人攔住。

還有一個人被夏侯遠的人攔住,再怎麼說,太后也是他岳母,皇上也是他大舅子,都是自己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怎能不幫著自己人?

最後一名暗衛,受著傷來到了白鷺洲,將訊息傳給上官思容後,便片刻未敢留的離開了。

而在上官思容接到上官淺韻的傳話後,便收拾了一下,戴上白紗冪籬,便欲出門去。

楊宸當見上官思容要出門去時,便出聲問了句:“你這是要去哪裡?”

“出去辦點事。”上官思容曾和上官淺韻做過交易,只要上官淺韻能幫她保住楊宸,她便可為上官淺韻做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剷除玉家所有朝中勢力。

第二件事,便是保住上官弈。

“辦事?你這麼晚出去是要辦什麼事?”楊宸走過去攔著上官思容去路問道。

上官思容對於楊宸這樣的舉動,她只是疑惑的皺下眉頭,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她勾唇眯起那雙柔媚的丹鳳眼,笑的勾魂攝魄道:“楊宸,你是對我動心了嗎?頑石也會點頭,我真是感到該高興呢!”

楊宸白淨的臉上浮現紅暈,眼神閃躲的嘴硬道:“我沒有看上你,只是念……念你的恩情,才會說了句……說了句關心你的話。”

上官思容對於楊宸的嘴硬,她只是勾唇無所謂一笑:“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對你這個冤家,也從來沒抱過什麼希望。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們彼此都有彼此的自由,我之所以強留你在此,也不過是不想你有事罷了。”

“我……”楊宸望著上官思容離開的背影,一個“我”字後面的話,卻怎麼也上說不出口來,不是他不想讓上官思容知道他也心悅她,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一個人表示喜歡。

上官思容很快出了白鷺洲,在暗夜中如夜鶯般吹響哨子。

很快,便有許多黑衣人飛馳而來,腳落屋頂不驚響瓦片一聲,可見這群人輕功都是極好的。

上官思容一襲白衣很是顯眼,她對著那十多名黑衣人,打了個奇怪的手勢。

眾黑衣人接收到這個命令後,便迅速的領命轉身離去,速度之快,猶如暗夜蝙蝠。

花鏡月,在深夜出了宮,來到了漢中王府。

上官弈在正準備安排防範之前,忽然,見到一名白衣女子,如鬼魅般來到他的書房。

上官思容見到上官弈的第一句話:“她讓我傳話給你,凡事稍安勿躁,暗中自有人護你平安。”

上官弈沒來得及問對方是何人派來的呢!便見對方已如來時般,飄忽如鬼魅般的離開了。

上官思容這次來一是為傳話,二是為安排人保護好上官弈,三是為了會一會花鏡月此人。

花鏡月到來時,便被一名白衣女子給擋了去路。

上官思容一個轉身揮袖間,便甩出一條白綾,白綾上綴的刀片細薄如柳葉,在黑夜月光的映照下,泛著奪命嗜血的寒光。

花鏡月見此只是淡定的站在原地,等白綾快要碰到他身子時,他寬袖下的手才快如幻影般一轉手,修長的指間捏著一把鋸齒形匕首,刺啦!匕首飛出,順著直線,將那條白綾割破成了兩半。

上官思容腳尖點地極速後退去,對於那把匕首柄上連著銀鏈子的奇怪武器,她雙眸驟然眯起,將白綾收回化作卷蛇,阻止了對方心狠手辣的一招後,她璇身落地冷聲道:“唐氏一族的奪魄刀,竟然會在百年之後再現世間?”

花鏡月在被人一語道破身份後,依舊淡冷從容道:“你既然能識得奪魄刀,也已該知曉我的身份,那今夜……我便留不得你了。”

上官思容在感受到來自對方眼中的殺意,她也不敢再輕敵了,揮袖甩出一把銀色的長鞭,長鞭尾尖上綴著一對銀鈴鐺,銀鈴鐺的音色很清脆,悅耳動聽,使人沉迷。

花鏡月一副絲毫不為所動的淡冷模樣,薄唇輕啟,吐露出三個清晰的字:“攝魂鞭?你是上官氏的持令尊主?”

在當初三王一起打江山時,曾得到過一塊天外隕石,呈三色,紅,橙,黃。

而這塊天外隕石最終被分割成三塊,被雕刻成了三塊令牌,火鳳令,黃龍令,炎陽令。

而在三王在打下江山後,因為帝位之爭而產生了矛盾。

唐鳳支援上官氏為帝,而另一位王主卻想自己為帝,因此,曾經結義兄妹的三人,就這樣分歧到最後成了仇敵。

直到後世數百年來,他們的後代都一直無法化敵為友。

而唐鳳為了支援上官氏,便對上官氏承諾下,子孫後代,無論是何人,都需娶或嫁上官氏後人。

上官思容趁花鏡月片刻失神之際,便收鞭轉身飛離了此地,只留下一句:“莫忘你祖先的承諾……”

花鏡月垂手佇立在屋脊上,望月良久,才苦笑輕嘆一聲:“祖先的承諾早已無用,唐家後裔不會遵從此承諾,上官氏這一代的人,也從不曾遵守過此承諾。”

當年鳳王立下此承諾之時,便有明令過,此承諾為唐氏與上官氏嫡出之約。

可而今這一代……上官氏嫡出的長公主,而今可是已嫁給他人為妻了呢!

而他這個唐氏嫡出子孫,也從未想過要娶上官淺韻,縱然對方再美若天仙,也無法打動他心,只因情愛對他而言,根本重不過那掌控天下的權勢,來的誘人。

上官思容在離開漢中王府很遠後,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漢中王府的方向,冪籬後的眉心緊皺道:“鳳王的後代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天機子的嫡傳弟子?他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是為那丫頭而來的?”

唐氏和上官氏世代聯姻的事,她是有所耳聞過的,可而今上官氏嫡出的長公主已為人婦,縱然唐氏的後人再來找……他們總不能幹出強搶他人之妻的事來吧?

花鏡月只是在漢中王府屋脊上迎風佇立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上官弈對於這個夜來要殺他,卻忽然又離開的花鏡月,他在疑惑不解的同時,也暫時暗鬆了口氣。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他也不例外。

看來,有時間,需要約見他皇姐秘密商談一番了,總要商量出個剷除花鏡月的辦法來。

皇宮

昭陽殿

上官淺韻在聽了持珠的回稟後,心總算暫時安下來了。

展君魅在見容雅帶著人都退下去後,他才問與他對面坐在床的她道:“你是怕花鏡月殺那個人?”

上官淺韻對他的問話點了點頭,道:“他是父皇則定的繼承人,我有責任保護好他。再者說,我很好奇花鏡月到底想做什麼?他為何要得到鳳王令?”

展君魅對此給了她解釋:“鳳王令是唐鳳的東西,我讓墨曲查過,鳳王令只對唐氏後人有用,對於別人……沒什麼大用。因為,只有鳳血,才能讓鳳王令之密現世。”

上官淺韻搖了搖頭:“不!鳳王令只是其中一把鑰匙,我父皇在世時曾和我說過,當年三王爭霸天下時,曾聚集了一筆巨大的寶藏,而這筆寶藏的開啟鑰匙,便是鳳王令,御龍令,藏靈令。”

“嗯?當年的三塊令牌,不該是火鳳令,黃龍令,炎陽令嗎?”展君魅記得很清楚,墨曲說的便是他說的幾個名字。

上官淺韻望著他搖了搖頭,笑說道:“你說的那是三令最初的叫法,後來龍靈飛欲與高祖爭天下,在戰敗失去蹤影后,三令便被高祖給改了名字,火鳳令變成了鳳王令,炎陽令變成了御龍令,黃龍令則成了藏靈令。”

展君魅聽完她的解釋,只覺得這上官氏的先祖可真小氣,江山都奪得了,竟然還對曾經的義弟這般貶低,御龍令?這是要把龍靈飛踩在腳底下的意思了?

“其實高祖之前真氣過龍靈飛,可後來卻滿是追憶懷念,所以黃龍令才會變成了藏靈令。”上官淺韻在明著為她家先祖說話,更用眼神威脅展君魅,好似對方再多說一句貶她先祖的話,她就讓對方好看一般。

展君魅搖頭苦笑,受她威脅,違心的道:“你家先祖最有情有義了,不過,我很好奇,相傳鳳王唐鳳和龍靈飛是彼此相愛的,可既然她愛著龍靈飛,又為何反支援你家先祖,而最終與龍靈飛鬧得從情人,變成了仇敵了呢?”

上官淺韻望著他,頗為感嘆的道:“你們男人和女人想法不一樣,你們是有了江山便不會缺少美人。可女人要的卻很少很小,我們只想要一個愛自己的夫君,和一個平淡幸福的家。鳳王再強悍不輸男子,可她始終是個女人,她在強悍的外表下,也有一顆想要一個幸福之家的小心思。可惜龍靈飛不懂鳳王的心意,反以為愛他的鳳王背叛了他,最終……”

展君魅望著她無奈攤手皺眉,他抬手點了她眉心下,將她推到在床榻上,半隻著身子低頭望著她,一副很深情款款的道:“我這一生註定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龍兒,你這美人恩,為夫一定全消受了,絕不會學那傻子龍靈飛……”

“姓展的,你不知羞,這裡可是昭陽殿,你……你不會要在這裡胡鬧吧?”上官淺韻伸手支撐著他結實的胸膛,偏過頭去紅著臉咬牙道。

展君魅真沒想過要在昭陽殿胡鬧,他不過是想和她說,天晚了,他們是不是該休息了?僅此而已。

上官淺韻在意識到自己多想了後,便又羞又惱的瞪了他一眼,而後便推開他自己拉被去睡覺。

展君魅搖頭笑了笑,便轉身放下了幔帳,這剛躺下,旁邊的人兒便轉身摟住了他的腰腹,他笑著伸手將她抱緊在懷裡,柔聲笑問:“不生氣了?”

“生氣。”上官淺韻嘴裡說著生氣,可人卻往對方懷裡緊依偎著,語氣頗顯委屈道:“可我冷,不抱著你,我會冷得睡不著的。”

展君魅聽了她這話,胸膛起伏低聲輕笑道:“你以往十八年的冬季裡,我可都沒出現過,你冷得睡不著……可沒有我這個人形暖爐抱吧?”

“哼!就因為你欠了我十八個冬季,才要用八十年來償還我。”上官淺韻臉頰貼在展君魅胸膛上,頗為不講理的道。

展君魅對於她這不講理的話,他只是手往下移,拍了她錦被下的小屁股下:“不講理的小丫頭,就算想找個理由綁我在身邊,那也該是愛我離不開我,而不該是我欠你的什麼債。”

上官淺韻被展君魅打惱了,可她一仰頭要動手打回去,唇卻被堵了上,她怒瞪著眼睛,手還是不老實的去摸……

展君魅的眸色變的越發幽深,當制止住她搗亂的小手後,便一通火熱的索吻,而後看著她威脅道:“不要再胡鬧了,否則……我真一口吞了你。”

“你……姓展的,算你有種,本公主早晚軍法處置你一頓,你就等著吧!”上官淺韻一皺眉一生氣,公主脾氣就上來了。

展君魅望著犯公主小脾氣的她,他只是寵溺一笑,柔聲哄道:“好好好,我等著你軍法處置我。”

上官淺韻本就有冬日犯困的毛病,當展君魅對她服軟後,她自然心情一好一放鬆,就眼皮墜地的打起了哈欠:“你知道怕就好,我困了,要睡了,抱緊我,冷。”

“好,你睡吧!我抱著你,一定不會讓你冷著的。”展君魅抱著打哈欠的她,側身手掌拍著她背,直到把她哄睡著了,他才輕嘆一聲。

這件事的發展,越來越令他無法掌握了,龍兒要做什麼,他也越來越看不懂了。

“子緣……”上官淺韻迷迷糊糊的做著夢,嘴裡囈語喃喃著展君魅的字。

展君魅聽她做夢也喊著他的名字,他眸光溫柔的無聲一笑。唉!想她也活的不容易,皇室的坑太深,人深入其中……

“姓展的……”上官淺韻又囈語了一句,翻了個身,便背對了過去。

展君魅對於這樣睡覺不老實的她,他只能無聲又暗歎,伸手又將她抱回了懷裡,溫柔的輕拍著……

而在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平靜。

持珠提劍守在昭陽殿外,天上飄起了雪花,守衛輪班都凍的呼哧呼哧口吐冷氣,可她卻面無改色的在昭陽殿門口來回走動。

容雅守在殿內,也是來回踱步,警惕四周。

而今夜太皇太后的寢宮裡,同樣也是燈火通明。

太皇太后正坐在殿中央陛階上的棚足木案後的錦席上,望著大開的殿門外,那黑夜中飄起的雪花如春日的柳絮,看似美麗,觸碰到手卻惹人不喜。

無論是冰冷的雪,還是沾發的柳絮,遠觀都是美不勝收的,近觸卻是令人喜歡不起來的。

而花鏡月那個人便是如此,曾經她初見花鏡月少年面貌,只覺得這孩子可真是精美如玉如琢。

可當先帝提起唐氏與上官氏的聯姻後……

她忽然很不喜歡起花鏡月來,這人野心太過於大,她絕不容許龍兒嫁給這樣一個心裡只有天下,而無一絲兒女私情的男人。

也便是因為她當初的堅持,才會有了龍兒下嫁展君魅的事。

也才會因為龍兒嫁給展君魅,上官氏失信唐氏的這件事,逼出來閉關一年之久的花鏡月。

“太皇太后,冬夜寒冷,您還是早點就寢吧!至於這裡……奴婢讓錢信守著,如真有什麼訊息,奴婢立即來報您……”慈姑話未說完,便看到外面的飄雪形成了龍捲風,直撲進殿裡而來。

“慈姑,別喊。”太皇太后忙出聲阻止慈姑喊人,她皺眉望著那由龍捲風化作的黑袍男子,對於殿內倒下去的那些宮人,不是她不在乎他們性命,而是現在她已算是自身難保。

花鏡月踏著輕飄的步子走過去,那速度看似緩慢,可卻眨眼間已來到陛階下。他那雙在黑夜中更加漆黑的妖異眸子,在望向太皇太后時,匯聚瞭如暴風雨般的憤怒,可聲音卻平靜到淡冷:“你毀壞了唐氏與上官氏之間的約定,便要承受失信失諾的懲罰。”

太皇太后很平靜的望著花鏡月,依舊保持她多年威儀道:“你姑母蘭之因為先祖之間的約定而犧牲,而今她唯一僅剩下的女兒……我不能再讓龍兒步她母親的後塵。龍兒她從生下來便因先天不足痴呆十八年,那十八年她已經夠苦的了,我身為看著她長大的親祖母,怎能看著她後半輩子,與你這無情人繼續糾纏下去,不死不休。”

花鏡月對於太皇太后對他的質疑,他眼底的憤怒更如狂風捲雲湧,聲音也越發的冰冷道:“她是我的親表妹,我縱然不能給她男女之情,可只要她為我妻,我便會給予她,我所能給的一切,包括夫君該給她的溫柔體貼”

“一個沒有心的人,談何給自己的妻子溫柔與愛?”太皇太后怒拍案,慈祥的臉上,此時滿是怒氣道:“唐月,你捫心自問,如龍兒嫁你為妻,你能如展君魅一樣珍視愛護她嗎?在你們夫妻遇險二活其一時,你是會選擇你死,還是讓龍兒死?”

花鏡月平靜的望著隱忍怒火的太皇太后,他淡冷啟唇道:“人活在世皆為受苦難者,若真有那一日,我活,她死。”

“荒唐!”太皇太后這次不止怒拍案而起,更是拄著桃仙杖,揮袖推開要攙扶她的慈姑,滿面怒火的走下陛階,指著花鏡月怒罵道:“你這條冷血的毒蛇,就憑你這句話,哀家就阻止對了龍兒嫁於的事。”

花鏡月眸光因太皇太后的話,而變得更冷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唐氏有鳳血,天生帶毒,其他男子若與其在一起,必然活不過一年。展君魅已和表妹在一起四個多月了吧?等來年他們行夫妻之實的那日,便會是展君魅這俗子的死期。古來自不量力妄想配鳳女者,皆逃脫不了神之懲罰。”

太皇太后眸光冷撇花鏡月一眼,便拄著桃仙杖轉過身去,背對著對方冷聲逐客道:“夜已深了,哀家要就寢了,你若無他事,便請離開吧!”

花鏡月嘴角微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在冷冰冰看了太皇太后威嚴不減當年的背影一眼後,他便轉身如變戲法般化作風雪離去。

太皇太后在花鏡月離開後,便如費盡了所有精神一般,神態疲憊的蒼老嘆道:“慈姑,哀家是不是做錯了?展君魅和龍兒……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慈姑疾步走下陛階,伸手扶住太皇太后勸慰道:“您早年便與佛圖澄聯絡上,為得不就是展君魅這個人嗎?鳳血是很可怕很詭異的毒,可佛圖澄也告訴過您,展君魅此人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世間除了唐氏與上官氏的後人,還有他可以承受鳳血之毒。”

雖然,她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何展君魅也可以不畏懼鳳血之毒。

太皇太后心裡一直有著一個懷疑,那就是展君魅的身世很可能與三王有關。

或許,展君魅會是那個人的後人。

慈姑猶猶豫豫皺眉在一旁良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太皇太后,鳳血到底是什麼?難道,它真是神對鳳王的眷顧嗎?”

太皇太后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道:“不!鳳血對於唐氏子孫而言,不是神的恩賜,而是一種枷鎖的桎梏。世世代代的鳳血傳人,都沒有選擇自己要嫁誰的權利,他們只能遵從祖規,世代與上官氏聯姻。”

慈姑見太皇太后不願談及此事,她便也不再多嘴的問了。

太皇太后不是不想告訴慈姑有關鳳血之謎的事,而是她也有她的無奈,她不想讓人知道三王之間的秘密,只因那關係著神鼎寶藏之事,事關重大,她不敢輕易告知他人這個秘密,只是為了而今天下的安寧。

昭陽殿

在夜半時,果然有人喊起失火了。

容雅疾步走進來,低聲說道:“駙馬您好好護著公主,奴婢和持珠會在外儘量阻止他們動手,可以防萬一,您還需謹慎小心點,千萬不要讓公主被驚嚇到了。”

“嗯!你去吧!一切盡力就好,實在攔不住……就放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敢不敢真動手。”上官淺韻倒是醒了,手掩嘴打著哈欠,慵懶眯著眸子,聲音冷靜道。

“喏!”容雅本以為她夠小心的了,可還是吵醒了她家公主殿下。

展君魅在容雅退下去後,他抱著懷裡的人才笑道:“你這昭陽殿的窗戶紙糊的不行,瞧瞧,都有煙氣飄進來了。”

上官淺韻對於這個大敵當前還能與她言笑的人,她抬手拍了他光潔的額頭下,起身跨過他身上方,掀開幔帳赤腳下了床去,走到哪大窗戶前,便一把打了開,望著外面火勢蔓延的煙霧之景,她只是勾唇冷冷一笑:“這事可不像太后的手筆。”

展君魅是隨她一起下床的,此時他用狐皮斗篷將她包裹起來,微彎腰打橫抱起她來,便看也未看外面的不好情景一眼,轉身走向床榻道:“天塌了也有高個的頂著,你而今只需縮在被窩裡靜觀其變就好。如真有那個不長眼的刺客跑到你面前來放肆,不還有我這個駙馬給你收拾他們嗎?”

上官淺韻在被塞進暖暖的被窩裡後,便真的看到有一名黑衣人,闖進來了她的寢宮裡來。

展君魅眉心一皺轉過身去,以手奪劍,雙指併攏夾住劍劍,腳步一前移,手指便順著劍身滑到了劍柄出,手腕一轉便在對方手腕上點了幾下,便把對方手裡的劍給奪在他自己手中。

上官淺韻根本沒看清楚展君魅奪劍的手法,只見電光火石之間,那刺客便目露驚訝之色的被展君魅奪了手中的劍。

展君魅只出手一招,便在用極快的詭異手法奪了對方的劍後,將那把劍架回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頭也未回的問了句:“怕見血嗎?”

“不怕。”上官淺韻只見她話音一落,那黑衣人便雙眼暴突,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死不瞑目。

展君魅在抹殺了這名倒黴的刺客後,便將手中染血的劍,丟在了刺客身上,對暗中暗衛吩咐道:“將這裡清理了。”

嗖嗖!兩抹身影現身後,便一人速度極快的扛走了屍體帶走了劍,一個卻單膝跪地用白色抹布擦乾淨了地上染的血跡,瞬間又退去暗中。

上官淺韻在見到那兩個暗衛退下後,她才伸手接了展君魅遞來的衣服,起身穿了起來,邊穿邊笑說:“你的人,似乎都和墨曲一樣多才多藝。拿得了鋼刀利劍殺人,也幹得了搬運擦地的活兒。”

瞧瞧那地面擦的多幹淨,一看就是經常抹地的人,熟練啊!

暗中的一群暗衛羞的低下頭去,他們這些個多才多藝,還不是被墨媽給逼出來的?

墨媽,暗衛給墨曲的尊稱。

展君魅在給自己穿戴整齊後,便過去幫她整理衣服,可這剛為她繫好宮絛,便見一群黑衣蒙面刺客闖了進來,他來不及等懷中人整理儀容了,只能攔腰抱著她破窗而出。

之前龍兒給他看過昭陽殿寢宮中的密室,那裡面可供奉著唐皇后的遺像,他總不能讓這些人,來打擾了他岳母的亡靈吧?

持珠在外被四個詭異的西域人纏住,他們用鼓樂之聲來干擾持珠的神志。

漸漸的,持珠眼前出現了幻影,要不是她定力好,眼前此刻出現的就該是幻覺了。

容雅最先做的便是把事情鬧大,她吩咐人把能敲的東西都敲響,扯著嗓子的喊失火了,最好能驚動整個宮裡的人才好。

她到時到要看看,這些奉命而來的刺客,到時候會不會因忌憚而撤退走。

展君魅抱著上官淺韻剛落地,便被一把飛來的鋸齒形匕首迎面攻擊,他一邊閃躲,一邊還要護著懷中的人,還擊的速度自然是緩慢了不少。

上官淺韻見到來人是毫無偽裝的花鏡月,她便對展君魅耳語道:“他很不簡單,你不能分心與他交手,先放開我,相信我,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展君魅聽了她的話,便飛退璇身落地,放下她後說了句:“必要時,殺人保命。”

他一直不願意看到她的雙手染血,可如真到了危機生命之時,他也不能再心疼她雙手染血的事了。

“我會的。”上官淺韻眸光冰冷的點頭道。

展君魅放開她的手,轉身便與花鏡月對了上。

“大慈大悲千葉手?你是天竺佛門中人?”花鏡月對於展君魅使出西域天竺國佛門武學,感到很是吃驚也很憤怒,他們唐氏的鳳女怎可被一個和尚給玷汙了。

展君魅對於花鏡月的見識廣博,也很是佩服。可佩服歸佩服,這人既然生了要殺龍兒之心,那他便該死。

上官淺韻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四周的打鬥情景,她一邊擔憂持珠撐不住那魔音催命,便派出了閃電去幫忙。

而容雅姑姑那裡不用擔心,畢竟是經過無數風雨突變的人,她相信容雅有足夠的能力應對現在受困的局面。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展君魅,花鏡月此人太妖邪了,她不知道展君魅能否鬥得過對方。

“嘿嘿……小公主,讓蝠爺帶你玩一玩吧!”那忽然從天而降的蝙蝠怪,伸出枯樹枝般的手,一把抓走了站在原地乾著急的上官淺韻。

“龍兒!”展君魅情急一回頭,便被花鏡月的奪魄刀劃傷了手臂,可他卻沒在意的飛身去追上那蝙蝠怪,這樣的一點小傷,可重要不過龍兒的命。

花鏡月望著手中捏著的銀色匕首,那刀鋒上還沾染著豔紅的血,這是展君魅的血,剛才如果不是他及時收手,展君魅此刻恐早就沒命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呢?

人不是都很自私嗎?為何他展君魅卻可以這樣輕易的為上官淺韻拋卻生死?

他不懂,不懂展君魅為何能為上官淺韻拋卻生死,也不懂太皇太后為何說他是冷血的毒蛇。

持珠揮劍殺了一名西域巫師,轉身便也去繼續追那個帶走上官淺韻的蝙蝠人。

閃電齜牙兇狠一聲怪叫,便撲向了原地迷茫的花鏡月,鋒利的爪子亮出來,一雙金色貓眼更是透著殺氣。

花鏡月就算再發愣,也不可能躲不開一隻貓的攻擊,只不過,他不懂為何連閃電也不喜歡他了?明明他是馴養閃電長大的人,它就算有了上官淺韻那個主子,也不該忘了他這個馴養人才對。

閃電迅速的攻擊撲了空,四肢落地的它轉身弓腰炸毛,齜牙咧嘴的衝著花鏡月“嗚嗚”的見叫喚著。

花鏡月皺著眉頭對閃電說:“你是我馴養長大的,就算認她為主了,也不該忘了我這個馴養人。”

閃電是記得花鏡月的,當年它幼小時便是這樣餵養它,等他長大一點,這人便開始帶它入深山接受訓練。

在它三歲的時候,這人在那個深夜,將它送給了上官淺韻當生辰禮物。

它曾在最初想念過花鏡月,可後來的後來,它更喜歡待在上官淺韻身邊,因為它的主人是溫暖的,而它的馴養人卻是冰冷無情的。

花鏡月也不和閃電僵持了,反正這隻貓也無法解他疑惑。

且說另一邊,那蝙蝠人抓走上官淺韻後,便一路得意洋洋的桀桀怪笑著,絲毫沒低頭瞧瞧那被他抓來的小女子,此時完全是一副淡定十足的樣子。

上官淺韻一點都不擔心這人能帶她走遠,唔!毒也該發作了吧?這隻臭蝙蝠挺本事的,到現在都沒掉下去。

蝙蝠怪慢慢的也發現不對勁了,這頭怎麼有點暈?而且眼睛怎麼也花了?前方是什麼黑乎乎的?看著似乎是……天啊!是大樹啊啊啊!

上官淺韻在看到那棵參天大樹時,便空中轉身與對方背靠揹著,當蝙蝠怪整個人迎面撞上大樹時,她就為對方而牙疼了,這下子不死也得撞暈了吧?

展君魅趕來的時候,便看到他們撞上了一棵粗壯的參天大樹,可他擔心的人兒沒事,有事的卻是那個倒黴的蝙蝠怪。

上官淺韻被人抱著天旋地轉一轉,一抬頭便看見了展君魅擔憂的俊臉,她雙手勾著對方的脖頸,得意的笑說道:“那臭蝙蝠太笨了,中了毒都沒提早發覺,結果……他就不幸的撞樹上了。”

“他撞樹上了,你差點也掉下去了,看看這下方都是什麼,亂石樹枝無數,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算不摔的粉身碎骨,也會是骨斷筋折。”展君魅剛才趕到見到那險象的一幕,差點沒把心肝給嚇出來。

上官淺韻經展君魅這樣一說,她便轉頭在四周找了起來道:“墨曲人呢?不是讓他跟緊我嗎?”

“我在這裡。”墨曲很委屈的現身,他家師弟醋勁兒太大,根本不給他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上官淺韻就說她計劃的明明是萬無一失的,就算墨曲被絆住了腳,她小皇姑派來的高手,也會在危機時刻出來救她的。

墨曲是很佩服這位長公主殿下,因為她真不是一般的厲害,那樣周密的計劃,簡直就跟未卜先知一樣,讓他這自詡聰明絕頂的人,都聽那計劃聽的傻眼了。

花鏡月隨後到來,當見到展君魅抱著上官淺韻時,他忽然皺眉來了句:“如沒有他,此時救你抱你的該是我。”

上官淺韻對於這人沒頭沒腦的話,她只是轉頭看著展君魅問:“我在國宴之前見過他嗎?”

“不知道。”展君魅畢竟在她的人生中缺失了十八年,他怎麼會知道她前十八年有沒有見過花鏡月此人?

花鏡月似乎犯了執拗病,皺眉盯著她說:“閃電是我馴養的,你生辰那夜,是我送它給你當了禮物。”

上官淺韻有點聽明白了,她轉頭對展君魅道:“原來我曾經還有愛慕者。”

展君魅此時的臉色已有些不好看,這個花鏡月到底是什麼意思?

花鏡月對於上官淺韻的話,他否認道:“我不喜歡你。”

這下換墨曲愕然了,這人不喜歡上官淺韻,那幹嘛還費心思馴獸給上官淺韻當生辰禮物?這不是有病嗎?

花鏡月看著上官淺韻,神色淡冷道:“如果不是太皇太后幾番延遲你我的婚事,你該在十五歲及笄後便嫁我為妻。可我耐心的等了三年,太皇太后卻趁我閉關之際,將你配給了這個俗子。”

上官淺韻覺得她越來越聽不懂花鏡月的話了,所以她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我之前有過婚約?”

不是吧?前世他父皇把她許給了柳亭,今生她又在不用知道的情況下,多出來了一個未婚夫嗎?

花鏡月輕搖了搖頭,淡冷的糾正道:“不是你我之間有婚約,而是唐氏與上官氏嫡出的後人,世世代代都要按祖規聯姻。”

上官淺韻覺得她聽懂對方的話了,原來對方是唐氏後人啊?那她的確該嫁給他,可事實卻是她已嫁給了展君魅,古語云:好女不侍二夫。

而她既然已是展君魅的妻子,那怕外面有一群貌美如花的未婚夫,她也只能望之興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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