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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襄陽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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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文煥清了清嗓子,從城牆上大聲喊話道:“黃將軍,好些年沒見了吧,別來無恙啊。”

黃將軍見呂文煥終於露了面,十分開心,說道:“呂大帥,聽說你蒙古人要猛攻你襄陽城,朝廷特意派我帶兵來援助你。”

呂文煥道:“黃將軍,你嶽州城地處長江南岸要勢,重要性可不比我襄陽城低,這樣帶兵前來援助,是不是太冒失了點,要是蒙古人轉而進攻嶽州就不好了!”

黃將軍見呂文煥有些擔心嶽州城的安危,便說道:“不會的不會的,蒙古人是專門奔著襄陽城來的,不會打嶽州。”說完,黃將軍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

呂文煥聽到黃將軍的話,有些樂了起來,便開玩笑道:“黃將軍,你又不是蒙古人,你咋知道他們不打嶽州咧,我要是蒙古人,我肯定趁機進攻嶽州。除非……除非他嶽州城已經投降了蒙古,哈哈哈哈,你說呢,黃將軍。”

“好一個呂文煥,你消遣我是不是,實話告訴你,我黃某已經投入忽必烈麾下,忽必烈元帥有勇有謀,對待下屬比那宋帝老兒有誠意多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交出襄陽城,等到了忽必烈元帥面前,我還可以為你美言幾句。”黃將軍見事情敗露,惱羞成怒地說道。

呂文煥說道:“多謝黃將軍美意,我呂某再慫也不會對蒙古人俯首稱臣,我寧可從這城牆上跳下去,也不會交出襄陽的!”

黃將軍冷笑道:“你說說你,守著這個破城又有什麼好處呢?宋帝老二會在乎你嗎?你無非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別廢話了,將士們聽令,準備放箭!”呂文煥不願意再與黃將軍囉嗦,直接招呼手下們放箭。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箭雨朝城下的叛軍射去,黃將軍立即帶著軍隊撤退。

待叛軍撤走後,呂大帥立即巡視各個城門,叮囑守城將士嚴加把守。郭靖黃蓉也帶著郭破虜檢查著城內的每一個角落,防止城內已經混進了蒙古的奸細。

黃將軍撤走後,帶著自己的手下回到了蒙古軍帳中,與蒙古人共同商議攻城戰略。

蒙古元帥忽必烈認為,可以從郭靖和呂大帥兩人入手,那郭靖與忽必烈的父親託雷是結拜兄弟,而呂大帥與黃將軍交情也不算淺。

於是,忽必烈分別派了曾經跟隨郭靖西伐的一名萬夫長和黃將軍潛入蒙古城中,分別想辦法策反郭靖和呂文煥。

那蒙古萬夫長混入襄陽城後,便徑直前往郭府,自曝姓名身份,請求與郭靖見面。

郭靖聽到這名萬夫長的名字後,想起了這個曾經跟在自己身邊的戰士,立即與妻子黃蓉將其邀進了郭府。

待這名萬夫長坐下後,郭靖立即命廚子做了幾道襄陽美食招待客人。

喝茶期間,萬夫長首先開了口:“駙馬爺,好多年沒見啦!”

郭靖一邊敬茶一邊說道:“好兄弟,咱四十多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精神,都做到萬夫長了!”

不一會兒,廚子便將做好的飯菜送了上來,郭靖一邊招呼著一邊給這萬夫長夾菜。“來,多吃點,這是襄陽的特色美食,蒙古那邊吃不到的!”郭靖說道。

“好吃,多謝駙馬爺招待,這麼年過去,您還是這麼大方講義氣。”萬夫長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說道。

“你這次來襄陽城找我,有什麼事嗎?”郭靖問道。

“唉,駙馬爺,我來找您還能有什麼事呢?就是忽必烈元帥希望您能回到蒙古啊。您是不知道,託雷皇爺去世前,就特意跟元帥囑咐過,說襄陽城郭靖郭大俠是蒙古的金刀駙馬,讓他以後一定不要和郭大俠起誤會。”萬夫長說完,又是悶了一大口酒。

郭靖頓了頓,說道:“這麼說,你是忽必烈派來求我背叛宋廷投靠蒙古的嗎?”

萬夫長說道:“嗯,這南宋朝廷昏庸無能,您跟著宋廷,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的,不如就聽小弟的勸,咱回蒙古去。等忽必烈元帥南征完回去必定能登基稱帝,到時候您就是皇叔了!”

郭靖又是思考了一番,說道:“兄弟,我郭靖發過誓,定與襄陽共存亡,你過來這樣說,讓我很難做呀。”

萬夫長說道:“駙馬爺,您什麼難做呀,是怕宋人嘲諷您嗎?沒事的,等您回蒙古,有了您這樣一位有勇有謀的大將軍,蒙古不出三個月便可踏平南宋,到時候還怕宋人說閒話?”

“我怕的不是宋人說閒話,而是根據大宋軍規,擾亂軍心者,立斬之,你這樣讓我不好多呀。”郭靖語重心長的說道。

“啊?駙馬爺,您的意思是不願意迴歸蒙古嗎?”萬夫長聽出來了郭靖的意思,正握著筷子的手不住顫抖著。

“嗯,兄弟,你不該來勸我的。來人,拉出去砍了。”郭靖一聲令下,兩名宋兵走了過來,將被嚇呆在原地的萬夫長牢牢捆住,拉了下去。

另一邊,黃將軍也找到了呂大帥的帥府,在帥府前求見,自稱是呂大帥的故人,看守帥府的守衛士兵並沒有去過城牆上,因此也不知道眼前的這位便是叛軍頭子。

呂文煥將其招呼進去後,見到是黃將軍,大為震驚:“你…你來幹什麼?你改邪歸正了?”

“不是,兄弟有要是想跟大帥稟報,不知道能否先讓下人們下去。”黃將軍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我跟他有話要說。”呂大帥命令道。

等下人們走完後,黃將軍立即雙膝跪在地上,說道:“兄弟你,我好慘啦。”

“你幹什麼,發生什麼了?”呂文煥問道。

“你有所不知,那日我在城下被你識出破綻,回去之後那些蒙古人就十分生氣,說要聯合我的部隊一起踏平襄陽。我不忍心看著兄弟就這樣為了那宋廷老兒白白死在這襄陽城呀。”黃將軍哭道。

“你我立場不同,不必為我著想,你快走吧,我不想殺你。”呂文煥說道。

“呂兄弟,你真的要這樣執迷不悟嗎?這次蒙古元帥忽必烈可是親率了二十萬大軍南下,以你襄陽城五萬軍士,哪裡守得住。難道你現在還在指望皇帝老兒派援兵來解襄陽之圍嗎?別想啦,宋帝老兒還在那都城享受著榮華富貴,才不會管你的死活。等襄陽城失守,宋帝老兒更是隻會把責任全部推到你這守城大將的身上。你這樣為宋廷,真的有意義嗎?”黃將軍聲情並茂的說著。

呂文煥聽完黃將軍一番話,陷入了沉思。呂家是南宋的武將世家,出了不少名將,但卻一直得不到朝廷的認可。

呂家在襄陽守了一輩子,朝廷卻從來都對襄陽不管不問,甚至有時候還會剋扣軍餉,讓襄陽城的守城將士們倍感寒心,這樣的皇帝真的還有必要跟嗎?呂文煥大腦中瘋狂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黃將軍見呂文煥已經有所動搖,立即接著說道:“呂兄弟,我來之前忽必烈元帥向我保證過,只要你歸降蒙古,元帥會保你一家老小,並且封我們兩個為南征先鋒軍左右大將軍,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猶豫什麼!”

“你別說話了,我要去巡邏了,等晚上我找機會送你出城去,算是我最後一點兄弟情了。”呂文煥嘆了口氣說道。

夜晚,在呂文煥的帶領下,黃將軍被安全的送出了城去。

次日,蒙古大軍兵臨城下,從四面八方包圍了襄陽城。

郭靖黃蓉起床後立即趕到城牆上檢查城防裝置,組織分配各兵種佔據合適位置,以應對蒙古軍的攻城戰。

其中,郭靖最關心的便是弓箭手和弩兵、投石兵等兵種。

郭靖從小在蒙古軍中長大,也曾親自帶領過蒙古兵攻城作戰,他知道蒙古人最擅長的攻城辦法就是將抓獲的敵國百姓驅向進攻的城池,並安排大量計程車兵混入其中,使得敵國無法對他們動手。等到敵國開城門放難民進城的時候,遠處待命的蒙古騎兵便立即衝向敵方城池,在敵國士兵關城門之前衝入城中。

為了應對蒙古人的這種無恥打法,郭靖想到的一個好辦法,便是組織大量的遠端火力壓制遠處的蒙古騎兵,使得蒙古主力無法靠近城池。然後再派兵出城,解決掉混在難民潮中的蒙古士兵。

被圍城的第一日,蒙古軍沒有什麼動向,甚至連偵察兵也沒有往城池這邊派來。

郭靖黃蓉絲毫不敢放鬆,晚上更是加緊巡視,以防蒙古大軍攻城。

等到第二日,蒙古大軍依然沒有什麼動向,城內許多士兵都懷疑蒙古想使用圍而不攻的打法,以此來耗盡城內的物資。

但郭靖黃蓉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早在蒙古大軍抵達之前就派人在城內儲存了大量的糧食和兵器,足夠整座襄陽城堅持一年之久。

但等到第三日清晨,蒙古大軍竟然一反平常,連難民也沒有用,直接對襄陽城北門發動了猛攻。

郭靖黃蓉立即組織弓箭兵、弩兵和投石兵對沖過來的蒙古騎兵部隊發起猛烈反擊。

這些部隊由郭靖親手訓練出來,輪番的攻擊、備彈、換人進行的井井有條,絲毫沒有慌張混亂之況。

在猛烈的火力覆蓋之下,衝鋒的蒙古騎兵損失慘重,一排接一排的倒下,城牆上的守軍士兵們士氣大漲,高聲呼喊著。

就在這時,背後的襄陽城內竟然衝出了許多蒙古士兵,他們衝上城牆,直接殺了這些遠端部隊一個措手不及。

眾將士們驚恐的看著城內突然出現的敵人,郭靖黃蓉意識到不對勁,迅速組織步兵擺出作戰陣型,抵擋著衝上城牆的蒙古兵。

“報~~郭大俠,不好啦。”一個報信計程車兵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對郭靖黃蓉說道:“不…不好啦,呂大帥在東門大開城門放蒙古人進城!”

聽到關鍵時刻呂文煥竟然叛敵,郭靖十分惱火,怒道:“懦夫,懦夫啊!西門南門怎麼樣?”

報信計程車兵說道:“南門已經在內外夾擊之下被攻破了。西門離東門比較遠,還沒有內患,郭破虜正在組織守城士兵們抵擋城外的蒙古大軍。”

郭靖聽到南門也已經淪陷,心更是涼了一大截,黃蓉頭一次見丈夫如此迷茫,立刻挽住了丈夫的手臂,安慰道:“靖哥哥別怕,還有我呢,我們立刻組織將士們與南門的將士會合,共同抵禦蒙古大軍。”

黃蓉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她內心已經明白,蒙古大軍已攻破東、北兩大城門,無論如何也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今日便是他夫妻二人的赴死之日。

郭靖黃蓉立即帶著剩下的守城士兵們趕往南門,想與郭破虜會合。但當趕到南門之時,黃蓉突然眼淚聚下,郭靖也愣在了原地。

原來南門也已經被蒙古人所佔領,甚至連郭破虜的頭顱也已經被蒙古人割下,掛在了城門上。

見到郭靖黃蓉的出現,周圍越來越多的蒙古士兵圍了上來。

郭靖怒吼一聲,施展輕功一躍而起,用盡畢生功力發出“降龍十八掌”攻向敵人。黃蓉也拔出了腰間的竹棒,施展“打狗棒法”擊殺周圍的蒙古士兵。圍上來的蒙古兵是如此之多,郭靖和黃蓉哪有取勝的機會?

戰鬥持續了一日一夜,圍攻的蒙古士兵換了一批又一批。終於,郭靖黃蓉精疲力竭,再也無力施展武功,一名認識郭靖的蒙古萬夫長不忍心看到郭靖就這樣死去,丟下長矛走上前來勸解。

“郭兄弟……”這人話還沒說完,郭靖便提起腳下的弓箭一箭將他射死。黃蓉一躍上前,順勢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劍遞給了郭靖,郭靖丟下弓箭,拿起長劍,抱著黃蓉,一劍刺向胸口。

就這樣,鎮守襄陽數十年的郭大俠與黃女俠當場死亡,抵擋蒙古大軍數十年的南宋重鎮襄陽也從此落入了蒙古人的手中。

戰鬥結束後,蒙古先鋒軍左右大將軍呂文煥、黃將軍來到南門,派人收拾了郭靖黃蓉和郭破虜的屍身,將三人厚葬在了襄陽城外的一座大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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