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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不必說了,清河明白。皇祖母怕婉兒一心只想攀龍附鳳,有叛主叛國之嫌,雖她不一定成事,但生了異心,皇祖母不想冒險將她留在我身邊。最主要的是,皇祖母覺得她是是個蠢的,分不清形勢又冒進,留在我身邊也早晚會生出禍端。”清河笑著抬頭打斷了她。
月織聽了舒了口氣:“長公主果然是明白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的,有長公主這句話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告退。”
月織行了個常禮便退出殿外,獨留清河一人在英華殿內,一顆又一顆的眼淚滴在棋盤上,微微濺開。
丹青在殿外向月織嬤嬤行了個常禮:“陛下又派嶽侍衛來傳長公主去勤政殿一同用膳啊。”
“是。”
“嶽侍衛並不是內侍,平日裡在陛下身邊侍奉還好,就這樣出入後宮恐多有不便,長公主為女兒身,嶽侍衛就這樣多次來往英華殿有失長公主清譽啊。陛下未在意此等細枝末節,你也應該在身邊提醒著。難到還要老身去稟明太皇太后,親自說於嶽侍衛聽嗎?”
“臣不敢叨擾太皇太后。”丹青恭敬的行禮,月織嬤嬤見了也懶得再理,拂袖而去。
丹青站在殿外,覺得進退兩難,清河突然的開啟殿門站到他的面前:“不是有陛下傳召嗎?走吧。”
“喏。”丹青執禮,低頭間看見了她紅著的眼睛。清河走近他,突然將頭湊過來,丹青一時間好似忘記了呼吸,心臟漏跳了半拍,清河輕輕的嗅著他,靠近在他耳邊輕聲問:“你好香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殿下說什麼,臣不明白。”丹青雙目震動。
清河想起一直以來自己竟然沒有仔細看過他,便一時興起上下打量了起來,好像他一直身穿黑色,著白玉發冠。一個面若冠玉,劍眉星目,英姿挺拔,朗月清風的少年郎君。
丹青被她盯的有些心虛:“本來還不確定,如今便確定了。走吧,陛下還等著。”
說完,清河便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丹青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後又快步的跟在後面,一同往勤政殿去了。
太皇太后端坐殿上與璧陽侯一同用著膳:“看著清河今日的悟性,哀家更是後悔沒能早些將陛下養在身側。”
璧陽侯也笑著回話:“臣早就說過,公主是個聰慧的。”
太皇太后少見的笑眼盈盈:“也多虧了你這個師傅教得好。”
“臣不敢居功。”
“只不過最主要的她還沒有看明白,如今天下軍權歸我許家,這些軍功舊臣既然無法參與,自是不願看著我許氏族人前去領兵打仗也換了些軍功來。什麼國仇家恨,社稷百姓,他們哪有放在眼裡的,只不過是盯著手裡的那點權勢罷了。陛下屍骨未寒,國喪還未過,竟想動哀家的清河。”想到這裡太皇太后的眼神又變得兇狠起來。
“如今這些個軍功舊臣也是時候該安撫一下了。”璧陽侯平靜的開口道。
“那張相的小兒子前一陣子病了,如可好一些了嗎?”太皇太后問道。
“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璧陽侯像是答非所問。
“你去替哀家問問他張相,是想替大墒求一個遠嫁伊族來換兩國短暫和平的公主,還是一個這天下最尊貴的能光耀他張氏門楣的新婦。”
“喏。”
張相府門庭白綢懸掛,家中奴僕接著白衣孝服,璧陽侯身著素衣,竟也相襯,門外小廝見了來人快步上前來迎:“璧陽侯,裡面請,離老遠就看到了璧陽侯的馬車,主人已在府內候著了。”
“有勞了。”
夜裡,英華殿內,潲湛郡主散著髮髻坐在窗前,手指撫琴,琴音環繞。清河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燭火跳動,照映著潲湛的眉眼。
一曲畢,清河還意猶未盡:“堂姐的琴藝是越發好了,果然是名師出高徒,不像我總是學不來。”
“太后娘娘說過,你只是志不在此罷了,你不要妄自菲薄。”潲湛有看著桌子香爐:“你平日裡是最不喜歡這瑞腦香的,今日怎麼?”
“在棲鳳閣聞慣了,過去總是不喜,如今一時不用反而想了。”
潲湛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清河你可不可去求求皇祖母,讓我多在英華殿待一陣。”
“這個我自然開心啊,我當然是想讓堂姐多陪陪我。棲鳳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清河問道。
“前些日子日出的那個大事你定是知道。”潲湛環繞了下四周,低聲的說。
“哪件事?”清河被勾的好奇。
“咱們的五皇叔的那件事。”
“這個事情我聽陛下說了。”五皇叔趙王前一陣病逝來,子洹見到報喪的奏章時,還傷心了一陣。
“你可知道五皇叔是怎麼過身的。”
“不是病了嗎?”清河想著難不成還有別的?
“五皇叔是自盡的。”潲湛輕聲的說。
“什麼?自盡?五皇叔為何想不開啊?”清河不解。
“麟光侯的女兒吳氏嫁過去時用的整個晉地做嫁妝,那吳氏仗著許家的勢一直壓著五皇叔,囂張跋扈的很,把持著整個趙國朝政,又十分善妒,不允許皇叔納妾。皇叔曾悄悄寵幸了一個宮女,將那女子藏在了趙王宮外,立了外宅。誰知被那吳氏知道後,便直接找去了外宅,一劍殺了那宮女,聽說那宮女還懷著孕,一失兩命,五皇叔氣不過憤而自盡了。”
“竟是這樣。”
潲湛又接著說道:“那吳氏不光逼死了趙王,還欺君,自知犯了大錯,已經連夜逃出了趙國,你可知她如今在哪裡?”
“定是在長安城啊。”潲湛一臉,你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
“她不會是在棲鳳閣吧?”
“正是。”太皇太后這些年一直縱容外戚,如今縱出了這樣的禍事。
潲湛小聲的說:“那麟光侯你是知道的,要不是因著國喪她是想要我去給她那鰥夫兒子做填房的,如今她日日都要進宮來,我在棲鳳閣又害怕又尷尬,想著來你這裡躲一躲。”
“堂姐你放心在英華殿住著,不用擔心,我明日親自去與皇祖母說。”又想到那麟光侯清河也煩的很,總是在她們面前擺長輩的架子:“算了,如今皇祖母日夜忙於政事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我還是讓宮人去說吧,那麟光侯,我也不願意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