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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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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本週還是我——‘問人’為大家主持節目!上次我說什麼來著?……對了,生命對無限、永恆的天然慾望!算了,不說了,說起來真是沒完沒了——正因為說的是無限跟永恆,它們的特點嘛,就是沒完沒了!所以其實我真正想要說的是河岸的景色啦,才不是什麼河裡的漩渦呢!我不會游泳,我可不想在河裡溺死,也不想聽眾膩死。這河裡有些東西,像更多、更廣、更久是我們天生喜歡的東西——這代表宇宙的一些本質屬性——無限、永恆等等,是跟我們這種生命體骨子裡的東西天然志趣相投的。然而這宇宙裡卻有好些東西是我們不喜歡的:像什麼‘不冷運動’、‘熱運動’……我不僅不喜歡,更不相信它們的存在。為什麼這樣說呢?先從我們的身體開始吧。因為我們的身體裡頭的的確確是喜歡貪婪、愛慕慾望,追求無限、企求永恆的機器,因此我可以這樣從一個側面來推斷生命體和宇宙是相通的,宇宙的無限、永恆是確實存在於我們的頭腦中的。然而‘不冷運動’、‘熱運動’這些鬼東西就不這麼‘確實’了。畢竟很多現象只是憑我們肉眼觀察所得,甚至很多理論更不是憑肉眼觀察所得,而僅僅是憑空想象。有人以為‘熱運動’存在,然而這真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人的一廂情願——因為實在找不出有什麼人會喜歡‘熱運動’。而這又從一個側面說明‘熱運動’很可能是不存在的,它很可能就是我們肉眼,或者別的什麼原因所產生的錯覺(說不定是我們的眼球在顫動使東西看起來像振動呢)。我實在寧願相信‘熱運動’只是一種錯覺、一種表象。那麼你一定會問,到底我們看到的‘熱運動’,其本質是什麼呢?我相信,是宇宙弦的相互摩擦、相互作用而產生了‘不冷運動’這種表象。誰不喜歡弦理論呵,多麼優雅,多麼美麗。弦理論的骨子裡就是有一種我們身體裡天然喜歡的浪漫。所以我相信這才是宇宙的真理之一,而不是什麼‘熱運動’這種膚淺的東西。啊,真是,又扯遠了。其實我想要表達的是,我們可以根據大家骨子裡都喜歡的東西——身體和心靈上所蘊含的固有‘力’、‘漩渦’等等,以此去推測我們頭頂上這片茫茫星空的本質。神是我們大家都喜歡的東西,所以我可以肯定這個宇宙中一定存在著上帝,說不定宇宙即上帝呢。而我實在不怎麼喜歡‘熱運動’(喜歡熱運動的心情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我敢肯定,用什麼‘熱運動’之類的理論來解釋宇宙的一些行為,是比較荒謬的——我們既然是上帝的作品,身體裡肯定是和這個宇宙有根‘心靈相通’的弦,而那些討人厭的古怪‘熱運動’顯然跟我們所鍾愛的東西搭不上邊。”

“完全搞不懂他在說什麼啊。”茜茜說。

“……”康氏卻好像沒聽到少女的話似的,滿腦子都在思考廣播的內容。

“而且說話也很混亂,我擔心連這個‘問人’先生也搞不清自己在說什麼。”剛巧從房間經過的傑尹,也罕見地加入到聽眾行列。

“噓…別打岔。”康氏滿不在乎旁聽的兩人。

問人:“……啊,除了不冷運動、另外還有厈物質也是夠討人厭的。”

“這次居然連‘厈物質’也要否定?”傑尹難得認真地思考起來。

問人:“因為‘厈物質’這種假想物的確有點站不住腳啊。從來就沒人找到過這種物質。而‘萬能引力’的話,也似乎老是跟現代的‘魔子力學’理論過不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好像有意突出重點,問人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因此鄙人大膽假設,可能從來就沒有引力!引力的來源,極有可能不過是一種表象。究其根源,我覺得是由於魔子的內在影響,決定了小質量物體有極大機率自發靠近大質量物體的趨勢,目的是增大自身的熵。當然這個‘趨勢’、這個‘熵增’目的也是魔子機率化的。”

“為何存在與現代理論不咬弦的‘力’?為何我們長久以來都沒有對‘引力’產生過質疑?為何我們腦中對‘力’的固有概念總是揮之不去?各位!是時候要動搖舊力學統治我們上百年的地位了。我們要擺脫‘力’施加在人們思維上的枷鎖!因此我懷疑,是否神人有意在我們頭腦植入了某些根深蒂固的概念,從而導致基於人類思維而誕生的科技,時而充滿了困惑和悖論?”

傑尹:“還真是好一個出其不意的陰謀論調……”

“那麼為何我總是會有如此強烈地想要質疑神人的願望呢?除了求知慾,我實在舉不出更合適體面的詞語了。想來我們發展科學技術的原因,自然不僅僅是為了滿足生活需要。生活更便利不過是求知路上附帶的利益,是科學的饋贈。然而科學首先第一位要滿足的,是我們無盡的好奇心。求知的慾望應該是最崇高的!所以帶著崇高的心情去質疑神人我並不羞愧!我們不應當因為害怕冒犯神人而限制了自身的求知慾望!當然好奇心也是一種強烈的欲求,我怎能否定好奇心,是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而且迫切的欲求呢?就連哲學,也是真真正正第一個為了滿足人類好奇心誕生的學科,之後才衍生出為了滿足其他欲求而發展出來的物理、化學等等。我們人類是至死也充滿好奇心的(其實探究死亡,也正是一個哲學難題呢……)。這種強欲,真希望聽眾們也能夠理解。”

“不能理解……”茜茜撓撓頭。

“……啊,時間也差不多了,多謝各位聽眾,咱們下次再會!”

茜茜:“這人明明以前才說過‘上帝就是愛’呢,現在怎麼又要懷疑神人了?”

康氏:“他所說的‘上帝’,其實和我們頭頂上的神人是不一樣的。在他的說法裡,‘上帝’是第一因,是更本源,更深奧的東西。甚至是創生了‘宇宙弦’的存在。”

傑尹:“他倒是大言不慚,憑什麼以一句‘不咬弦’,就否定了大家都用了好多年的熱力學和經典力學呢?我認為,我們所感受到的‘熱’,如果拋棄人類的感覺來說的話,‘熱’的實質也就是魔粒子的運動程度劇烈加大,不斷地撞擊我們面板感受器造成的‘火辣辣’的感受。所以‘熱’是一種撞擊,躁動,燥熱,是一種粒子的願望,屬於粒子想要增加熵的慾望。”

康氏:“……那其實老師你心中所想的熱運動跟那個‘熵增’的說法又有些共性呢。”

傑尹摸摸下巴:“嗯…有點對上但其實又不是很對的感覺。”

康氏:“呼,這期真是有點深奧啊。說得人家好想到聖域去問問那些神人們到底引力是怎麼一回事呢。”

傑尹:“想想就得了,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學徒吧。”

茜茜:“有糖吃就得了,我也不要想太多。”

“嘿,灑家可是要成為……”

話還沒說完,馬上就被師傅打斷:“別隻會空口說大話了。既然聽完了廣播,馬上就給我去好好學習吧。連最重要的魔裝都還一知半解,以後怎麼能當一個成功的魔裝操者呢?”

“好吧好吧,接下來看書。”康氏和茜茜兩人一起從書架上取出一本莫名其妙,像字典那麼厚重的“書”。然而這本古怪的東西確實不能稱之為書——全書幾乎是用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紙片拼接而成的。這本難看的東西總是令人情不自禁地去想象出它的誕生過程:好像只是有人隨手拿了些可以寫字的紙片,把各式各樣的想法即興抄上,然後將這些混亂的紙片稍加裝訂,彙整合這麼一本“書”。

兩人開啟上次用書籤夾住的部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茜茜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糖含到嘴裡。“嗯,一邊看書一邊品嚐糖果真是愜意。”小女孩滿臉的享受和滿足。

“要不要?”

男孩也毫不猶豫地把糖一把塞到嘴裡。

書裡零散地記載著一些古怪的知識:

“……聲懸浮是高聲強條件下的一種非線性效應,其基本原理是利用聲駐波與物體的相互作用產生豎直方向的懸浮力以克服物體的重量,同時產生水平方向的定位力將物體固定於聲壓節點處。假設一個物體重力極小,那麼在一個聲壓節點中,只會受到兩個方向不同的聲壓作用,且會停在上下聲壓相互平衡的點……”

“……光推動是指在高於某特定頻率的電磁波照射下,某些特定物質會克服自身重力和其它阻力而產生一定的運動,即將光能轉換為動能。按照光的微粒說,光束是一群光子。科學家也從理論上證實了光束會產生推動力。英國物理學家麥克斯韋運用光的電磁理論就指出,光對被它照射的物體能產生某種壓力,稱為光壓。顯然,一群光子落在物體表面時對它產生壓力也是很自然的事。根據光的波動說,入射光的磁場與它在被照射物體上產生的電流之間發生的相互作用,也形成對物體的作用力。利用這種作用力,可以達到‘光懸浮’的目的……”

“……真空熱力懸浮……”

茜茜:“為什麼這些東西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康氏:“嘖嘖,像我起碼就知道什麼是‘懸浮’。”

茜茜:“別裝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那你說,這個‘英國’是哪裡?”

康氏:“……我也沒聽說過。”

茜茜:“哼哼。”

康氏:“雖然我都不懂,但是這裡面的懸浮技術真是超酷的!我多麼想將自己懸浮起來,那樣我就可以飛到聖域了……”

茜茜:“看來你做夢都想上天啊……有夢想真好呢。”

康氏:“那你的夢想是什麼?”

茜茜:“秘密!”

康氏:“切!反正總有一天,等我飛上聖域找到無所不知的神人,自然就能問出來你的那些小秘密了。”

茜茜:“那好啊~我就等著你努力達成願望咯。”

康氏:“必須的!”

*註釋:

1.“不冷運動”跟地球上某種名為“布朗運動”的理論很像。

2.“弦理論”跟地球上某種名為“弦論”的理論很像。

3.“厈物質”好像跟所謂的暗物質又有點不同。

4.“萬能引力”跟地球上某種名為“萬有引力”的東西很像。

5.“魔子力學”跟地球上某種名為“量子力學”的理論很像。

6. 廣播內相關腦洞說法請勿對照荷蘭科學家Erik Verlinde的新引力論“熵力假說”。容易造成誤會。

7.“聲懸浮”、“光懸浮”、“真空熱力懸浮”的相關知識來源於網上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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