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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田地採納蘇秦計策,主動取消帝號,號召諸侯伐秦,讓天下諸侯以齊尊。
齊王走的這一步棋,實在太高,不僅諸侯以齊國為尊,還讓他成為諸侯中的合縱長。
最倒黴的是秦國,明明想以帝號誘惑齊王,攪亂中原這趟渾水。
結果,作繭自縛,秦國成為天下諸侯共同討伐的物件。
諸侯聯軍以齊國為首,總兵力合計四十多萬,對外號稱百萬。
二十多年前,魏人公孫衍以楚國為首,率領韓、趙、魏、燕、楚五國諸侯伐秦。
怎知,二十年多後,以齊國為首,齊王田地率領齊、韓、趙、魏、燕五國伐秦。
伐秦,對於齊王田地來說,並不陌生。
幾年前,秦楚會盟,扣押老楚王,齊王田地振臂一呼,韓、魏追隨。
齊王田地以匡章為將,率領齊、韓、魏三國聯軍,正面攻破秦國函谷關。
可惜,中原諸侯大換血,燕國偷襲齊國,這次伐秦作罷。
如今,有燕、趙加入,還有楚國協同,齊王田地自信能夠在三個月攻破函谷關,滅了秦國。
然,戰事並沒有如齊王田地預料般進行。
秦國掃清東出要道,建立滎陽_成敖防線,阻擋聯軍西進。
諸侯雖以齊為尊,共同伐秦,他們出兵目的不同,各有心思。
齊國想要率領群雄,彰顯武力,不是真的想打秦國。
韓、魏出兵,是深受秦國兵禍,想要借用齊國的力量,弱秦,奪回失地。
趙國出兵,是想打破齊秦兩國夾擊趙國之勢。
燕國只是象徵性出兵,重在參與。
諸侯聯軍聲勢浩大,秦軍不敢硬碰,只能收縮兵力,重點將防線放在滎陽_成皋。
諸侯聯軍與秦軍在滎陽_成皋對戰,一個守不住就會丟了河東郡,本土也面臨危險。
一個攻破防線,就能兵臨函谷關。
一個奇怪的現象發生了,諸侯聯軍內部意見不一,誰都想儲存自身實力,不願出戰。
秦軍勢弱,卻戰意昂然,只守不攻。
諸侯聯軍和秦軍在滎陽_成皋一線陷入僵持,你不攻,我不戰,尋找戰機。
齊王田地在臨淄王宮,見戰事沒有如他所想,心情很複雜。
他高興的是諸侯以齊為尊,讓他有霸主之姿。
他犯愁的是滅秦後,諸侯就會和他貌合神離。
想贏,又不想贏太快,這就是他的心情。
當齊王田地聽聞五國聯軍,數十萬之眾,滯留滎陽不前,心中還是充滿意外。
他怎麼也沒想到,強大的聯軍竟然被秦軍阻擋。
若戰事陷入僵局,成為持久戰,對齊而言,絕不是好事。
這日,齊王田地召叢集臣商議軍政。
這時,宮外一人走了進來,來到殿前,雙手高舉國書,行禮道:“王上,秦國特使入齊,請見.”
“你們瞧瞧,寡人說什麼.”
齊王田地大笑,“秦國頂不住壓力,來向寡人低頭求和.”
一大臣道:“王上,我們正與諸侯聯合伐秦。
這個時候,我們最好不見.”
齊王田地不語,看似溫順又充滿殺意的眼神,掃向朝臣。
他什麼也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另一名大臣說道:“齊國乃東方強國,秦國來人求見吾王,我們不見,有失大國之態.”
“不錯.”
又一名大臣附言,“齊國想要見誰,難不成要徵得諸侯同意,傳出去,豈不是嘲笑我齊國無能.”
“諸侯得知我們接見秦人,定會引起諸侯猜疑。
這件事,需要慎重.”
第一個發言的人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一名大臣附言道:“秦人來當說客,不見也罷!”
朝臣爭論,有的主張見,有的主張不見,各自都有充足的理由。
齊王田地聞言,也不表態,右手支撐額頭。
朝臣見了齊王這個舉動,瞬間安靜了下來。
“說啊!爭啊!這點小事,也值得諸位大動干戈.”
齊王田地語調充滿憤怒,“秦人入齊,寡人不見,傳出去,臉面何在.”
“天下諸侯,莫不以寡人為尊。
寡人是諸侯之長,想見誰,就見誰,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諸侯敢有意見,那就用武力解決.”
殿內,一片安靜。
唯有齊王田地的聲音,充滿整個大殿。
這個時候,誰敢說話,定會惹怒齊王。
齊王田地端坐,整理衣裳,冷笑道:“秦人來了,寡人到要見見。
看看他,能給寡人帶來什麼.”
齊王田地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宦者,宦者會其意,高喊:“宣,秦人入見.”
為了彰顯齊國的強盛,震懾秦人之心。
齊王還特意為秦人準備了一條長劍組成的道路。
來者,正是獻策秦王,以魏國安邑為交換條件,默許齊國亡宋,主動入齊遊說齊王的韓聶。
面對齊國之舉,韓聶笑了。
齊國的意思,他懂。
同時,這也象徵著齊王對伐秦的態度並不積極。
只要能夠見到齊王,他就有機會做通齊王的思想工作。
韓聶整頓衣冠,姿態從容,昂首闊步,進入劍門。
他沒有言語,卻用行動告訴齊國君臣,我,敢來齊國,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韓聶不懼刀斧。
進入正殿,韓聶從容不迫,行禮道:“外臣韓聶,奉秦王之命,拜見齊王.”
“放肆.”
齊國一名武將高喝,“見到我王,為何不跪.”
韓聶並不畏懼,連齊國那名武將都沒瞧一眼,注視齊王,“我非齊臣,怎能下跪。
我是秦王的特使,更不能跪.”
“不跪.”
那名武將怒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膝蓋骨硬,還是我手中的長劍硬.”
“齊國就這點本事?”
韓聶放聲大笑,視死如歸,“我來齊國,就沒想著活著活去。
要殺,便殺.”
韓聶這句話,不僅彰顯了自身的傲骨。
同時,他用行動告訴齊王,你治理的齊國也不怎麼樣。
“你.”
那名武將不知道如何應對。
“不錯!不錯.”
齊王田地送上掌聲,“寡人很久沒見過不懼刀斧加身的男兒。
韓聶,你很不錯.”
“多謝齊王的稱讚.”
韓聶又道,“外臣榮幸之至.”
齊王田地露出肅殺的眼神,語調冰冷,“韓聶,你真不怕死.”
本以為韓聶會言辭激烈的反擊,怎知,卻聽他說:“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我輩.”
“既然如此,你用這種手段,豈不會招惹殺身之禍。
你就不怕寡人一怒,殺了你.”
“實不相瞞,外臣怕得很.”
韓聶話鋒突變,語調強硬,“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難啊!有些道義,需要用生命去守候.”
“韓聶,你很對寡人的胃口.”
齊王田地語調柔和,“你放心,寡人不會殺你。
想要借寡人之手,成全你忠義的名聲,沒門.”
韓聶早已猜到是這種結果,他入齊之前,對齊王進行了分析。
齊國的朝臣無論說在多,也只是跳樑小醜而已。
真正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只有齊王一人。
齊王要殺他,那怕低頭服軟,也無濟於事。
橫豎都是死,他寧可站著死。
如此,千百年後,世人還記得他留下的美名。
韓聶,在賭。
賭注,是自己的命。
索性,他賭贏了。
“韓聶,你來齊國見寡人,是想做寡人的思想工作吧!”
“不錯.”
韓聶也不隱瞞。
“寡人倒要聽聽,你想說什麼.”
齊王田地聽後有點意外,對方太直接了,心中暗想:“都說你們這類人很厲害,我看也不怎麼樣.”
“外臣所言,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齊王田地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走進內殿,其中有八名競技之士身穿甲冑跟隨,負責齊王田地的安全。
“說吧!寡人的脾氣不好.”
齊王田地坐在主位上,內殿的燈火閃爍,忽明忽暗。
“秦王讓外臣入齊求和.”
韓聶知道齊王這句話的意思,是警醒他,直接點,免去文縐縐的事。
“求和.”
齊王田地抖動雙肩,笑了,“諸侯大兵壓境,秦國求和,韓聶,寡人不會聽錯了吧!”
“外臣沒有說錯,齊王沒有聽錯.”
韓聶有意停頓,續道,“外臣,是來求和.”
“秦國現在來求和,太晚了吧!”
齊王田地抬高音調,“諸侯聯軍勢大,一路攻城略地,不日,將會攻破函谷關,馬踏咸陽。
秦國求和,寡人會答應?”
韓聶擲地有聲,說了一個字,“會.”
“哦.”
齊王田地問:“你給寡人一個理由.”
“諸侯勢大,可填山海,震古爍今。
諸侯齊心,十個秦國也可滅.”
韓聶話音一轉,“亡秦,諸侯能齊心協力?”
“你這是在離間.”
韓聶反問:“諸侯如此勢大,為何大軍在滎陽停滯不前!”
齊王田地幾年前和秦國交過手,對秦的戰力有一定了解。
可,諸侯聯軍卻連滎陽都攻不破,讓他產生疑慮。
面對韓聶之問,齊王田地也不正面回答,反說:“寡人能破函谷關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韓聶語調不高,反問:“諸侯聯軍連滎陽都攻不破,又能如何破函谷關.”
齊王田地有些怒色,“韓聶,你是看不起諸侯聯軍的戰力!”
“齊國是當今強國,若位居第二,誰敢稱第一.”
韓聶恭維道:“齊國的競技之師,諸侯莫能敵。
齊王以這支善戰之師,橫掃諸侯。
齊國的戰力,我認同。
諸侯的戰力,我不認同.”
“哈哈哈哈哈!”
齊王田地聽到這句話十分高興,“秦國求和,寡人想聽聽開了什麼條件.”
“外臣回答齊王的問題前,請容我提兩個問題.”
“說.”
“亡秦,對誰最有利.”
韓聶又丟擲第二個問題,“秦國和三晉,誰是齊國的敵人,誰是齊國的朋友.”
齊王想了片刻,先回答了第一個問題,“秦亡,對天下諸侯有利.”
“外臣,不這麼認為.”
韓聶接過話,“外臣認為,秦亡,對三晉有利.”
“對三晉?”
齊王田地不認同這個答案。
“諸侯聯軍滅秦後,下一步是如何瓜分秦地。
齊國和秦國,隔著三晉,齊國得到秦國的關中,也是飛地。
而,三晉得到秦地,反而壯大了自身的實力.”
韓聶搖頭道:“外臣認為,齊亡秦,是幫助三晉壯大,削弱了齊國.”
“胡說.”
齊王田地嘴上這樣說,心裡卻也知道,亡秦對齊國沒有好處。
“齊王乃聖明之君,豈會看不明白.”
齊王田地聞言,陷入了沉思。
“外臣,替齊王回答第二個問題.”
韓聶見齊王沒有說話反對,“齊國立國與三晉征戰不休,反而和秦國戰事很少。
外臣認為三晉是齊國和秦國共同的敵人。
諸侯相交,因利而已。
今日之友,明日之敵.”
齊王田地感嘆少許,直接問,“說吧!秦國求和的條件.”
韓聶見齊王心動,事情得到緩解,忙道:“其一,秦國向齊國稱臣,替齊國牽制三晉和楚國.”
齊王田地很滿意,不表態,問,“第二呢?”
韓聶又給出了第二個條件,“齊國滅宋,不僅秦國絕不干預,誰敢反對,秦替齊滅之.”
亡宋,諸侯干預,一直是齊王田地最頭疼得一件事。
“秦國不干預,想必有條件.”
宋國,這塊肥肉,諸侯都想咬一口。
齊王田地亡宋之心早有,奈何諸侯干預,他不相信秦國有這麼好心。
“秦國想要魏國的安邑,也請齊王不要干預.”
“秦國想要魏國舊都,胃口真大啊!”
“魏國舊都怎比得過宋國膏腴之地。
十個安邑,也比不了.”
“那是,宋國是寡人看重的肥肉,豈是安邑能比.”
“齊王,秦國開出的條件如何.”
“寡人很滿意.”
齊王田地露出難色,“宋國雖小,實力不弱,寡人想要滅之,不容易啊!”
“齊王若信得過韓聶,以我為將,我定能滅了宋國.”
“你說什麼.”
齊王田地神情激動,“你要替寡人滅宋.”
韓聶胸有成竹地道:“外臣,有把握滅宋.”
“好啊!好.”
齊王田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你若能替寡人滅宋,寡人答應秦國的條件.”
“齊王一言九鼎,外臣也不負齊王,為齊王滅掉宋國.”
韓聶本以為想要做通齊王放棄伐秦的思想工作,還要給出更大的誘惑,卻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順利。
如今得到齊王的態度,要想成功,就要替他解決心中的問題。
“好.”
齊王田地很高興,問,“寡人打了宋國兩次,還有諸侯相助,皆不能滅。
韓聶,你有什麼辦法.”
“外臣自然有滅宋之策,不過…”“不過什麼.”
“齊王應該拿出誠意.”
韓聶裝出很委屈的模樣提醒,“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哈哈哈.”
齊王田地笑了,他知道對方話中的意思。
於是,齊王田地起身,來到韓聶近前,拉著他的手,一起走出了內殿。
大殿的齊國朝臣見齊王田地和韓聶入內殿有段時日,此刻,見他們攜手而出,已經猜到了結果:秦國的特使,做通了齊王的思想工作。
來到外殿,齊王田地坐在主位上,命人搬來坐席讓韓聶入坐。
韓聶享受齊王高規格待遇,忙道:“謝,齊王.”
齊王田地面對朝臣,“寡人決定接受秦國的條件,答應議和,停止伐秦.”
話音剛落,朝臣震動。
他們很這段時間內殿發生了什麼。
這位秦使韓聶,又說了什麼。
齊王田地示意朝臣安靜,“諸位,我們做好亡宋的準備.”
一大臣站出來反對,“王上,此舉不可.”
齊王田地神色不悅,問,“有何不可.”
“我們與諸侯盟誓伐秦,卻半路亡宋。
此舉,會惹得天下諸侯憤怒。
齊國,為禍不遠.”
“怕什麼.”
齊王田地完全不在意,“諸侯敢有意見,寡人武力滅之.”
“王上,此舉,容易招來禍端,切不可啊!”
“放肆!”
齊王田地怒喝,“你在教寡人做事!”
“臣,不敢.”
齊王田地霸道地說,“寡人心意已決,何人在諫,殺.”
這一表態,成功震懾住了朝臣,無人敢說話。
畢竟,這些人見識到了齊王的手段。
那些敢說真話的人,不是被誅,就是被殺,還有的被貶。
當今的齊王,霸道專制,誰敢說令他不高興的話。
“寡人,拜韓聶為大將軍,負責亡宋.”
齊王田地當著朝臣的面,做出這樣的決定。
朝臣有議,卻不敢表露出來。
“多謝王上.”
韓聶改了語氣,也換了稱呼,“臣,定當亡宋,以報王上的知遇之恩.”
“韓聶,說吧!你如何亡宋.”
這才是齊王最關心的問題。
“王上,借堪輿圖一觀.”
齊王田地雙手擊掌,“拿堪輿圖.”
八名宦者抬出用土、石堆積而成,上面的山貌、河流、地形清晰可見,還備註重要的城邑,以及諸侯的實力範圍。
“韓聶,你要的,寡人給了。
你看的,寡人也給了。
快說吧!如何亡宋.”
“臣認為王上要亡宋,要抓住時機.”
“什麼時機.”
“眼下有兩個很重要的時機,一是宋國陷入內亂,二是諸侯的注意力在秦國.”
“說清楚些.”
“宋國忙於內亂,諸侯目光在秦,我們出其不意,就能滅宋.”
“宋國,不是那麼好打.”
一名武將提出反對意見,“我們亡宋,諸侯干預,又該如何.”
“我們要以最短的時間亡宋,不給諸侯插手的機會。
只要宋亡成為事實,天下諸侯也沒話說.”
“如果諸侯反對,應該如何.”
韓聶尚未回答,只聽齊王田地道:“那就等同與齊國宣戰。
諸侯不怕死,下一個寡人就滅了它.”
“王上真乃霸氣,不愧是當今霸主.”
韓聶趕忙恭維,只見齊王田地笑道:“韓聶說話,寡人愛聽.”
又一名武將提出疑議,“我們二十萬大軍,在滎陽與秦僵持,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滅掉宋國.”
“寡人征伐宋之師.”
韓聶搖頭道:“王上,重新徵調將士,還要訓練,就會給宋國時間喘息,諸侯見狀,也會反應過來。
我們就不能速亡宋。
我們要和諸侯趕時間.”
“你說的有理.”
齊王田地露出愁色,“兵從何處.”
韓聶道:“王上,臣有一策.”
“快說.”
韓聶給出四個字,“回師亡宋.”
“不可啊!”
一朝臣反對,“我們回師,不僅會惹怒諸侯,還會讓秦軍反撲,亡宋,是禍,非福.”
齊王田地看著韓聶,陷入沉思,沒有說話。
韓聶笑道:“我們只需回師三萬,便能亡宋。
我們在拉上魏、楚一起亡宋,事成之後給魏、楚好處,在將其餘大軍駐守宋地,其他諸侯見狀也不敢反對.”
“韓聶之言,寡人同意了.”
齊王田地點了點頭,宋國一直是他嘴上的肥肉,已經吃了一點,就要全部吃掉。
“我們以什麼名義亡宋?”
一人問。
“寡人要滅,何需理由.”
“王上,有個理由,才能明正言順.”
韓聶將早已經想好的計策說了出來,“臣這裡有亡宋的五大罪.”
“五大罪?”
“宋王僭越,得位不正。
此乃一罪。
開罪大國,此乃罪二。
專政好殺,不體恤百姓,此乃罪三。
不敬鬼神,此乃罪四。
荒淫無道,殘害忠良,此乃罪五.”
“好,好,好.”
齊王田地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韓聶之才,的確了得,宋王五罪,豈能不亡.”
“宋亡乃罪有應得,王上之舉,是解救宋地百姓於水火.”
韓聶行了一個大禮,“臣,替宋國百姓,謝過王上.”
“哈哈哈.”
齊王田地露出優越感,“下令,前線回師三萬亡宋。
亡宋之事,交給韓聶負責。
宋國,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寡人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