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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們已經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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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則軒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休息時間到了。都休息去。我還有事要處理,沒工夫聽你們瞎掰。”

“老弟,一塊喝點去?”胡政委敲敲藍則軒的門,指指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晚八點了,該下班了。”

“好吧。看來你老兄又要給我上課了。”

“今天去上邊開會,被老上級狠批了一頓,得向你倒倒苦水。”

“因為仝令思晉銜的那個事吧。讓老兄你受牽連了。這事怪我,我已寫了一個情況說明和處分請求,一併報上去了。”

“也是我把情況估計不足,我沒有想到網上的反響會如此大,看來這小子不是盞省油的燈啊,網上說什麼的都有,熱鬧得很,不知道誰專門給老上級那裡捅了一次,終於把老上級給惹毛了,那個狠批啊,一點情面都不留,就差罵我是敗類了。”

“明天我專門去見一次老上級,向他說明敗類是我,不是你。”

“那倒不必。這事兒就這樣過去算了。我給你說的意思也是叫你知道一下上面是什麼態度。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沒想多。我去見老上級也就是實事求是說一下。不能叫你受這不白之冤嘛。不過,有一點咱們一定得步調一致,無論怎麼調整,仝令思只能掛虛職。”

“那肯定。就他那個虛架子。就不是個幹事的料兒。”

“哎,老弟。你跟姓仝的這小子什麼淵源?你為什麼要這麼幫他?”

“說出來讓你見笑,我們曾經喜歡過同一個女人,就是這淵源。”

“你真會說笑話。”

“好了。不說這個掃興的事了,咱們兄弟難得一起喝酒,今晚來個一醉方休。”

“對對,一醉方休,來,幹!”

“幹!”

第二天,藍則軒面見老上級,陳述情況,請求對自己做降級處分。

“發生這樣的事,你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這次給你嚴重警告一次,再發生這樣的事,就沒有這麼便宜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要以為你們私下裡有什麼小動作,能瞞得別人的眼,你是搞情報出身的,又有過極為特殊的戰鬥經歷,大道理我就不多講了。處在你這樣的位置上,做事大致得考慮到三個方面吧,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最近一段時間,關於你的傳聞也不少,也是熱鬧得很。我不是要求你們在工作上謹小慎微,縮手縮腳,但是對於個人的約束,從嚴總是好事。不要因小失大。治軍從嚴,慈不掌兵。自己做的事立不住腳,你沒法領導別人。就是這麼個道理。好了。我就不多說了,點到為止,說多了你們煩我老頭子。覺得是我束縛了你們。你今天不來,我也懶得說。既然你來了,我該說的就得說到。”

“多謝老上級的教誨。則軒慚愧。以後一定從嚴要求自己。”

“我心中有數。知道你一向律己嚴,所以這次只是嚴重警告一次。你個人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如意,也一直有調查有記錄,組織也不能不近人情,要求你做苦行僧。不過,處理的時候還是要慎重,不要意氣用事,鬧得滿城風雨。行了。你工作忙。這回就不留你吃飯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多謝老上級。則軒告辭。”

於夢涵在X城電視新聞中獲知了仝令思晉升的訊息。

“令思,一直打你電話打不進去,我看到你晉升的訊息了,祝賀你啊,想請你吃個飯慶賀一下,你什麼時候能挪出時間來?”

“沒什麼好慶賀的。我也挪不出時間來。謝謝你打電話過來祝賀,這就可以了,不必再畫蛇添足了,再見。”

於夢涵氣得扔掉手機罵道,“仝令思,你個混淡,明明就是在花天酒地,還裝成很忙的樣子,還挪不出時間來,分明就是在躲我。嗯,你不見我,我偏要見你,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前面花言巧語騙我,如今事兒成了,倒不肯見我了,不想兌現承諾了。沒有那麼好的事。我就還不信了,信不信老孃給你來個魚死網破,沒良心的東西。”

仝令思在於夢涵的世界完全消失了,於夢涵完全聯絡不到他,她像溺水的人要拼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到處找他。

也算是工夫不負有心人,追蹤多日蹲實多時,這日凌晨時分,於夢涵終於在賽麗晶酒店門口等到了,他身旁跟著一名年輕的女子,兩人有說有笑的往裡走,看樣子,他正要攜她入住。

於夢涵從藏身的角落裡顯出身來,閃到了仝令思與那個女孩的身前,惱怒地擋住去路,“仝令思,咱們談談吧。”

仝令思先是一愣,他實在沒想到,這個於夢涵會下這番工夫,他鬆開身邊女孩的手,對她說,“你先上去吧,我遇到點麻煩,先解決一下。”

女孩點點頭,“你快點哦。”說完,先進了賽麗日酒店。

“你說誰是麻煩?!”於夢涵快要被氣炸了,她怎麼能忍受自己愛了多少年,搭進整個青春的這個男人現在竟然當著別的年輕女子說自己是個麻煩?

仝令思點了支菸,單手插進褲袋,閒閒地笑問,相對於於夢涵的惱怒,他可是一派神定氣閒。

“難道你不是麼。那你說說,你大半夜的守在這裡堵住我是要幹什麼?”

“你之前說過什麼,你忘了麼?”

“我說什麼了?”仝令思擺出完全不知情的姿態,無所謂地攤攤,現出戲弄的神情。

“你現在晉級了吧?”

“晉了,你不是還打電話祝賀我了麼?你現在是要來請我吃飯為我慶賀的麼?我說過不用麻煩,心意我領了。你可以回去了,恕不相送。”仝令思說完,抽身要走,年輕的女孩在上面等著他,他實在沒有心情跟這個過氣的老女人多糾纏什麼。

於夢涵再跨一步,擋在他身前,“廢話少說,我就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娶我?”

“娶你?!”仝令思後退幾步,表情誇張地笑了,“你別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娶你,你是老公的人了,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

“我跟你開玩笑?!你別逗了。我那兒有心情給你開玩笑?你別是自己說過的話又不想認了吧?”

“我說了什麼?我什麼也沒說過。請你趕快離開這裡,別耽誤我的好事。”

“不想認了是吧。你的事兒辦成了,墊腳石就成絆腳石了,就急於一腳踢開是吧。還好我事先有準備,來,咱們重溫一下你說過的話吧……”

於夢涵從自己的手包裡取出一支口紅模樣的東西,按了一下,仝令思的聲音就飄出來了:“寶貝兒,我就是想娶你,才這樣的啊。這事辦成了,老爺子肯定得兌現承諾,到那時候,我就可風風光光娶你進門,和你日夜廝守在一起了。”

“嗯,你說吧。”

“你跟藍則軒好好的過日子,換取他信任,要他儘快同意把我調入他們部隊,給我一個今年晉級的名額就好,他們部隊最近剛剛因為在軍演中表現十分出色,被軍委通令嘉獎,今年晉級的名額肯定會其他部隊多。寶貝兒,你願意麼?”

播放到這裡,於夢涵摁下暫停,她笑著問仝令思,“這些,你沒有忘記吧?你是不是又要耍賴說這不是你說的?”

“呵。”仝令思仰頭一笑,說道,“於夢涵,我終於知道藍則軒那麼愛你,為什麼也終於放棄你,跟那個小女人在一起了,你這麼些年,年齡都長到狗身上去了吧?跟我玩這個,你不覺得可笑麼,天真麼?你以為你放上這麼一段,我就會娶你進門了,你就不要做這種夢了好不好?我真是服你了。”

“仝令思!你不要得便宜賣乖,藍則軒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不是因為他不喜歡我了。是因為他雖然將我留在了身邊,卻一直得不到我的人,我的心,他才走出這一步的。這麼多年,我的人我的心一直在你這裡,你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藍則軒是對我絕望了才走這一步的。”

“哎”仝令思一聲長嘆,忍住笑,“於夢涵,你的思維好像還停留在學生時代,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長進。我真是榮幸,能讓你多少年一直痴心不改。而你,也真是天真,竟然以為人家跟你攤牌了還在喜歡你。你有那麼大魅力麼,你的魅力就千年不衰?你真是好自信啊。”

“仝令思,我沒有長進?那你的長進又在哪裡?我沒有長進,可是心裡明鏡似的。你呢,你又如何?說說看呀。我沒有說我的魅力無邊。我雖然不喜歡藍則軒,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對他的人品還是瞭解的。他如果是不喜歡我了,他早走這一步了,也不至於一直到今天才做出這樣的事,這麼多年,他身邊圍繞著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明著暗著向他示愛我又不是不知道。但他始終沒動過心。他現在跟我攤牌,不過是那個小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得給她一個交待而已。我張口給向他要一千萬,他爽快地就答應了。只要我願意,他還是會回到我身邊,離不開我的,我只是等著你,不費那份心罷了。”

仝令思鼓掌大笑,“於夢涵,看來,這麼多年,你確實是被藍則軒寵壞了,寵到你如此無知如此自信寵到你睜大雙眼也看不清事實的程度。好,那我現在就跟你交個實底吧,省得你還痴心妄想。”

仝令思收住笑,面色漸漸變冷,出口無情,“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這次能夠晉升,完全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包括跟藍則軒交涉,也是我自己努力爭取的結果,你自己有沒有出力,到底出了多少力,你心裡很清楚,你連藍則軒一面都很困難,你又能給我幫上什麼忙?他現在寵的是那個小女人,對於你,只剩了憐憫。我是男人,看這個比你看得清楚。既然他對你只剩憐憫了,你的話還能對他產生作用麼,不可能了,更何況你連說話的機會都逮不到。剛才你也說,他都跟你攤牌談分手了不是麼?第二,我要說的是。我不可能娶你。你對我痴心不改那是你的事,我沒有要求你那樣。是,我承認我曾經愛過你,但那已經過去了。我曾經愛過的女人多了去了,如果她們都像你這樣糾纏不休,都要跟我結婚,那我還不得煩死。看在你這麼多年痴心不改的份上,我也給你點補償算了,你以後也不要再打擾了。我沒有把你霸在身邊十幾年,我也沒有藍則軒那麼有錢,給不了你那麼多補償,這張卡里有十萬塊,你拿去用吧,既然藍則軒給了你那麼多,節儉點花,也夠你養老了。如果想再往前走一步,憑你現在的姿色,再找個沒了老伴的離休老幹部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仝令思說完,走到已經呆住的於夢涵身邊,把卡塞到她手上,轉身進了賽麗日酒店。

好半天,於夢涵才反應過來,她尖聲叫罵著追了過去,“仝令思,你個大混淡,你就是個畜生。”

門口的保安把她給擋下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喝得東倒西歪的於夢涵,坐在路邊招手打的,好幾輛計程車路過,一看她那醉酒的模樣,全都嚇走了。

後來,她就直接晃到路中間去了。

一個值勤的交警過來了,連拖帶扶把她弄離路中間,她醉眼朦朧地拉開手包,取出一張卡,拍到交警手上,舌頭打著結說,“這張……卡,十,萬塊,你,送我,回家。”

“好好,大姐。送你回家用不了十萬塊,你家住哪裡?”

“我家住,住……軍區大院。”於夢涵打了個酒嗝,喃喃道,“不對,你讓我想想,對,我家住……”

交警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搞清楚她說的是哪兒,招手幫她打了一輛的,看她手包裡有現金,把卡放回她手包,用現金幫她付過打車費,囑咐司機師傅將她送回家。

清早,藍則軒下樓準備去上班,卻看到醉得一塌糊塗的於夢涵歪坐在樓梯口,嘴裡嘟嘟噥噥著,“仝令思,你個……魂淡,你必須……娶……呃我。不然……沒完。”

他扶起她,將她放到自己車上,將她送回了軍區大院,正看到一臉焦急的譚姐站在門口張望,見他抱著醉到醉成爛泥的於夢涵過來,忙迎過來,“藍先生,夫人昨夜一夜未歸,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急壞了,不知道跟誰聯絡,我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

“沒事的,我一會兒留電話給你。以後有什麼事你就打我電話。我還得去單位,你給她收拾一下吧,她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最好勸她不要出門。”

藍則軒把於夢涵包回家放到沙發上,給了譚姐電話號碼。

“好的,好的,藍先生,您慢走。”

藍則軒轉身剛要走,於夢涵卻一下子滾下沙發抱住他的腿,嚷嚷著,“令思,你不……能走,你……得娶……我,我不……能沒……有你……”

譚姐只得蹲下去分開她的手哄她,藍則軒這才脫了身。

“譚姐,等她清醒了你告訴她,我晚上會過來。”

“好的,藍先生,您慢走。”

藍則軒當晚早早趕了過來,譚姐卻遺憾地告訴他,“藍先生,很抱歉,夫人醒過酒來後就出去了,怎麼攔也攔不住,她也不讓我給你打電話,他說要是我給你打電話,她就要辭退我……”

藍則軒點點頭,“沒事,譚姐,改天我有空再過來。”

連著三晚,藍則軒過來,都沒見到於夢涵。

譚姐告訴他,“夫人每天天一亮就出去了,大半夜才會回來,不過,這幾晚她倒是再沒有喝酒,每天回來都是清醒的,只是很不高興。我說了先生您這兩天都過來,她沒說什麼,只是說讓我問您,說是什麼那一千萬準備的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

藍則軒約了人在饕餮人家見面,他剛進來落了座,於夢涵就幽靈一般跟了進來,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面,冷冷地問,“藍則軒,兩個月的期限已經到了,咱們說好的那一千萬你到底打算不打算給?”

“答應過的肯定會給。你放心。”

“我能放得了心麼?一千萬也不是小數目,你如果給不起,早點說話,我也不會為難你。你只要把那個小女人趕走就好了,其他的我也不計較,以後咱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就行了。”

藍則軒表情涼如水,淡淡地看著於夢涵,“咱們不可能再過到一起了。咱倆這麼多年,一直也沒過到一起過。以後,你還是好好多保重自己吧。”

“呵,誰該保重還不一定呢。但願你負債累累後你的小女人不會嫌棄你。”

藍則軒呵呵笑,沒說話。

便在這時,藍宇軒進來了,看到於夢涵也在,皺皺眉,“老五,這是什麼意思,你不說就咱倆麼,你前女友怎麼也來了?”

“在這兒碰上了。”

於夢涵看到藍宇軒也是一愣,傻著眼看了半天,“藍則軒,這人是誰啊,怎麼跟你一個模樣?”

藍宇軒伸出手,跟於夢涵握了握,開始自我介紹,“你不認識我,我倒是還算知道你,你就是於夢涵吧,我是老五的胞兄。可憐我們家老五,十多年搞不定一個你。老五把我們全家騙得好苦,早就告訴我們說他結婚了,我們一老家見不著他媳婦的面兒,每年過年領不回去祭個祖。今天總算見著了,可是你們卻已經在談分手了。”

於夢涵臉上不紅不白的,沒有任何反應,你是藍則軒的胞兄又如何,對於藍則軒我也是愛理才理,不愛理就不理的。我偏不見你們怎麼了,我偏不去祭祖怎麼了。管得著麼你,多事。

“老四!你安靜點!沒人當你啞巴。你成天一堆爛事,誰說過你?”

“好好,我不說了。上菜吧,我餓了。”藍宇軒說著,將一個包推到了藍則軒面前。

藍則軒開啟看了一眼,存單、房產證、車鑰匙、聘書一應俱全,而且全是按照他事先的吩咐一樣不差地辦的。

檢查無誤,藍則軒把包放到了於夢涵面前,“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過下目,沒有問題的話,咱們從此就兩清了。”

於夢涵看了藍宇軒一眼,又看了藍則軒一眼,把包中的東西拿出來一樣樣審視,不錯,的確全是按她那所說的辦理的,毫釐不爽。

她拿起包,冷冷說了聲,“告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藍宇軒哈哈笑了,“老五你果然眼光獨特,對這樣一個奇葩迷戀了十多年,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吃你的飯!”

蓬萊閣仙客來房間。

“令思,我跟藍則軒之間已完全了結,他給我的補償也已全給我了,咱們結了婚,這些就全都是你的。”於夢涵一改之間的瘋狂,改用柔情攻勢,從秦麗雅那裡得到仝令思今天在這邊的訊息,她馬上趕了過來。

她把存單、房產證、車鑰匙全部放到了仝令思面前,希望可以令他回心轉意。

仝令思裹著浴袍,倚靠在床上,掃了一眼她放在他眼皮底下的這些東西,玩味地看著於夢涵,“藍則軒對你還真是不錯啊,你沒有把他從白道逼上黑道吧?依我對他的瞭解,他撐死也就能給你個50萬,你竟然能逼他拿出1000萬,你果然也是有些手段,他也確實捨得在你這裡下血本,連分手都分得如此慷慨。我實在是佩服。多好的男人啊。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裡吸引你了,讓你要捨棄這樣好的男人,要死要活地纏著我?我告訴你,於夢涵,我仝令思是特別需要錢,也非常喜歡錢,因為我喜歡女人,女人通常又都喜歡錢。但是,你擺在我眼的這些,我不喜歡。因為我一旦喜歡了,我就沒法喜歡別人了。”

我們仝家的老宅子,那是園林式建築啊,佔地廣,位置好,你知道值多少錢麼?我想你根本猜不出來,告訴你吧,就你葡景苑的這套精裝房,輕輕鬆鬆也換你這麼三五十套吧。

老爺子說了,我們哥兒仨,誰生出兒子來,這套老宅子就是誰的。這還不包括老子頭的存款,老頭子的存款到底有多少,一直是個謎,但我們都知道,那一定是個天文數字。我那倆哥,目光都是閨女,且沒有再生的打算。這不明擺著大片江山全是我的。你給我的這點,我能看得上麼?

看在咱們過去的面上,我今天就不說什麼了。趕快拿了你東西走吧,即便沒有了我,沒有藍則軒,有這些個,你節儉點花,估計也夠你養老了。這些日子,你找我也不下十次了吧,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沒用的。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我沒有藍則軒那麼好的涵養,也沒有他對你的愛那麼深。再糾纏,我可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休怪我無還必須去吧去吧,我一會兒還要來客人。

仝令思不耐煩地揮揮手,那好看的桃花眼裡全是厭惡,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

“令思,你不就是想要個兒子來繼承那個老宅子麼?我可以給你生啊。你的哥哥嫂嫂們不是都沒有再生孩子的打算了麼?咱們生,你生幾個我都願意,直到生出兒子來為止。”

於夢涵雙眼含淚,跪在床前,拉住仝令思的手,悽悽相求。

仝令思甩開她的手,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一直笑出了淚,“生?你能生得出來麼?你都四十歲的女人了,都快絕經了吧,還生孩子?你真逗。就算你能生,那也是高危產婦了吧,搞不好孩子還沒生出來,命倒搭進去了。你不想這樣吧?你敢生能生,我還不敢呢,弄不好就成了這輩子的噩夢了。”

“令思,我們從少年時候就認識,我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你的,這麼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從不曾改變過,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折騰,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就是冰山也該捂化了吧?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嫌棄我老了,難道我沒有過十七八歲的青春年華麼,你呢,你還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麼,不是了,你也四十歲了,四十不惑,你也該醒醒了,你只管這樣混,何時是個頭呢?四十歲了,還不該安穩下來麼?不要再折騰了,咱們結婚吧,我不怕高危產婦,我願意生,就算搭上命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好不好?”

“滾!老女人!”仝令思大怒,一腳將於夢涵踹出老遠,她的胳膊磕在了沙發角上,很快黑青一片,半天動不了。

仝令思好像沒有看見一樣,還在怒罵,“我要說什麼你才能死心?老女人!你多早喜歡我,喜歡到什麼時候是你的事,與我無干。不要老拿你喜歡我來要挾我,因為我早就不喜歡你了。更不要跟我提生孩子的事,你不怕死也沒用!我索性告訴你吧,好讓你徹底死心,我,仝令思已經生不出孩子來了!我得了無精症!無精症!無精症你是知道是什麼吧!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你給我滾,馬上滾,再不要讓我見到你!”

仝令思的面部表情痛苦而扭曲,很恐怖,眼睛瞪得太大,以致於眼白過多,又因眼部充血,眼白上佈滿密密的紅血絲,令人不敢直視。

於夢涵掙扎著坐到沙發上,目光卻始終離不開仝令思,她不覺得恐懼,聽到他絕望的吼叫,她也很傷心,她勸慰道,“那既然已經這樣,那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都沒有生出孫子來,將來家產三分,總還是有你一份的吧,那也是很大的一筆了呀。”

“我家的事你少插嘴,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走,你馬上走!”仝令思揮著手,在室內來回暴走,髮絲凌亂,神情瘋狂,見於夢涵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火氣更大,“你不走是吧,老女人,你不走我走!你在這裡慢慢待著吧。”

他扔掉浴袍,迅速穿上衣服,氣呼呼地走了。

秦麗雅看見仝令思下樓了,卻不見於夢涵的身影,忙返身上來,見於夢涵從在那裡一動不動,痴痴傻傻的,衣衫凌亂,眼中含淚,忙抽了兩條面巾紙塞她手中,“擦擦淚,你這是怎麼了,跟令思吵架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幹什麼要鬧成這樣?我看他氣沖沖地下樓去了,看樣子也氣得不輕。”

“好好說,你以為我不想好好說麼,說不成。”於夢涵抹了一把淚,更多的淚又湧了出來,“他答應的好好的,說是晉升了以後就跟我結婚的,如今又反悔了,說什麼都不肯,找各種藉口,他其實就是嫌棄我老了……”

說到這裡,於夢涵忍不住痛哭失聲。

秦麗雅拍拍她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仝令思生性就是個花花公子,再加上家世好,那更是不得了。這是你一開始就知道的,人家也沒有瞞你。是你自己死心眼,非要一往情深。這下也好,總該清醒了。好在你還有藍則軒,這回收了心,跟他好好過吧。不要再折騰了。女人到了你我這個年紀,有個安穩的歸宿就不錯了,還求什麼呢,何況藍則軒一直對你愛得那麼深。”

於夢涵哭得更兇,搖著頭,淚水四濺,“沒用的。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秦麗雅恨鐵不成鋼地斥責她,“分手了?!你傻呀,你怎麼能跟藍則軒分手?你腦子讓門夾了?你不知道仝令思是靠不住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你四十歲了,你跟那麼優秀得男人玩分手,我懷疑你有沒有正常女人的思維啊?”

於夢涵不哭了,她恨恨道,“怎麼沒有。我向他要了一千萬的分手費。反正他如今心也不在我這裡了,我就抓點錢算了。那小女人見他債臺高築,也未必還會跟著他,到那個時候,我想跟他在一起呢,就再去找他,不想跟他在一起,他那是活該。”

秦麗雅氣得真冷笑,“夢涵呀夢涵,我真是服了你了,則軒那樣優秀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優秀女人在一旁虎視眈眈想據為己有,你到現在了還是把人家不當一回事,以為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丟了寶來撿頑石,結果頑石也沒撿著,你不好好反思,趁著藍則軒還沒有對你完全忘情趕快想方設法回到他身邊,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一直對他虎視眈眈,你現在可以試試身手。”於夢涵反過來刺激秦麗雅。

秦麗雅惱火地看著於夢涵,說道,“我是一直對他虎視眈眈,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如果他能看得上我,你早被掃地出門了,哪裡輪得到你今天說這話。我實心實意勸你,你倒擠兌我。”

“我已經說了他現在心思已不在我這裡,我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就算要翻盤,我也得等待時機是不是?再說,也許令思哪天想通了,就回頭來找我了。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再打他這邊的算盤了。反正我手上現在也不缺錢花,他又給我找了份工作,一家出版社翻譯局的,我等得起。”

“行!你等得起你就等吧,反正你手上有的是牌。這種事兒就怕沒人買賬,只要有人買你的賬,你就儘管端著吧,我忙了一天,還沒有吃口安穩飯,你要不要一起?”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做仝令思的夢拿藍則軒當棋子,秦麗雅訝然之極,她不打算再對牛彈琴了,人家如此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佈置得當,自己著得那門子急啊。

“不了,我還是回去吧。”於夢涵起身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頭髮,收了自己的東西,跟秦麗雅一起下樓去了,臨別時,她對秦麗雅說,“麗雅,你幫我留意著令思什麼時候過來,記得告訴我。”

“好吧。”

秦麗雅站在暮色中,看著於夢涵坐進一輛計程車內遠去,不由感慨萬千:藍則軒那樣優秀的男人,為什麼就會被這樣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多少年放不了手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跟她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認準了一個人要執著到底的人,本質上惺惺相惜。

不同的是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旦決定要放手了,他會果斷出手。她卻要一條道走到黑。

秦麗雅決定約藍則軒出來談談,想到這一點,看看時間,覺得他應該不忙,她馬上打了電話過去,“則軒,忙麼,說話方不方便?”

“哦,我在開車,有事你說吧。”

“想請你吃個飯,肯不肯賞臉呢?放心,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聊聊天,我知道自己的是沒希望的,我已經收了心了,你別怕。”

藍則軒朗聲大笑,“秦麗雅,你真是個精明的女人,你這樣說,好象我不來,倒是我小器了。說吧,在哪裡。”

“多謝則軒的誇獎,我非常受用。地點嘛,自然是蓬萊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好吧,二十分鐘後到。”

“好的,恭候大駕光臨。”

秦麗雅說完,馬上吩咐服務準備一桌簡單可口的晚餐,自己則跑到美容室去做了個簡單的美容,重新盤了一下頭髮。

然後神采奕奕地站在門外迎接他。

他一下車,她就笑著迎了過去握手,“能夠請來你,真是不勝榮幸,很害怕被你拒絕。”

“老鄉嘛,有事說事,不用如此外道。”

兩人回到房間,晚餐已經佈置好了,秦麗雅笑道,“也不太知道你什麼口味,就按照家鄉味道簡單點了兩樣,你還需要點什麼,我報上去,很快就好。”

“不是就你我兩個人麼?”

“對。”

“那就夠豐盛了,不用再加了,我確實有些餓了,咱們就開吃吧。”

“好!”

秦麗雅拿過酒瓶就要倒酒,藍則軒擺手,“酒就不喝了,我開車。”

“你說不喝就不喝,全依你。”秦麗雅招手叫來服務員低語了幾句,服務員點點頭,下去了。

沒一會兒,服務員端來兩碗黃澄澄的小米玉米碴子粥,每個人面前放一碗。

“這個好!”藍則軒點頭笑。

秦麗雅笑笑,“喜歡就多喝點,多著呢。”

看得出來,藍則軒確實餓了,吃得速度很快,狼吞虎嚥的樣子讓秦麗雅看得有些想笑,他卻渾然不覺。

藍則軒吃得差不多了,抬頭才發現秦麗雅只是看著他吃,自己卻沒有動手。

“你怎麼不吃。我吃相不雅,嚇到你了?”

“我晚上吃碗粥就行了,這些全是給你準備的。”秦麗雅拿了勺子看著碗裡的粥,有一下沒一下攪著,突然笑了笑,“今天見到夢涵了,說起你倆的事……”

秦麗雅抬起頭,有些不安地說,“我手頭有些閒錢,你需要的話可以先拿去用,不用急著還的。”

“非常感謝。但是真的不用。”

“你放心,我的錢是乾淨的,而且上次你跟我談過之後,我已經對你死心了。我就是純粹想幫幫你,而且對於你們那大筆錢,我也只能幫個小忙而已。”

秦麗雅拿出一張卡,輕輕推到藍則軒面前,“這裡面有三百萬,總比你在外面借高利貸要好。”

藍則軒笑,神情有些尷尬,他迅速將卡送回秦麗雅面前,“麗雅,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好意,再這樣我就很難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錢真的不用,我還沒有用女人的錢的習慣,哪怕是借。不是對女士有歧視,純屬個人三觀問題。”

秦麗雅笑,“哎……你這脾氣啊,還是那樣,一點沒變。”

藍則軒也笑,“這輩子就這樣了。挺招人嫌,可是沒辦法。”

“誰說的,連小顧那樣好的姑娘都被你迷住了,你還說這話。”

藍則軒自嘲地笑,“哈,小顧是個傻姑娘,我這兩下也就勉強糊弄一下她,稍微聰明點的,我就沒招兒。”

秦麗雅笑笑,“你真能說笑,小顧那姑娘,真心不錯,長相就不用說了,心地又善良,更重要的是,一看就是宜室宜家的女子,她還好吧,好久沒見她了,聽說她都有你的孩子了,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她很好。”

“祝賀你馬上就要晉級做爸爸了。”

“謝謝。很高興接受你這個祝賀。”

“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可不要忘了告訴我。”

“那是一定。不過,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怎麼?忙到沒時間給小顧一個婚禮?”

“那倒不是。是小顧同學不肯點頭。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老了,與小顧同學很有代溝。她好象根本就沒有要跟我結婚的意思,哎,真是頭疼。”

“的確。聽說現在年齡相差幾個月都有可能出現代溝,何況中間差了十幾年,不過,只要兩人相愛,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願如此。”藍則軒說到這裡,看了看錶,站起了身,“麗雅,謝謝你的晚餐和一片好意,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得告辭了。”

“好的。”秦麗雅起身相送,告別時,一再囑咐,“請喜酒的時候,一定不能忘了我。”

“當然。”藍則軒點頭微笑之後,駕車匯入車流中。

三天後的週末晚上,藍則軒早早趕回家,吃過晚飯後,代替吳迪陪顧心怡下樓散步乘涼,拉著她的手,晃出小區外,在一片樹林附近慢慢溜達。

“妞妞,這幾天不太忙,咱們回去看看你父母,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怎麼樣?你看孩子都快出生了,我都還沒有給你一個婚禮,心裡頭愧得慌。”

顧心怡咯咯笑,“不忙你不會好好休息兩天呀,幹什麼要沒事生事?”

“婚禮是大事,怎麼是沒事生事?你這小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

“上次我生日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給過了麼?還有照片為證呢。這種事,給一次就可以了,給多了反而不好。”

“那能算?那就是個生日宴,然後在生日宴上贈了下戒指而已。”

“誰說的?我沒記錯的話,你那次應該是求婚了吧?”

“求了。”

“我答應你了吧?”

“你點頭了。”

“這不就結了。你還想怎麼樣啊?哥哥。”

“那頂多就是個求婚儀式,我們還需要一個隆重的正式的婚禮。需要找兩個媒人說媒,需要雙方父母同意,然後拿上雙方的戶口本身份證把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然後請來親朋好友辦一個婚宴,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

“天哪,哥哥,能不能不要如此老土啊,這都什麼年代了,兩情相悅就夠了,你還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你沒有發燒吧。”顧心怡說著,故意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藍則軒眉頭深鎖,不滿地抓住她的手,正色道,“我很正常,我沒有發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覺得我的要求很正常,沒有一點過分的地方,你為什麼就不能答應呢?你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我沒有想什麼。我就是覺得,你我之間,不需要那麼麻煩,也不需要那麼些儀式來證明什麼。你我的婚約在你我的心中,這還不夠麼?”

“不夠!遠遠不夠!我需要一個程式完整的婚禮,一步都不能節省!我的過去我都向你坦白交待了。你沒有什麼好顧忌的。我和於夢涵之間有太多不完美。比如有婚禮卻從來沒有領過結婚證。因為她不肯領。這一次,我一定要全程不留一點瑕疵。我與她已徹底了結,如果你是擔心我與她之間還有什麼藕斷絲連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不需要擔心什麼。我們之間可能不會斷絕往來,但我會有分寸,而且我不會主動跟她見面。你其實根本不用擔心,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以前都不願意讓我碰,現在沒有理由反倒纏著我不放。”

藍則軒的急切令顧心怡心疼,她抱著他的腰,側身偎入他懷中,輕聲輕語,“哥哥,我只愛你,你說的那些,我從來沒有擔心過。即便你我之間真的如你所說需要一套完美的程式,那也只是個形式而已。你是自由的,我不會把一個婚禮一套形式當成枷鎖來套住你,我甚至覺得我們可以不要這個形式。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考慮,雖然那一定很繁瑣,很讓人頭疼。”

“我想讓你我之間沒有一點遺憾。”他愛撫著她的髮絲,深情地說。

“能夠愛你。我已經沒有遺憾。你真的不需要牽掛我太多,然後把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團混亂,我會因此而不安,我也會因此而不快樂。”

“你可以堅持你的,我也會堅持我的,我們並行不悖,好不好?”

“好吧。咱們之間,好象總是我在妥協。”

賽麗晶酒店。中午。旅遊館內。

仝令思躺在軟椅上休息,又看見了於夢涵,這個女人似乎跟他較上勁兒了,自從他晉級以來,他再也擺不脫他追蹤的身影,他真的有些後悔上次頭腦一熱,便請她出面幫忙的餿主意了。

她越走越近,仝令思從一旁的飲料桌上拿過手機,打了個電話,“疤瘌頭,你過來一趟,十分鐘內必須到。你過來見一個人。”

說完,他扣掉了電話,臉上浮現招牌笑容,對於夢涵招招手,“夢涵,過來,走近點。你怎麼又來了?這麼熱的天,你說你,也不怕中了暑氣。你說你這樣一再糾纏到底還有什麼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令思,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夢涵,你已經是四十歲的女人了,拜託你像成熟一點好不好?”

“令思,你也是四十歲的男人了,你自己有成熟的樣子沒有?為什麼你總是看我不順眼?你難道真的一點不念過去的感情?我愛你難道還有罪了麼?你這麼不待見我?”

“你愛我沒罪,我不愛你難道有罪麼?我不想讓你出現在我面前,你能做到麼?是你天天在煩我,我怎麼躲都躲不掉,我都要煩死了知道不知道?!”仝令思咄咄逼人步步進逼,於夢涵被他的表情嚇住了,一步一步地後退。

仝令思眼睜睜看她一步步退到泳池邊直到掉下去,既不提醒她,也沒有去拉她一把,於夢涵完全忘了身後是泳池,腳下一步踏空,她尖叫著驚恐萬狀地掉入泳池撲騰著。

仝令思雙臂架著胸前,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疤瘌臉過來了,“三少,這麼急叫小弟來有什麼吩咐?”

“水裡邊撲騰的那個女人看見了沒有?”

“那大活人,能看不見?”

“把她撈起來,送回家去。給我盯著點她,如果她再敢出現在我面前,你就給我嚇嚇她,不用動手,嚇唬嚇唬就可以,不過,也不要嚇死。”

“知道了。”

疤瘌頭將於夢涵撈上來,控了水,送到仝令思面前,仝令思扳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做女人,還是乖點比較好。你再跟蹤我,我就找人弄死你,你信不信,一點動靜一點痕跡都沒有。”

於夢涵的面色死白死白的,渾身滴著水,又吐又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仝令思不耐煩地揮揮手,疤瘌頭就把她帶走了。

於夢涵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燒不止,譚姐把她送到社群醫院輸了兩天液,燒退下去後,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醒著時傻傻呆呆的,睡著了就不停地說胡話,作噩夢,時常會尖叫著從夢中驚醒過來。

譚姐有些害怕,只得給藍則軒打電話。

藍則軒過來的時候,秦麗雅也在。

病床上的於夢涵,瘦弱憔悴到一風就可以颳倒。

她雖然人到中年,但還是風韻猶存的,原先的白皙紅潤還有一些。如今已完全沒有了,面色青黃乾澀,眼窩深陷,雙目無神,說話有氣無力。

藍則軒衝秦麗雅點點頭,問譚姐,“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譚姐說,“夫人那天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水淋淋的,好像是在哪裡落水了的樣子……然後一直髮高燒,說胡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夢涵,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夢涵冷眉冷眼,“喝多酒,掉河裡了,然後被人撈上來,不行麼?咱們已經分手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OK?”

秦麗雅聽不下去了,提醒她,“夢涵,你怎麼能這麼跟則軒說話?”

“我該怎麼說話?你們不就是跑來看我笑話的麼?看呀,看呀,看到了吧,開心了吧,舒服了吧?滾,都給我滾,我不要看到你們,全都滾。”於夢涵越說越激動,最後瘋了一般地叫嚷起來。

藍則軒向秦麗雅點點頭,“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秦麗雅送到外面,“她可能是在仝令思那裡受氣了,心裡不受用。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不算啥。”藍則軒擺擺走,轉身走了。

秦麗雅返回來又坐了一會兒,跟於夢涵總是話不投機,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也走了。

藍則軒家。晚上。

吳迪一個人在書房聽歌,上網。

藍則軒坐沙發上看電視,顧心怡一邊陪他看電視,一邊聊天,“哥哥,明天是你生日,你想怎麼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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