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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處處靈山講道場,有天有地有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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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漢的三股藍色陽火越來越弱,事情恐有變數,時間耽擱不得,我和劉二虎匆匆忙忙,也沒時間準備,直接就去了李老漢說的那間破屋子,按照李老漢老婆指的大概方位,我和二虎大老遠就看見了那棵大柳樹,確實在那個災荒的年代顯得格外突兀。到了院門口,李老漢的豆腐車還在,可是大門卻緊閉著。我上前推開了院門,同時也開啟了天眼,用天眼看到的院子一片灰濛,那棵大柳樹也不再枝繁葉茂,原本翠綠的葉子也成了乾枯的灰褐色,並且每片葉子上都長出了尖銳的牙齒,這要是被咬到了恐怕連皮帶肉的揭下來一大塊,我突然想到李老漢的後脖子上被什麼刮出了血,莫不是這東西乾的,許是那時候起,李老漢的魂魄就已經開始被這棵大柳樹慢慢吸取了。為了更仔細的觀察,我走出院子,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看了一下四周的風水,這棵大柳樹前後遮羅,以城為山,以地為河,來者不得去,出者不得逸,去者不得退,也就是說來過此院子的人就出不去,即使僥倖逃脫了也不會安逸或是大病不起或是痴痴呆呆,因為魂魄最終也會被吸走。這哪是什麼柳樹,這分明是一個法陣,類似於一種鎖魂陣,但是此法陣並沒有把魂魄鎖在這裡,而是透過樹根輸送到了地下,要想破此陣就必須要找到陣眼所在,所以當即我決定下去看看,找到陣眼破了這個有損陰德的法陣,順便看看布此陣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在我下去之前,交待二虎,如果我一個時辰還沒有上來,就讓二虎一把火燒了此樹,回家關了槓房,拿著這些年掙下的銀兩,和爺爺兩個人找一處四季常青,陽光普照的地方生活。因為我知道一旦進入此陣,除非破了陣眼,否則別想全須全尾的離開。我讓二虎燒了此樹也實屬是下下策,因為如果我找不到陣眼,也實在沒有別的破陣的方法了,心想著二虎燒了此樹以後,和爺爺找一處陽氣聚集之地應該可以抵得過此陣的陰咒。交待好這些我便向樹根處走去,手不自覺的伸進了懷裡,握住了媽媽留給我的這塊玉佩,準備遇到危險的時候,叫出仙堂裡的這五隻動物。

我繞到大樹的後面,果然這裡的土鬆鬆散散,好像是新土剛剛填上的,我用手挖了幾下,果然下面另有玄機。在土的下面有一個類似棺材蓋形狀的木板,緊緊的扣在地上,任憑我怎麼用力也打不開,既然我打不開,那麼就叫仙堂的那五位來幫忙,總不能讓仙祖一個人忙活,他們坐享供奉。於是我手握玉佩,集中意念開始召喚這五位仙家,瞬間這五位齊刷刷的站到了我的面前,齊聲說道:“仙祖,我們來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嚇了我一個趔趄。我將眼前的木板指給他們看:“我想將這木板開啟,可是卻怎麼也打不開,你們一起幫忙,咱們合力將它開啟”。我說著挽起袖口就要開搬。這時小白蛇攔住了我:“仙祖,您是打不開的,這是一塊被雷劈過的桃木,雖說雷劈木可以辟邪,但是利用好了也可以阻隔陰陽,雷劈面聚陰,另一面隔陽,帶著陽氣的人是斷然打不開的”。“那怎麼辦”?我看著白蛇問道。小白蛇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轉過頭看著其他四位,雖然表面上看他們沒有說話,實則是在商量著不想讓我聽見的事情。每每見到他們用靈氣交流,我都氣的牙根兒發抖,欺負我修為不夠,聽不見你們說什麼,就開始當著我的面私下裡密謀,一群欺師滅祖的東西。等我修為達到千里傳音的高度,隔山隔海我也要先罵你們一頓。他們五個商量了一會,轉過頭來說:“師祖,有一法可以讓您下到這裡,但是危險至極,這下面的情況不明,陰陽不互通這是自古以來三界的規則,也就是說天地人三界,各自掌管,天界不可干涉地府的事,地府也不參與天界和人間的事,所以我們五個是不能陪您下去的,以您現在的修為如果遇到危險很難全身而退這是其一,其二想下去這裡首先要隱藏陽氣,也就是我們用靈力封住您的陽氣,將您身上的三股陽火強行熄滅,活人的陽火如果長時間熄滅,即使師祖您能出來,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您可能要永遠沉睡下去了”,說完以後他們五個齊刷刷的向我鞠了一躬道:“請師祖慎重”。我知道現下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今我已經步入此法陣中,即使不下去已然不能全身而退,不妨下去一試,萬一破了陣眼,不但可以救了李老漢,也能保二虎萬全。所以當下我便封了陽氣準備下去一探究竟。

這樹根下竟然是另一個空間,樹根只是開啟另一個空間的大門,樹根下的空間和我們現實的空間差不多,有天空有地面,有月亮,也有花草樹木,只不過樹下的世界天空是灰濛濛的,月亮是血紅血紅的,路邊的花都是紅色的,沒有葉子……等等,路邊的花紅花沒有葉子?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路邊的花,細長的紅色花瓣捲曲著,很像一朵血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只生長在黃泉路邊的彼岸花?難道這裡是地府?也就是說那棵大柳樹竟然是通往地府的地獄之門。是誰這麼大膽子,破壞三界法則,在陽間開啟了地獄之門,開啟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看來這件事不簡單,想到這裡我手心裡冒出了一股股冷汗,如果這鎖魂陣是地府所布,那麼以我現在的修為能力,想破壞陣眼,那簡直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了。就在我思索著怎麼辦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我急忙躲到一棵大柳樹的後面,這棵大柳樹和地面上的那棵簡直一模一樣,唯一區別就是這棵大柳樹的枝葉都是向上生長,彷彿與地面上的柳樹根系相連線,一股股的黑色煙霧不斷的從枝葉輸送到樹根之處。這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是向著這棵大柳樹走來,我來不及思索,迅速的尋找藏身之處,在不遠處的小河溝邊有一個凸起的石頭,我快步的跑了過去,將身體掩在了石頭後面。我剛掩藏好身體,一股惡臭向我襲來,燻的我差點吐了出來,我急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原來這股惡臭來自石頭旁邊的小河溝,我向河溝看去,這河溝裡流淌的根本不是水,而是一種灰褐色的粘液,很像救黃扁擔那時從他嘴裡吐出來的東西。我不得不強忍著這股惡臭,憋得我眼淚都流了出來。那幾個人的腳步聲停在了大樹下,只聽見其中一個人說,“這幾天送來的陰魂質量都不高啊,再這樣下去煉不出暗衛,無常大人又要發火了”說著將鎖在樹幹內的陰魂一個一個的用鎖魂繩鎖住,帶了出去。我偷偷的跟在他們後邊,想看看他們將這些陰魂帶去哪裡,我一邊偷偷的跟在後邊,一邊一個陰魂一個陰魂的仔細辨認,鐵匠三,暴木匠……還好沒有李老漢,這就說明李老漢的魂魄還沒有完全變陰,魂魄仍有一絲陽氣就還有救。我跟著這夥陰魂走了一會,仍然沒發現什麼,我決定不再繼續跟下去,還是抓緊時間找到陣眼,再耽擱下去不但救不活李老漢,恐怕我自己也要交待到這。我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思考著,總覺得這棵大柳樹哪裡不對,為什麼要把地獄之門放在這裡?難道這裡是聚陰池?我當時只顧著看風水,還真忽略的此地的脈絡走向,如果這地下惡臭的河溝是與地面脈絡相呼應的話,那麼透過地下惡臭的小河溝走向就可以判斷出,這棵柳樹的位置應該就是陰氣聚集之地,也叫聚陰池。一般佈陣時為了增加法陣的威力和效果,陣眼都會選擇極陰之處,難道這棵大柳樹就是陣眼?想到這裡我心中一喜,接下來便發了愁,以我一己之力要怎麼樣才能破壞這陣眼呢?突然想到我們馬家仙的一股旁支還在這地下呢,可以召喚出來問一問,用什麼方法可以破了此陣眼。於是我手握玉佩,意念集中,開始召喚著清風,就在我集中意念的時候,忘記了掩藏身體,不巧的被一夥巡邏的暗衛發現了。“誰”一個暗衛迅速的向我襲來,我一個閃身避開了迎面的一掌,不愧是地府暗衛,實力不知高出了我多少倍,雖然躲過了這一掌,但是這掌風抽得我臉上的肉也是生疼。“活人?你是怎麼下來的?”說著又是一掌向我襲來,地府暗衛的攻擊身法本來就是以快取勝,何況我一個普通人,我的反應時間肯定是比不過暗衛的出掌速度,嗖的一掌正拍向我的面門,我閃身已然來不及了,我迅速的向左歪頭,這一掌打在了我的右肩膀處,只聽見嘎巴一聲響,我的右側鎖骨應聲碎裂,與此同時內臟也受到了掌風的衝擊,一口鮮血從我嘴裡噴了出來。看到我嘴裡噴出來鮮紅的血液,暗衛的眼睛一亮,只聽他說道:“呦吼,陽魂,帶著陽魂能下地府,你小子資質不淺呀,這要是把你這陽魂煉成陰魂可是個暗衛的好苗子,將你交給無常大人,大人肯定會很開心”。說著這暗衛一個箭步,我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他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將手放在了我的頭頂上方,我知道這是要吸取我的陽魂,但是此時的我卻無能為力,我蹲在地上,左手撐著地面勉強不讓自己倒下,稍稍一動右肩膀都是鑽心的痛。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嘴裡都是血腥的味道。暗衛的手在我頭頂上方放了一會,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這是聽見他嘴裡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回事,這陽魂被什麼東西鎖在了身體裡面”。我趁著這個空檔,就地一個後翻滾,離開他有一丈之遠,就這一個小翻滾痛的我差點昏死過去。這暗衛見我跑不掉,也沒太在意我的翻滾,依然在琢磨著為什麼吸不出來我的陽魂。琢磨了一會他便不再想了,我正好也利用這個時間調整好氣息,運氣將血脈倒流,止住了內臟的出血,這時暗衛走過來,一把將我拎起來說道,“既然陽魂吸不掉,就這樣把你獻給無常大人,大人也會很開心的”。說著拎著我就往回走去。我雖然身體動不得,但是氣勢不能輸,我對著他怒吼道:“你們破壞三界法則,私自開啟地獄之門,強行吸取人類的魂魄,不管你們是誰,有什麼陰謀,早晚會得到天界的懲罰”。聽我這麼說這暗衛冷哼一聲:“三界法則?可真可笑,這三界法則早已經打破了,你以為這天界就真的不插手我們地府的事嗎?那你就錯了,這天界的繁華似錦,珠光寶氣,哪個不是我們地府進貢的,天界長期壓制著我們地府,他們天界所受的敬仰,所享的天倫之樂,哪一樣不是來自我們地府的犧牲,你以為天上的神就真的那麼慈悲嗎?當年馬家仙們發現了天庭的秘密,還不是一樣被廢除了仙班,世代被追殺,破壞三界法則的是他們,憑什麼他們就能大言不慚的坐享世人的敬重,而我們地府就要受人唾棄,用不了多久他天界將會成為我們地府的階下囚,從此陰陽顛倒,我們地府將統領三界,也同樣接受世人的敬仰跪拜……”。這暗衛後面說了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去,我心裡一陣陣的痛,不是鎖骨碎裂的痛,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痛,原來我的祖先,我們馬家仙一脈,也包括現在還沒能找到的胡家一股和我的媽媽,都是被所謂的天庭所害,那我現在要做的事,要保護的人,和要維護的所謂正義是對是錯?什麼是對錯,什麼又是陰陽。在人間的百姓日子過的也並非都快樂,疾病,災荒,瘟疫,老百姓們都在痛苦中掙扎。而地府的魂魄不生不死,不喜不悲,不痛不癢的生存著,也不妨是種安逸。對與錯,陰與陽,也都在一念之間罷了,不過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想到這些,我的靈魂開始渙散,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甚至懷疑自己是生是死,就在我準備放棄一切閉上眼睛任憑眼前這個暗衛擺佈時,身體突然懸空飛了出去,我睜開了眼睛,是清風,可能是清風感知到了我的召喚,趕來時正好看見暗衛提著我,便飛奔撞過來,將我從暗衛的手上撞飛,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本來鎖骨碎裂的我被這麼一摔,瞬間疼得不敢呼吸。也是這疼痛,令我瞬間清醒,我絕不能就這樣放棄,我定要完成爺爺的遺願,定要找到媽媽,定要問個究竟,即使是上天所為,我也要逆天而行,還馬家仙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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