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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書房內,就安南王和姜離兩父子在此。
“去見過你母親了吧,她怎麼說?”
姜離反問道:“您覺得她會說什麼?還有,您能不能不要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有什麼事該說就說,我洗耳恭聽就是.”
“那好,為父就直說了。
就這兩天之內,聖皇的詔書就會傳到西陵。
詔書的內容想必你也清楚,封你為一等伯,能組建一千親衛.”
“這兩天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林修會護送你去聖都正式受封。
至於親衛,剛好你三弟帶回了一千黑虎軍,就他們吧.”
姜離嗤笑道:“什麼正式受封,當質子就是當質子,說那麼好聽做什麼.”
“行吧,既然您都已經把我的人生安排好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疑惑,想請您給解解惑.”
安南王:“說.”
“您讓二弟掌了王府大權,讓三弟掌了黑虎軍。
至於我,雖說在這兩方面沒沾到邊,但您卻強迫凌筱嫁給了我,讓我和凌家扯上了關係.”
“政、軍、商三分,告訴我,您到底怎麼想的?”
“這就是你的問題?”
“問題很多,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才是所有問題的根本不是嗎?”
“說到底,您才是安南王,是整個西陵的掌權人。
您的意志就代表著整個西陵的意志,您的一念,可以決定千萬人的生死.”
安南王面露欣慰之色:“你倒是有顆仁心,難得.”
“不,我也並非仁慈之人,我只是想替凌筱找您討個公道而已。
作為一方之主,您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我可以理解,可您不該將這些想法建立在犧牲別人之上.”
“凌筱有什麼錯,您憑什麼要逼迫她嫁給我?在做這個決定前,您又可曾問過我的意見?就憑您是安南王?”
安南王皺眉:“凌筱現在不幸福?本王看你們恩愛得很,怎麼,是做出來給本王看的不成?”
“凌筱現在或許覺得幸福,但那也是我和母親努力的結果,可您卻是實實在在將她送入了人生深淵,您難道就沒有一點負罪感?”
安南王面色冷峻下來:“這就是你評判對錯的準則?那你告訴本王,你又有什麼錯?為何她嫁給你就是將她送入了人生深淵?”
“別人看不起你的半妖血脈,你自己居然也跟著看不起。
你不是質疑本王為何非要將她嫁給你嗎?很簡單,本王對她很滿意.”
“她一個弱女子,卻能獨自經營起了一家偌大的商團,能力出眾,能給你帶來幫助,而不是像其它那些大家閨秀只能託你後腿.”
“另外,她是少有對半妖不抱有輕蔑態度的人。
你認為本王選她是看重她凌家人的身份?錯,都只是為了讓你以後的路更好走而已.”
“本王選她嫁給你確實有錯,本王認。
但這件事上她同樣有錯,你更有錯。
她錯在身為女子卻不知內斂,你錯在沉睡了二十五年。
哪怕你早甦醒十天你都有選擇的權利,可你並沒有.”
“這些就是用你的準則評判出來的對錯,告訴本王,這些就是你想和本王表達的意思?”
姜離沉默不語,對於安南王這番話他竟無言以對。
見姜離不語,安南王繼續說道:“不要用你的對錯去約束別人,你要記住,對錯好壞都是相對的,你認為對的事總有人會認為是錯,而你認為錯的事卻有人會認為對.”
“做人做事,不要只考慮對錯之後才去做。
只要你認為可以做那就去做,你認為不能做那就不去做.”
“還有,你是本王的兒子,註定要走上王道之路。
踏上了這條路,那你就記住一點:自己永遠不會錯。
對是對,錯還是對!”
姜離深吸一口氣:“您這哪兒是王道,簡直是霸道!”
“不入霸道何成王道?你以為為父的王位就是這麼輕易繼承而來?你以為你母親的族長之位就是一帆風順?若非有為父的霸王之道守護,你能安穩在王府躺二十五年?”
姜離幽幽一嘆:“或許您說得對,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您尊崇您的霸王之道,而我卻獨愛我的逍遙仙道.”
“逍遙仙道?等你得到了金羽妖帝的傳承再來和為父說這話.”
姜坤良和夜冥不愧是夫妻,回覆姜離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放心,我一定會向您證明我的逍遙仙道.”
“隨你,你想做便去做就行,不用和為父說。
既然你想走傳說中的仙道,那你就要尋機會去趟北荒.”
“鴉族祖地萬鴉山正是被金羽妖帝封印在了北荒某地,具體位置不明,能不能找到還得靠你自己.”
“您果然也盯著所謂的仙之傳承.”
安南王瞥了眼姜離:“你若知道金羽妖帝有多強大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告訴你,這個世上就沒誰不想要仙之傳承.”
“這麼說三大帝國的皇室也同樣想要了?那我入聖都不是羊入虎口?”
安南王冷笑道:“他們當然想要,如果他們得不到,那就絕不會容許別人得到.”
“至於你的安全暫時可以放心,在沒有確認你是否能找到金羽妖帝的傳承前,皇室絕不會為難你.”
“所以,讓我入聖都為質其實是大商皇室的意思?”
姜離恍然大悟。
“榆木腦袋總算開竅了,你之前說為父如何安排你們三兄弟是所有問題的根本,其實真正的根本是皇室對我姜家的猜忌.”
“再加上你的出現,讓皇室的這份猜忌更甚從前。
如今你又甦醒,皇室若不能把你掌握在手中,他們又豈能安心?”
“可是削藩之事的提起是在我甦醒之前啊?”
“你覺得這有什麼區別?你是沉睡又不是死亡,終會有醒來的一天。
即便你這一生都沒有甦醒的可能,那也只能躺在皇室為你準備的囚籠裡他們才能安心.”
“你不是想要修什麼逍遙仙道嗎?想要逍遙,那你首先就需要擁有可以打破囚籠的力量,不然困居囚籠,何來逍遙一說.”
姜離眉頭緊皺,不知他在想什麼。
“去了聖都自己要放聰明點,該隱忍隱忍,該囂張囂張。
你終究是本王的兒子,是西陵的大王子,即便是皇室也不能隨意拿捏你.”
“‘皇權特許,見聖不跪’,這是為父為你爭來的特權,好好利用。
另外此行還需要什麼,你自己去列個清單,為父自會給你備好.”
“不必,我需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