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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呲著個大牙嘎嘎笑,嘴角咕嚕咕嚕往外冒水泡泡。
停歇片刻,她似笑累了脖子轉動,身體卻分毫未動。
她朝著明安安道:“你是那賊人張三找來侍奉我的人?”
不等明安安答話,女人又說:“我叫李小紅,淮南人氏,三年前被賣到了凌國城內,給戶部侍郎高明朗做妾。”
“後他把我賣到了這喜春院,逼我接客攀附權貴,我不從,張三那賊人便灌我桃花釀與我發生關係,之後我就被那老虔婆日日打罵,之後…”
似在回憶一段不堪的過往,她眉頭深深,陷入回憶。
她摸了摸肚子又道:“今日,我念你年紀,跟成兒一般大,你快些離開這裡吧。”
李小紅剛說完,鏡子裡突然升起一股白霧。
霧氣散盡,卻不見她的蹤影。
明安安細細瞧去,屋內鏡旁的斜邊角處,立有一座佛像。
佛像看似沒有眼睛,卻栩栩如生,如真人一般注視屋內每個角落。
明安安直接掠過佛像的注視,朝房西走去。
一面懸樑立在房間朝西的位置,正對鏡子上方。
她眯了眯眼,竟是“嗜血邪殺咒”!
此陣法,因著邪神被挖了雙眼,被鎮壓此地,他的功力四散而形成。
古書記載:一日,為鎮壓邪煞物。
僧人請來邪神,以陰年陰月陰曆出生的七女童供之食用。
趁他沉浸享用之際,砍掉雙足,防他找到回去的路。
割掉鼻子,防他聞到僧人的味道,記起。
再取出邪神下面那話兒,煉成香油。
一滴香油加入催情的三枝九葉草,變異果,肉果,丁酸果,混合而成,摻入早熟的桃花混合。
它可迅速使人頭暈無力昏睡少時。
醒來渾身如至炙烤心緒焦灼不安。
情慾高漲顫慄發抖,只能經過相互交媾將藥物排出。
過後又讓人記不清憶昔散亂,卻又回味無窮心癮難戒。
後再挖去邪神眼珠,投入銅錢鏡中。
以邪神的眼睛,注視鎮壓腐物,腐器,腐靈,凶煞。
十年為大成。
鏡中邪神眼睛形成幻體,認主聽之任之。
佛教多以火品為修煉,其中紅蓮業火為大成。
用紅蓮業火煉製的鋼釘插入邪神軀體。
日夜灼燒八十一日,將邪神屍身剁碎,煉成物件。
把物件掩埋在怨死,帶有腐胎的腐屍處。
腐屍生前需喝過香油,屍身完整,稱為養屍物。
屍物吸納怨氣,邪靈之氣,數十載。
逐取出,屍物可佩戴,可吞服。
佩戴者可銅頭鐵臂,繼承邪神的黑惡法,功深似海。
口服者。
原功淺者脫胎換骨,幻化十六般變化。
原功深者,使人不毀不滅,可重塑肉身,示為暗神體。
吞服屍物者。
無人思想,暴虐冷血,善於偽裝。
因天運不許,如此邪法存在世間,不得見日光。
如有屍物者和暗神體出現。
會從天降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輕者送入幽冥,永遠不得入人道。
重者魂飛魄散。
雖是記載,這麼多年不曾出現過屍物者和暗神體。
主要這中間過程是難上加難。
明安安倒是沒成想,今日遇到了此邪道,不知該歡喜還是惆悵。
歡喜的是,破了這局找到邪神的幻體帶出渡化,可增功德。
對她來說功德越多越好。
賺取的功德可一分為三。
一分增長功力。
二分增長她的壽命。
三分天道為她轉運,她就不用每個月都被劈上九道天雷了。
惆悵的是,昨日她才被雷劈過正是身體不穩時。
不知,能不能打過鏡中那幻體。
算了,打不過就跑。
想罷,明安安雙眼緊盯西邊的懸樑往上看。
腳下卻輕滑微膝半蹲,
她兩手外推,掌心相對,一股氣體呈旋渦在手中。
左右氣體各推十,左腳直往前趟,右腳直往左趟。
左右以卦象趟腳,稱為乾陣和兌陣。
將手中氣體推出砸至懸樑上方。
無形中,氣體把李小紅的房間和懸樑一分為二。
她從儲物空間倒出符紙,隨手扒出一張。
明安安出口念道:大道為公,萬物皆靈,消除孽障,助我路通,通!揮手將符紙擲出。
符紙落向懸樑之處,剎時燃成灰燼。
明安安往前一踏,似掉進了雲端渾身一輕。
房間裡景象攸然變換。
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殘破的小木屋。
院牆周圍種著兩棵桑樹,桑樹枝繁葉茂,幾乎將整個小院籠罩。
空氣中滲透著刺骨寒意,木屋遠處影影綽綽。
有綠色的熒光閃閃爍爍,似眼睛在偷偷看著闖入者。
桑樹圍屋。
卜卦說:喪氣,喪門,喪命。
又是兩棵,說這屋子內住了兩個人,院內只一屋,稱停屍屋。
院子側方有口井,井臺上兩根呈十字的繩子交錯,正中插著半弓形的槐木根。
井也叫坑,院內有坑必定傷兒,說這屋中兩人,必有一人懷子,子傷或死,
槐木根又叫懷根,思念,紀念亡人。
可祭奠死去的亡靈,使亡靈復活。
明安安抬腿,一腳踹開了木門踏進屋內。
房屋中央擺放著一鏡,鏡約一丈高。
鏡身東南西北各鑲四枚銅錢。
銅錢屬銅製物,銅可辟邪,錢者屬金。
從易理,鏡屬魘煞物。
銅錢金銅壓魘,風水說可擋災,可鎮壓。
只那鎮壓之物不可靠近。
明安安走至鏡前,她的眼瞳像一窩黑色的漩渦直愣愣的看著鏡中。
鏡子裡的她頭朝下,臉色蒼白一身倒影。
鏡中緩緩升起濃霧,隱隱瞧去。
有一女人身轉背後,面朝井邊,脖子低落,正在梳著頭髮。
見女人每梳一次頭髮,黑髮就長長一寸。
不過片刻,那頭髮竟密密麻麻包圍在整個井邊。
忽地場景更深幽暗,有大片紅色霧起。
瞧見女人一雙白毛手,她尖細的指甲,在用力撕扯著頭頂發。
不過幾下,頭頂血肉斑駁的口子留著濃黑的血。
血裡面掛著似豆腐花的白色肉質,她的手攪動,拉起大把滴滴溜溜。
夾帶出蠕動著,如同蚯蚓般大小的肉色蛆蟲。
女人嗚咽嗚咽的咧開了帶著豁口的嘴巴,有兜不住的液體滴落。
她手拿“豆腐花”擱在鼻尖聞了聞。
接著張開大口,一把全塞了進去嘴巴。
嚼巴嚼巴吃著,待她吃完,鼻腔發出滿足的呼嚕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