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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襲來,晴空迅速反應過來,順手抄起井邊用來打水的竹竿。
武僧多半練棍法,晴空也不例外。
他不殺生,只是用竹竿掃向這些黑衣人的下盤!
奈何竹竿過長,他雖然打中了對方,但這小院根本施展不開。
那大刀對準了他的腦門,馬上就要砍下去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凌厲的劍氣掃來,將這幾個黑衣人格擋。
晴空還以為會是大小姐,但見那劍氣並沒有金色虹光,認真看了一眼才發現,是追隨大小姐的青衣小婢!
青衣小婢平時不怎麼說話,不想劍術還挺高。
幾個黑衣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幾招就落了下風。
見奈何不了晴空,便一個個退去。
青衣小婢沒追,歸劍入鞘,走過來伸手要扶晴空。
晴空避開她的攙扶自己站起來,抬手行了個佛禮:“多謝施主相救!”
他的動作太快,青衣小婢愣了愣。
但他的態度又很誠懇,並非嫌棄之意,她明白過來了。
小和尚挺純情!
她並不居功:“你不必謝我,是大小姐讓我跟過來,暗中保護你的。”
“原來如此。”晴空感慨地道:“那要多謝大小姐。”
劫後餘生,他心跳還有些過快,心有餘悸。
轉而,又問:“這些是什麼人,為何會想要殺我?”
青衣小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興章城內表面太平,實際上暗濤洶湧。晴空師父,先回客棧吧。此事當得稟報大小姐。”
見她如此,晴空也沒再問:“好。”
大小姐的人都不多話,嘴很嚴。
回到客棧,夕照已經回來了,金刀大馬地坐在八仙桌旁喝茶。
晴空的目光落在她探出來的一隻腳上。
有時候他真覺得,大小姐其實很像男子。
別看她嬌柔的時候,看上去是那麼妖嬈動人。
但平時的氣勢、手段、身子的骨架,包括此時的坐姿,都顯出一種英武男子的氣息。
可一旦對上她的面孔,就不這麼覺得了。
最多,也就是個女大王吧!
“發生什麼事?”
她抬起頭來,見晴空是青衣小婢護著回來的,雪白僧衣上還沾了不少泥灰,立即發現不對。
一雙美眸眯起來,要發脾氣的徵兆。
青衣小婢如實稟報:“大小姐,有人暗殺晴空師父!”
她將晴空從客棧出去後,去了哪裡、幹了什麼、遭遇了什麼,一五一十跟夕照稟明。
晴空站在一旁,對自己的行蹤全部在他們掌握之中,倒是無所謂。
察覺大小姐的氣息越來越陰沉,一股濃重的殺意從她顱頂沖天而出,他的心猛地一跳!
直覺,有一部分戾氣,是衝他而來的!
她,肯定是生他氣了!
等青衣小婢講完,大小姐眸光流轉,落在晴空臉上。
晴空頭皮一緊,莫名生怯。
夕照這個人的氣息,就是這麼強大,她尚未開口,卻叫人忍不住怵她!
“去查,他在崇章館被什麼人看見了!”
不愧是大小姐,智慧過人,第一時間抓住重點。
話是對青衣小婢說的,小婢不敢有半點耽擱,立即去了。
等小婢走後,那沉重的壓力依然全部堆在了晴空頭上!
“不是說,要留在客棧練功?你不乖乖地念你的經,亂跑什麼?”
夕照說得慢條斯理,語氣也很平靜。
她重新端起茶盞。
此時的茶水已經放溫了,正好就口。
輕輕吹拂上面的茶沫兒,茶盞貼在硃紅唇瓣上,她抿了一口。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問句,聽在晴空耳中,卻好像被大小姐拿著鞭子抽打。
並且,是扒光了衣裳抽的那種!
他氣息弱了弱。
但他倒是突然想起來了,問:“大小姐,是不是你拿走了小僧為章大將軍刻的靈牌?”
夕照手一頓。
那雙美眸,緩緩從茶杯後面抬起來,與他對視。
她承認得很乾脆:“是我拿的,又如何?”
坦然、又強勢!
晴空:“……”
竟然無言以對!
被她一個反問,他還感覺自己做錯了?
他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大小姐,那是章大將軍的靈位,我當以鮮花素果、元寶蠟燭敬上。方才我買好了東西過去,卻發現靈牌不見了。”
夕照顯然很反感他要做這樣的事,眉峰聚攏,戾氣更重。
那模樣,彷彿下一秒就要打人!
但,她還是願意與他說話:“章挽劍人死在鎮北關,沒有人替他收屍,更不要說扶靈回興章城。即便真有魂在,也早就做了孤魂野鬼,倒黴一點的話早就魂飛魄散了!你做這些,毫無意義!”
晴空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是否有意義,不在別人以為如何,而在小僧自己。小僧認為自己應當這樣做,便會去做!”
在大小姐面前,他是有點慫,大部分的事都會忍讓、體諒。
即便她逼他喝酒這麼嚴重的事,他也並無責怪。
性子綿軟得像白麵饅頭。
但!
一旦他固執想做什麼,哪怕大小姐可以阻止他的人,卻也是攔不住他的心!
夕照早就知道他是個硬骨頭,沒跟他糾結這個問題,乾脆把這個話題錯開,道:“這幾日你留在客棧,哪兒也不要去。”
語氣專制,態度霸道。
晴空氣息一窒。
他沒跟她硬剛,沉默了片刻。
想到自己被刺殺的事,他不免奇怪,又忍不住問:“我來這興章城也沒得罪人,怎麼會引來刺殺的呢?”
“你在莫名城也沒得罪人,甚至還幫了人!”
夕照對他似水一般的包容力,也是習慣了。
瞧這脾氣多好啊。
也就只有他這種脾氣,才能包容她的脾性。
換個強勢點的,早氣跑了。
而……
也就他才能讓她有這樣的容忍度,換了其他人,她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敢跑,不打斷他的腿,她的金虹劍都不會樂意!
晴空被她的話一噎。
卻無力反駁。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夕照垂眸,道:“人心本如此,即便面對的是你這樣的純善,也遏制不住別人的惡從膽邊生!”
更甚者如她。
因為他至純至善,她便想玷汙他!
現在沒動,是因為還忍得住!
晴空蹙眉,也不說話了。
看得出來,他已經被捲入了一個漩渦裡。
這其中,並非只有江湖上的爭鬥——
蔡宏這南廣提督拉扯在內,也許,背後的事情會涉及朝政!
青衣人查詢很快,沒多會兒便回來。
“大小姐,已經問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