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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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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務必找個藉口將這兩人支開。

認出了嬰癸的聲音,謝從安不留痕跡的看了看周圍人的反應,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對宋卿君又行了個禮:“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宋卿君一雙眼望著謝從安,彷彿能看透那圍帽似的,輕輕一笑,“林小姐客氣了,直說便是。”

“方才在地牢裡有見到一位姑娘,甚是可憐。兩位英雄若有餘力,不如將人救出來,一同帶往我家去?”

“姑娘?”宋卿君雙眸帶笑,回頭看了眼柳禎煦。

這位林小姐有意思。也不知那地牢中究竟有什麼古怪。

“好,我們這就去瞧瞧。”

謝從安道:“此次因為我的緣故,蓬山山匪也算遭遇一劫。可是也正如少俠所說,此舉也是澄江百姓的福祉。思及我女兒家的身份,還是要請兩位少俠再幫上一個忙,送佛送到西。”

宋卿君哈哈大笑,伸手到了半路又覺不妥,改為掐起了腰,“林小姐想說什麼儘管直說便是了。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扭捏性子。”

謝從安無聲笑笑,對這少年更生出好感幾分,也更加好奇為何嬰癸要將他們支開。

“還請兩位將這群山匪交給澄江鎮的官府,讓他們來處置。”

“妙啊。”宋卿君樂得擊掌道:“如此也算一勞永逸,絕了這蓬山匪患了。”

”還有地牢裡的姑娘。“謝從安又行一禮,“小女子先行代她謝過二位少俠的救命之恩了。”

下山的一路上,夏松跟著謝從安寸步不離,與曾法書一左一右,簡直像是兩大護法,恨不能將人直接系在腰上,省得再丟了麻煩。

謝從安心裡想得卻是自己方才在地牢裡的一番奇遇。

她一進地牢就驚喜的見到了這朵白蓮花,而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黑影卻與他一言不發的打了起來,多虧她及時認出人,制止了這場惡鬥,不然肯定又要傷上加傷。

只可惜沒來得及跟嬰癸問話他便收勢藏身。白蓮花又聽見上頭有不少人在喚她名字,只說是夏松帶著武師到了,便帶了她出來。

臨出門前,她頭上忽然冒出了這頂圍帽,一下子把什麼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這一場奇遇,不論是水仙還是嬰癸,出現的都挺奇怪。而地牢裡的那場架,從打起來到莫名收手,二人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已經失去聯絡那麼久,嬰癸是怎麼突然找到這裡來的?

謝從安憋著一肚子的話卻不知該從何問起,心裡亂的有些煩躁。

主子可是有話想問我?

耳畔忽然響起的聲音又把她嚇了一跳。

每次都是突然出現,彷彿幻覺。

謝從安下意識看向兩邊,發覺並未有異常的反應,鬆了口氣,心裡覺得新奇又莫名狼狽的很,忍不住暗自咬了咬牙。

他們聽不見。

的確是嬰癸的聲音。

謝從安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曾法書。

傷口已經包紮過了,人卻因為失血而唇色慘白,臉上白的好像就要透明消失了。

看方才那情形,以嬰癸的身手,如果要殺他,大概不會只是這個結果。所以那小子還是機靈,知道了這是自己人,有手下留情。

不過,剛才曾法書那副激動的要拼命護著自己的模樣,似乎是不知道嬰癸身份的,怎麼會又肯突然放他走,對這頂帽子也沒什麼反應呢?

謝從安故意抬手扶了扶帽子,見曾法書瞥來一眼。那雙眼睛卻平靜無波。

這朵白蓮花果然是聰明,大概又被他猜到什麼了。

我在雪山尋了小姐許久。後來長安傳出死訊,便回去想找明訊息來處,確認真假。無意間發現此事與宮中有關。後曾想要去佛蓮公子處等待韓侍郎的訊息。而前幾日湊巧發覺了……一些事,跟去查探錯過了時辰,再回來時發現佛蓮公子不見了。是以,又花費了些時日才找到這裡來。

原來如此。

“辛苦了。”謝從安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夏松愣了愣,忙接了句:“無礙的。姐姐好著就好。不過這次能跟那兩位少俠相識,的確是場奇遇。我很喜歡他們兩個,特別是那個……”

方才那二人中有從長安來的。主子還是遠著些好。

原來這才是他忽然回來給自己戴上圍帽的原因。

“……是那個不說話的?”謝從安問。

夏松一喜,“對呀。柳公子雖然話少些,但我看他與宋少俠交情好得很。他們兩個只要對看一眼就跟說過了話似的。”雖然這次出門是為了救林姐姐,但是能夠機緣巧合的交到兩個朋友,著實讓他興奮不已。

是。主子願意改換容貌麼?

一向沒什麼情緒波動的人,這句話難得竟問得有些遲疑。

謝從安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她才不要吃那個身上會沾染味道的藥丸。

“林姐姐可是不喜歡他們?”夏松頓時緊張起來。

謝從安輕輕拍了拍扶在手臂上的爪子,安撫他道:“沒有。他們兩個都很好。”

那兩個少年明顯對人也沒什麼防備,哪有隨意聽別人一句託付就往惡匪山寨的地牢裡衝的,就絲毫不怕底下會有什麼陷阱麼。

這樣的性子,要麼是武功蓋世,要麼便是未經世事。

謝從安仔細叮囑道:“等那二人找回來,你一定要好生款待。不如就帶他們在鎮上到處玩玩,多謝他們這次的援手。借了這個便宜能讓夏家從這山匪之事中脫開,也是替咱們少了好多的麻煩,一定要好生謝謝人家才是。”

“知道,知道。林姐姐放心,我已經承諾了要給他們好酒,說的要給以金論的峨嵋春上!”夏松已經興奮的數起了自己的安排,正說的興起時,忽然記起來時路上那兩人對林姐姐的打探,一時又不知該不該說出來。

謝從安在想自己的心事,對此處的心緒波動毫無知覺。

嬰癸選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與她溝通,明顯有著躲避的意思。

說是在長安等韓玉,佛蓮卻一見他就動手,兩個人分明就不認識。

而且,韓玉既然沒出現,那他究竟又去了哪裡?

只希望晉王他們此刻分身乏術,已經沒有能耐再對他動手吧……

她試圖回憶之前發生之事,可是在逃入巫峽雪山和蓬山小破屋醒來之間完全是一片空白。中間幾個月的光景,究竟都些有什麼變動,除了嬰癸,又有誰會能為她填上……

罷了。爺爺特意安排的人,也不至於大江南北的跑來追去只為害自己吧……

小姐若不願意改換容貌,往後還是先戴著面紗出門吧。

謝從安細細琢磨著這一日間的變故,默默無聲點了點頭。

夏松盤算了一路,只想著要安頓了謝從安就張羅酒席等著給兩位少年好漢接風洗塵。結果等來等去也沒見個人影,卻被夏蘭拎著耳朵教訓了一頓。

“我讓你去接人,你就跑來這裡吃酒?”

夏蘭聽說了接回林妹妹的訊息就匆忙往家裡趕,路過扶風坊時聽聞裡頭說夏公子擺酒席,氣得直接殺了進來。

夏松痛的墊著腳求饒,口裡亂七八糟的講了一通,總算讓夏蘭聽了個明白。

“你是說此次去救人有遇到幫手,也是林姐姐讓你擺酒席待客的?”她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顯得輕了些。

夏松揉了揉耳朵,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個東西遞過去,“這是林姐姐讓我給你的。”

夏蘭接過一看,驚得直接站了起來,“怎麼會在你這裡!”

“什麼啊?”夏松莫名其妙湊過去看,一看之下也愣了,忙又擺手,“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這是林姐姐給我的。我沒看。我不知道。”

他一昧著急分辨,嘴上不停反覆的說著那幾句,眼睛也紅了,分明是急的上火。

夏蘭卻已經冷靜下來,將那張夏家老宅的房地契收進了袖中。

“她做起事來自有打算。既然讓你將東西帶給我,你給了我便是。至於其他,仍舊當做不知便好。”

夏松垂著頭應了,模樣十分的喪氣。

他心裡清楚知道,這件事情因他與林姐姐說的話而起。

只因接過了舞坊鬥富一事,他與那當鋪的孫朝奉走得近些,一老一少經常的聚在一起吃酒說話。

那老頭見夏松整日裡進出對外都對他恭敬有加,時日久了便也當他是半個學徒,真心實意的教他不少。相處之下,兩人當真有了些師徒情誼,醉後難免也說出些不該說的話來。

夏松便漸漸從這老頭這裡猜出了孫家與胡萬利這場交易之間有著貓膩。由此又推測出那時張廬找來家裡,十有八九也是孫家在背地裡搗鬼。

他那夜也是一事被忍住,被林姐姐問了幾句就托盤而出,卻忘了她自來對自己和姐姐好,知道了這種事情,定是要想辦法為他們姐弟出氣的。

可是偷地契這種事,萬一以後被查出來……

他們姐弟倆有房地契在手,也不怕什麼,最多是被問起來處時不大好說。這也便是姐姐要提醒他裝作不知的原因所在了。

來來回回還是兩個姐姐在保護自己,什麼時候自己才能保護她們呢……

姐弟兩個正在面對面地想心事,忽然聽見外頭街上亂了起來。推窗一望,只見遠處有一房舍上空濃煙滾滾。

夏蘭已經認出了那個方向,看了眼夏松,對方臉上分明也是不可置信。

街上有打更人急匆匆地從那邊奔告而來,口中著急喊著:“麒麟當鋪起火了。能幫忙的快去救火。”

“你林姐姐呢?”夏蘭一把抓住夏松的衣袖,手上用力的關節泛白,那句問話顫顫巍巍的從齒縫中吐出:“你把她送去了哪裡?”

夏松看著姐姐眼眶中的淚,彷彿已經明白了,又不敢相信,微微縮了縮脖子,又篤定的抬手指向樓上,“她回房去睡了。咱們說好的不告訴外人,只當她在這裡休息了一晚,所以我直接把人送上樓,看著她關了門才下來的。”聲音卻越說越小,漸漸也有了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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